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4章 好像有点东西
无穷无尽的黑色云雾飘荡在整个天地间，像是厚重的乌云从天上坠落下来砸在了地面上，看着如层叠而厚重的一面城墙，往里面瞅一眼压根就分不清楚哪跟哪，普通的视线估计都会被眼前的黑云雾所完全阻挡，只能勉强分辨到黑洞洞的场景里有什么庞然大物正在靠近，带着急促的地动山摇的动静逼近那层能量屏障。
那只是正在赶往战场的魔化生命，屏障处的交战其实已经相当剧烈了，秩序的两种能量正玩命对轰迸发出各种毁天灭地的能量焰火与数不清的能量冲击，渊月城的西面延伸到南面的一带都已经被完全包围，战线绕着那一条弧线延绵数十万里，看似已经是万军围困、兵临城下的危险局面，但一想到船长先生所说已经坚持了十七年之久，就……就感觉不是很有问题，看着打得轰轰烈烈尘埃飞舞，昏天暗地不见日月，实则可能完全没有那么危险？
毕竟城里还能感觉到勉强算是和谐的气氛——只要不是人心惶惶到整座城都被死气沉沉的沉重气氛所覆盖，就证明还没有到最危难的时候，就还能坚持下去。
渊月城比磐岩城更大一些，护城的屏障因为接连不断受到攻击已经难以再以透明的姿态隐藏在空间中，显化出来……还是透明的，不过能清楚看到有一层薄膜般的东西挂在天空上，内部那层屏障的话，与磐岩城相比多了一圈环带，此时也已经扩大到抵在透明屏障上同工防御着魔化生命。
“还是老样子的‘热闹’，隔多久来这里都不会安宁，好像永远都感觉不到结束。”船长先生看着缓缓靠近的渊月城，目光落在西面与南面的浩荡战场上，喉部传来沉闷的出气声，飞行船在渊月城内东面的高塔上缓缓停下，也许是处于战争状态的原因，这座庞然的高塔都没有多少人在，四周也空荡荡的不见一艘飞行船。
“船都调到战场上去了，毕竟是这个时候，能多一分战斗力都是好的，你们往那边看应该能看到，在‘逐光之塔’光幕的边缘。”船长先生看到他们扫视的疑惑目光，摆手比划着西面和南面，云诺星他们很轻易就捕捉到了立在能量屏障前的半空上的一艘艘飞行船，除开他们乘坐过的这种千丈大小的运输船外，还有万丈大小，百里庞大和近千里庞大的型号，后者搁在战场上看跟一座座堡垒差不多。
“好了小家伙们，我们就此别过吧！”海盗船长先生在与高塔的人说了一番话后就走到他们面前来大笑了几声：“可别死在这里哦，有空再来磐岩城玩啊！”
“当然。”辉咧嘴回以一个同样闪耀的笑容：“我们可不会随便挂在这里。”
这位健谈爽朗的船长先生拖着长长的大笑声回到了飞行船上，不一会儿便调转船头，一眨眼间就消失在地平线另一端——虽然没有办法使用传送类的方法，但飞行船的移动速度也是纯粹元始境界级别的速度，把他们从这片已探明的三大地域的最东面送到最西面也没用多久。
“那么现在……”辉摩拳擦掌，一副准备冲过去的模样：“就是要好好地打上一仗了是吧？”
云诺星瞄了他一眼：“虽说打掉也未尝不可，不费什么力气，但这可不是我们来这里的主要目的啊。”
“诶诶，此言差矣。”辉啧啧着摇了摇头，伸手拍在枫的肩膀上语重心长：“打进队伍里，能知道的事儿不就多了嘛，比起民间能接触到的消息，肯定是‘上头’知道的信息更多啊，而且我们也不用花什么时间，就稍稍打两下缓解一下局势，顺便还能挂一个救黎明百姓于危难之中的名头，以此名头办事儿，就算咱们身份可疑，这些‘上头’的人也没法拿我们怎么样，而且还能间接提升好感度哦，到时候事儿办起来也会轻松得多，是吧。”
“总而言之打的同时闹出点儿大大的动静，越大越好，是的没错就是这样！”
云诺星：“……虽说确实是这个理我也有这个打算，但……”
