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2章 下一步计划还是……
引路人该做的事，引路人……说他是引路人什么的……算是吗？好像不算是，但是反观他做过的那些事，无论是黑暗时代也好，还是一百三十九纪元那会儿，他做的差不多其实就是……引领，呃不是，是引导，对，就是跟他自己说的一样，只不过是引导别人前进而已，前进的步伐前进的节奏都并非全由他来安排的，基本都是交由大伙儿自己判断，自己思索自己前进的方法与需求，他嘛，他就在前面开路就行了，硬是闯不过去就在旁边拉一把。
要说实际上他嫌麻烦倒也不算错，毕竟干预别人的事儿本身就是个大麻烦事，是无缘无故给自己找麻烦事——他是真不知道为什么有那么多人热衷于强行干涉别人的事情，还为此乐此不疲，一顿居高临下指点江山完事了扭头走过当做啥事都没发生，可能是因为磨磨嘴皮子完全没打算负责的缘故吧——他还是挺负责的，如果真的选择干预了就会干预到底，一整套弄下来约等于他在折腾自己麻烦事的时候还要折腾另外几个人的麻烦事，这不太得行，不是很够功夫，而且这些事情本身没有必要不是么，他人为他人选择的道路，从最开始可以说是牵引，可以说是在别人还迷迷糊糊找不到方向的时候给予部分指引，但如果一直一直牵着走下去，那不就成了他给别人选定了道路么，这条路是不是最适合他人的他说了不算，得被引导的人说了才算。
综上所述，他所做出的干预都只是引导的程度，是新手教程，过了新手教程后面的路么，他在前面继续开路，后面的人愿跟着走顺便自己摸索自己的路那就跟着走吧，不爱跟着的自己也有自己的打算，这没什么。
呃，如果遇上那种从头到尾着实都找不到自己的路的糊涂蛋……这个……那还能怎么办，总之先带着呗，时光还很长，总有一天糊涂蛋也能清醒过来，除非是装睡装糊涂叫不醒的那种，毕竟装睡的永远都叫不醒。
这样其实也挺好玩的，引导大伙儿前进，不施加过度的干预，也就不会扼杀别人自己存在的可能性，看着大家一点点以带有自己特色的形式成长，虽然谈不上有特别强烈的成就感，但也有几分欣喜和欣慰，随后，等大家都走到前面来了，能并肩而立一同前行了，前路也就没有那么无聊了——漫漫长路总是一个人独自前行的话，可是会变得非常无聊的，再加上他自己是个隔三差五就要出一次事，三五件事就有大祸临头的倒霉蛋，找两个人照看一下他的棺材板，扫扫灰上上香什的么……这种小小事儿不算是约束和束缚吧？不算太过分吧？
嘛，反正本意上就是引导人而已，后面的棺材板的事情是刚刚才想到的，一下子想到一下子就蹦出来扎根了，那就顺便提一提而已——虽然根据现实来说他这个棺材板可能被掀了好多次，而且在漫长的时间里游弋又是遗失又是破损，整一个死后都不得安宁的样子，后续连扫灰上香的事儿都省了。
引导……吗……说起来，青凰和司雨也都中阶元始了，他对她们的引导，早也在很多年前就宣告结束了，在那么多艰难的事情中，也就这部分的事情提一提能让他感觉到略有点儿欣慰了，其他的事情忙起来，那就是……就是纯粹在忙而已，忙完了蔓延全身的都是满满的解脱感，人都麻了，那跟成就感什么的一点都沾不着边，而且解脱还要是没能完全解脱的程度。
望着下方的能量之海，云诺星依旧保持着双手抱臂挤着一簇羽毛的动作，辉与燧风他们都找到了要做的事去忙了，暂时也没空盯着他，就是不知道这丫头为什么还缠在身上，刚刚谈话那多“严肃”的气氛她也这样一直缠着，要不是绷紧了精神没空尴尬加上大伙儿都是熟人犯不上尴尬，他都要跳能量之海。
虽然这丫头着实是窝在灵魂世界里太久了，他寻思得把她拽出来转一转，但可没想到拽出来会是这种情况的说。
“丫头，你还搁这儿缠着呢……”云诺星伸手往后方摸索了一会，在一堆羽毛里准确找到“小天使”的脑袋，伸手按了按：“睡迷糊了？”
“小天使”微微动了动翅膀，眼睛都不睁开，就蹭着他的脖子把脑袋往前探了一段距离，附在他耳边轻声呢喃道：“唔……你身上……舒服，不想……动。”
这好嘛，他已经快从洋娃娃进化成床铺了……虽然他多少也习惯了被当成各类奇怪的玩意抱着、缠着、举着、托着，没啥抗拒，就是……这丫头羽毛有点多，缠在身上密不透风的……
有点热。
