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9章 起始之因果
如果非要给他们掺和这场战争找理由的话，可以套用枫的理念：略施惩戒·暂定。
不过这事本身需要先提出来才行，他们这是先斩后奏，斩的过程越厉害让人越震惊，奏出来的时候效果就更加好——他们迟早会把这三方人给揪在一块的，后花园的家暴什么的，说一万次都觉得头疼，都说攘外必先安内，虽说偌大的秩序虚空被他们说成是后花园，但这无穷无尽的地域与无穷的世界，都是属于活在其中的秩序生命，他们想要真的“安内”，就只能把这些玩意儿全给纳入掌控之中……不可能，吃饱了撑的闲得没事干都不会去做这种事。
他们光应付冥界就要竭尽全力了，哪还有那么多功夫去“安内”啊，辣——么——大的秩序虚空，哪有功夫应付那么多事儿，所以这会儿三家人执掌整片秩序虚空也有好处：唯一指定的好处。
这三家人摁住了这会儿的秩序虚空——仅剩的上位面——那他们只要把这三家人给摁住就行了，所以，迟早也会把这三方人给揪在一块开大会小会，不想开会就直接咔嚓了，放枫出去，鱼死网破……呸，把网收回去把鱼全烤了。
总之这上位面是一定要安定下来的，他的执行速度需要快一些才行，幸好枫应对这方面的事情的响应速度比较慢，而如果到了枫响应的时候他们还没能摁住上位面，那枫就要乱来了，到时候整个世界将会真的安静下来，就跟刚开天辟地那会儿差不多——反正只是要安静，没说要怎么个安静法对吧，一群人正襟危坐大气不出是安静，空旷旷的虚空也很安静，而且后者更对枫的胃口，虽然安静不到一两百年他就会忍不住自己捏泥巴，但至少安静是吧。
嗐，那些……那些到时候再说吧，现在正处于干仗的阶段，虽然他往这里一杵动都不用动都不怕有人能破了他的防，但是为了防止别人以为他划水放了一片虚空之海过去，还是稍稍动一动手意思意思，观察一下战况也是好的嘛，看看有没有有趣的东西。
元初界与天玄界的大军冲锋在普遍上没有脱离以往对秩序世界内部战斗的认知，形式与方法会变，但是本质还是不会变的，大部队冲锋的冲锋，在后方狂轰滥炸的就使劲攒能量攻击，只说能量攻击的话，肯定是抄着各类造物的元初界要更厉害一些，天玄界光靠一小部分的能量、规则与秩序造物难当大任，八成都是靠阵法在干仗，而元初界差不多人手一两个能量造物，那些冲锋陷阵的阵法并没有站位上定得非常死的限制，而且范围更大，把敌人拖进阵法里还能给丫有节奏地套上一大堆削弱效果好让阵里的人摁着他们爆锤。
比较值得注意的是元初界那三方平台，三千多位本源绝巅配合着平台的威力正大发神威，不出他们所料，那是比较高级的秩序造物，如果放任他们正面在天玄界的队伍里横冲直撞，效果可能不亚于让枫开一片小小小规模的法阵阵列，两三千片法阵就光用普通攻击，没几轮这里就能安静下来，所以，那一群精锐队伍是指定不能让他们脱缰一样乱跑的，天玄界这边也有同等力量层级的队伍与他们正面相碰，精锐对精锐，挺合理，就是……天玄界的队伍实在是要弱几分，照这个势头打下去，再来三十分钟左右，他们可能就要被破掉阵法了。
“那玩意儿好像还挺带劲的。”辉手搭凉棚往三座金黄色的平台眺望：“没想到元初界那边能折腾出这种秩序造物。”
小时灰色的目光转过也朝它们看了一阵子，开口轻声道：“‘战争平台’。”
她这一开口还准确说出名字，那事情可就不太一样了，那性质就好像变得严重了，辉一下子就以为这是起源造物……不过它没起源能量，所以给当成了上个时代留下来的秩序造物，脸皮哆嗦了一下：“你们那个时代的产物？”