但了一会儿他没想出要说啥，思索片刻翻着白眼挥了挥手：“算了，没啥但是的，你们便去吧，我们先在城里面转转看看情况，如果没发生什么事儿就去与你们集合，记得保持联系。”
“哦！”辉与宁飞三个脑子充满热血的家伙高声应了一声便化作三道光冲向了正在剧烈战斗中的西面，霎那间就融入了黑色云雾的背景中，难以寻觅。
云诺星微蹙眉苦恼地叹了一声，转过身对丫头们耸耸肩：“我们进城吧。”
护城柱子——逐光之塔——大神殿这两个建筑安置的位置与磐岩城完全一致，就连彼此的间隔也没有任何差距，像是刻意安排成这副模样，大神殿的重要性什么的，想要去了解就只能预约往里面走一圈，本身倒不是什么麻烦事儿，就是要预约排队……从磐岩城出来之前，姑且是了解了一下，进入大神殿要预约等待足足三十天的功夫，而且在哪个城约的就只能去哪个城的大神殿，这……这就很有点儿蛋疼，这对他们这群要满世界跑的家伙来说就非常不友好，在确定他们可能会在哪里比较长时间逗留之前，这大神殿就只能是看着不去理会了。
千书塔的位置也在逐光之塔的周围，那个中上部臃肿的塔状找起来倒是不费什么功夫，也如宁飞他们所说，千书塔并没有什么限制，谁想进去都可以，这个时候这里面倒是空荡荡没什么人，只有无数的书籍与净魔石——魔晶石加工后的那种紫色能量结晶，可当做货币也可作为日常用的能量源，这世界里很多东西都是以净魔石作为能量源进行使用的，他是刚刚才知道这东西的名字——摆放在这里，净魔石看样子也有储存信息的功能，使用方法稍稍琢磨一下就能明白，并非是用精神或灵魂去读取，而是用意识直接获取，他们一行七人很快就把这座百丈多高的塔的内部空间逛了一遍，不过情报什么的……
“完全没有收获嘛。”司雨把那颗巴掌大小的金字塔形的净魔石放下后，扭过头对小星星咕哝：“依旧是这三方大地域的情报，一点都没有变。”
“总感觉有点奇怪。”云诺星对她点点头，转过来看向面前的净魔石蹙起眉头：“如果说从一开始，这三大地域的情报就是只有三大地域本身的情报……即是说，这三片地域从一开始就被乱魔荒野困在了这里，像是困在了小岛中心？”
“‘千脊城’的情报统一都是在九万年前彻底断绝的，地图上还留有这一座城的标记，这是乱魔荒野后续活动扩张才把两个地方阻隔在两边……说倒是说得过去。”
云诺星仰起头自言自语：“但是这样的话，从其他人那里听来的‘七大地十二大区二十大城’的说法又是从何而来？”
燧晴走到他身旁取出他旁边的书架放着的书，轻声回应：“也许，这世界曾存在过无视距离的联系方式，一如我们的灵魂传讯，只是在后来，连此种方法也随着时间的冲刷而消失了。”
“那不大可能，即已经与‘假设从一开始就被隔离的其他地域’有过联系，情报上自然也会有才是，有足够量级的高位生命存在的世界，压根就不存在所谓的传承断代的事……”云诺星说着说着表情一变，面部瞬间迎来一场地震。
燧晴的蓝色星眸偏着瞄着他，接上了他想说的话：“除非，这世间的生命曾经历过断代——由乱魔荒野、魔化生命引起的强制性断代事件，而非由时间流逝引起的断代，他们也许曾灭绝过一次，也许……很多次，以如此方向来看，情报与信息的断代就不是什么无法理解的事情，而在断代中也会有残留的碎片一点点勉强保留下来，毕竟，并非是世界湮灭级的毁灭事件，只是生命的断代而已。”
“如果是这样……”云诺星甩手将储存信息的净魔石扔在架子上，蹙起了眉头喟然长叹一声：“那……就真的不怎么好玩了。”
