第1706章 神话时代的气息
辉这会儿有点茫然，这会儿的观察者空间被各种各样的能量异象包围：彩色的霞光，到处漂浮的不明能量符文，混沌的气息与秩序的气息在半空和谐共处，二者没有任何冲突的迹象，偶有触碰也是轻触即分，一块块纯白的、灰暗的、斑斓的能量方块在大地上、天空上上下左右的平移，八个角在空间里划出数量不一的痕迹，缠绕着那些能量符文，变成一个个符咒，然后变成法阵，然后……啊他看不明白了。
不过最让他感觉到莫名和茫然的是……他低下头看着枫，枫这会儿正抄着七八米长的墟冥剑当搅棍一样戳在眼前那个大锅里不断的搅动，将那一锅千丈宽的秩序混合态的能量液体搅得天翻地覆，风云翻涌，那些异象全都是从锅里冒出来的，都快把整个观察者空间给塞满了。
辉咽了口唾沫凑到同样一脸懵逼但是装作非常镇定而且非常镇定在观看的景韵身旁，戳了戳他：“……这会儿是我们疯了，还是说枫不大对劲？”
景韵一直绷着的淡定的脸因为这一句话忽的跳了几下，忍不住苦笑：“别问我我不知道我不清楚……”
辉一脸惊愕的看着他，一脸“你在跟我开玩喜”的表情，景韵瞄了他一眼苦笑更甚，看着在那里搅锅搅得很有节奏感的小哥，还是叹息了一声：“嘛……虽然我觉得小哥应该不会闹那种恶搞的事情，他用的方法也确实是‘解析’、‘分解’、‘拆除’一类，这会儿我也能直接看到那个混沌圆球的构造规则了，那些混沌印记还融在了两秩序气息相融的液体能量中，呃，就是……就是这手法看得我有点儿茫然，嗯有点茫然，都不知道这是哪来的手法……”
景韵顿了一下，再看了一眼哼着小调看着心情不错的小哥，脸颊*片刻咬着牙说道：“……虽然我觉得可能真的在恶搞，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方法没有问题，总之先观察看看吧……”
辉：“……那那些漂浮在空间里的东西是什么玩意儿？”
景韵抬头看向半空漂浮的无数玄奥看不大明白的抽象图案、符文一类的玩意，想了想，道：“应该是从那个混沌圆球和混沌印记里面漂浮出来的——被拆解后暴露在秩序中的玩意儿，被观察者空间经过一定的处理然后具现化浮现在空间里……嗯，大概就是这样，你要问我那些具体是什么的话。”
他低着头摸了摸下巴沉吟片刻，还摸了一片飘到身旁的能量符文放在手心里观察了片刻，然后轻轻用力搓了几下，又捏了一把，这才将已经变得皱巴巴的能量符文放开：“就是一些拥有能量的符文而已，拥有秩序能量，拥有混沌能量……唔，单独的个体没有什么意义可言，估计要组合起来，也就是说是从一个巨大的个体上薅出来的碎片而已。”
辉皱着鼻子咧着嘴听了半天，一脸的纳闷与痛苦，片刻后满心郁闷与狐疑也学着他的样子抓住一个能量符文在手心里捏巴了几下，心中的疑虑消去了一部分，然后又冒出来更大的一块：“……我感觉这什么都不是。”
“它在虚空里泡了一段时间，又被小哥的风暴粗暴的打捞上来，我们见到的可能只是外层的‘壳’——那层已经被抹消了大部分信息的壳，即便原本存在什么东西，这会儿也……唔唔唔，你懂就行了。”
辉苦笑，也就是说即便原本有什么信息存在于这层壳上，也因为这样那样的处理方式而被洗刷干净了么：“那……那只能等中心的东西冒出来了。”
“啊，看了半天有件事还忘了。”辉拍了一下手掌，连忙溜到枫旁边，将刚刚他们在虚空里摸到的一块似是黑曜石材质的碎片放在他面前：“枫，我们刚刚在虚空里摸了一块东西，你顺便给看看这是什么。”
“你两刚刚逗留的时候打捞上来的？”云诺星闻言停下了搅动的动作，转身看了辉一眼，从他手里接过那块碎片，斑斓的双眸跳动了一下，目光聚焦在那一块比手掌长，却更细一些的碎片上，片刻后又眯着眼睛看了半天：“你们分析过没有？”
“虽然是象征性的分析了一下……”辉挠挠头转过身看向景韵，后者朝他们两人很夸张的一耸肩摊手。
瞧见他那个动作，云诺星也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了，习惯性的用手揪着一缕刘海在指尖绕来绕去，目光在手中的碎片与锅里沉沉浮浮的那个混沌圆球上飘来飘去，抓着碎片指向锅里……没反应，又用双手抓着两端稍稍用点劲掰了一下……没掰断，沉吟半晌：“不知道是什么。”