“是，并非尊神们所造，但是它的原型是尊神们所造的‘秩序战阵’，你可以认为‘战争平台’是‘秩序战阵’的弱化版本。”
“哦……其他人动手尝试复制而造出来的四不像玩意儿。”辉听明白了，松了一口气。
小时轻颔首：“‘战争平台’是早期就已经淘汰的最初版，在后期秩序防线全员列装起源堡垒等一系列起源造物前一直有研究‘战争平台’，多次更新换代，我记得‘战争平台’最后的版本，即是在使用‘秩序战阵’之前，他们所用的应当是‘创生平台’才是。”
“有什么特殊点么？”
“可以让秩序的力量蔓延，配合秩序领域能加强领域方面抵御混沌侵蚀的效果，若是秩序占上风，亦能‘蔓延’将混沌占据——不过，秩序一直都用不上后面的功能就是——除此之外战争平台一代代更迭的重要效果都保留有。”
辉双手环抱沉吟了一会自言自语道：“也就是说如果是‘创生平台’的话对我们而言略微算是麻烦，‘战争平台’问题就不大了——不过那玩意搁在那里也挺碍事的。”
“枫，想办法往那边射两箭？”辉用眼神指了指那边精锐对精锐的战场，指着那三座“战争平台”，在灵魂传讯中说道。
“哦，我已经试过了。”云诺星往那边瞥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若无其事继续往前方射出千百支能量箭矢：“最低力量维持的‘弓·破阵’形态，没办法用普通攻击干掉那层层叠叠的防御——一方平台竟然有三百层防御，跟个乌龟壳似的，这我是真没想到，抵御初晋元始的攻击都绰绰有余。”
“那你就稍微用一点儿劲儿……”
“一发穿·云飞……”
“千军万界尽沦陷。”辉一脸黑线给他把话接上了。
云诺星耸耸肩扔一个“你已经说完结果了”的眼神过去，挥挥手，让身后的三百多片法阵复制了两轮又重叠在一块，随后继续弯弓搭箭：“那我就稍稍提升一点点的攻击力，就一点点。”
辉沉默：“亿点点还是一点点？”
“嗐，这我可说不好，手潮了可能就是亿点点。”云诺星笑呵呵地说着，这一轮只是缓缓地拉弓，眯着左眼让视线穿过层叠的交战区瞄准了正在交战，将各种爆炸焰火与光污染洒满星空的那几支精锐队伍，将弓弦拉到最大，呢喃自语：“久违地用一些很久没用过的技能吧。”
“穿云·破阵。”
一道巨大的能量光环在弓弦上陡然炸开，三百片法阵同时碎裂崩碎的能量尽数凝聚融于箭矢之中，随后骤然化作一道暗红色的“闪电”暴掠过星空，看到那光影一闪而过连能量尾巴都不拖着的时候，辉已经一脸木然地双手合十了：“希望人没事——哦不，希望人不完全有事。”
虽说是特化了“破阵”效果的攻击，但是本身蕴有的攻击力什么的……是吧，没有基础级别的攻击力就算是使用巧力也没法破阵，而很让人头大的是，枫的“力”这玩意——是的他的所有攻击力或者说基础攻击力，是爆表的，即是说就算是用来“破阵”的攻击也可以……
“轰隆！”
“砰！砰！砰！”
骤然炸响星空的浩荡能量回声让整个战场的人一惊，不知从何而来的暗红色能量带着迅疾到难以想象的速度横穿大半个战场，仅有一尺宽的能量宛集结了三百道之多，宛如密集的光束群横冲直撞，但凡是出现在它们路径上的所有东西都毫不留情被贯穿了去，无论是汇聚的能量、造物还是能量屏障，甚至有一个本源绝巅被三道光束蹭过，身体与灵魂都已经消失了大半，近乎当场暴毙，无数由光束群所引起的现象横贯数万里在同一刹那发生，战场上被触碰到的能量攻击崩溃，残余的能量被当场引爆，能量引爆的光球就好像被点亮的群星一样密密麻麻地挤满所有人的视野，甚至还在彼此牵引着正汇聚成更加庞大的能量风暴，在短短几秒钟内能量风暴汇聚让体积膨胀了数千倍。
在未被波及到的地方来看，那片地域几乎是一瞬间点燃了一道极端庞大的烟花，共同爆发的能量产生的冲击力几乎让双方队伍都吓了一跳，看到不断膨胀的能量光球，心脏剧颤急忙退避。
