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7章 延续了五个纪元的麻烦？
虚空前线，这是个混沌与秩序并存的地方，位于秩序领域面前的是生来便为敌人的混沌力量，身后的防线镇守着整个秩序世界，不过且先不提那位于遥远处的无数秩序世界，往近了说，最近的距离，那一片前线世界，它们就是秩序世界的其中一员，是其中相当重要的一员，是虚空前线无数人共同搭建的一片勉强算是平和与宁静的地带，为虚空前线提供着新鲜的血液，只不过那里的宁静与混乱的现实只隔着一段短短的距离，非常短的距离，短到总能让人想到那位大人说的“虚假的宁静与和平”这话，站在此等地方，能让她清楚体会到一步天堂一步地狱的感觉。
这里是把天堂与地狱间隔开的中间地带，一条永无休止的战争地带，她来到这里已经不知道具体多少年了，用虚空大观的时间来提，已经有四个多纪元，再过一段时间，应该就到第五个纪元了——真漫长啊这段时间，漫长到了，好像自己都忘了最初是为了什么而来到了虚空前线。
最初来到的时候还是够呛的：调皮捣蛋的小丫头不听父亲的劝阻一意孤行不远万里从遥远的另一片虚空地域赶来此处，尽管那时已经时过境迁，她不再是当年的小丫头，还带着有过同样经历的记忆，自以为已经没什么能吓到自己了，但来到虚空前线的第一天，仍然是被铺天盖地无穷无尽的敌人给吓得够呛，深渊死雾衍化体与混沌士兵根本就不是同一类东西，单只说对视线的冲击力以及对精神和灵魂的冲击力，绝对是前者要更可怕，看一眼差点就能把人吓哭，就好像陷入了泥潭中，四面八方被几万只饥不择食的庞大猛兽围观中，那种冲击力的程度绝对比她形容的场景恐怖一万倍以上。
……嗯，那种程度的惊吓对于人类而言还是太早了。
不过……自己一开始到底是抱着怎样的心思来到这里的呢？不太记得了呀，一开始的理由好像随着自己少年期与青年期的逝去一同埋藏在了心底无法被自己得知，在那之后好像是听说父亲与离开的一群大叔和叔伯们是来到了这里，在听到这个地方，在听到“虚空前线”的名字后她就觉得自己一定要来这里，只不过一连申请了几百次结果都没被父亲允许，一气之下才任性偷偷摸摸跑过来的，为此还特意跑到了笨蛋老爹他们不在的隔壁节点里，等他们发现她来到这里时，都已经是一两个纪元后的事情了，迟钝怪。
也正如她刚刚所说，这里是分隔天堂与地狱的边界线，只有无数大事不停地在此处上演，她的到来不过是一种“意料之中”的小事罢了，因为太过微小，甚至无人去关注“她的到来”这事的本质，对此处的大家来说，会选择来到这里的人都抱着怎样的心思似乎是无需去猜测和推敲的，更像是一种无需明说，彼此都心知肚明的理由，即便有出入也相差不远。
然后她就稀里糊涂待在这里了，一直一直一直一直待在这里，甚至连自己来这里的目的都忘了——啊，她不是指因为笨蛋迟钝父亲一直驳回她的请求这种小理由，她指的是第一个……更加深刻，却从一开始就非常模糊的理由，她不知道该怎么描述那种理由的感觉。
……在死亡的漩涡中苦苦挣扎着，被无数冷漠、讥讽与嘲笑的人当成一场戏看待，无视了她发出的一声又一声的呼唤——绝对是生命历程上一个无法消去的阴影。
后来呢？后来她是自己挣扎出来了，还是……被谁拉了一把呢？不知道，好模糊，她只记得好像有一道很漂亮的光芒……没了，她的视线像是突然被那道光芒吸引了过去，甚至让她忘却了在漩涡中挣扎的苦楚以及无数旁观的冷漠讥讽注视，不等她注意，一切都结束了。
直至今日仍然在寻找当初的理由，但随着时间逐渐地流逝，就连铭刻在心底的那道光的印象也在一点点褪去色彩。
甚至好像渐渐地被其他的理由一点点挤掉了原本的位置——并不是已经完全忘却了，只是眼下发生在眼前的战斗已经占据了她绝大部分的精力，她已经在此位置上习惯性倾泻力量已经长达四个多纪元，这逐渐成为了她镇守于此的理由，只是一种习惯而已，就好像习惯了一种做事的方式，习惯着习惯着，就让此事都变成了自己的一部分并继续延续下去，并不是觉得自己镇守在此就一定要口喊大义为了秩序为了无数生命，也许到头来只是习惯了这种怪异的日常……她好像能理解大家当初对她说的那些话了。
