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1章 这世间的事呐
“古老”的名字，就像是把他拖入了记忆与思绪的迷宫中，他在那横七竖八千篇一律的通道与交叉口中跌跌撞撞横冲直撞，却怎么也找不到出口，徒劳地奔波，徒劳地奔跑，想要在黑暗中寻找到那一点点照亮前路的光明，却只能看着自己逐渐沉沦在黑暗中，留下一头的雾水，迷失了自己，虚化了现实与幻想的界限，分不清楚此时此刻的自己到底漂浮在什么地方，就像是能量的形体被击溃，溃散时漂浮在那处空间中，只有意识能保持微弱的活动。
弦音……这个名字对他来说有非常巨大的意义，与他有莫大的因果关联，那份纠缠的因果源于他残存的与她有关的记忆以及她对他的认知，二者均不是可以伪装的东西……只不过，似乎也只有仅此而已的关联了，他没有办法更深入去了解更多，就算想要去了解也找不到任何途径，来到黑暗时代的时候也想过，或许就在这个时代他能揭开与他自己有关的一切，也尝试过寻找她的存在，不过很可惜，依旧没能找到可能与她有关的一切痕迹，那么……是啊，理所当然，她的存在应该追溯回更上一个时代中，从他们嘴里听到弦音的名字时，他就明白了，这似乎是顺理成章又理所当然的事情。
可是这样一来，她与他……他们纠缠的因果，会因为她被起源天神提及而一并被带回到那一个时代中——正如他所说，他们的存在是绑定在一起的，她所在的时间，即是他所在的时间——神话时代，即便起源天神说他可能是那一个时代诞生的某个特殊的“非人之物”，但，抱歉，他真的没有任何记忆，所以，这一个“非人之物”的解释，他给自己的解释为：那会儿的自己算是一个……呃，类似意识一样的没有成型真切体型的玩意儿，事实上他个人的认知更偏向于这一个答案多一些，毕竟他真的捡不起任何、零碎的、有关神话时代的记忆，他更觉得神话时代的自己其实并没有“出现”过……
啊不行，思绪好混乱，简单一句话总结吧：即便他真的与神话时代有关，但是那会儿的自己可能严格来说都不算是个正儿八经的生命——是的就是这个意思，他之前就是这么解读“他存在于神话时代”这一句话的。
但如果确认弦音确实是与神话时代有关……那就证明，神话时代的自己是存在过活动迹象的，即是说推翻了他自己的认为，他并非一坨还没成型的啥玩意儿，而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生命，估计还在众神界上游来荡去过一段时间——那么问题来了，他真的没有任何一点点有关神话时代的记忆，哪怕是碎片都没有……与弦音有关的那一丢丢不算，因为此前并不知晓那是神话时代的事儿，是现在才得知才能进行归类的。
不不，这事儿是吧，说不定就是同名而已，叫这个名字的不说众神界有一大堆，但挂在虚空里肯定有一堆吧？而且弦音全名又不是这个——而且说不定自己是听错了呢？
“‘居所’里留下的防备力量，留下的防御倒也可以撑过当年战争结局的冲击，啊，熬过混沌潮汐应当也是没有问题的。”青年右手轻抚下巴：“而且，以当年留下的力量来看，当年‘居所’里负责布置防御力量可不就是弦音和‘乐律’那家伙么，她们负责布置的防御力量，她们负责管事儿再恰当不过了。”
“咚！”
听到“乐律”二字云诺星当场扑街，动作大得让众人一怔，一转过头就看到他从地上爬起来一脸凌乱与变成傻子的模样，把他们都看得一怔，俏脸快速哆嗦看着快要抽筋了：“……你说……管事的人是谁来着？”
青年怔了一下，不解地道：“弦音那丫头啊，怎么？你对这个名字这么大反应？听名字就看上眼了？”
云诺星张着嘴阿巴阿巴了一阵子，满脸冷汗一脸僵硬，抱着最后一丝侥幸心理开口：“弦音……全名就是叫弦音？”
“小丫头全名是欧阳弦音，不过我们平时喊顺嘴了就光喊弦音而已，四个字总感觉有点儿拗口——”青年察觉到了他的表情非常不对劲，非常非常不对劲，就算是遇上他们的事儿都没有这么不对劲儿，眼下这小家伙的样子看着就像是被摁进混沌里面洗了把脸，一脸的怀疑人生：“怎么，你是不是知道了点什么？”
云诺星扭着半个身子后仰，用手背捂眼抽着冷气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我不知道我不是我没有我不可能……所以那谁……弦音为什么会是你们家‘居所’的管事？”