整片星空震颤摇晃起来，加上刚刚所说，这是特化了“破阵”效果的攻击，囊括此方区域的结界还是领域受到的伤害与冲击暴涨了不知道多少倍，已经再难承受从内部爆发的对领域无差别破坏的能量重击，这片星空被撕开了一条巨长的口子，横贯这一片战场，一瞬间，剩下的没被湮灭的所有能量都被拽入了虚空中湮灭干净，整个战场都在大爆炸与穿透的虚空裂缝面前强制冷静了下来。
同一时间另一处，三百道能量光束重击在“战争平台”的能量屏障上，在他们这双方精锐部队都未能察觉到的时候只在瞬间洞穿了防御，从“战争平台”的下方将其穿透，亦将作为核心的三棱锥结晶击穿，失控的能量在瞬间就被“穿云·破阵”的能量给点燃了。
“嗡！”
骤然引发的剧烈能量颤动声、狂暴的能量动静与穿透“战争平台”的光束一同撞进感知里，让双方精锐队伍全都瞪大了眼睛，一股狂躁得不讲理的能量带着巨大的威压占据了他们的脑海！
“快他妈撤退！”
不知道谁声嘶力竭咆哮了一声，双方人马全都脸色煞白朝着自己队伍所在的方向飞扑出去，也是在这一瞬，整个战场爆炸的事情便发生了，而三座“战争平台”引爆的动静则给这一片撼动星空的能量风暴添上了一股最大号的能量爆发，炫目的白色能量球骤然扩大到半径十几万里，仿佛忽然间有一颗太阳砸在了战场上，与能量风暴一同共舞，只稍片刻二者就融为一体汇聚成更加庞大的风暴，一直膨胀扩张着，速度之快让靠得近的人都被吓得屁滚尿流连忙使出浑身解数有多远滚多远。
辉一脸木然把话补全：就算是“破阵”的攻击也可以在星空里放烟花……虽然这烟花动静很小，很收敛——单论每一次能量爆发的话其实规模很小，因为只是利用能量的特性，将被“穿云·破阵”影响到的能量全都转化为破坏、毁灭能量一次性爆发出剩余的所有力量，而被影响的能量引发的能量爆发也会继续影响其他能触碰到的能量，就像连锁反应，最终将整片战场的能量全都点燃了，所以只是发生了一场场小能量爆发，但是当所有能量爆发尽数汇聚在一起所引爆的动静加起来也是相当吓人的，约等于将几千万次本源境界全力以赴的攻击一次性爆发所释放出来的力量，当然，破坏力也相当分散，不然这地方已经被炸沉了。
光看这扩张到近百万里的光球，这在枫制造的爆炸史里算是正常偏小规模的爆炸，但是震撼的效果对于双方来说都已经拉满了，对，完全拉满的，看这满场俱惊、鸦雀无声的样子就晓得了。
就连另外两边战场都因为亲眼目睹着这边的能量爆发而导致动静都小了许多，整片星空一下子安静了不少。
等到能量之光消失后整片战场的能量反应都降低到了一个极点，又是被引爆了范围内所有能量，又是被虚空掺和了一脚，现在这地方连能量的残渣都没剩下——嗨呀，不用说，这肯定是某人不小心用了“亿点点”能量所导致的。
“啊，忘了这地方能量非常多，容易把它们一块引爆了。”枫微愣的声音悄悄传来，完全没有带着抱歉的意思——丫绝对是故意的，他就是想制造点大爆炸而已。
现在好了，这会儿全军缄默相顾无言也不知道该怎么收拾……刚刚那一场能量爆发里，元初界不知道被卷进去多少人——大概没多少，毕竟瞄准的是那三方“战争平台”，那场能量爆发的动静看着是大，真正的重点的能量爆发破坏力全都被收束在接近“战争平台”的中心位置，也就是就算被卷进刚刚的能量光球里，只要不被拖进中心处都还能活下来，所以没死多少人，他以前对枫说过，这就是恐吓用清场技能，乍一看吓个半死，清点一下没死几个，不过几十个小队应该还是有的，加上那一群精锐队伍本就在中心位置，就算跑得再快也肯定损失了部分人手。
“轰嘭！”
