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7章 此身的秘密
以前总调侃，自己总有一天会被人从“与虚空有关的衍生物”里给摘出去自成一纲……没想到真就一语成谶了，这下可真给摘出去了。
与虚空有关衍生物，简单点说就是秩序虚空里存在的所有玩意，上到千万种族的生命、世界光团，下到挂满星空的球球和尘埃，这些都是与虚空有关的衍生物，都是虚空直接或间接诞生出来的，即便本源生命也逃不掉，就算它们是在夹隙里存在，又是从能量里诞生出来的，但是能量这玩意，基本也得先经过虚空筛一筛才能出现，说它们也是虚空有关衍生物并没啥奇怪的——啊尽管它们自打出现开始就被虚空追着撵着胖揍，不得安生。
现在好了，他被定义为啥……与虚无或者源初有关的玩意儿，这已经跟虚空没啥关系了，真就给摘了出去，除了自己知道自己算是个生命，别的东西好像都难以定义，比如自己到底是个啥。
“类虚无与源初衍生物……”云诺星脸色发黑指着自己：“这啥这是？从虚无或者源初里直接诞生出来的玩意儿？”
他想到了季琨，那个从虚空中直接诞生的本源生命，从他的情况推到自己身上来比较：“我这算是另类的本源生命吗？”
她轻摇摇头：“否，本源生命源于‘能量’，是纯粹由能量诞生的生命，至多算上规则——以规则为骨架，能量的本源为灵魂与意识，共同构造此身存在，多一丝其他‘杂质’亦不可，且，‘能量’此概念，亦在虚空之中，而你，‘类虚无与源初衍生物’与虚空并无关系，被我们定义为是从虚无环境，或是源初环境里降临，没有经过虚空，没有经过任何它物，仅以虚无或源初作为根源、作为基本构架确定了你的‘模糊存在’，确定了灵魂与意识，等去到虚空，再由虚空作为填充物填满整个框架。”
“虚无、源初、那些并非属于能量，也并不纯粹属于规则，是一类混沌态的‘因素’，不属于物质、不属于能量，其性质模糊与规则挂钩，寻常人无法利用，但它们确实是虚空的基座——若无法理解，便将百分之五十的‘破碎与混沌态规则’当做其一部分，另外百分之五十，便是名为‘虚无’或‘源初’的‘因素’，你可以把它们摘出来单独当成一类特殊存在，这两份‘百分之五十’的存在共同构成了虚无环境与源初环境，。”
“……你就直说我是一个灌满了颜料的空心球。”云诺星听得愣愣的，满脑子转悠着“框架”、“骨架”、“填充物”啥啥的，总感觉自己就变得奇怪了许多，反正大概与她们一样都不是本源生命：“虚无与源初……我一直以为源初是指混沌纪元那个情况的虚空，所以我复刻那时候的规则才取名的源初规则，没想到还有别的意思。”
“情况类似，却不尽如此，源初的存在相当薄弱，充斥着惰性，即便混沌纪元过去来到了新生纪元，它的变化亦不大，与混沌纪元的源初环境所差不超过百分之十，你可以在此刻的源初环境里感觉到与混沌纪元相差不大的感觉，但，不涉及那百分之五十的规则部分，偏差不超过百分之十指的是‘源初’这一‘因素’本身，那一半的规则，早已经随着纪元更替出现了极大的偏差，就如新生纪元与混沌纪元的虚空大环境存在的偏差超过八成一样，‘源初环境’里掺杂的破碎·混沌态规则，也已经变化了超过八成。”她说着，似是轻叹了一声：“时间消逝，大环境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一同出现变化，是大元界自身活动的影响，无法阻挠，也无需阻挠，只需顺应时间的变化去看待它们的变化即可。”
云诺星翻了个白眼：大环境的变化什么的，确实是不可阻挠，但是对于她们这些把规则、秩序、概念啥都玩出花的家伙来说，自己造一片适宜的，不受大环境影响的环境还没下一次厨那么麻烦——压根就没有去阻挠的必要，丫早就不把啥大环境规则当回事了，一般而言除非是她们亲自动手削掉了啥东西才会影响到自己和对面的那群墨水怪，不然像是虚空活动、大元界活动啥的……摧残亿万生命的风暴，对她们来说就是一阵傍晚的海风而已。