“你也看不出来？”辉与景韵听了都表示有点惊愕。
“倒也不是说完全看不出来……硬要得出个结果的话还是有办法的，但是只是相当模糊的结果。”云诺星摇摇头，挥手取来两片仅有巴掌大小的法阵，法阵覆盖在掌心，双手虚合成一个三角的形状，碎片受到能量的牵引漂浮在双掌之间，被法阵中延伸而出的一缕缕能量纹路包裹缠绕，他斑斓的双眼里闪烁过一缕缕能量纹路，似乎有巨大的信息被他的双眼提取。
“是秩序的东西。”
片刻后云诺星轻眨双眼，那些快速流过的陌生能量纹路随之消散，手中的法阵也挥挥手散去了，他将那块碎片抓在手中：“原本是秩序的东西，但是常年泡在虚空里……唔，如果不是在秩序虚空内直接接触到了混沌的东西被染上了混沌气息，就是被混沌印记给一点点的侵蚀污染成了这个样子，它原本应该是……咦？”
一声轻咦，让辉与景韵汗都要冒出来了，连忙聚精会神，咽了口唾沫：“怎么了怎么了？又要出什么突发事件么？”
“……突发……倒也不算，不过我摸到了意外的信息。”云诺星目光闪烁，左手捏着这块碎片，右手用指甲轻轻的在表面上刮了几下，光滑如镜，没有留下刮痕，也没有什么东西因为他这个动作忽然显化出来，但是他的感应很清晰的感觉到有一道能量纹路在他指间刮过的表面下的地方浮现，然后悄然隐没……
“这东西还在‘活动’。”
辉听得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这玩意是活的？”
“不，不是活的，小哥的意思是，这玩意还在‘运转’。”景韵凑上去看了两眼，尝试的回应：“是从某个规则造物里掰下来的碎块么？”
云诺星：“这个不好说，不过确实是还在运转，有什么东西……正在深处活动——啊，这玩意与那个圆滚滚的玩意没有联系，这个倒是可以放心，二者虽然在同一片虚空地域，不过因为受到风暴的影响所以被牵引过去之前可能相隔很远，又因为是在虚空底层，实际如果碎片存在于虚空表面刚好沉入底层受到风暴影响被‘远距离牵引’的话，那它原本存在于虚空表层的地方距离我们打捞的地方会更加更加遥远。”
司雨对前面的话表示完全听得一头雾水，这会儿摘到一句听得明白的马上就跳出来了：“跳水的时候被一个浪头卷出去十万八千里远。”
云诺星三人：“……”所以说这丫头的概括真的很准确但是真的很影响气氛。
司雨耸耸肩：“反正你们气氛也不是很严肃。”
云诺星：“……”这丫头还会提前吐槽了。
“咳咳……”云诺星干咳几声瞄了司雨一眼，小丫头立刻吐了吐*乖巧的凑到凤青凰旁边看戏，他无奈的摇摇头：“……是那个意思，总之它与这个圆球应该是没有关系的，尽管它应该是被混沌印记给搞成这副鬼样子了，还有就是刚刚说了它还在‘运转’，我接触到了一股……信息，一股指向虚空的微弱能量，很微弱的一股能量，此刻的观察者空间里流转着混沌与秩序的气息，那股微弱能量连半秒钟都坚持不到就湮灭了，如果不是因为在观察者空间内，而这个空间约等于我神魂的延伸我恐怕都感应不到——你们刚刚就没感应到吧？”
辉与景韵使劲摆手：“没有没有，完全没有。”
云诺星低头继续盯着这块碎片，那微弱的能量泄漏让他忽然产生了比混沌圆球略高一点的兴趣，这会儿正使劲盯着它打算盯出点什么花样来。
辉看他那兴趣盎然的模样也是略感好奇，他们是什么都没有感应到所以不知道枫这会儿为何忽然有那么大的兴趣，如果那个碎片有意识知道自己被什么样的家伙盯着，这会儿会不会直接崩开以明其志。
微弱的能量纹路，顺着云诺星指间再次划过而在尾端浮现，在凝固了五秒钟后再次消散，云诺星看了一眼墟冥剑……
“诶诶诶！别闹，这一剑下去那就不是解剖和分析那么简单的事情了！”辉瞧见他愈发不对劲的眼神抢先一步挡在墟冥剑面前，一脸大汗的说道：“麻烦用点正常的办法去处理！”
“……我还没说我要做什么呢。”
景韵都表示听不下去了：“你通常要做的事情不是‘咬一口’、‘戳一下’就是‘打一巴掌’。”