轰鸣的能量爆发声忽然在元初界那边炸响，一道道拖着能量之光的箭矢如雷霆般迅速坠落在他们的阵地中引起一次次能量爆发，让寂静的星空再一次被爆发声所覆盖，混合在其中的惨叫声让无数人都猛地回过神来。
“愣什么愣？战斗结束了？打完了？还是敌人都投降了？死光了？”云诺星略感不愉皱着眉，手上拉弓的动作蕴含的能量一次比一次庞大一点：“既然都没有为什么要愣着？”
“咋的？发呆给机会啊？你们想对面翻盘不成？”
“给我……”云诺星狠狠一脚跺在阵法上，浩荡的能量震荡骤然间冲刷过整个天玄界的阵地，夹杂着精神、灵魂、意识的咆哮声在所有人灵魂深处炸响：“打起精神来！”
“在对面死得只剩下残渣之前！给我拼命挥舞你们所有的力量！”
那一声震喝便是一道激励，让所有愣神的人冷不丁打了个寒颤，混乱的思绪被一股强制介入的能量强行打散，留在脑海里的只剩下一股浩荡的战意！
辉看到一群人鬼叫着用更加迅猛与带着几分狂躁的势头冲向元初界，浩荡的能量冲击洒满整片星空，整个人都看傻了，连忙拽了枫一把，咬牙切齿低声嘶吼：“这不是秩序与混沌的战场啊你个憨憨！用得着吼一声激励么？你打蒙了？！”
进入冷肃与无比认真状态的云诺星一瞬间回过了神，看到司雨和青凰她们全都愣愣地看着自己，不由得一怔：“……啊，啊咧？”
再扭过头看向天玄界全员化作恶鬼发起冲锋的战场：“啊……啊这……”
他沉默了一会，一脸大汗：“完了，情不自禁，收不回来了，咋办？”
众人：见鬼的我们怎么知道怎么办，真就打着打着就亢奋起来了，这下可好了，一嗓子喊出去，这收都收不回来，元初界那边精锐队伍被破了阵，又受了全体“恐吓”，这会儿士气暴跌还附带各种恐慌与不知所措的情况，天玄界原本也会这样的，因为一时半会搞不清楚到底是谁发出的攻击，结果让他一嗓子吼得全体冲锋陷阵，精锐队伍带头冲锋杀进敌阵中心……这看都不用看了，元初界那边的元始天神再不下来镇场，他们就彻底玩完了。
啊……不对，已经没有镇场的必要了……元初界这一支大部队已经莫得了……士气差距达到顶点的两支队伍交锋……已经没有任何悬念了，士气暴涨的那一支队伍还是让枫一嗓子给喊成了人均无双的状态，这元初界的大军要是能扛住这一轮，他当场就把对面的元始境界给摁死在虚空里——眼下这情况只有对面的元始集体登场才能扛过去，所以如果扛住了就是对面元始境界的锅，把丫摁进虚空里准没错。
对了，因为全员受激励效果过大的缘故——起源天神代行者一嗓子吼下去，虚空前线全员都能受到增益，这里一群本源境界的小家伙们，增益都爆满了——他们现在是被舒青的队伍拖着跟在战场后面横冲直撞，好端端的一个固定炮塔愣是长脚了在跑，最后的结果其实也不出他们的意料了，后半场他们甚至没有动手，就愣愣地看着天玄界一群打了鸡血的人把对面一窝蜂给冲得稀碎。
若非双方元始境界打着打着感觉到不大对劲看了一眼，察觉到情况不对急忙回过头来掌控战场，他们可能已经杀到长垣圣灵二界那边去跟自己家的人合伙把他们包饺子了。
事后原本想去包饺子，但是元初界的那几位元始天神忽然发疯一样缠着他们，只好转过来把他们给胖揍了一顿，毕竟激励效果还要持续一段时间才会结束，天玄界的督军们也都不是傻子，看着元初界大军近乎彻底覆灭，趁着这机会带着自家的队伍朝着对面的元始境界进行下一轮攻伐。
挺激烈的，如果能留下两三个元始境界就更激烈了，可惜只是把三个打了个半死，把另外四个打成重伤，剩下的一个连忙带着人逃之夭夭回到了大阵内——他们差一点直接冲击元初界的大阵。