“为什么？什么叫为什么？没为什么啊，刚刚也说了，当年是她与‘乐律’负责布置‘居所’的防御，所以现在在咱们全都挂了的时候，由弦音自己接管自己力量布置的防御用以保证‘居所’的平稳，有什么好奇怪的么？”青年一头雾水。
“我觉得他可能不是想表达这个意思。”少女转头“瞥”了他一眼，再看向明摆着就有点儿“问题”的云诺星：“你是想说，为什么弦音与我们有关系吗？”
云诺星继续保持着后仰与手背捂脸的动作，脑袋僵硬轻点了一下。
青年见状哦了一声：“这个啊，那就有得说了，那丫头莫名其妙就出现在起源大陆里，我们也不知道她从哪来的——简单点说就是，我们是在自己家门口……啊不是，是在自己家后花园里面捡到她的。”
她这时候也淡淡地开口了：“最初被我发现于我们家北边的树林与湖边，一个十几岁大的小丫头，躺在湖边，很安静，身体不见有伤，不见有任何残留的异常气息，被我唤醒时很迷糊，说是要找‘哥哥’，但，我们一百四十七人，并无一人认识她，也不知道他所说的‘哥哥’是谁，她记忆很模糊，我们后来检查时发现，她的精神与灵魂似乎遭到了某种伤害，似是某类冲击留下的一次性破坏，留下的精神与灵魂类创伤让她经常犯迷糊，最初一段时间也总记不得我们谁是谁，这点，即便在我们治好她之后也保持了相当一段时间才渐渐好转。”
“伤？”青年挠挠头：“啊，当年是你们负责照看的，等我知道后你们都处理完了——一开始确实迷迷糊糊的我们也不晓得的是怎么回事，不过既然是‘莫名其妙出现’、‘精神与灵魂受创’，满足这两个条件可以发生的事情么……”
“大概是卷入了虚空中的什么事件中，被卷进了虚空的能量爆发中，要么接触到了空间壁垒，要么被时间海给折腾了一番，最后再给扔了出来，出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天南地北了，这很正常，在虚空里走丢什么的，每年都有好些人，元始天神都能把自己搞丢，不意外，不意外。”
少女对他“翻了个白眼”：“都说了我们发现弦音的时候，小丫头身上没有任何伤势，被空间壁垒和时间海卷了一顿怎么可能一点伤痕都没留下光是伤了灵魂和精神？”
青年：“说不准她身上当时有什么防御屏障呢是吧，但是没能护住精神与灵魂，毕竟我们见到她的时候，小丫头还只是个凡人而已，凡人接触到那种级别的力量，就算是有能量屏障进行防御，也遭不住它们会直接对内在进行微弱程度的破坏。”
“哦，倒也是。”
青年耸耸肩：“啊，总之那丫头之后就住在咱家大陆里了，一开始的时候还很不习惯来着，总是念叨要哥哥要哥哥什么的，我们也没得办法总不能凭空给捏造一个出来，小丫头自己都记不清楚她的哥哥到底是什么模样——后面我们只好带她去虚空各处晃悠过尝试寻找她认识的地方，大概是晃了小半年的功夫，小丫头忽然说她记得众神界，但是当我们把她带到众神界去的时候，她对众神界又没有太大的印象，好像找不到太多的熟悉之物……那时候又恰逢战争时期，也没能晃太长时间，我们就当是顺便去众神界巡视以及布置点防御，完事了再多带她转了一阵子就回到了咱家大陆，把她留在家里就出去干架了。”
“记得众神界，却又不熟悉……”少女沉吟一会儿，道：“难道真是被时间海给折腾了一遍？如果只是她孤身一人的话，确实有可能是从别的时间里冒出来的……”
她放下茶杯轻声否定：“并无时间纠缠的气息。”
“哦，那可能就是……沉睡了好一段时间？在虚空里昏迷了好一段时间才从咱家后花园里冒出来的……什么的这说不过去啊？”青年挠着头：“嘶，这小丫头那会儿就是个凡人，不吃不喝飘在虚空里，不是憋死就得饿死啥的……奇怪了，咱们当初为什么都没有讨论这些问题。”
她：“忙着应对混沌。”
于是众人全都哦了一声：在面临混沌那伙发神经的家伙的时候，寻常的事情差不多都是扔到一边去等以后再处理的，只不过没曾想这一扔就一直给扔着了，直到时间跨越那么久，听到眼前这个小家伙提起来才重提此事……
对了，这小家伙怎么忽然就有点儿不对劲了，看他现在这还是要死不活的模样……就怪怪的。
感觉到被起源天神们注视，云诺星深吸一口气，双手狠狠地在俏脸上搓了几下才长舒一口气，一脸的……不知道什么表情，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码事，干脆就从最残破的记忆开始说起好了：“……你们家里是不是有一棵大树？一棵很大很大的树，色泽鲜艳有点闪眼的那种，就像是起源能量相融时那种布灵布灵的感觉……”