无意义的消耗无意义的战斗，其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事，外面也是，秩序虚空内部无意义的内部争斗，只是纯粹地消耗秩序的力量罢了——抱歉，他们只能从虚空最大的事情去考虑这方面的事，毕竟已经被秩序与混沌的破事整到焦头烂额，已经疯了，他现在只希望看到整个虚空拧成一股然后就玩命积攒力量，用以对付冥界与混沌。
啥？他的怨念？是啊他确实有点大病，很有怨念，但这玩意不去管它暂时就不会出事，没啥事儿发什么神经是吧，他是神经过敏和神经病但不是精神病——他想把秩序虚空拆了和痴心妄想让秩序虚空团结起来拧成一股力量，这两码事完全不冲突，丫们真拧成一股力量，他就算捏着鼻子戳自己两刀都不会找丫们的麻烦，问题是丫们拧不成一股力量啊，拧不成力量也情有可原，毕竟是战争，可大可小的事儿，乐意与不乐意，愿意与不愿意的这方面事儿能说好多，但是丫们不拧在一块就算了，安安静静窝在大后方看着后花园总行吧……不，他们非要搞事情，那这两刀他就要戳其他人了。
燧晴挥手在他拧成核桃模样的脸上戳了一下：“醒醒，青凰喊你。”
云诺星哆嗦了一下回过神，看到青凰因为瞧他半天没有反应而等不及抱着东西往他这里跑过来，干笑了一声：“哦哦……醒来了。”
燧晴歪了歪头看着他的眼睛：“你刚刚在想什么？”
“……呃，在想自怼两刀和戳别人两刀的事情。”
燧晴：“……”以常理而言，她觉得不去深究会好一些。
“小星星，你看这个。”看到他回过神，青凰直接就把手里的书摆在他的面前：“是之前没有看到过的情报。”
云诺星与燧晴凑在一块往书上看了看，不约而同念道：“逐光者？”
“好像是一类用于战斗的傀儡。”青凰轻点点头，目光仍在书籍上扫动：“有提到大量、生成等字眼，如果我没猜错，可能是……”
“秩序的能量衍生物的这条道路吗？”云诺星说这话的时候扭过头看向燧晴，刚好她也转过头来，两双眼睛相距不过几寸，不过他完全没有在意，只是稍稍往旁边挪了一点。
燧晴轻点头：“只从简单的介绍来看可以初步判定是能量衍生物，此类战斗用能量衍生物似乎是以意识的力量作为核心，能量与规则做辅助。”
“意识的力量？”云诺星揪着自己的刘海：“有点偏门，我也很少去动用意识的力量——此类能量衍生物的强度……唔，应该没法很好判断，这里只有普通的介绍。”
燧晴点点头，要判断这些，要么是亲自接触，要么就需要知道其构成了，构造根源、构造核心、构造规则，一个都不能少，这种重要的东西很显然不会大大咧咧摆放在一个谁都能进来的地方。
“书籍上的记载只是简单的介绍，就像是提及故事一样进行记载，重要的东西不会细说，就连外表也只是单纯说了‘人形的意识形体’，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子。”青凰将书往后翻了几页，看了一会儿将书轻轻合上，赤粉色的双眸对上他的视线：“小星星，我有个想法。”
“哦，巧的是我也有。”云诺星淡笑着按了按她的脑袋，对其他几个丫头喊道：“还有别的东西吗？没有我们差不多就该溜了哦。”
“没东西！什么好玩的都没有！”司雨听到这话立马回应，扔下手中的净魔石一下子回到他旁边，俏脸全是郁闷：“从人文到地理到天象来来回回看了十几次，没有好玩的东西呀。”
云诺星一怔：“……呃，为什么你专注于这个方面的事情？”
司雨忽然轻咳一声，抬起右手，右掌摆着个手势，摆着老神在在的表情用老气横秋的语气念叨：“老夫夜观星象掐指一算，今日某地必有异象天降，红月当空，星象隐没，乃是大祸的征兆……”
众人：“……”
云诺星想了一下，双手摁着这搞怪的丫头的脸蛋揉了一会就当应付过去了。