战斗结束的时刻，另外两方战场也宣告退场，这一次战斗三方都打得有点狠，不知道是不是受了中途那一次能量爆发的影响才打那么狠的，天玄界与长垣圣灵界双方即便打得狠也依然是半斤八两的状态，只能从战损的数量去看到底狠不狠，但是此次元初界与长垣圣灵界的战斗就有意思了，好像是那一队奇兵去了那处战场，将长垣圣灵界打了个半残，如果再给他们一点时间，说不定也能大败两界的队伍，只可惜元初界另一边的战斗提前结束了，他们再打下去也没好果子吃，只能收好战果匆匆撤军。
“如果没猜错的话，最后元初界的元始之境的人见到近乎全灭也没有马上撤军是想给另一边战场拖延时间吧。”云诺星说道：“想拖着这边的时间，让另一边重创长垣界和圣灵界。”
辉马上抢过话题：“另一边估计很卖力在打了，残留的能量都有几分疯狂的味儿，不过估计没想到这边败落的速度那么快，看来他们这次就算有备而来也还是低估了某个爆炸物的威力——战斗还是只持续了半个小时，但是规模比上次大了足足三分之一！在这种情况下还被全歼了，这几个逃回去的元始之境，下次再出来估计就是光杆司令了。”
云诺星看了他一眼，翻了个白眼没话说：他着实是小小地失控了一下，就一下……嗐，这不算！打上头了不算失控！不就是小小的亢奋了一下吗！
“演个戏都能亢奋起来的家伙！”辉一脸嫌弃在他脑袋上凿了一下，让他一下子就无言了，捂着脑袋嘀嘀咕咕：对不起，他错了，真错了，他们又不是真进来打仗的，略施惩戒也犯不着轰隆一声点了整个战场，对不起，他真做错了，他就是个脑子不带把的虫子。
司雨从窗边眺望无尽星空，眺望下方如芝麻大小的营地，跑回小星星身旁拉着他说道：“这个神殿有好高的感觉，好久没看过这种俯瞰的场景了。”
这座神殿算不上大，在起源神殿那种长宽以千里为单位的特大型建筑面前它就是个弟弟罢了，不过他们没什么事也不会往高层的地方爬，所以这种从上往下俯瞰的场面着实很久没见过了，平日里所见基本都是能量翻涌、能量翻涌、能量爆炸的场景，入目之处除了能量就是能量。
他们这一群人被舒青带进了那座最大的神殿中，看到他自己也有点紧张的样子大致也明白要发生什么事——在战场上痛快闹了两次，只要他们所说的领域的记录没有问题而上头也没有蠢货的话，肯定能分辨出这两场战斗明显与以往相比有非常异常之处，所以，他们自然要把忽然出现的“异常”找过来谈谈，首先辨一下忠奸，其次再唠嗑两句话。
啊，是的，就是跟天玄界上头的人唠嗑两句，谈谈理想谈谈未来，或者揪着他们这一群身份可疑、来历可疑、力量可疑的家伙当场来战个痛快。
“不过要是他们真把这个搁在自家里面的‘异常’放任不管，我才会真的觉得他们脑子不太正常。”辉在灵魂传讯里说道：“神殿里的气息遮蔽得很严实，你猜等会儿开门会看到多少个人？”
“百八十个元始。”
“……之前舒青他们不是说了就二十多个么？你这翻了四五倍的量级从哪里冒出来的？”
云诺星：“……哦，那就二十个吧。”
“就在前面了，我也没怎么来过这里，所以……”舒青回头提醒了一声，看到枫绫他们十人都摆出严阵以待和肃穆的表情，也是深吸了一口气，轻轻地屈指敲门。
“进。”
舒青刚敲了一下门，那座十丈高的大门便拉开了一道缝，他见状轻轻地推开大门，带着枫绫他们走进大厅中。
空荡荡的大厅干摆着一张长圆的桌子，由于是房间里唯一的摆设一下子吸引了他们的目光，这会儿桌子上只坐着五道身影，不过大厅的各处却有不少人矗立，或站在窗边斜视大门，或靠着墙双手环抱，大厅内的二十多道身影的目光一下子就聚集在他们身上，整座大厅都弥漫着元始境界的部分气息，坐在桌前的五道身影更是气息最庞大的。