“布灵布灵闪的大树……啊，你说那棵‘源初大树’吗？那树是从混沌纪元留下来的，不过在咱们干仗的那个时候就把树给折断了——”青年站起来环视一圈，随后指向他右手边那片又是云又是雾又是山的那边：“你瞅那边，那片林间的中心，还有个很大的树桩留下，上面新长了嫩芽，那就是‘源初大树·树桩’，再长起来不知道要多少时间咯……呃，现界空间里现在的‘源初大树’是个什么样子咱就不晓得了。”
云诺星站起来往他指的地方瞅了一眼：确实是见到了一个巨大的树桩，不过树桩看着就是普通的树桩而已，它可能光是占地半径就有万丈，高度残余一百丈左右，上面长着许些新冒出来的嫩芽，嫩芽上的叶子……确实是那股布灵布灵的感觉……
啧，但是记忆太模糊了，难以辨认到底是不是……他看过类似的色彩太多了……不过感觉确实……确实好像……没啥异样感觉，要从一个树桩上辨认那棵树看来是不太现实的。
青年：“你不是去过咱家大陆那里么，虽然都已经被炸成焦土了，但一些东西该留下还是会留下的——残骸什么的，你没留意？”
“完全……没有去……注意……过……我误打误撞闯进去还遇上一些见鬼的事情本来就已经心慌慌的了，哪还有空去看什么树桩啊，看到一切没事那肯定就是赶紧溜了啊！”
众人都哦了一声：那是小家伙第一次遇上与他们有关的事儿的时候，经验不足，惊吓过大，没憋住气就跑了，这很正常——哪像现在哦，遇上他们的事先问候他们一遍再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捏着鼻子去折腾……忽然间就有点哭笑不得了，这小家伙前后转变不说是换了个人，简直就是换了个灵魂。
云诺星一脸崩溃地搓着自己的脸颊，继续长叹，众人听着他一声一声叹息，每一声比一声沉重，叹得他们都一头雾水莫名其妙时才继续开口：“我真不是你们中的谁？”
青年被这忽如起来的问题问得一愣，摇了摇头：“虽然你是继承了咱们所有人的力量不错，但并不代表你就是咱家的人撒，从你的灵魂上判断完全不可能，而且你看，咱这里一百四十六人，唯独……不在，但是你和他可完全长得不一样，你维持的是自己灵魂的初始模样，与……长的样子差远了——我指的还是灵魂。”
“所以‘……’是谁啊？”云诺星脸色都黑了，完全听不到名字。
她轻转过身，伸出手按在他的手上，神魂的共鸣让他感觉像是沉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一股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气息从心底浮现，这时再听她开口便听清楚了名字：“洛斯，我们家大陆的一把手，神名为‘创造’……算是管饭的。”
“噗！”
青年掰着手指念叨：“那家伙天天顶着一副忧虑的表情，背着手对着虚空神神叨叨不说人话，‘啊这秩序虚空’、‘啊这大元界’、‘啊这混沌虚空’、‘如此如此……哎……可是但是’听听、听听，我都把他碎碎念的话的大概都背下来了——就是一优柔寡断的家伙，满脸的忧虑与要死不活的模样，跟你相比差远了，你会对着虚空神神叨叨念叨个几十天么？”
云诺星想了想很认真地道：“我会一刀把虚空给干碎。”
“……你看，完全不一样。”青年身上的光芒黯淡了一下，干笑一声连忙转移话题：“大概是一把手太过优柔寡断，太过扭扭捏捏，丝毫没有点一把手应有的气势，所以让二把手变得有点儿过于暴力。”
云诺星被这非常接地气的说法说得一愣一愣的：“二把手又是谁？”
众人齐刷刷扭过头用“目光”指向她，云诺星瞬间就明白了，每个狂躁的二把手背后，都有一个唉声叹气磨磨唧唧的一把手，当然这话反过来说也不是不行，为了平衡嘛，两人都是狂暴派系的容易出大事，看他和辉就知道了，他顾着发疯，辉忙着拽着发疯的他……对，以往还是辉拉着他，现在是一大帮人负责拽着失控的他……平衡，嗯，平衡，这很平衡。
云诺星继续手臂捂眼：“……”虽然接地气但是这二把手一把手的称呼听着还是……惹……
“而且之前说过，你可能是那个时代诞生的某类‘非人之物’，与混沌纪元，即是大元界之初即诞生的我们不一样，时间差太远，太远了。”
