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5章 卡半路是常态
零号节点被虚空动荡干掉的事情闹得挺大的，但也不是特别大，只是形式上闹大了而已，付出的代价和事后收尾也就是让大伙儿把零号节点重建了一遍，虽然重建完毕之后他连哪跟哪都已经分不清了……不过管他的呢，平常没事也顶多待在秩序领域和观察者空间里，零号节点变了样子什么的，问题不大，啊谁要用就让谁自己安排去吧，没啥毛病。
啊对了，虽然是在观察者空间里爆发了虚空动荡，但是空间里的东西都被很好地保护了起来，创生圣所、造物之间之类的的东西都没有被影响到，他们进来之前着实还担心是不是要把众多东西重建呢，此时看到不用他们也松了一口气，只需要收拾收拾观察者空间里糟糕的气氛就可以该干嘛干嘛了。
说起这个收拾，某个倔强的家伙用了整整三个小时解除了自己近似于高阶元始的状态，他们看着他气息一步一步减弱，速度快得跟跳崖似的，但是也足足跳了三个小时，完事之后本以为他马上就会倒下，他们都在旁边等着了，就等他一脑袋砸下去然后连忙给抬到创生圣所里，谁知道他只是身体半透明化，简单拾掇了一下略受影响的观察者空间，然后又坐下来继续忙活了——这家伙真是半天都等不得，身体都半透明了，还在很执著地处理源初规则，这妥妥的是上头了。
大伙儿也拧不过他，看了一阵子觉得他应该没什么大碍，也都各自回归位置做自己的事去了，他就站在这里继续盯着枫，免得某个憨憨倒下了都没人知道。
执着于源初规则的枫啊，拦不住拦不住——唔，说是执著于源初规则，其实换算一下就能想明白了，源初规则如果出现，虚空前线所有秩序战士破境的速度都能加快，他们也能在限定时间内抵达高阶元始境界，换言之集体力量会提升四五个档次，他们对上冥界胜算会大一点，换言之，枫依旧是在用尽全力想要去“扭转”那场被他以及被所有人认定必败的结局。
于亿万星海中寻觅此间绝无仅有的唯“一”……真是沉重的执念，从枫第一次说出这话开始，随着一路走来他是一点一点感觉到这个执念在变重——
他有点担心，倾注了如此多心血，若是最后……算了，现在不能谈论这个话题。
不过……
“喏，给你的世界之心。”他走到枫旁边，哗啦一声扔下一地的光团，偏头看着一脸专注与无比认真的枫，在心里轻叹一声，这家伙如果不是半透明的状态他能放心一些……也不知道他灵魂里的两个丫头能不能看着他一些……呃，还是说现在她们就在给他帮忙什么的，但是看起来不像，她两要是在帮忙，枫应该不会越来越透明才对。
“进展如何？”
“……不太好，进度缓慢，虽然‘素材’这次是不限量了……”云诺星长舒一口气，丢着手里的世界之心一阵郁闷，左手挪到旁边摸上另一个准备融合进去的世界之心，却是犹豫了一阵子：“总体进度在尝试相融七个世界之心的时候停止了，目前没找到方法，但是路上经常会卡在四晋五和五晋六这两个情况上……”
“这三种情况是咋回事……话说都能走到六晋七了，为啥四晋五和五晋六反而还会出问题？”
“六相融晋七相融不太顺利还没摸到门路，至于五相融和六相融的‘卡住了’，我琢磨着可能是……运气问题？哦见鬼的老朋友，我真不想说‘运气’这个玩意，但是我僵硬重复着每一次每一次的步骤，完全相同，在彻底监视每一道规则与能量的情况下却完全看不到任何异常之处能导致它们……就是那啥。”云诺星脸色发青：“反正我也搞不明白，我的步骤也好，监视的情况也好，在完全同等的情况下却偶尔会出现六个世界之心相融成功的情况，但是大部分时候连五个世界之心相融都会卡住。”
“……那什么，你要不给我个数字我好理解你现在到底有多费劲？”
“一比二十比两百的比例，二十次里能出一个五相融的世界之心，两百次里面能出现一个六相融的世界之心，目前往第七步的试探已经有五百多次，连一点苗头都没摸到，不太顺利。”
辉摸了摸下巴：“感觉五晋六之间要简单一些？”