渊月城西部与南部的城墙上，云诺星他们一溜烟跑到这个地方，入目之处只能看到铺天盖地密密麻麻的魔化生命，体型从一丈到百里高大的都有，简直像是一支配备了齐全兵种的军队，浩荡的负面能量喷薄而出都快浓郁到能铸造成一面密不透风的黑色巨墙了，如此数量如此力量，要比渊月城目前配备的力量多三分之一左右，丫们其实就差一个指挥官给它们摁上脑子让它们将力量发挥到极致把渊月城踏平——嘛，毕竟对这类事物来说，脑子与力量不可兼得，就连混沌概念体都避免不了这种情况。
“嘶……这场面真是……久违了啊久违了。”云诺星看到这密密麻麻黑乎乎略带几分暴躁意味的场面，脑子顿时就抽了一下，差点儿就神经过敏往外掏光之韵律了：“这场面跟黑暗之潮没啥两样，就除了并非是混沌的力量之外其他哪哪都像。”
城墙与屏障最大范围的地方还有一段稍远的距离，站在此处还不算进入了战斗范围，算是安全距离，不过这般黑洞洞、污染爆满、雾霾漫天的场景也没什么好看的，看这种风景只能把人看出心理压抑和神经衰竭，还不如回家坐下来歇息，所以城墙上空荡荡的一片，一个人都没有——顺便还能把他们的战争狂热症给看出来，稍不留神可能就会冲上去把眼前一整片地域给扬了。
在靠近屏障的地方便是渊月城的守备力量聚集之处，无数船只组成的船队围绕着逐光之塔的屏障一字排开，千里庞大的船只充当能量节点，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艘，其他体积的船也是密密麻麻上上下下展开，彼此间用能量连接着共同构造成一片透明的金色大网，铺天盖地的攻击正由它们与站在它们身上的战士们一同发出，狂轰滥炸的动静丝毫不弱于魔化生命引起的动静。
而在这片战场中，还有另一群同样引人注目的身影：
数以百万计的白光身影有序地站在船只间构造起的大网中，澎湃的能量从它们身上源源不断爆发出来，不断倾泻雷霆、火柱、能量洪流等纯能量攻击，轻易就能洞穿魔化生命组建的大军，并在大军的中心炸开第二次能量爆发，剩余的能量一次性释放把云雾都炸出了一个空洞，它们联合起来爆发的力量，完全不亚于这一整支船队。
“就是那些。”燧晴轻声开口让众人的注意力都聚焦在那些白光人影身上：“逐光者，由意识作为核心的能量衍生物。”
“它们攻击的方式好多哦。”司雨的视线快速扫过整片战场：“单是逐光者发出来的攻击方式就占据了一半，电闪雷鸣、天崩地裂、水淹土埋、煽风点火，好像样样精通。”
“能量衍生物的诞生与‘源头’有关，类似的战斗技巧、战斗能力从诞生开始就已经拥有，使用什么攻击方式，只视创造者有没有赋予，只要有赋予就能使用，这便是能量衍生物的长处，且，它们能配合其他能量造物的能量进行攻防，能做到这一点，此类能量衍生物便已经算是合格，剩下的就只有强度的问题。”小时说着说着，忽然想起此前所提过的话题：“但，针对混沌的侵蚀依旧是难题，它们没有，这世界也用不上这方面的力量。”
云诺星沉默了一阵子，忍不住道：“你们说玄天圣城里的那个白光人……也是逐光者吗？”
“不好说。”小时灰色的双眸忽然频频闪烁着紫金色的光点，对着那群白光身影上下骚动：“此逐光者从外观、可见构造部分，均与玄天圣城所见那一位不同，若它亦是逐光者，只可能是更高级的上位个体。”
云诺星的俏脸顿时就皱成了苦瓜的模样：“总不能是从这里跑出去的吧——惹，感觉谜团好像又多了一部分。”
毕竟连元初界的那些造物都可能是从这里带出去的，那从这里跑出去一个逐光者……似乎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除了这一支船队、逐光者大军之外，战场上还有很多人自由活动中，想往哪打就往哪打，而且数量也不少，那些应该就是海盗船长先生所说的来这里参加战斗的散人，估计也有住在渊月城里未加入军队的散人吧，不过他们也只能包揽除大魔、乱魔之外的魔化生命了，他们的战斗力还没到能直接打死大魔的程度。