好吧，大元界的秘密又给他揭开了一部分，虽然这是她亲口告诉他而非他自己去掀开的，不过也无甚差别，知道了就行了，这事情也只能知道而已，不然还能咋样，就算是知道了，难道还能利用这部分信息去做点啥不成？
虚无环境与源初环境，都是贴着概念级的边的玩意儿，是他们整不来的东西，目前明确能把这两个玩意玩出花来的，一群在轮回里逛该，一群被串在虚空里满虚空游荡，剩下的两伙人不知道能不能整出什么花样，不过既然他们的前身都属于秩序都与起源天神有关，就当他们两伙人确实是有这个可能性和威胁性吧。
反正他们整不来，这真的整不来。
“常理，对于常规的生命而言确实是不好处理也难以理解的事物。”她似乎看穿了他在想什么，轻声说道：“不过，你的话……也许可以尝试一下。”
“我……”云诺星以手扶额一脸无语：“就算我本体是个……啊不知道啥玩意，但是现在我活脱脱就是个……是个……啊不知道什么东西但勉强来看怎么着也是披着人族的皮，应该算是个常规生命，嗯，常规。”
“嗐可别常规了，放眼虚空你算是常规别的生命那都是没衍化完的东西。”
“可不是咋滴，跟咱正面打拳击把我手都给打肿的家伙说自己是常规玩意，我怎么横竖听着都不对劲呢。”
“不对劲，不对劲，很不对劲。”
身旁空间里回荡的窃窃私语声让云诺星听得额角冒青筋：你们这群偷听不露面的家伙要偷听就老老实实偷听请不要发表自己的看法！
云诺星干咳一声：“至少看着目前还是个常规生命，是吧，是吧，就算本质不是但是表面上看着也算是个常规……”
一众起源天神隔着空间异口同声连忙回应：“不不不，不管是表面看着还是实际上都不是‘常规’可以形容的。”
云诺星深吸一口气把最后的希望丢给她：“……那啥……你说呗，我其实真的很……”
她扭过头看向一旁：“非常规。”
云诺星：“……”行吧行吧，他已经规格外到了连起源天神都会“严阵以待”共同投出“不是个人”的票的程度了，这已经可以算是秩序虚空的联合声明。
简而言之就是里外都不是个人，虽然他自己本来就是这样认为的，但是被强行摘出去自成一纲……呼，算了，也没差吧——
话说以后该怎么称呼自己？枫绫……唔，众神界观察者枫绫？
完了，好像除了这个没别的说法了——地域型称呼与种族型称呼那是不一样的，打个比方说：辉，身前算个人，就算这会儿晋升成能量生命体，但灵魂的根源上还残留有人族的气息，所以还是可以有“人族，辉”这样的称呼，当然，硬要自称“能量体，辉”也不是不行，就是说出去的时候可能有百分之七十的生命听不明白这是嘛意思，放眼整个虚空，把自己生命形式改为能量生命体的还真不多，估计不超过百分之三，数量少因此也导致认知很少，往外扯一句“我是个能量生命体”，生命层级低一点的听了这话脑子里估计已经被问号给占满了。
那么，要把这个说法套在他身上来说就是……呃……“不知道啥玩意的枫绫”，没开玩笑，他真不知道自己是个嘛玩意，五分钟前起源天神们当场商讨也只是给了个暂定的名称叫“类虚无与源初衍生物”，这么长一串称呼，他都不好意思当成自己自称的前缀。
不过鉴于自己长年不外出认人是吧，这个称呼估计也用不上了，嗐，管他那么多。
“有这么纠结么？”似乎是看到他拧着眉头皱出一脸褶子的模样太久了，她忍不住开口：“其实没什么影响不是么，你是如何的本质，以我对你的认知而言，你似乎不太会在意才是？”
“我自己这么说是一回事。”云诺星皱出褶子的脸部快速震荡了一会恢复过来：“但是被宣告彻底给摘出去自成一纲就有点儿……呃，小纠结——咳咳，不提这个，你刚刚说我可以什么？尝试是指尝试什么？”