云诺星：“……可是来来去去基本就是这样子的啊，速度最快也最……嗯，又感觉到了，好像是在我触碰之后才会发出那种能量。”
辉闻言也感觉到十分好奇：“那你多刮几下？”
云诺星想了想觉得也是，然后将其平摊放在手心里，右手中指与食指并拢摁在碎片上……一阵如风一样的左右猛刮，都刮出残影来了，那一边用尽全力刮一边露出的激动兴奋狞笑狰狞的表情，看得辉与景韵都一脸大汗，连忙后退两步。
“……怎么刮个碎片都能疯疯癫癫的。”景韵看着小哥身旁暴动的能量风暴一脸大汗的苦笑出声，这家伙就不能正常一点儿？
辉苦笑：“我觉得吧……枫这会儿是因为刚从棺材里爬出来所以略有点儿兴奋过度，所以表现得有点儿不大对劲，过一段时间应该就会正常了。”
“……”景韵迟疑了一下没有立刻同意，看了看小哥那愈发激动，风暴都快凝聚成形的模样，犹豫着道：“我觉得小哥是急需宣泄一下憋了一千亿年的‘新能量形态’。”
辉与司雨等人表示非常赞同，他肯定是手痒了，不然怎么会搞出整个空间都是那么大的动静。
“嗡！”
在几人忙着推测与吐槽的时候，一缕昏暗映衬着青蓝色的光芒忽的绽放，首先冒出的昏暗光芒的灰色仿佛给空间都笼罩上一层阴霾，随后青蓝色的光就像拨云见日一般冲破了灰暗暴露，那一股混沌气息忽然间被清除干净了，让他们都是一怔，连忙转过头，只见云诺星停下了那疯一般的左右横扫，他手心里的碎片正是光芒散发的源头。
青蓝色的光芒冲天而起映照在观察者空间中，如一圈缓慢有形的冲击波一般扫过，那洋溢在整片空间里的灰暗能量符文与灰暗气息刹那间一扫而空，让众人一惊：这纯粹至极的秩序气息，这股气息……
“是我们那个时代的秩序气息！”景韵忽的瞪大了眼睛，没错，绝对是他们那个时代的气息，这是他们那个时代的秩序虚空的规则才能诞生出的秩序强度，比现在秩序虚空的规则强度要强大不知道多少倍。
“这么强大的净化效果？”辉看着混沌气息一扫而空也都惊愕了，片刻后又自语着冷静下来：“唔，大概是混沌气息比较弱的缘故吧？”
“也有这种原因，但是……唔我不清楚混沌虚空那边的情况，反正当下秩序虚空的规则强度，秩序强度都弱了不少，光是现在这种程度的规则与秩序基本不可能如此高效的清扫混沌气息——是秩序本身的问题，当然也有在这个空间里飘着的混沌气息不够强的缘故，但是再怎么说也是混沌虚空那边爆发的气息，而且也应该同样是从我们那个时代留下来的混沌气息。”
“混沌潮汐是混沌虚空直接爆发引起的？”辉抓住一个一直没有想起此时被提起的问题连忙问道。
“只是推测，与混沌虚空跑不了关系，但是究竟是混沌虚空引起的这种程度的爆发，亦或是说是混沌概念体引起的混沌潮汐……也不好说。”景韵摇摇头：“那已经是十一个纪元前的事情了，与起源天神引发的‘虚空动荡’时间……我说不好有没有延迟，也不知道是同一时刻还是后续引起的延迟爆发，那时候我们在被封闭的空间里也是打昏了头不清楚时间……”
“嘛，那些过去的事情暂时就先不计较了，暂且先认为混沌潮汐是在虚空动荡后一段时间里才出现的吧。”回应的是云诺星，他从旁边走来打断了景韵的沉吟，说道：“起源天神引起的虚空动荡过后整个虚空会陷入比虚无更加彻底的死寂，即是真正的‘大元界天地初开’那一刹那的空荡，秩序与混沌都尚只是概念的时候。”
与正常的大轮回不同，起源天神引起的虚空动荡是彻彻底底的毁灭，把八元界……不对，把整个大元界都打回了还没从娘胎里出来的时刻，要问他为什么知道的话……那当然是那几个神出鬼没的家伙告诉他的，没错，是她亲自告诉他的，好像当年她在引导虚空动荡之后还短暂的留存了一段时间才魂飞魄散的，她是亲眼看到了被她摧毁破坏过的大元界才没的。
而大轮回的破坏程度，与他现在能做到的伪·虚空动荡是一个级别，还达不到真正的“虚空动荡”的程度，毕竟那只是神代之末那一场毁灭的“余波”而已，尽管这个余波每二十个纪元都要震荡一次。
“唔……连混沌都尚且只是概念的时候么，那应该是后面混沌恢复的时候……可是为什么，那时候因为什么事……”景韵听了却是更加苦恼了，事关秩序与混沌的事，他们总会想很多。