司雨站在城墙上单腿踮脚使劲伸长脖子眺望：“辉大人他们呢？”
“他们……”提到辉他们，云诺星脸庞就抽了一下，犹豫了一会儿，捂着脸扭头看向一旁，然后伸手指向靠近西门的地方：“……嗯，从这里往里面看，一直往里面看，使劲往里面看，你们就能……看到了，嗯。”
她们听到他这古怪的语气，再听他所指点的地方，都犹豫了两秒钟，还是忍不住好奇往那个方向的深处瞄了一眼，视线越过层层叠叠的负面能量铸成的“城墙”，往后使劲跨越，一直跨越，一直跨越出去几十万里之远算是深入腹地的地方，然后就看到了三团浩荡扩散的能量风暴，感应到那熟悉的气息再顺便打开灵魂传讯。
“孙子！来打我啊！来！照着爷的脑袋上砸下来！这边！打这边！哈哈哈哈哈！”
“乌拉！宁飞左边交给你不要过来这边！乌拉！！”
“你们悠着点！悠着点！我这边攒能量别影响到咱啊！不然说好的大动静大场面大爆发就煲汤了！”
众女：“……”好的，她们知道观察者为何捂着脸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了，这都不是不引起大动静的程度，这是……这是……这是他们自己成为了最大的动静，深入腹地消灭魔化生命，一巴掌拍死一堆大魔……还攒能量搞大爆炸，估计不用过多久渊月城的人就能发现异常了，大概会先发现魔化生命数量骤降，然后天边忽然轰隆一声炸响……真刺激。
云诺星看着看着呼地一声扭过头，双手捏得嘎吱作响，脸上露出一丝邪魅的笑容，光之韵律汇聚在右手上握紧，能量狂涌：“啊……我也来掺和一下吧，看他们打那么痛快，我……”
“小天使”麻溜往他背上一靠，双手一环使劲抱着他，用翅膀将他裹得严实，软软地道：“不行哦，不可以哦。”
司雨趁机伸手在小星星的脸上捏了几下：“辉大人他们算是战略兵器啦，但是小星星是虚空级灾难，不可以乱来哦。”
云诺星：“……”他这会儿已经连兵器都不能算是了吗？行走的虚空级灾难不应该只是一个笑话吗？
霜霜捏了捏他的鼻子，对着他脸上吹了一口冷风，轻声道：“主要是小星星起手就用光之韵律，谁知道放你出去会有什么后果，这里的人，也只有大家才能承受你释放的虚无三式的力量哦——众所周知，小星星拿起墟冥剑、光之韵律的时候，基本就是要全力而为，叮叮叮地响，这片地域就沉了呢。”
云诺星：“……对不起，我错了，我就是个行走的灾难，我不动手了。”
嘛，口头说的话是一回事，但是盯着他的劲儿一刻都不能放松，毕竟这家伙是吧，在外面的战场上打虫子打着打着都能吼一声激励，打多一会儿就“失控”开始汇聚力量，“叮”的一声响别说渊月城炸了，恐怕磐岩城都直观能看到这里放烟花的动静，再狠一点磐岩城都给沉了。
虽说这只是他过于专注、倾力于战斗的结果，而且几乎是必然的结果，但是……这时候真犯不着他全力战斗，他全力战斗能把这地儿给拆了！所以这时候也只能把他给摁住，不到不得已的时候别放他出去战斗。
“哎呀，这地方居然也有其他人来吗？”
突然响起的声音让他们都下意识转过头，只见一个留着灰色及腰长发，面容带笑，绿色的双眸微弯显得好生俏皮可爱的少女出现在距离他们五米处的地方，她身上穿着一袭看上去挺隆重的白色与灰色相间的衣服，披着一件白色高开衩的披风，看着倒像是挂着两块长带子。
她正背负着双手，微微侧弯腰，绿色的双眸有眸光流转，噙着几分打量的意味看着他们一行人，含笑的双眸释放着掩饰不住的善意：“你们也是来这里看风景的吗？”
风景？