“姬雪烟。”
浩荡的能量轰鸣声中忽然响起一道声音，姬雪烟匆忙结束今日份的发呆，一边保持着对能量塔的能量输出一边转过头，看到走来的青年连忙道：“总指挥，有什么事吗？”
“唔……”总指挥青年低着脑袋额头冒汗，一脸纠结好像在斟酌该怎么把话说出来：“你先停下手上的功夫，然后深呼吸……嗯，放松一点不用那么紧张……嗯，有人要见你，这会儿在节点城市的城墙上等你——就直直往回走的城墙位置，去到就能看到了。”
姬雪烟愣愣地眨了眨眼睛：“有人？又是笨蛋老爹么？”
“呃不是，是一位……嗯，特殊的人，很特殊的人。”
“特殊——噫。”姬雪烟小小后退了一步，双手架在面前做格挡模样，脸色古怪：“该不会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人……”
“咳咳咳咳咳咳！！！”
包括总指挥在内，周围一圈人全都剧烈咳嗽起来，一个个动静大得东倒西歪，趔趄的、平地摔的、差点一头冲进虚空中的，让她都被吓蒙了：“……难不成还真是奇怪的人？”
众人：“……”这个不能说！这个真的不能说！但是从事实而言从本质而言的确是一个奇怪的人没有错！但是这真的不能说！说了要出大事！
“咳咳……不是什么可疑人物，呃……好了你先过去吧，暂时不用担心这里。”总指挥干咳了一会，脸色古怪地说出这话。
目送姬雪烟离开秩序领域，总指挥的表情变得更加古怪了，身旁的人在忙着维持能量洪流的时候忍不住道：“……我说总指挥大人哦，您真的应了‘奇怪的人’这个说法啊？也不怕枫大人把你摁进虚无里？”
总指挥脸庞抽了几下，连连摆手苦笑不已：“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不过就事论事，咱们被摁进虚无里面的次数好像也不算少吧？”
众人：啊，说起这事，好久没有感受过枫大人清场的动静了，不知道下一次被摁进虚无里会是啥时候。
“不过枫大人忽然找姬雪烟做什么？”副指挥在旁边搭话：“奇怪咧，难不成之前是认识的？”
总指挥耸耸肩：“姬雪烟是云端大陆那里来的人，而云端大陆又是枫大人和辉大人一起搬到众神界去的，如此说来指不定是在那时候认识过吧。”
众人听了全都长长地哦了一声：这是时隔五个纪元多的故人再会，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唔？姬雪烟来这里好像都快五个纪元了吧，枫大人这时候才想起这里还有个人，而且不是直接喊人过去还是让他们帮忙找人这点……
“明白了，枫大人也是糊涂蛋和迟钝怪。”一人很激动一敲手掌顿时就开口把话说出来了。
众人：“……”基于事实与理论而言其实……也不算错，毕竟枫大人的爱情马拉松这会儿还在跑着呢——啊，不对，辉大人说过这个话题来着，好像是说枫大人其实并不糊涂只不过一心只为了灭了对面所以无心应对。
咳咳，他们这是高层在讨论“局势”，不算禁忌话题，不算，是的不算是……
总指挥咽了口唾沫小声道：“嘘，别说了，小心灵魂里长耳朵……”
刚刚很激动的人脸色一白，连忙双手合十摆出无比虔诚的姿态：“尊神在上……”
众人：“……”这孩子都已经开始祈祷了吗？
忽然间被不认识的人找上门什么的，回过头来再想想总指挥他们一副神经兮兮很不对劲的模样，唔……啊，她知道了，应该是上头的人，是同为高层的人找她有事？难怪她说来者是不是奇奇怪怪的人时他们那么大反应，但是……她来到前线也没有认识其他人啊？
抱着一大堆奇奇怪怪的想法，姬雪烟迷迷糊糊就回到了节点城市中，由于秩序领域往前推进了一大截距离，此时的节点城市只剩下虚空封锁圈与另一套秩序领域镇守，有人也只会是在城里面，城墙上基本不会有人，这是不需要站岗的地方，所以当她看到城墙上有一道身影的时候，基本就明白了那是找自己的人。
就是……这人畏寒怕冷吗？虚空里披着羽绒被子出门，这果然是个奇奇怪怪的家伙吧？没想到高层里还有这样的人存在——唔……既然是高层的人，也不好过于敷衍，总之先硬着头皮应付一下吧。