“也许是混沌虚空恢复的第一声‘啼哭’，也许是混沌概念体醒来之后喊了一句‘妈卖批’然后把尚还是‘幼年期’的秩序虚空给摁死在摇篮里了。”云诺星耸耸肩：“有很多种解释，不过还是那句话，那些我们现在也接触不到，是因为真的接触不到所以暂时先不去理会了——比起那个，来看看这个碎片吧。”
“哦？碎片怎么了？”辉好奇的凑上前来，刚刚还像是黑曜石材质铸成的碎片，这会儿褪去了一身的黑暗与灰暗，变成了一块青蓝色的水晶碎片般的东西，锃光瓦亮的，还倒映着观察者空间里飘荡的秩序能量以及斑斓的起源能量：“这是……好纯粹的规则与秩序的气息，这就是神话时代的规则与秩序吗？”
纯净，不染纤尘，是真的非常纯净，他第一眼看到的时候就能感觉到那股无暇的完美，就好像常年生活在阴霾笼罩不见日月的地方，当有一天天空中的灰云彻底消散，空气不再漂浮尘烟，刺眼的金色阳光从天空洒落形成洁白耀眼的光幕……那是身心都得到净化的感觉。
景韵多思索了几秒钟也回过神了：“碎片……这是被激活了然后混沌气息被干掉之后恢复成原本的样子了。”
他从小哥手里将其接过，放在手心里端详片刻还是摇摇头：“不行，还是看不出来到底是从什么东西里掰下来的，我不记得我们那个时代里哪个世界是有这种玩意的。”
“当然，也可能我脑子还没好不记得——啊，我顺便也跟大伙儿说了，他们也表示脑子糊了不记得这玩意，是的我们不知道，不清楚，我不是我没有……”
云诺星与辉：“……”这家伙说着说着就石乐志了。
云诺星重新将碎片接过高举在头顶上，衬着节点城市的阳光与碎片对焦，皱着眉头似在犹豫什么。
“怎么了？”辉戳了戳枫：“你是不是看到点什么打算去做点什么然后这会儿因为什么而被绊住了手脚？”
云诺星白了他一眼，背着手用大拇指指了指身后：“你没看到那锅东西还在泡着么？”
“呃……”辉与景韵都是一怔，随后一同苦笑，他们还真把那锅汤，呸……那个混沌圆球给忘了。
“那个也不会跑，什么时候处理都行。”辉戳着他的脑阔推了两下：“说呗，是不是久违的又要往虚空里跑一转了？正好现在第二防线还能固守，我们早去早回什么的。”
云诺星一怔：“我这还没说呢你怎么就知道我想做什么了？”
“猜呗，你露出这种又好奇又为难的表情分明就是两头顾虑分不出心神的样子——虚空出事了？”
云诺星摇摇头，他把碎片往前一递，道：“能量……嗯，它刚刚不是发出一道光么，指向了虚空中，秩序虚空，朝着上位面而去，我借用起源神殿的追踪找到了那一道光最后指引的地方，那里似乎有一缕微弱的回应。”
辉闻言在俊脸上搓了一把深吸一口气：来了，久违的外出执行任务，上一次还是黑巢，这会儿是什么地方？
而且此次可能还事关神话时代——那碎片发出神话时代的秩序气息，肯定跟丫们有关……
等会儿，这难不成还与起源天神有关？
那风云变化的神情落在云诺星眼里让他也是一怔，虽然不知道辉这家伙想到了什么，总之先尝试着回应一下：“事关上个时代，如果还留存，多半与起源天神有关……呼，我是破罐子破摔了，见鬼见多了现在就不怕了，打算去走上一趟，你们呢？”
景韵摸了摸下巴：“与我们时代有关的，如果第二防线没有问题我自然也要走上一趟——嗯，这样，小哥你先不急着出发，我去整理一下第二防线的现状，然后你先慢吞吞处理一下那个混沌球，过两天我们再出发。”
话音刚落下他人就咻的一声没影了，从观察者空间冲向了前线。
云诺星挠挠头：“倒也行，倒也不急。”
他把眼神瞄向司雨她们，小丫头们也是一个个兴奋的……额，看来不用问了，她们应该也会跟过来的。
云诺星叹息一声低头看着碎片目光闪烁：秩序虚空还藏着很多秘密……这话真不是忽悠人的，起源天神们做的事啊，就像这无尽虚空一样，不时总会冒个头让他哆嗦一两下。
这次，估计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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