“……前提是你忽略弄到五要烧掉多少素材。”云诺星脸皮跳了几下，低头叹息了一声，双手盘着一颗世界之心一阵苦恼：“搞不明白。”
辉表示自己也搞不明白，但是总觉得自己能说点什么：“会不会是你状态问题，你看你都透明成这个样子了。”
云诺星低头看了看自己，解除那个状态的时候他的透明度估计是百分之十，现在透明度已经接近百分之八十了，看着像是再过一会就要融化在空气中：“也许有一点点影响，但是我看了看情况其实影响不算大，又不是因为我操作失误出现了异常情况……如果说是因为我状态不好导致了各种失误，浪费素材浪费力气，那绝对是我自己的问题，但……不是这种情况啊，这真不是我自己的问题。”
辉发出僵硬的笑声，每个逞强的家伙都觉得自己没有什么问题，就好像喝醉酒的从不觉得自己醉了一样，要信他的话就有鬼了，这时候他就得采取点强制措施。
辉一个箭步冲上去摁住枫的脑袋，守护者能量扑在他脸上，冲着他脑袋大喊：“霜霜！‘溟’！把他灵魂给摁下去！这家伙已经快不行了！”
“喂你……”云诺星大惊失色急忙站……然后噗通一声倒在了海面上。
霜霜与“小天使”从云诺星的灵魂中钻出来，看到他透明得快要稀释在空气中，对视了一眼都满脸无奈，后者对辉耸了耸肩：“这家伙太倔强了，拿他没办法。”
“就是个笨蛋。”霜霜咕哝着把小星星抱起来，看他昏睡过去还一脸不情不愿的模样，忍不住轻叹息，对着辉轻鞠躬了一下：“那，我们就先带他去歇息了。”
辉一阵头大，连连挥手：“赶紧去赶紧去。”
目送三人远去，辉翻了个白眼，他没猜错，刚刚一直是霜霜和“小天使”帮忙吊住枫的灵魂让他不会陷入溃散状态，不过就没有帮更多的忙，看他越来越透明就晓得了，只是这两丫头也拧不过某个开启了钻穿南墙模式的家伙，还得他搭把手才行。
“真是……什么破玩意儿啊。”辉单手叉腰叹息一声，将堆在这里的世界之心随便捡了一个起来放在手上，金色的光球内部并非是凝固成型有准确模样的造物……嘛，现在也用不着给世界之心塑造准确模样什么的，反正还没完成还要炸掉。
“唔……六个元界的气息，就差一二元界吗？这能量、规则、秩序流动的速度，感觉有点儿快啊，好像超过这个世界之心能承受的极限了，超过了十几倍极限，就算是相融后构造有所增强的世界之心也吃不消。”辉将其放在双手上盘来盘去，一脸狐疑完全搞不懂这啥玩意……啥？搞坏？放心吧，这地上还堆着三四十个融合六成功的世界之心，搞坏了也没啥，反正现在素材不限量，他就拎起来看看，万一看出点什么名堂了，那个憨憨也不用这么费劲儿了。
他端着两颗世界之心在灵魂传讯内喊人：“燧风，你们有空没有？”
“除了看着大伙儿在起源的领域内走来走去经历起源洗礼之外也没别的事儿，你咋了？枫小哥终于躺了？”燧风的声音立刻响起来，说出来的话让他一口水喷了出去：“……呃，刚被我一巴掌摁晕了过去，现在在让他家的丫头端着他找地方歇息。”
“……摁，摁晕……”燧风闻言一阵哭笑不得，强制晕眩可还行：“七天了吧，枫小哥从‘极限状态’脱离出来都七天了，我算算时间都觉得心慌，总算是躺下了。”
虽然这话听上去有点儿咒人的味儿，但是任谁看了枫那个样子估计都会让他赶紧躺下，整天挂着半透明状态在这里折腾各种各样的大动静，灵魂还裂开两半，吓死个人，这七天来进来的人看到枫都默默地鞠躬然后赶紧溜着去创生圣所，那眼神他可熟悉了，就跟目送谁英勇就义似的，再多看两眼他怀疑有人就要开始致辞了。
“有空就行，我过去一趟。”
辉抓稳两团世界之心，刚要传送，想了想担心传送的动静让这两个不太稳定的“炸弹”变得更加不稳定，还是自己跑过去安全一些。
起源的领域内，依旧是一大群人来来往往像是在逛该逛菜市场一样，保持安静是不可能保持安静的，但是仔细听一听这无数声音就会发现，这里交谈内容有一成是闲聊，九成都是在谈虚空里各种事情——呃其实所有谈话内容勉强都可以都算是闲聊，毕竟都是虚空游弋小队的队员嘛，满虚空跑，执行任务的时候总能听到或见到很多事情，能当成正事来说，也都能当成闲聊来谈，而只要不是“大事”基本就没什么所谓，本来他听一听也就打算不理会的，但是不小心捕捉到了一些别的声音，让他停下了脚步。