她“看”了他一会，确认到他好像真的不在意了，先伸手探了一下他的情况，察觉无误才继续道：“‘类虚无与源初衍生物’，正如你生命本质之名，你的话，也许可以尝试去接触虚无环境与源初环境——并非寻常的接触或是逗留在环境里，而是，尝试将它们当成一类存在的事物，去试探去触碰。”
云诺星脸皮跳了一下：虚无环境与源初环境，一个比一个环境“恶劣”，虚无环境……啊，他还是习惯说虚无之地，那里存在的事物就如它本身的名字一样，只有虚无，它不同于虚空，虚空在常规的认知上来划分，是遍布着一层密密麻麻的规则大网，网状规则上面再盖上了一层薄薄的“土”将规则、规则概念层掩盖在下方，这两个加起来就是常规认知的虚空，其特性么，此前也说过很多了，就是啥都没有，一层地基而已，还是没打柱子的地基，自然是毛都莫得的，但是好歹虚空中的规则是稳定的，拥有自己稳定的规则流动，简而言之这是一片稳定的基础环境，在这片基础之地上所衍化出来的亿万之物，便是他们所认知的秩序世界。
再要往下来说，把虚空粗暴地剥开，跨越规则跨越部分概念，在虚空下方所能见到的，便是名为虚无之地的存在，它的存在与虚空的存在差不多，不同的是，虚无之地是真正意义的不毛之地，就连那百分之五十存在的规则也全都是混沌态的规则，随时产生变化，随时出现异常，是炼狱，是常年被雷暴侵袭的恶劣地带，但凡脑子正常的人都不会想着要在这个地方住下来，烧不死劈不死但怎么的都会被吵死，与它相比，虚空的环境可以说是一片……普通的土地，嗯……就普通，普通之下掩盖的却是未完全定型的条件，所以它可以衍化出亿万事物，皆因为它并非是完全确定的，已经毫无变化的事物。
以这个层级继续往下划分的话，虚无过来就是源初，就是环境再恶劣一个层次，简单地理解就是，虚无的“混沌态规则”可以当成是村里泥路上的小娃娃们乱跑乱跳，那源初情况下的“混沌态规则”，大可看成大地上有几亿头暴龙横冲直撞，过的是地动山摇天塌地陷级的日常……啊差不多个意思，理解就行了。
就如她所说的一样，寻常情况的接触这两个环境，可以认为是偶尔路过一下，站在虚无之地站在源初之地里望一望这里的混乱景象感叹一声，立马化身哲人坐下来思考说不定能瞬间成圣明悟人生大道理——她说的接触，那就是让他“住下来”的意思，而且还不给搭个棚稳固一下地基再撑两面盾什么的。
“虽然，不清楚你在想什么，但粗略可以认为你应当是想错了。”她伸手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让他回过神，等他一脸郁闷看着自己才继续说道：“对其他人而言，不带任何防备贸贸然接触虚无环境与源初环境，须得元始境界才能承受那里的混乱，但，对你来说，正如你的生命形态一样，虚无的环境与源初的环境，于你而言只是回到熟悉的地方而已。”
云诺星嘴巴一抽：“回到狗窝里的感觉么？”
她上手就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云诺星捂着脑袋吐了吐舌头：“万了个一你们说错了怎么办？嗯，其实我与虚无和源初毛线关系都没有，那我‘光着身子’冲进去洗澡岂不是滚水下锅直接蜕皮？”
她：“……”
众起源天神：“……”这小家伙今天骚话有点多！
她轻仰头发出了深深叹息的声音，扭过头去表示不想看他，但还是很认真地讲解：“我们基于诸多方面的规则与概念得出的理论，形态上也许存在差异，但本质而言并不会差别过大，即便真是我们的推演出了差错，你与虚无与源初并无任何牵扯，是另外之物，却也会拥有与虚无、源初相媲美的阶梯层级，以你之本质进入虚无环境或源初环境中，亦不会遭到任何伤害。”
“若仍是心有不安，去尝试时，只需一点点减弱防御，便可验证我们的说辞正确与否。”