算了，不管她了，她爱缠着就缠着吧，没什么影响，这段时间来也确实是有点冷落这丫头，抽时间陪她也好，这床羽绒被虽然稍稍热了一些，但披在身上也是挺舒服的嘛——行了说服自己了。
刚刚提起混沌领域的事情，下意识就提到了防御，他不晓得辉和燧风他们有没有忘记另一个同样重要的条件，混沌领域可没法用防御一直顶着就不去管它了，加强防御不过是为了让秩序战士们能在领域内坚持更久的时间，而用防御强行延伸出来的时间，还是需要去处理另一件同样重要的事情：破除混沌领域，只要不把混沌领域给崩了，依旧逃不了全灭的结局，加强防御延长时间也没法一直延迟下去，不可能祈祷能拖到混沌概念体施展领域直到疲了为止，那种规格的玩意，他相信它们想的话可以展开领域直到整个虚空瓦解为止。
“只是，要破开混沌概念体的混沌领域……”他在心里念叨着，一脸苦恼：这是非常难处理的事情，相当难处理，秩序虚空中唯一指定能破开混沌领域而非结束混沌领域的，只有起源天神他们，只有他们能做到破掉混沌领域这事。
以他们现在的情况来说，倒也不一定真的要追求把混沌领域给破开，能让它关闭倒也可以，就是不知道艾鸿云他们当初是怎么做的……付出了四分之一的秩序力量换得混沌领域的关闭……稍稍想想不用判断就能知道整个过程有多惨烈，可以的话还是希望不走上这条路，但是目前可供的选择不多，这条路也只能先列入观察行列，后续继续观察推推结果看看情况再说呗，如果真没其他办法一定要走上这条路了，尽可能减少秩序力量的损失——话说他都不知道艾鸿云他们怎么做的就开始说起减少损失的事情来了，超前了不知道多少步。
以他个人的想法来说肯定是爆了丫的混沌领域更干脆，更符合他自己的做法，就是……想法是好的，做起来着实没那么简单，能把混沌领域给崩了，差不多算是可以直面混沌概念体了，想想也不太现实。
啊，到底该咋搞嘛，这完全是知识盲区啊，而且是超危险的知识盲区——
不过这件事情算到头来其实还是他的事，他们这边暂时也找不到能与混沌概念体正面对拳的存在，他顶着一百九十六种起源能量与两种湮灭能量，对上混沌概念体无论是理论还是实际情况都能坚持更久的时间，也只有他的攻击，他用上创世之杖类的攻击，可以正面伤到混沌概念体。
理论上来说是这种情况。
倒是有设想过遇上这种极端情况该如何处理，此刻所准备的所有底牌就是为了应付这种极端情况，但是还不够，现在……只是这种程度的话还不够，还没有办法触及那一层级……还需要更强大的力量，还需要自己付出更多的代价，还需要……更进一步。
低头看着自己伸出的手掌，顺便看看手臂上的起源印记，在心中长叹了一声：竟是有过几分犹豫，此事从头到尾本就不应当存有犹豫与迟疑，从一开始就该一往无前，这是他自己说过的话——犹豫，倒不是为自己而犹豫，心有顾虑之处并非与自身有关，而是与虚空前线有关，就如她此前与他所说的话，无差别攻击总能把自家人给摁进虚无中，是他还保留有一丝犹豫的源头，频繁释放攻击总是把自己人给摁进虚无里明显不妥，甚至在他清场的时候大伙儿还得稍稍提高秩序领域的防御力，免得一不小心人就没了，就很不对劲。
此时还只是把大伙儿给卷进虚无中而已，如果他要更进一步的话事态就完全无法控制了，但是现在也必须要继续朝前进发了，除了前线的诸多事宜，他也得开始加速处理与自己有关的问题了，但在踏出这一步前，得先处理好能量与秩序识别的问题，先前与辉一同给大伙儿弄的规则“概念”造物，带有小部分未完善好的源初规则以及他的能量气息在其中，说是可以避免受到他所发出的攻击的影响，但还得先确保好这个东西不会出问题才行。
所以……得把辉提过来殴打一顿试试水么？呃，听着有点残忍，不过这事儿得他亲自上场才行，他要上场的话，那就得找一个少说能抗住他的攻击的家伙才行，放眼虚空前线不会有比辉更适合的人选了。
辉这会儿大概是找小青子去说关于前线防御的问题了，就先等一段时间再说吧，在这一段时间结束之前，他得处理好眼前的创世之杖与起源之杖，还有第一级能量塔。
不过在那之前，得把这个缠在身上的羽绒被子给放下来才行：“丫头，我要干正事了，想睡的话回到灵魂世界里去睡吧。”
“小天使”：“呼噜……”
云诺星：“……”