“……好像是说过来着，但是不是还有轮回什么的嘛。”
青年摇了摇头：“刚刚也说了，灵魂不一样，灵魂就算会被轮回磨灭，但并不是会改变形状和性质：你的灵魂是一团……啊不知道是啥。”
云诺星：“……”
“咳咳……洛斯灵魂的形状么，算是一团模糊的光影，你可以看成一团球在午后阳光的照射下落下一片阴影的模样——是的，就是这个场面，这就是他的灵魂折射出来的样子。”
“……哦。”云诺星捂眼：第一次听说灵魂折射出什么鬼模样的事儿……算了这个还是不要去理解的好，毕竟这是起源天神他们的认知，是他们看别人的灵魂的模样，他可没办法把别人看成这种奇怪的亚子，强行去扭转自己的认知要出大事……总之很复杂很混乱，很……搞不清楚。
“反正你与洛斯绝对没有关系，你灵魂中与洛斯有关的力量也是沉寂得很，不怎么动弹，如果你确实是洛斯的转世——强行撇开灵魂的样子不一样，折射的样子不一样，我们就强行把你算成洛斯的转世，以这个为前提来说，你灵魂中属于他的那份力量应当会活跃到极致，但是此刻来说，她的力量反而是你灵魂中最活跃的那份力量不是么？”
云诺星转头看了她一眼，她也转过来“看”向他，云诺星捂脸，轻点了一下头。
“啊，说到这里。”青年拍了一下手忽然察觉到什么看向她：“莫非就是你的力量太强大了导致洛斯的力量过于沉寂？平时他最怕你了。”
“但，抛去他体内的力量不说，即便是此处的他的力量亦是沉寂的状态——条件不成立，应当有别的原因。”她摇摇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云诺星听了这些话，脑子里把“一把手管起源大陆，二把手管一把手”的关系给梳理了一阵子，忽感一阵无言，也不知道到底谁才是当家的：“呃，那你两到底算是啥子关系嘛？”
“没有明确的关系啊，咱家里一百四十七号人硬要说的话就都是兄弟姐妹，大家伙儿都是一块诞生的，分秒不差，咱想当个弟弟就说是弟弟，想当姐姐的就当姐姐，想当哥哥的也可以自己认——目前还没出现强行想当爹当娘的家伙，因为有过想法的都被揍飞了，毕竟认一个就约等于认了一百四十六个，会被群起而攻之咳咳——”
“……”云诺星继续捂脸，脑子里自动浮现以下的画面：我把你当兄弟姐妹，你想当我爹娘？走，出去干一架！打不死你！我打不死你但是我还能喊别人一起打死你！咱一百四十六人一天打你一次一次打你一天！
就……就怪……和谐……河蟹……
“总之自己爱咋称呼都行，都不服就冲出去干一架，赢的说了算，洛斯嘛，虽然忧虑过度又神经质又神经病，但仍然就是咱家公认的大哥，除了这一点其实其他都还好，总之就是个有点儿憨憨又忧虑过多的憨批大哥嘛，她么……呃，暴躁大姐头……”
云诺星：“噗！”
“至于她与洛斯怎么分嘛……”青年犹豫了一下，缩了缩脖子把视线转过去。
她：“臭弟弟，笨死无药可救，没开仗之前就跟我唠叨了几百次要输要命要死不活——废话，好像谁不知道打不过一样。”
云诺星继续手臂捂眼：“……”啊他已经没眼看了，起源天神们的形象已经崩得稀碎完全无法拼凑回去了，他放弃了，果然作为秩序顶点的这群起源天神也全都是神经病。
“……所以那位……创造神先生，是怎么成为一把手的？”
青年听了这话托着腮帮子把“目光”挪向其他人，其他人见状也都把“目光”转过，最终把这颗球踢给了她，低着头好像都不好意思去提。
她偏头“看”了他一眼，然后轻叹一声：“这群家伙不愿管事。”
云诺星：“……”为某创造神默哀一秒，这是强行上任，难怪他要被她说成“臭弟弟”，这摆明就是命中注定的弟弟，当大伙儿都不想管事的时候就把他给推上去强行管事……就很有点……同情。
“我也不管，我只管打人。”她又补充了一句。
云诺星手臂捂脸表情扭曲：“……”这话他好像说过，是对辉说的……
少女哭笑不得，抬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青年：“所以一般算是我们和洛斯一起管事……”
乱七八糟……咳咳，好的，话归原题……总之现在好多事情都已经完全揭开了，他梦中那棵树，不出意外就是起源大陆那棵“源初大树”，弦音……是起源大陆目前在这群不靠谱的起源天神集体挂进轮回的时候作为那什么“居所”管事的——所以，当年弦音的离开不出意外就是与“它们”对峙，继续维持对“它们”的压制去了，从神话时代结束开始，一直维持到一百三十九纪元他再次回来的时候，一直都没有停下，将近一百个纪元的时光——呼，听着就……有点心疼。