云诺星咧嘴，他就是心有不安而已，拥有着强大的力量，自然是无惧于任何事，漫步于虚无或者源初，或是撞进混沌虚空都没有问题，但如果忽然间失去了呢？
那，那可能就逝去了。
世间一切的恐惧皆源于力量不足，浅显易懂，虽然他连恐惧的情绪都淡薄一些，但那是有个小前提的，真要让他啥都不带直愣愣地走进虚无或源初中，他宁愿这会儿就找一个混沌概念体冲过去，尽管知道前者的死亡率与存活率是五五开而后者必死无疑……就是心理问题而已——有点儿小纠结，偶尔也会犯怂——不过可是，这是非常正常的犯怂好吧，来来，换个人换个问题，咱换点正常的问题说说，让他“光着身子”冲进虚无与源初，就等于让一个血肉之躯的凡人一头扎进岩浆和雷暴云层里面，啥都不给带的，要听了这话任何人第一时间都是缩着脖子忙着咽唾沫吧？
她盯着他，似乎看穿了他一大堆的心理活动和心中的犹豫，忽的伸出手搭在他的手腕上，云诺星以为这是例行检查就没有多去思考什么，紧接着下一秒他就被拽着飞了出去！
“来。”
云诺星瞪着眼被拽着冲向这片残破之地的边缘，冲向那片矗立在边缘的厚重风暴云墙，她带着他在边缘之地停下，两人相距面前的云墙仅有数米的距离，他能清晰看着那一层模模糊糊的云在眼前快速流转，就像当年站在神灭风暴面前看着那股能摧毁虚空的风暴在眼前横扫而过。
云诺星不明所以地看着她，她这时候还拽着他的手腕，拽着他径直地走向了云雾的边缘，然后直接踏入了云雾之中。
云诺星一直没感觉到有啥不对劲加上她又在旁边所以啥都没做，就看着那层迷迷糊糊像是迷雾一样的东西撞在脸上，视线在瞬间变得朦胧，嗯……还有点风，微弱的风，却又不太正经，他没吹过风向能在一分钟内切换五六次的风，除此之外好像没别的不妥之处。
用另一只手挠了挠头，云诺星看着她继续带自己深入，她的身影在迷雾中依旧十分明亮，不会被迷雾所遮蔽，就像一盏星火挂在前方引路，却不知道到底指引他前往何处，她拉着自己一直往里走，走了十几分钟，甚至都没有例行检查，他终于忍不住好奇地开口：“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就是这里而已。”她轻声开口，转过来看着他，轻柔的声音在他的灵魂中响起：“这就是目的地，从进入这里开始我们就已经到达了目的地，深入不过是让你能更加清晰感觉此处的情况。”
“此处，是残破之地的边缘，源初环境构造成的地带，你我进来时都没有带上任何防御，很显然，你没有感觉到任何异常，没有自动防御。”
云诺星：“……”好嘛这是真拉他跳岩浆去了，而且他们还在岩浆里畅游了差不多二十分钟。
不过……确实没有拉起任何防御就是了，而且这……没啥感觉，没有冒出任何异常之处，周围的环境此时再去仔细看看确实能感觉到与寻常认知的环境不一样，每时每刻都像是有几百亿颗太阳在狂轰滥炸，那些动静全都隐藏在暗处，是那些混沌态规则在这里横冲直撞造成的，视线上看去，确实还是一片云里雾里的感觉，就像是眼睛被眼屎糊了一块有点儿小模糊。
“如何？”
她轻声开口提醒，让云诺星回过神来，往四周看了一阵子，挠着头：“……没啥感觉。”
“正如我们所说，本应如此。”
“呃……我是说，就连其他的感觉都没有。”云诺星连忙解释：“你不是让我直接接触么，我这接触了也没啥特别的动静啊……没有当场大彻大悟，也没有当场成圣再来个金光大绽或者准备放烟花之类的动静。”
她听了好像正在沉思，好一阵子后才抬起头来看向他：“不知道。”
云诺星：“……”
“残破之地的源初环境，是混沌纪元源初环境的状态，比此时你们所在时间的源初环境更原始的……不，不是这方面的原因……是了，以你此时的境界与状态来说，你踏入此处没有任何异常情况，正是你与源初有关联的证明。”她低声呢喃自语：“虚无……罢了，源初环境并无异样，虚无环境更不会有异样出现。”