不行了，这指定是喊不醒了，这丫头还把自己的灵魂给摁住了，想强行把她塞回去也不得行，那这样一来不就是得披着一张被子在这里忙……
啊，好像也没啥问题，造型怪异什么的，反正近段时间来估计就他一个人在这里，他不在意，是的不在意，只不过是要小心点别整出什么幺蛾子影响到了这丫头，折腾起源之杖与创世之杖的时候不小心引起起源能量与起源规则的动荡可就不妙了，他应当能顶得住但是丫头她就……嗯？
这该不会就是她刻意挂在这里的最主要的理由吧？以他对她的了解来说……是的，这完完全全有可能，这丫头是把自己当成了安全锁挂在这里以免他在没人照看的情况下乱来什么的……
那啥，虽然知道这是好心给他的脑阔装一个刹车以免出现各种各样的暴走情况，而暴走过度通常就是大伙儿出门的时候他还好好的，一回来就看到地上多了一个或者一大堆成品，以及一团躺在地上滚来滚去的光团，但是，不能放开手脚去搞事情着实有点儿不太适应，蹩手蹩脚的，还是应付一个难搞的又没有找到开头没有摸到思路的东西的时候，就很有点难顶。
观察者空间中的风暴还在不停转动，起源堡垒修复卷起的风暴覆盖了整个观察者空间，风暴的核心处还有一颗闪耀的十字星芒，那颗星芒中闪烁的起源能量之光再辅以这似是起源堡垒崩裂的场景，让他似乎看到了神话时代那场战争的一角，很奇怪，他没有亲眼见证过那场战争，却莫名有了这种感觉。
“呼……”
轻舒一口气放下脑海里诸多不必要的思绪，他将新一代第二级能量塔的构造核心取出，挥手让其在面前粉碎，把此前所做的所有二次强化与外壳都去掉了，只留下构造根源，蕴着起源能量光芒的双眼看向创世之杖与起源之杖的构造核心，在心中轻声呢喃：“奠定基础力量最后一级的‘基础’，也是反抗那场‘梦境’的基础的最后一层，是最重要的一层……如果能超过预期……不，是必须要超过预期的结果才行，都已经付出如此多的心血了还只能获取普通的结果……不可……这时候退却并不可取。”
一双柔软的小手轻按在他的胸口上，耳畔响起“小天使”柔柔的呢喃声：“一定可以的……我们拼尽全力……就可以触及那里……”
伸手按了按这个明摆着装睡的丫头的脑袋，云诺星轻舒一口气：“也只能是，尽力了。”
…………
“防御……防御……防御……防御？”
虚空前线，某转型许多年再没有干过架的节点，青君刚从别的节点里跑回来，副指挥这一句话直接糊在他脸上，让他整个人都懵逼了，嘴里不断重复着那两个字，一副被震撼成傻子的模样，他回过神来甩手指向眼前空荡荡的虚空：“这地儿难道还要加强防御？！”
“不是让我们现在开始准备节点防御的意思，辉大人的意思是说要开始强化关于节点的防御了。”副指挥看了一眼像是看到虚空在眼前崩塌模样的总指挥，摊手耸肩：对于某个莽穿虚空的总指挥来说，提起防御就能让他面部出现三级扭曲与崩溃的表情，这“病情”着实比枫大人还要严重，枫大人偶尔也会说回防之类的事，这个总指挥么……算了吧，他这几个纪元都是莽过来的，没想过后撤与防御的问题。
“因为要对付某些目标的原因，所以需要把提升防御的事项提上日程，从现在开始，群体防御的屏障需要加强，但是个人防御更加重要，尤其是有关灵魂与秩序方面的防御，越强大越好，辉大人原话的意思是：他虽然能提供一两百个方案让我们自己选择，但是如果谁有更好的方案不妨也提出来——自行比较过之后再把答案放出来，反正辉大人那一两百个方案都已经记录在起源神殿里了，按照辉大人所说，如果十天内大伙儿没有提出什么可供更改、改良的方案，或者提出了由辉大人他们亲自试过并没有更好的效果后，就自己从一两百个方案里自选——姑且是想集百家之长，只不过集合不集合得起来也是一个问题，目前的秩序虚空中比辉大人更懂防御的秩序生命不一定存在，不过能从这方面的意思看出来，辉大人是要把个人防御拉到极限，而且这事的重要程度估计与能量塔、起源神殿一类差不多，毕竟鲜少有如此大范围号召的事情，上一次提起还是让大家去虚空里收集虚空动荡前兆催生的碎片。”
副指挥一口气把一大堆话灌进青君的脑子里，听得他龇牙咧嘴脸皮直跳：“我不练不行么？莽过去行不通了？！这年头都需要防御了？！”
副指挥一脸严肃看着他：“不行，辉大人下了硬指令，特别点到了刚刚还在别家节点里疯狂打架的总指挥你，让你和你带的人都必须把这事放在心上，隔些天如果他看到总指挥你们没有半点变化的话，他就要放枫大人过来‘提醒提醒’了。”