“秩序虚空内又不大安分了，我现在看着有点儿心烦，几次路过看到他们打得要命都……呼……你别这样看我，我只是‘不小心’把能量塔摸出来了但是还没一炮打过去。”
“……上次如果我没在旁边摁着你，你已经一炮下去砸场子了吧，你一个初晋中阶的元始天神，砸一群本源绝巅的场子还要抬手扔能量塔……你真是，你真是……你怎么不扔新一代能量塔要用上一代的？”
“嗐，节省资源，拿能量塔对着他们轰都算是看得起他们——姑且是跟总指挥他们提过这些情报，虽然上头说犯不着理会，毕竟枫大人说统统宣战太麻烦了，又暂时不舍得直接荡平秩序虚空，不过放任他们内讧真的没问题吗，我觉得……可能不太好。”
“不知道……欸不是啊，我上次听说秩序虚空不是已经内讧完了么？把我们虚空前线撇去，里面暂时好像是一家独大的情况吧，为何忽然又打起来了？”
“我就是不知道所以才觉得神烦的……呼，还是不行，过几天处理好‘福利’的事儿，路过再去看看吧。”
“啊，去看看吧，后院起火也太难受了，这些家伙也不能安分一些。”
辉听完念叨的声音后，带着各种各样不太美妙的心绪来到了起源的领域深处，找到了闲着没事干对着柱子发呆的燧风，还没打招呼他就率先转过身来，看到辉君表情不是太漂亮，开口就道：“怎么了？阴沉着脸的，枫小哥情况恶化了？”
“倒不是，那家伙现在躺得好好的。”辉摇摇头长出一口气：“忽然听到秩序虚空的消息，感觉有点苦恼。”
“啊，汇报说秩序虚空又起内讧的事情啊，上次听到类似的情报是多久之前了？”开了个头燧风就知道这句话在指什么，他们也都是高层，都收到了汇报上来的消息，不知道的只有枫小哥，再者就是摸鱼的辉君，这还是劳模……啊他是说小青子，是他们传递的消息，至于为什么没汇报给两个主事人么……
这汇报不得啊，这不能汇报啊，哪天不小心碰上烦躁过度的枫小哥，又正好把这个消息报上去，本来就对秩序虚空有极大怨念的枫小哥怕不是会一个冲动，抬手一记起源·混沌·伪高阶元始版把整个秩序虚空给荡平了——那股怨念他们在枫小哥·混沌化的时候是真切感受过的，是真切存在的，无比深刻、深邃、幽深的怨念，之所以现在还手下留情，只不过是因为他对秩序虚空还有几分留恋，但也就几分而已，远没有想象中那么牢固。
说起这个，他现在坚信、确信枫小哥一个人就能挑翻整个虚空前线顺带崩了秩序虚空……伪高阶元始力量形态的枫小哥呵呵……这……这得庆幸枫小哥·混沌化的时候没有摸出底牌，真的，不然这会儿秩序虚空已经宣告完蛋了，再搬来一条虚空前线也不一定够用，冥界那边可能也会感觉头大——幸好秩序领域封住了枫小哥爆发把小·虚空动荡顶回去的动静，如果此时此刻就被冥界探查到了，感觉到拥有非常强大的威胁，指不定现在就点兵带将杀到虚空前线来了。
“呃，不说这些，到时候实在不行我们再妥善处理吧——后院起火什么的，一桶冷水下去就行了。”燧风摆摆手看着辉君身旁飘着的两颗光球，似乎明白了他的来意：“哦，这是枫小哥折腾的世界之心啊，这是……唔，一共六个元界的大环境规则，你把这玩意带过来给我看，即是说枫小哥是卡在这一个步骤里了？”
“趁那个憨憨睡过去，来找点法子。”辉点点头：“你看看？”
“看完了，没什么复杂的，嗯，过程和此时的本质没什么复杂，如果我没猜错，最重要的应该是八个元界的大环境规则彻底相融的那一步，那才是最复杂也最重要的一步。”燧风抬手接过一个世界之心，端详了一会：“会是构造强度支撑不住的缘故吗？但是这已经是最好的回流型世界之心了，再要更好的也掏不出来了……”