她这样想着深吸了一口气，做好了心理准备在城墙上落下，缓缓靠近，随后轻拱手。
“你好。”
不算是熟悉的嗓音，已经与当年还算是稚气未脱的声音有了明显的变化，但还能分辨出有几分微弱的熟悉感，沉思的思绪因为这一声略带敬意的呼唤而被打断，云诺星轻睁开紧闭的双眼，紧皱的眉头也随之舒张开，在心里小小地松了一口气才转过身。
站在面前的是一位身穿轻便短袖青色衣裙的女子，身躯颀长，粗略扫过两眼能看出被衣裙包裹的不错的身材，墨黑的长发随着微微躬身的动作飘落在身侧，右侧的头发用一个挂有斑斓饰物的发带束成一条长长的斜马尾洒落——依稀还能从那张漂亮的俏脸上看到昔年那个小丫头的样子……嗯，有点点像姬寒枭。
云诺星轻笑一声：“好久不见。”
姬雪烟一愣，缓缓抬起头，这才算是正式与眼前的人见上第一眼，直到真正看了一眼眼前的人，她才狠狠地怔了一下，紧接着她深吸了一口气。
“你谁啊？”
云诺星：“……”
“小天使”：“……”
这时候他特想用“啊”的一声带有疑惑性质的惊呼喊遍虚空来表示惊叹：这丫头五个纪元过去把他忘了可……哦，五个纪元确实太过漫长，把人忘了也很正常，他又不是啥重要人物是吧，他不也经常把人给搞忘了么，不需要惊讶，不需要。
另外，这丫头居然一路都在装睡啊，他看到这会儿翅膀都僵硬了！
记忆这种东西，就算模糊得自己都无法想起来，但只需要一个引子，一部分额外的信息就能唤醒，特别是对于高位生命而言，只要不是被彻底干掉了记忆的这部分构造就不会有问题，这丫头……唔，本源绝巅，距离元始境界一步之遥……久违没见过本源境界了，忽然见到感觉有点儿怀念是什么鬼。
话说近五个纪元才本源绝巅？好像不应当，他来之前看了看，姬寒枭与这丫头是一前一后来的，相差时间不超过四分之三个纪元……以虚空前线的条件来说，现在从零开始到三个纪元，顶天了四个纪元应该就能摸出一尊元始境界来了，除非是一些特倒霉的路特别难走的家伙，这丫头按理来说也应该早就晋入元始境界了才是……
哦，先不管这些了，总之先把这丫头的记忆“唤醒”一下。
云诺星干咳一声，缓缓开口：“云端大陆、冈源大地、你家冰域、起源遗物，或者说古之源灵的遗物，混沌能量——想起来没有？”
他觉得自己应该是提到足够多的要素了，特别是最后那两个条件，但是一抬头看到这小丫头疑惑歪着脑袋的样子他就觉得……可能……没想起来。
“确实都是我们家的……啊，我知道了，你也是云端大陆的人？”姬雪烟忽然表示恍然，然后又皱起了眉头：“不过，我们什么时候见过吗？”
“……”云诺星捂脸，果然没想起来，他还得再说细一点：“我不是云端大陆的人……唔，你记得云端大陆曾经历过一次搬家吧？还记得那些大大小小的事项不？虽然我在搬家那天可能已经昏过去了。”
“搬家？什么搬家？我们没搬过家啊？”姬雪烟双手环抱，手掌摸着下巴，一脸疑惑。
云诺星缓缓放下环抱的双手，略显平淡的神情也渐渐变得严肃，双眼微眯：“你……”
“小天使”的声音在灵魂里轻轻响起：“好像有点不对劲，就算时间太长把你我都忘了，也不至于会把云端大陆搬家的事情给忘了。”
“会不会是……最后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在最后混沌能量与起源能量弥漫整个云端大陆的时候，那时候我们都不在场，也不清楚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云诺星一脸头疼：如果真是那时候发生了什么事就糟糕了，就真的很糟糕了，时隔五个纪元想要追溯那时候发生的事情？可能比怼穿冥界还要困难，云端大陆旧址连渣都没了还追溯个锤锤。
“找姬寒枭问问吧。”云诺星叹了一声作为回应，在灵魂种子里找到姬寒枭：“寒枭，问你点事儿——当年你们搬家的时候有没有发生什么异常情况？”
零号节点的秩序领域中，姬寒枭盯着虚空中释放的无数能量烟火，灵魂里忽然响起的这句话让他微微一怔，随后皱起了眉头：“五个纪元前的事情了啊，这着实有点难以回想……”