“等等等等一下！”云诺星连忙举手表示有话要说：“我上次可去过源初环境的，就在艾鸿云那个地儿跟混沌概念体互殴的时候，那地儿可有大半地带都是源初的环境，我撑着盾过去的时候都看到盾是摇摇欲坠的，像是被几百万只混沌士兵狂殴，怎么就……”
“能量是能量，源初是源初，如你所见，即便源初并不会影响我们，但只要释放出能量，依然会……”
她说着撑起了能量屏障：“轰隆！”
剧烈的炸响搁这儿跟颅内放炮似得，那真的像是有几万亿片星系轰然在耳膜内炸开，剧烈的动静就像是往一个团的太阳里扔了一个特大号的黑洞，这两伙一下子都激动了起来。
紧接着，一阵嘎嘎吱吱令人牙酸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在左耳响起从右耳钻出，然后又反过来像是在脑子里面左右横跳，就……颅内……嘶。
连忙拽了一下她的手，她这才收起能量屏障，轰鸣的声音并没有一下子消失，造成剧烈震荡的东西虽然已经消失了，但是它出现时所引起的动静已经在这里引起了连锁反应，正朝着更加遥远的地方波及过去，估计一时半会是不会平静下来的，不过她们站的地方倒是一点点恢复了平静，就像站在风暴的中心，看风暴从中心开始一点点消散。
揉了揉发痒的耳根子，云诺星龇牙咧嘴：“……好吧，理解了，带了个面具这东西就不认账了。”
从云墙里离开回到宫殿顶上，往边缘眺望还能看到云墙内部噼里啪啦地闪烁着雷光，是一次次剧烈的破碎的规则与源初之间的碰撞，还能看着它们引发的动静一点点朝着远处蔓延，像是一股浪潮。
被验证了一个想法之后，云诺星感觉到更加头晕脑胀了，半晌过去都瞪着眼睛盯着空气出神，满脑子转悠“我到底是个啥”，期间她也杵在他旁边跟着发呆，隔五分钟检查一次，不过看到他过于出神，倒是没有把结果汇报出来，反正说不说也没差，要真有事就会二话不说拽着他冲进去串起来了。
“哟，还没回过神啊？”青年的身影从神殿顶的门里钻出来，他看着两人还保持着一样的姿势望着空气，发出了笑声：“还没想明白？”
云诺星持续瞪着金鱼眼出神。
青年挠挠头看向她：“东西都准备好了，你看什么时候开始？”
“情况还在理想范围内，还能多衍化一阵子，暂时放着。”她偏过头将手掌搭在他的脑袋上：“等状况脱离理想范围，再过去也不迟。”
“……你确定脱离状态了再抬过去不会又要串起来？”
“并不会出现断崖式下降的情况。”她轻声说道：“且……此刻的状态对他而言，多保持一阵子会更好——此世秩序的情况不佳，你我都清楚，既然把本无关系的任务强加在他身上，总该给予些相应的帮助才是。”
青年闻言转过头看着阳光与涌动的云墙，长叹了一声：“此世啊……当年所留下来的后路，果真都成了你所说的样子——话说你当年就知道会这样了？没有试过做点更坚固的防御什么的？”
“不知道，且，早已基于上下限留下了相应的一次防御以及第二次前去布置的二次防御，但……”她摇摇头：“如你所见。”
“不过是基于当年的情况进行对未来的推断罢了——灾难来临时，即便有预警，也无法准确知晓灾难发生时的任何情况，我们所能预见的只是一场雪崩，并不能精确看到每一片雪花都做了什么，以及是否有其他意外影响到雪崩。”
“行吧。”青年扭过头“看”向还在发呆的小伙子：“所以，你把他当成了希望吗？就像那七百七十一条路一样，其他的路都走不通，就把他也当成了一条路？”
“希望？后路？”她再次摇头：“秩序不谈希望，不应谈及希望，至于后路，并非如此，他是——”
“是我的……唔……”
青年耸耸肩：卡壳了，没说出来，真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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