“……这着实是非常硬的硬指令……”青君张着嘴巴犯傻了好一阵子，憋着满脸的痛苦咧嘴：“……好吧，练防御就防御……灵魂与秩序方面的防御是吧，我记得了我真的记得了，现在马上就去找好点的办法……”
“欸？不过有提到是要对付什么东西吗？居然要如此大费周章，这些年来听枫大人拉满攻击的指令听多了，都没听过辉大人下达有关防御强化这方面的指令，让我都以为光靠秩序领域就足够防御对面的攻势了，有点儿诧异。”
副指挥轻歪过头，双指捏着鼻梁露出一脸犯难的表情，苦恼了一阵子后，压低了声音对总指挥说道：“虚空里，能让两位大人都如此严阵以待，全神贯注去对待的敌人……只有一种啊。”
“混沌……”青君两字刚出就马上断句，嘴巴都咧得有点狰狞了，满脸痛苦：“好吧好吧，自从枫大人与辉大人提到它们的存在时我就有过设想了，只是没想到终有一日还是要与这一级的玩意儿对上，那确实是要做好准备，辉大人他们这么安排应当也是知晓了什么，自有他们的意思在其中。”
看着总指挥一脸头疼，冒汗冒到接近于瞬间脱水的程度，副指挥想了想，又道：“这是第一件事，第二件事——”
“最近需要适当分配一下人手了，镇守秩序领域的人手需要临时进行调整，尽可能在最短时间内安排所有已经到达元始境界的战士们前往零号节点，这个是枫大人的指令，两件事一起发布，总指挥你应该能明白这事情有多重要的，所以切莫任性。”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枫大人辉大人一起下的指令，我怎么可能乱搞事情啊。”青君一巴掌把自己的嘴巴摁回去，轻咳一声：“所以安排人是吧……唔，目前我们这边压根就没有战事一说，就留下前三……不，把一二梯队的战士留下继续保持警惕，其他人都先集合过来吧，我带人过去一趟，等我们在那边办完事儿回来后就换一二梯队的大家去零号节点——防御方案的事情你来办吧，我这边着实没有什么‘更好的方案’，就拿辉大人的方案来办就行了。”
“因为猜到总指挥你要说这话，我已经提前选好了方案，现在就等十天后看看会不会出现被辉大人他们更改的防御方案了，这事从十天后开始。”
青君：“……”
“第三件事是：枫大人提醒，上次交给每一个人的能识别他攻击气息的规则造物，早点儿适应好，尽可能加强，最好把它加强到与自己同一个层级，或者更高几个层级也没有问题，这个东西的层级上限很高，一时半会拉不满，也不用担心把层级拉太高没有用，这是一定会有派上用场的时候，需要费些心力去处理，这也是相当重要的事情。”
“……一次性连发三个高级指令，而且全都是全范围号召，枫大人与辉大人久违有大动作了。”青君挠头，话说到这里想不正经也行不通了，他虽然只喜欢莽穿虚空不喜欢带脑子，但是也能看出两位大人此番举动的用意，这些都是在为未来进攻冥界做一系列必须的铺垫，这些铺垫一个都不能少，一个都少不得，没有一个是多余的。
加强防御是为了防止被混沌概念体背刺——第二件事还没去零号节点所以不知道——第三件事么，提到枫大人的能量识别，那是什么意思指定不用再说了，这是枫大人要继续提升自己的火力等级了，而且是一次性要拔高很多层次的程度，不然就以以往清场被枫大人摁进虚无里游一段距离却无伤大雅的情况来看完全无需大费周章处理这方面的事情，既然是要处理这方面了，也就是说枫大人判断出他下一步的自我突破之后，再清场可就不是把他们摁进虚无中那么简单了，那是……要命。
话说回来，枫大人那种扫荡虚空程度的攻击，原来还算是克制过了的？看来自己与枫大人还有很大的差距呢，得再莽一些。
不过三个指令首先确保有两项都与防御有关，就有点儿玩味，枫大人这是从无尽攻击的漩涡中醒悟过来了？
唔……可能是醒了，但没完全醒来，总之不管醒来没醒来，枫大人与辉大人的意思都很清楚：开始下一步玩命的计划了。
啊，大部分肯定都是枫大人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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