其实这事儿是好消息，有关他的事情又揭开了一部分，但是解开一个问题的同时有带来了另一个更加复杂的问题，那就是：他又双叒叕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了。
据她们所说他是神话时代里诞生的某类“非人之物”，很好，他莫得印象莫得记忆，于是他以为自己是一团没成型的意识，结果又不是——现在唯一的解释就是，当年他还在神话时代活动的时候，在秩序与混沌战争的时期，在众神界小巷里捡到了弦音，后来发生了“噼里啪啦”的事情……啊总而言之弦音可能莫名其妙被虚空甩到了距离众神界“很近”的起源大陆中，那他呢？
不知道，那“噼里啪啦”的事件里，他可能挂了——暂时也只能这么解释了，后面有关太上古时代他与弦音“重逢”时她所说的话……也许就是黑暗时代结束后才发生的事情了，暂时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那应该与应该追溯的“源头”无关。
“所以你还没说你对咱家弦音妹子怎么那么大反应？”结束了一个分支的话题，青年“表情”略有点古怪“看”向他，云诺星从沉思中被惊醒，听出了一点点危险的气息，就好像是哥哥发现自家妹妹被“危险人物”盯上时用的语气。
云诺星抽回被她握着的手，用手臂手掌捂眼又捂脸，声音像是夹着发出来的闷声：“因为……我就是她口中的‘哥哥’。”
这次轮到众起源天神们愣住了，她端茶壶准备倒茶的动作都僵住了。
青年摁着半边脸颊：“喂，你可莫要随便扯关系哦，怎么说也是咱们看着长大的妹子，看在你是咱家集体的……呃，代言人的份上，就算有念想也要走正规途……好吧看你这样子应当也不会开玩笑，我也不开玩笑了——不过当年你是怎么……唔，又是怎么……呃？”
“不知道不知道别问我……”云诺星一脸要死不活的模样，话说他对弦音也没啥念想啊，倒是弦音对他有点念想，嗯，跟他身旁的丫头们一个样……扯远了：“我不记得当年的事情，我甚至不记得那是你们还在的那个时代的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我只记得我当年捡到她的事情，记得那是阴雨天的小巷子里捡到的——那时候的她还很小，像是刚出生就被遗弃了……唔，有点模糊，也可能是出生没两个月，反正就那种程度的时间——名字还是我给取的……还有就是……模糊的记忆告诉我，我们后来应当处在比较平和的状态生活了好一阵子……后面就完全没有印象了，说实话‘比较平和的生活状态’还是残存的某种感觉来的，我自己也判断不好。”
啊见鬼的，那是一百三十九纪元的时候通过弦音说的那些话，碎碎念着他们曾共度过的时光，以及在时光里经历的小事判断出来，但是见了个鬼的他真的什么都记不起来——但是，但是就很奇怪啊，听弦音说，他们应当是共处了很长一段时间，却在流落到起源大陆的时候还是个十几岁的丫头？还是个凡人？
呃，好吧，众所周知起源天神的认知里，百分之九十九的生命都是凡人，这很凡人，这很正常……夭寿了他不知道啊！
！*@&%*！@
在众起源天神奇怪的注视中，他一脸崩溃用能量凝聚出一块脸盆大小的能量板儿砖，看了一眼，一头重重地磕了上去：“咚！”
起源天神们：“……”这是想物理回忆么？
而且这脑门够硬，把板儿砖都磕碎了，好家伙这眼睛都晕乎了，脑袋还晕乎乎地转着圈子，最后一头磕在了桌子上，一副不想面对人生的亚子。
她想了想，伸手在他脑袋上轻揉了揉，淡淡地道：“想不起来就慢慢想，时光会把与你有关的一切都带到你面前来，无需着急，我们仍有很多时间‘等待’真相揭开。”
云诺星浑身抽了一下，翻了个白眼：“我死了请不要管我。”
众起源天神哭笑不得：遇上他们的事这小家伙几度崩溃都回过神来了，反而是当事情纠缠到自己身上来的时候就成了这要死不活的样子。
不过……弦音与他有关吗……这世间的事……似乎真的有趣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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