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8章 该干正事了
他的灵魂世界早在很久以前就没有那么热闹了——毕竟曾一度被当成旅馆一样让一群丫头在这里闹腾，其实就算现在也是差不多个样子，不过常驻的住客就只有“小天使”和霜霜而已，再说细一点其实只有“小天使”一个“人”，霜霜偶尔也会往外面跑，她经历的笼中生活时间很长，比起经常窝在一个地方更喜欢自己跑出去溜达，可能是去前线打打架，可能是去前线世界转转，也可能是回去神庭去找自己家人去了。
啊，说起这事，当年他们与她第一次相见的时候，第一眼乍以为是霜霜被囚禁在那里，囚禁在暗无天日充满了规则之力与冰霜的牢笼之中——呃，那啥，其实仔细想想就能想明白，不过他反应慢了几个纪元——那些冰牢啊，其实是霜霜自己弄出来的，是应自己的要求自己把自己锁在那里的，据小丫头所说，是“为了不给别人添麻烦”，顺便还让她的家里人看住她自己，毕竟是受了各种意外，在各种机缘巧合下才给弄成本源生命的，并非神庭的主观操作，他们一度以为丫们就是丧病把一个好端端的小丫头给弄成这个样子。
简而言之误会大了，除了变成本源生命是一个意外，其他的一切都是她自己闹出来的。
然后再结合一下她自己总喜欢往外跑这点……嘶，这个就……这是一个很“自律”的丫头，“自律”地让别人看住自己，“自律”地喜欢往外跑……咋的，这是在……体验非一般的生活感觉不成？
……反正就是一个很神奇的丫头，等他把她整成正儿八经的本源生命后，现在又到了元始境界，已经再无任何后顾之忧，就算是虚空也甭想把她给打回原形，可以说除了跟“虚空三大破事”照面以外，已经是无所顾忌的状态了，按照以往自己困住自己都按捺不住往外跑的本性，就……啊反正就那个意思，他也没别的特别的说法。
唯一值得一提的就是上面说的，霜霜和“小天使”都把他当成了旅馆，一个一天到晚宅在家里翻来覆去不动弹，没事起来修花剪草，拍着小小紫魂看“她”什么时候长个儿，再在灵魂世界里逗一逗住进来的一群小动物——另一个就在外面闹腾完，累了就自动摸到他所在的位置，在他忙活着毫无感觉的时候自己一头钻进来，呼噜一声就睡过去……啊，他已经没力气去吐槽自己了。
灵魂世界里依旧是青山绿水万木常青的景色，无数的植株伴着时而呈现翠绿时而变成褐色的大地与高低起伏的山峦朝视线尽头蔓延，蜿蜒奔涌的河流亦在起伏的地势上若隐若现，扭曲的幅度让它看起来好似一条贴着山脉不断“漂移”的长河，天空上依旧挂着数十道淡淡的彩色的霞光，像是极光，像是丝绸横跨半片天空，渐变的色彩会让它们渐渐与天空相融，又一点点显现而出，把天空渲染成各种各样的色彩，倒映着万般天象。
他们所在的府邸与庭院早已经从傍着河岸的平原搬到了一片三百米多高的山崖上，放眼四周，仅有身后之处有高耸入云的群山耸立，一前一后，一边是偏低矮起伏明显的平原，一边是厚重的大山与层层叠叠交错若屏障的山峦，这座府邸屹立在两片地势交界线上，看着像是隐居在悬崖峭壁上，其实这地方与身后的大山还有一小段距离，绕过庭院往后走不远就能看到一条下山和横跨过这段距离上山的路。
闲着给这片大地捏了那么多细节出来，看来某个“小天使”平日窝在这里也是闲得长毛了。
“虽然但是，我要更正一下。”“小天使”摆弄着自己的翅膀，金色的双眸朝他扔来一道电光，嫣然轻笑：“这是我家，不是旅馆，我住这里很正常，你可以说我不喜欢动弹，但不能说我住在旅馆里。”
云诺星：“……”啊这已经是宣誓主权了，观察者牌灵魂世界不动产，四季如春，冬暖夏凉，只要富有创造力，一切皆有可能，新升级给你带来全新体验，一平米只需……啊呸。
“这地方好像空旷了一些。”道天随着源空钻进来后，在四处眺望，那座圈圈套圈圈的城市还摆在那里，但是周围的地形都已经发生变化了，它变成了一座立于千丈悬崖上，周围一圈都是悬崖的地方，感觉就像是某人在整理地形的时候发现这玩意不好处理只能扔到一边去静置等候处理，虽然带着满满的空城的气息，但它还存在于这里倒是让她很是意外：“啊，我那座城市还在啊，你给留下来了？”