姬寒枭慢慢回想了一段时间，随后把最后一段时间某人缺席期间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听到灵魂里传来的苦恼声音，略感疑惑：“怎么忽然提起那时候的事情了？是发生了什么吗？”
“倒不是我硬要提，雪烟在隔壁节点你知道吧？”
“倒是知道，不过这丫头是瞒着我们来到虚空前线的，瞒了两个纪元我们才知道。”
云诺星：“……你这做父亲的，真是怠慢得可以。”
“呃这个……我也没想到这丫头能……嗯。”姬寒枭苦笑了一声，然后神情猛的一变仿佛察觉到了什么：“雪烟怎么了吗？”
“不知道，暂时还没摸清楚，不过……”云诺星苦恼地叹息了一声，对一脸疑惑的姬雪烟摆摆手让她先等一等，把事情跟姬寒枭说了出来。
“忘了搬家的事？还把你也给忘了？”姬寒枭神情变了变：“在众神界那层空间里的数千万年里可没有任何端倪……”
“也许只是遗忘了这部分的事情，只是特指这部分的事情。”云诺星摇摇头：“并不一定就是身体抱恙那种能很明确知道有什么不对劲的情况。”
“唔……倒是没有刻意提过搬家的事情，所以并不知道这方面的记忆出现了缺失么？”姬寒枭一脸头大，对于曾经一起经历过的事情，以及正在经历因为那件事带来的变化的时候，除非是遥远的未来忽然回忆起那个时期，否则都不会刻意提起就发生在当下而且无人不知的事情啊，又不是什么茶余饭后的故事谈，整个云端大陆的人都知道这件事，但是具体细节什么的……嗯，这个细节可能已经被说出七八千种情况了。
“硬要说不对劲的地方……”姬寒枭忽地想起了什么，低头沉思小声回应：“那个时候，就是大战终止的时候，雪烟就一直在昏睡，直到搬家结束，你们离开了几天才醒过来，由于昏睡的时间不长也不短，我检查了一圈也没有发现异样，只当是她在那场亲身经历的战争中受了惊吓，而且她醒来后也确实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之处，就没有放在心上。”
“我还记得此事，主要是因为给你们送别的时候那孩子不在现场，至于事后……事后……唔，怪了，事后她真的没有提起过你的事情，也没说起过搬家的事情，好像她一点都不在意，莫非那时候就……”
云诺星脸庞顿时就皱了起来，这时间掐得不早也不晚，不上也不下的，他也判断不好到底是不是出了点儿啥疑难杂症，不过以这个丫头自身的情况来说，会影响到她的，又刚好是那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完了，是一个不太好的想法。
“我可能得带你家丫头去检查一下了。”
“啊？！”
“你先莫要急着激动，可能是非常要命的情况。”
姬寒枭那头嘎的一声白眼一翻，差点就背过气去了，以枫君这严肃的话语这要命的说法来看……又是涉及到当年又是要命的情况，岂不是……岂不是真的就是要命的情况吗？他这哪能不激动啊？！
“等会！我也过去看看！”
云诺星点点头：“你去观察者空间等我，我把人带过去。”
姬寒枭：“……”还要带到观察者空间去？！完了，他总感觉今天非要出点毁天灭地的大事——当医生的友人串门顺便在家里给他检查着身体，结果看着看着忽然换了身行头全副武装还把人给送进了病房里，这压根就是两码事，后面这情况简直就是……要命。
要搁在虚空里，对枫君来说的要命的事那就只有一件要命的事，全虚空前线都知道的唯一指定的要命的事，巧的是，五个纪元前他们接触过……这都是有迹可循的要命事情了。
听着姬寒枭一惊一乍赶忙跑开的慌张声，云诺星摇摇头长舒一口气：这不是时隔五个纪元的难得再会，这可能是要处理延续了五个纪元的麻烦事儿——以这丫头被打满起源烙印的情况来看，能影响到她，又刚好是影响到那段时间的她的事儿，也只剩下混沌概念体的力量了啊……那个在云端大陆攒满了混沌能量可劲撒欢的混沌魔影啊，总不能真的给他留下了一个长达五个纪元的烂摊子吧。
云诺星长舒一口气，转过头对等待了一两分钟的姬雪烟挥挥手：“来，跟我去一个地方。”
姬雪烟下意识退后了一步：“噫，你想带我去哪？这里可是虚空前线，你要在这里乱来，我家观察者大人和守护者大人会……”
云诺星无奈扶额：“我就是你家观察者大人……”
姬雪烟：“……”