“妈耶，超出十二倍承受极限的压力，真亏枫小哥能强行让它稳定下来……咦不对啊？这里有一个额外更改的痕迹，好像是枫小哥加上去的，我看看……加了这个好像能承受超过原本构造强度承受力两百倍的压力，也就是说暂时跟构造强度无关……枫小哥有说什么吗？”
辉挠了挠头：“他提到了‘运气’。”
“……哦我的老伙计，这肯定是跟见鬼的‘运气’扯不上关系的，跟这见鬼的虚空谈‘运气’就是扯鸡儿蛋……咳咳，我的意思是，‘运气’是不可能的，但是我大致明白枫小哥想表达的意思——排除了所有能得知的会引起差别的情况，剩下的只能归咎于‘运气’了么？”燧风微微眯着眼睛，黑色的双眸里涌上了许些蓝色光芒，伴着星光涌动，与他姐的眼睛一样。
辉静等了两分钟，等到燧风抬起头来，把目光挪过去……
“不知道。”燧风耸了耸肩。
好嘛，倒是不出意料的答案，他也没抱太多希望就是了。
“别急，我有个小小的推测。”燧风朝手心里哈气，搓了搓双手，双眸依旧泛着蓝色的星光：“枫小哥解决不了，找不到问题所在，我也看不到问题所在，以现在我们所拥有的条件，以及我们所认知的情况上进行排除，又是涉及到这种在虚空、在大元界根基上‘动手动脚’的事情，唯一的答案只可能是……”
辉脸皮登时就跳了几下：“概念，概念级力量。”
这是他们所有人的知识盲区，好像也只能跟这玩意儿有关了……仔细想想的话，枫的灵感是被混沌概念体“捅了一刀”之后才冒出来的，哦，还提到了意识在源初虚空——源初环境——里晃悠过之后摸到了啥啥啥……什么的，难道说，确实与这方面有关？
辉双手环抱一脸头疼和无奈：“难不成，还缺一点条件？比如需要概念级力量？”
“哦，如果是这个条件的话那我们现在所做的所有事情都有一半打水漂了，哪怕歪打正着完成了七个世界之心相融，最后一步相融也不是碰巧就能碰上去的。”燧风苦笑，至于还剩下的一半啊，都让枫小哥拿去强化能量之海了——事儿是不亏的，但是还是觉得有点亏，要说他们不期待源初规则那简直是放屁，但是不敢表现出太多的期待，枫小哥这会儿的压力已经暴涨到随时想崩了八元界的程度了，就别凭空再给他加压了……
“唔，不过，如果与枫小哥之前提过的事儿有关，我想我们可能要帮枫小哥摸索一下自己的‘本质’才行了……‘类虚无与源初衍生物’，新路的开辟与探索，感觉不太好办，我们也鲜少接触源初环境，可能只能让枫小哥自己看着来处理了。”
总结起来三个字：不好办，他们着实没想到这个源初规则处理起来能麻烦到这么令人发指、这么令人咬牙切齿的程度。
……不过想想也是啊，这是在开辟大环境规则，用以强行跳过此世大环境规则“封锁”的举动——难度可能不亚于孤身一人被四百混沌概念体围观的情况下还要跑出去，这换做起源天神来也只能乖乖地回到起源大陆挂着等读条……呃说得有点夸张，反正意思么就是这么个意思。
这是一个环境条件，一旦成功跨过去，他们这无数的秩序战士都能暴涨一波力量，开辟新路本就麻烦，比起前面摸索半天没啥进展来说，此刻其实已经算特别好了，能看到进度一点点上涨就等于看到了希望，现在卡在半路上还差的也许就是……一两个契机，比如摸到什么起源造物，比如枫自己开窍了。
“尊神们的遗物也差不多摸空了，没什么特别值得注意的东西……”燧风神色僵硬，片刻后幽幽地叹息：“毕竟已经被‘它们’提前洗劫过了，还能留下一点垃圾给我们真是……（最初的神语粗口）。”
辉：“……”虽然没听明白，但是好像听明白了是在骂娘。
“有关摸索本质的路只能靠枫小哥自己了，我们的话，从旁协助倒是可以的，前提是如果枫小哥需要协助呢。”
辉打了个响指：“要不要找混沌概念体再给枫来一刀？”
“……你这想法也着实是有毒，你也想秩序虚空崩溃是吧？秩序虚空也把你给怎么了吗？枫小哥再挨一刀下去就真的‘志愿加入混沌虚空’了，再抄着能量之海砸上来……啥都完了。”
“咳咳……我就随便一提，嗯，随便一提。”
…………