云诺星瞄了她一眼，喟然长叹一声：“我可不敢动你们的东西……顶多是给安放在一个‘风水宝地’等你们以后还有机会的话自己再进来处理什么的——”
说着说着他的脸色就灰暗了一半，一副放弃治疗的模样嘀咕：“反正我的灵魂世界就是个半公开公共区域……”
“说啥呢，哪有那么夸张。”源空拍了拍他的手臂，看到他脸色微微缓和一些了，再继续开口：“这里是家属区！”
云诺星：“……”虽然听起来比半公开公共区域要好多了，但是家属区……惹，他又想起曾经一人出门拖家带口的“场面”了。
“家属的话……”道天指了指自己：“那我算是……”
“家属客人！”源空双手叉腰，笑嘻嘻的打量着她：“当然你想要把后面两个字给去掉也不是不行，家属嘛，有很多说法的，看你自己怎么认定咯，反正大笨蛋自己不会计较这些的，他满脑子只有爆炸爆炸爆炸还有爆炸，‘没空’计较这些事——对吧大笨蛋？”
道天：“……哦。”
云诺星翻了个白眼不与这丫头计较，抬眼环视整片灵魂世界，又叹了一声：这里确实没有以前那么热闹了，不过他很少注意就是，值得注意的应该是“小天使”自己，以往司雨、青凰都住在这里的时候，还有人能陪陪她，现在……
金色的美眸朝忽的在想什么的云诺星看了一眼，“小天使”舒展着双翼，羽尖儿在他脸上轻抚过，瘙痒让他打了个激灵连忙回过神，她这才说道：“所以，今天怎么有空这么多人过来？”
“你家妹妹的事儿。”云诺星反手用大拇指指了指身后在与道天一同打量灵魂世界好似在商量什么的源空，道：“出了点儿小问题，我闹不明白自然只能来找你不是。”
简单地把源空跟他说的话给说了一遍，“小天使”听完沉默了一阵子，从庭院的椅子上站起来，走到他身旁与他一同看向源空，看了好一阵子才轻声道：“确实残留着一些痕迹。”
所以说这事还得专业人士来看，反正他看了半晌屁都放不出来一个，看看“小天使”看一眼就晓得了：“确实是冥界扭曲深渊死雾意识‘个体’的痕迹么？”
“小天使”点点头：“最初的时候我的脑海里也有这种精神扭曲与精神暗示留下的痕迹，但是，我所在的‘摇篮’……唔，现在想想，可能是他们自己造出来却自己都不敢随意踏足的‘失控品’——他们有好几次想进来却也只是在外面张望，没有办法踏足——或许也是如此的原因，他们留下来的精神扭曲与暗示并不算特别强大，而我又是出乎意料的意外产物，等我已经成型、‘成熟’之后，他们用以应对最初情况留下的扭曲与暗示很轻易就被瓦解了，因为净是意外情况。”
云诺星听完哦了一声，下意识伸手在她的脑袋上轻按了按，她偏头看了他一眼，歪着脑袋搭在他的肩膀上。
偷偷瞄了她一眼，云诺星继续看向源空：“那源空到现在都还没有完全消除那股精神暗示……是因为暗示太强了，以及……‘意外’不够的缘故吗？”
“她与我一样都是深渊死雾生命体，虽然现在在诸多原因的影响下，我们已经不再是纯粹的深渊死雾生命体，朝着秩序的路一直走没有停下，但就从本质而言，我们仍然有三四成属于那一边。”
“小天使”轻声说着：“而且，源空与我，应当属于两种不同情况，我可能是‘第一代衍化圣所的意外产物’，她应该与我隔了一代……或者，好几代。”
云诺星恍然：衍化圣所也并非冥界那边一蹴而就就闹成的，他们也用了很多时间一点点地从零开始点这一条路的天赋，从入手到入门，从入门到入坟咳咳……不断拉高层级，不断深入，就从这一点上来说与他们是一样的，大家都不是从一开始就已经定型和确认好了力量，而是一点点慢慢地走才走到了今天这一步，所以，“小天使”与源空即便都是秩序·深渊死雾生命体，彼此之间也会有不同之处。
如此的话，那个海胆世界的“四个”意识，可能是要……更之后了，与源空差了不知道多少代……啊，可能不对，那会儿冥界出来巡逻的元始天神曾说，已经是不知道多少代之前遗留的产物了，那也许它们与源空之间其实差得并不远也说不定。
“我们之间的差异……有，能肯定有差异，但是并不是特别明显，尤其是在我们同时朝着秩序转化的时候，这种差异可能会被抹消一部分。”她轻声说着，看着源空的背影轻蹙柳眉：“差异先不说，残留的精神暗示与精神扭曲……可能是因为……长得太慢了。”
云诺星：“……”这个长得太慢了是指成长太慢，但是具体是指哪个方面？心性上么？
开个玩笑，反正他不清楚。