看到这小丫头愣神的样子，云诺星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你在虚空前线战斗了将近五个纪元，也没从他们那里听说关于你家观察者大人的事儿？”
姬雪烟上上下下打量着眼前的人，小声咕哝：“他们说你是奇怪的人，但我也没想到能奇怪到做出这种……行为艺术。”
云诺星：“……这不是行为艺术，这是……”
他没好气叹息了一声，往后伸手拍了拍“小天使”的脑袋，她很配合地把双翼陡然舒张开，把姬雪烟吓了一跳，随后在他背后探出脑袋，金色的双眸带着笑意看向她：“迷糊的小丫头，好久不见——虽然你不记得我们就是了。”
姬雪烟听到这话再次一怔，犹豫而迷惑不解的同时用古怪的目光看着面前的两人，小心试探道：“我们以前……真的见过？”
云诺星轻叹一声，摆摆手转身打开了通往观察者空间的传送门，侧过身看向她：“过来吧，过来你就知道了。”
姬雪烟迟疑了几秒钟，思前想后一阵子，再回想一下其他人对这位观察者大人的印象，她觉得他应该是没事都不会刻意跑到前线来找一个人的——难道说她们真的认识？但为何一点印象都没有？
感觉到观察者大人带有几分催促的目光望过来，姬雪烟连忙放弃思索，快步走上前跟进了传送门中。
创生圣所中，云诺星快速走在前方带路，身后一两米处是一脸焦虑焦急的姬寒枭，以及看到自家笨蛋老爹过于焦虑而略有点嫌弃的姬雪烟，她还很淡定地拍着笨蛋老爹的肩膀：“安心啦，肯定不是什么大事，没准是我小时候撞昏头把一些事情给忘了而已。”
云诺星与“小天使”听了这话脸皮都一同抖了一下，撞昏头如果能把这等大事都给忘了的话，那他也想找个砖儿撞一下把此间的破事都忘了……嗯，开个玩笑。
此事也许涉及到一些陈年破事，创生圣所的核心之间也不知道能不能摁住那种麻烦……他想了想，还是决定把人带去燧风他们构筑的起源的领域中，那里起源能量浓度更高，有个万一的话也能紧急应对。
刚完成新一批人交接，正在讨论啥时候能摸出个传承者的辉与燧风，忽然被大门哐的一声动静给吓了一跳，一起转过头，看到枫顶着那凝重得准备把虚空给沉了的表情走进赖，两人心头都咯噔了一声，然后一看他身后还带着两人，那咯噔的声音又在颅内回响了一次，几千种想法瞬间在脑海里翻腾来翻腾去。
“借个地方来用一下。”云诺星对两人吱了一声，朝着一旁走了两步，然后顿了一下，回头对辉说道：“准备一下防御。”
辉与燧风：“……”这是要出大事的节奏？
“咋了这是？”辉愣了两秒钟才想起来连忙跟上去，看了枫一眼，扭头看向跟在后头的姬寒枭和……和啊不知道是谁……但是感觉挺眼熟的，这女孩跟姬寒枭长得好像有点像，然后他就明白了，凑过去打了个招呼：“哟，小丫头，好久不见撒。”
姬雪烟再次怔了一下，歪了歪头一脸疑惑，沉思片刻后猛地反应过来，轻笑着抬手打招呼：“啊，辉大哥，好久不见啊！你也在这里啊！”
云诺星与“小天使”：“……”这，这啥子情况？他两在最后没登场总不至于就刚好把他两给忘了吧？但是这小丫头自己也没登场不是么？
姬寒枭也是一脸懵逼的，完全搞不清楚眼下这是什么情况，一扭过头看到枫君那纠结不解的模样也是懵逼得更厉害了：“这……选择性失忆？”
云诺星：“……”他还是把话跟辉说一下吧，现在也给他整糊涂了。
辉听完前因后果思索了一会儿，对顶着一脸奇怪表情的小丫头说道：“你还记得敬元姬不？一个淡蓝色头发的大姐姐。”
“敬姐姐啊，记得呢，而且那时候不是还有另一个姐姐么，就是……唔，不爱笑的，脸都冻僵的那个，也不喜欢说话。”
啊，她还记得闵，那段时间的四人行中的三人她都记得，但是唯独把枫给忘了。
那头把话交代完开始准备各类法阵各类起源能量的云诺星，听到这边的谈话狐疑的程度更深了一些……心里倒是有一点点的猜测，总之还是得先看看情况。
猜测呢……也只能是与那两个破事有关的猜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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