大概是这几天折腾的事儿全都跟球球有关的缘故，这一觉躺下去迷迷糊糊就做了个梦——不知道何时开始，睡一觉就梦一次，常年失眠多梦真不是闹着玩的——虽然他们这类生命基本都能控制自己躺下就秒睡，但是做不做梦不由他们自己说了算，那得由精神和灵魂说了算，有时候就算是睡前好好地摁住了它们，但是也保证不了睡觉的时候它们一定不会折腾，就像睡醒的时候发现头和脚换了个位置，或者整个人从竖着变成了横着，折腾动静大了，弄醒了反而比没睡更疲倦，再鉴于他常年拥有“布娃娃”这种谜一样的身份定位，醒来的时候看到身上或者身旁多一两个丫头那都是常事……
跑远了，他迷迷糊糊做了个梦，也许算是比较“清醒”，能比较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站在了源初环境里，看着黑暗的背景一阵出神，此次能比较清楚感觉到黑暗中有不一样的存在，即便视线没有经过“染色”处理，紧接着，自己身旁出现了一个球球、两个球球、三个球球、一大堆球球，直径从一米到一千光年都有，自己被淹没在球球的海洋里像是被困在了星系的中心，视线中除了各种炫目到让人眼瞎的闪光就是更加剧烈的闪光，他感觉眼睛要被这一片澎湃的光之海洋给亮瞎双眼，把脑子都给烤熟……哦，这个器官也是摆设来的。
徜徉在这片光之海中，忽然有一片真·光之海洋从上方坠落下来，跟一片横跨几千光年的瀑布一样从源初环境“上方”往“下方”冲刷，带着重若虚空的冲击力拍打在身上，把他与这一片球球之海一同卷进里面，脑海里顿时就响起了一片“咕咚……咕嘟……”像是溺水的声音，他也像是个溺水的人一样挥舞双手挣扎了一会儿，下意识张开口……然后，整片光之海洋突然以极快的速度坍缩，带着百万吨的冲击力朝着他嘴里涌进来，灵魂里霎时间响起一大串喊着口号的幻听：
“城门大开！冲鸭！”
“冲鸭！”
这好像是那群起源能量精的声音响起来的时候他就被吓醒了，一身冷汗狂飙，睁开眼看到星空恒亮，莫得房顶，感知告诉他地儿是在观察者空间里，也不知道被辉一巴掌摁下来配合灵魂里两丫头把他弄昏之后自己是被谁给抬到了哪个角落里。
云诺星揉揉眼睛，把灵魂里残留的微弱昏迷感扔到一旁去销毁，正要坐起来便感觉到浑身上下传来收紧的感觉，扭过头一看，霜霜正手脚并用跟八爪鱼似得缠住他，那头跟道天能正面比拼一下长度的长发把他从上到下缠得很紧，像是生怕他率先醒来人就跑没了，耳边还能听到这丫头熟睡的轻微呼吸声——有点冷，这冷风是对准他耳根子和衣领里面吹的。
另一边，“小天使”枕着他另一条胳膊，一片羽翼被他和霜霜压在背上，另一片盖在他们三人身上，顺带一条手臂压着他的脖子，看这模样好像想施展锁喉——他完全能想象出来这情况是“小天使”那糟糕的睡相起的带头作用，这两丫头估计都是用的战斗形态进入梦乡顺便把他给锁在这里的，因为他已经挣扎了两分钟都没能让除了右手以外的其他身体部位活动一下，虽然他能直接站起来就这样拖着两丫头出门，但是明显不大好。
抽空给自己检查了一下，身体不透明了，但是距离被一巴掌摁晕过去也就过去了半天时间，明显不足以让他恢复过来，如此来说，看来又是因为意识不小心游荡进了源初环境才加速恢复过来的，尤其是最后一幕一片几千光年宽的能量与光之海洋撞进嘴里时的感觉……他感觉好像生吞了一片虚空地域……呃，那地方还附带修生养息与恢复功能的么？
扔掉脑海里的怪异想法，也不管自己被两丫头用战斗形态锁着，他腾出右手摸出一片世界之心随手扔在面前飘着，甚至乎其实手都不用，抬起手不过是意思意思而已：趁着现在状态良好，赶紧再次排除一下世界之心相融时会出现的问题，如果现在这样子还出现问题，就绝对不是自己状态不好影响的了。
“但是那样一来就只剩下‘概念’的问题了吗？真麻烦。”他忍不住叹息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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