那边正与道天还在说什么的源空忽然间反应过来，蹦跳着跑过来丝毫不在意看到姐姐大人与大笨蛋黏在一起，扑上去就把两人一块抱住：“大笨蛋！我们不是说进来检查的吗？什么时候开始？”
“哦。”云诺星点头腾出手按着她的脑袋：“已经检查好了，我和你姐刚给你看好。”
源空一愣：“……啊？就……就好啦？”
“那，情况怎么样？”
云诺星搓着自己的鬓发：“你姐说你不长个子。”
源空：“……”
“好吧，其实是……唔，你可能还没……‘成熟’，呃，还没到成熟期。”摁着愣住的小丫头的脑袋，在她炸毛前轻搓了搓：“但是我也不知道以你们自己的标准该怎么衡量这个所谓的‘成熟期’。”
“小天使”对着源空轻笑了笑：“再长两年就好了。”
云诺星与源空：“……”不是这是真当成小孩子长身体了啊，还长两年，这都几个纪元了？
虽然知道“小天使”这话就是一个说法，其实按照根本而言她们自己可能都搞不懂，毕竟自己是别人造出来的产物，还是意料之外的诞生物，这时候总不能跑过去问冥界“这儿那儿”的吧，刚冒头可能就被逮过去了，不得行。
看吧，所以说“特殊”这玩意，出事儿的时候真的不算是好事，他自己，整个虚空找不到另一个能跟他有相同情况的，“小天使”和源空姐妹两“相依为命”，却也是一个比一个糊涂，顶多是一个知道另一个有点儿特殊的情况，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处理。
“精神暗示的话，你给她上一层精神屏障就好了呀。”“小天使”提醒道。
“我？”云诺星指着自己，俏脸顿时皱成了核桃的模样，自己纠结了一会儿看向源空：“……那什么，你敢么？”
源空歪了歪头，不解的道：“有啥好怕的？”
“行啦，姐姐大人都说这样就可以了，你就这样做吧。”
云诺星搓着后脑勺一阵纠结：“不是可是——起源能量啊，我这会儿的能量都已经离不开起源能量了，你怎么说也还有三四成的本质是个深渊死雾生命体，我……”
“没事，信你，放心。”源空大大咧咧伸手拍着他的肩膀，看他愁眉苦脸还拧着苦笑的模样，她再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嘻嘻地道：“看你还要纠结一会，那行，我和道天先在这里转转，你纠结完了来找我——姐，疏导工作就交给你啦！”
看着两丫头冲向那座圈儿套圈儿的城市，云诺星双手环抱一阵纳闷：“……你说，这丫头什么时候，这么信任我了？”
“我还记得一开始见面的时候她恨不能咬死我的亚子。”
“小天使”用双手捧着他的俏脸，轻笑道：“其实，早在很久一段时间以前她就是这样了，也许可以说到两三个纪元前，甚至是……”她笑容轻顿了一下，片刻后才道：“甚至是一千亿年那一次开始。”
云诺星：哦，他玩命炸了冥界他丫的高阶元始的那一次。
在精神及灵魂中留下两层屏障倒不是什么麻烦事，就是……他所用的是起源能量哦，而且是要设在一个混沌秩序的生命的灵魂中，想想就有点儿头大，这跟拿着颗炸弹往别人身体里塞有很大的区别吗？
确实很大区别，炸弹炸不死能量生命体，但这是能量炸弹……好吧，一个意思而已。
纠结了一阵子，与“小天使”推演了一阵子，云诺星便把两个在外面玩闹的丫头给喊了回来，与“小天使”相融，给源空套上一层精神屏障一层灵魂屏障，而且由于是为了应对可能是来源于自身的异常之处，这两层屏障还具有对自己攻击的效果——一击入魂，直达病灶，听起来就很危险，他尽可能用别的办法尝试遏制当事情发生时可能会出现的意外。
道天瞪着眼睛看着大哥哥在源空身上与灵魂上套了一百好几十层屏障，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吗？怎么弄得怎么复杂？你这样看得我好怕。”
“没办法，我自己都怕，这可是起源能量，这玩意折腾我不知道多少回了，我现在虽然习惯了它们的存在，但是不代表我看它们发神经的时候不会头晕目眩肝儿颤。”云诺星翻了个白眼：“你去虚空前线转一圈逢人就说观察者要炸了，你看看知道我的有几个不是第一时间露出恐惧的——这都是炸出来的本能反应啊！”