云诺星他们扭过头看向城墙外：浩荡的能量冲击呼啸穿过整片天空，轰轰轰哐哐哐的声音响彻云霄，活像是有人拿着锤子铜锣在他们耳边猛敲，脑瓜子都听得嗡嗡作响，大地在频频爆发的能量冲击中震颤不止，能量的焰火毫不停歇地翻涌，卷起“惊涛骇浪”与云雾之海纠缠厮杀，负面能量带着压迫世间的狂暴威能不断冲击渊月城的防线，屏障剧烈颤动溅起层叠的巨大涟漪，无数人的嘶吼、喊叫、咆哮声与船队爆发能量的动静混合在一块，将一次又一次的攻击下意识打出去，意识都快要懵逼。
这种画面原来算是风景么？那虚空前线指定是全秩序虚空最宏伟而庄严的风景吧？
“出现了！”司雨忽然很激动地喊了一声，让在场的八个人都一怔，全都齐刷刷看着她，那位绿眸灰发的少女也微微一怔，但是脸上笑容不减：“什么出现了？”
“导游！”司雨莫名就激活了人来疯自来熟的天赋，笑嘻嘻地扑过去拉着一头雾水的少女：“你也来这里转悠？”
云诺星忍不住在心里苦笑，他就是念叨了几次导游而已，这丫头就给惦记上了——众所周知，到了一个新世界里，遇上的对他们感兴趣还凑上来跟他们唠嗑的人，有很大概率会成为接下来一大段旅途的……导游。
虽然他也不知道他们这一大群人凑在这里为什么会让别人感兴趣，反正事实就是如此，看这少女眸光布灵布灵闪盯着他们看个不停还不断与司雨笑谈就知道她很有兴趣了，而且正常点的人看到司雨那人来疯与自来熟的劲儿估计都会退个两三步吧。
“你们是从磐岩城来的啊。”少女那清爽的声音含笑响起，云诺星他们刚结束目光交流，转过头就看到留着灰色长发的少女正缓步朝他们走来，司雨那人来疯自来熟这会儿已经熟到可以拉着她的手臂轻晃着乐呵了，保守估计这丫头已经把少女的兴趣爱好名字，家住哪里在做什么，为何来这里等等事儿都已经问了个清楚。
等把人家拉到面前来的时候，司雨看着小星星他们说道：“她叫陆晓秋哦，名字好像是家里人随便取的。”
云诺星等人：“……”嗯，他们低估了这丫头的实力，她见面三分钟就已经把人家一生的黑历史给挖了出来。
被很随便取名为陆晓秋的灰发少女掩嘴腼腆地笑了笑，略微摆上正经脸色，但是俏脸还是带着笑意：“我听司雨说，你们从磐岩城来此，是想帮忙保护渊月城，现在正苦于找不到门路？”
虽然不知道司雨这丫头在交谈的时候具体说了什么话，但听这说法，应该是她想借这位导游小姐的力量推进一下这会儿的事——辉他们在那边搞事情，如果不和这里的人联系上，贸贸然就把整个战场给炸了，也确实是会引起一部分不必要的惊慌。
想到这里，云诺星看着她轻点头：“有些事毕竟需要与人通报一声，贸贸然行动也许会打乱渊月城原有的计划，不好配合，提前沟通很重要。”
“原来如此，考虑得很周到。”少女认真地点点头：“不过你们不需要担心哦，渊月城这时并没有什么计划，如果你们想要战斗的话只管上场便好，这里没有什么限制……唔，不对，不如说如果你们有什么好的计划可以告诉我们，等我们判断为有价值的行动后，配合行动也是可以的哦。”
听到这程度，任谁都能听出来这少女来历可能不太一般……也是，如果是一般人也不会把左手边这山崩地裂般的场面当风景来看。
“欸——”司雨忽然发出长长的回应声，好奇地侧目看着她：“你家里人是渊月城的高层吗？比如父亲是城主？或者爷爷是城主？”
“不是哦。”少女轻摇摇头，背着双手笑眯眯地看着她们，让司雨等人稍稍有点愣住，正当她们暗自猜测的时候，少女轻笑着揭开了答案：“家父是大神殿的殿主哦，也执掌着渊月城的战斗。”
众人：“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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