居于中位者是一位漂亮少女，容貌俏丽，国色天香，细细一看双眼……呃，死鱼眼……咳咳不是，双眼无神，若冰冻三尺的深井——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说但是就有这种感觉——又是深邃又是冻结的模样，厚重的冰层下估计封锁着一尊恶鬼，若有若无的凶煞之意会从冰中透漏而出，倒也是很符合这一屋子其他元始都身穿鬼面甲胄的风格。
这双眼睛跟舒青一样，一个藏着恶鬼目光晶莹剔透，一个双眼失去高光似是希望破碎，都藏着故事在里面。
元始三重天的人，不出意外便是天玄界的执掌者，他和辉都想到会有一屋子的元始境界但是没想到主事人会亲自来一趟……不过也并非特别特别地诧异，还在猜测范围之内，毕竟在别人家的阵地里闹出那么大动静，换做是他们也会亲自现身见上一见。
一行十一人走进大厅里，环视了一圈，最后都把目光落在桌上的几人身上，这会儿云诺星已经与桌上那位看着不大但是同样都是不朽者的少女对视了一分多钟，两个双眸无神的家伙就这样干盯着对方啥都不说，也无火焰也无雷电，就干盯着。
辉他们感觉到两人这严阵以待的目光有点不对劲，都愣着了，大厅里的人也感觉到不对劲，但是自家老大都没发话，他们也不敢搭话，就这样看着他们二人用无神空洞各有深意的目光盯着对方……
辉忍不住忽然伸手挡住了枫的视线，压低了声：“你干啥呢？”
视线被阻的一瞬云诺星愣了一下，对面的少女看到他注意力一松，微抬了一下头，很平静地道：“你输了。”
“嘁。”云诺星偏头咂嘴，一甩长发往辉的脸上拍去，瞪了他一眼使劲咧嘴：“看你干的好事！”
众人：“……”这两人……这是在玩什么呢？
少女轻站起来，继续与云诺星对视着：“征战神勇，予以嘉奖，但，稍有疑惑。”
“你知道我为何而来。”云诺星神情肃穆：“我只为那一条路而来，至于你所担忧，无需困扰，我们并非你所猜测那两地的来客，其理由，自在你心中。”
“但，你可知，非神兵利器无法为我扫清前路的荆棘？”
哦，见鬼的那一条路，不过这个话可以当做一辈子的理由——是的元始境界的路，随便一个元始境界看他一眼都会觉得这人忙碌着肯定是为了找门路，事实是他早已经被迫把路给砸了，现在说这话就是当一个理由而已……啊最后一句话也是认真的，毕竟起源天神他们也找不到法子不是。
“天无绝人之路，明珠蒙尘终有拂去之时，你亦无需担忧，大道通天若遇阻，自当另辟蹊径，不为所动。”
“如此，愿闻其详。”
一屋子的人瞪着眼睛看这两人交谈，这见鬼的说话方式……这两人能不能好好说话？
“咳咳咳咳……”那位站在旁边的八尺男子终于看不过去使劲咳嗽了两声，这两人一下子就从奇怪的氛围中回过神来。
少女面容微微动了一下，好像想换个表情但是失败了：“简单来说我们早有推测你是为了这一条路而来但你如果觉得正常的路没有办法走通我们这里也有另外的方法看在你们两次为天玄界征战都带来巨大战果的情况下打算与你们详细讨论。”
辉等人：“……”切换个说话方式用不用切得那么狠？！借来的嘴巴急着还回去吗？
天玄界的众人也忍不住龇牙咧嘴捂着脸：他们家的老大这说话方式听几次都习惯不来，平日里基本都不开口，都是他们代为回应，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忽然就主动开口了……
“所以，你说的方法是什么？”云诺星双手环抱，露出感兴趣的表情。
少女看着他，将搭在小腹前的双手放下，轻指了指下方：“事关此处虚空的秘密。”
“亦是我们三家汇聚于此的因果之起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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