道天：“……”确实好像是……如此……毕竟是虚空前线唯一指定行走的爆炸物，那真是……一个清场，效果比虚空炸了都要震撼，别说其他人了，她听到大哥哥要炸的时候下一刹那，不用脑子反应就会立马张开最强大的能量屏障，毕竟你可不知道他要“炸”到底是哪种情况的“炸”，可能是象征性的炸一下，看着像是他炸了，其实是把除他以外的所有东西都给炸干净了，可能就真炸了，那……那当前虚空啥都剩不下来。
好吧，她理解大哥哥为啥留下这么一大堆的东西了，核心其实就是那两层屏障，其他的都是用来防止它们出意外用的玩意。
“你这些天都注意一下，可千万别闹出什么事了。”完事了之后云诺星对着源空千叮万嘱：“要真觉得精神与灵魂有不对劲的赶紧来观察者空间找我……唔……”
一把捏住大笨蛋的脸颊朝两旁拉去，源空笑嘻嘻地道：“好啦好啦，我知道了，这段时间不离开零号节点就是了，反正平日里没事也不去别的地方，放心便是，放心。”
云诺星扭头看向道天：“那你就帮忙看着这丫头吧，我还是担心……”
难得看到那位威猛无匹又癫狂的大哥哥露出这种满是担忧、犹豫与坐卧不安的表情，道天只觉得大开眼界，当即就应了下来：“交给我便是。”
目送两丫头离开灵魂世界，云诺星长舒了一口气，“小天使”也从他身上脱离出来，看他愁眉不展的样子，抬手捏了捏他的脸蛋：“好啦，她那边没事的，我也留下了一个印记看着，有事自会来找你——你这边也要干正事了不是吗，能量源刚出炉，你还有很多事要做吧？”
“哦，是哦。”一瞬间云诺星就把那些担忧、犹豫啥的情绪全都给扔到了一边去，立马进入了应对特殊工作的状态，与“小天使”道一声别后也离开了灵魂世界。
还在思考要做什么刚抬起头睁开眼，就看到不知何时来到这里的辉与燧风一群人愣着看着他，也是一愣。
“啊，醒过来了？”辉小心翼翼把那颗红黑色能量源从旁边推到他面前：“怎么，出什么事了？刚看到源空和道天两丫头飞了出去，啥也没说。”
“一点小事，暂时来说已经解决了，正在等待观察后续情况，暂时无需理会。”云诺星摆摆手看向他们：“你们怎么来了？”
“嗐，这不是算着时间觉得能量源差不多已经完事了，过来围观看看你打算怎么处理，顺便在旁边发出一些很没有面子的发言嘛。”辉夸张地一耸肩，随后双手抱臂说道：“你不会觉得一百来年唰的一下过去咱就把这事儿给忘了吧？”
云诺星：“……”得，这是来了一群监工，虽然他也没打算整什么大新闻，但是即将开始胡搞瞎搞的时候被一群人盯着总感觉有点儿浑身不自在……那啥，有点儿放不开，毕竟整那些爆炸物都需要放飞自我才行，现在被几个人围观就……还是能放飞自我，但是只能放飞一点点。
已经收集好的能量源，按照一开始的盘算一样，先把其中一颗扔进了能量之海中，无边无际的能量之海中扔下一颗与它相比比尘埃都大不了多少的能量源，一点动静都没有，但是他已经控制着能量之海掠夺与剥离能量源的能量与规则之力了，过一阵子应该就会有一些别的反应出现，至于剩下的总共十九颗能量源嘛……
“总之先去试试起源之杖与创世之杖的情况。”云诺星右手高举着一颗直径两米的红黑色球球：“不管等会儿是不是要把它们给拆了，总之现在先过去看看，可能的话，当然最好是当场试试水。”
一听到试水这两字，一群人脸色就白了一片，认真坦白的说，这次可真的是不得行，这是起源之杖与创世之杖，真的是一炮过去尸骨无存的情况，就算是辉君亲自扛盾上阵也不得行，看看他现在哆嗦的劲儿就晓得了。
能量源在可以量产的时候就已经决定好了要把这玩意当成虚空前线最大号的底牌……之一，既然是底牌，就像他攒了五个纪元的能量之海一样，攒能量一时爽，一直攒一瞬间清空……就……毕竟物有所值，那五个纪元沉淀的重量已经发挥了它的效果现在么，就得看看这个能量源能带给他多大的惊喜了。
对了，他之前好像说过，赶在对冥界发起冲锋之前要准备好一批能量源，到时候把它们全给摁在能量塔上当成能量核心……
现在就去验证这种“痴心妄想”能否成为现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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