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4章 天天往地面下钻
雾与云海的翻涌，风声很奇妙地隐没消退，四周回响的是一股重物碾压地面和空间掀起的似是雷鸣怒吼的声音，其中也混合着浪涌的潮声，让他们感觉像是大晚上在乌云密布，高天上雷电交加让闷雷相隔许久才把闷响传下来的海岸边行走，海浪无风而掀起波澜拍打在岸边发出哗哗的碎裂声，如果这里不时又光芒闪烁就更加应景了。
“我当年挨雷劈的时候就是在你说的这个场景里漫步的时候发生的，那时候给我整了个爆炸头。”戈重明忍不住对念叨的宁飞翻了个白眼：“从那以后我醒悟了，好孩子在大风大雨雷暴等天气里可莫要出门，要出大事。”
众人：“……”这是一雷给他整了个明明白白，看看他这会儿的表情，顿悟了都。
隐匿于雾与云海的区域内并非全都是遗迹，有相当大部分空间其实是正常的地面，只不过是被云与雾的扩散吞噬进去的普通地面而已，他们在这片白茫茫感觉不到有明显水汽也感觉不到潮湿的地方走了约莫十分钟才看到了别的东西。
雾中迷迷糊糊出现的是一根石头砖所铸的柱子，看上去还很新近，石砖与石砖交叠的缝隙里没有爬满青苔和各类植株用以彰显它已经在此沉寂了无数年，不过从时间的气息上来说，它确实坐落在此很久了。
“大概有七百万年了吧。”云诺星在石柱子表面轻抚了一阵子，斑斓的目光闪烁：“有能量冲刷的痕迹，所以没有时间流逝所造成的生命迹象留存。”
“能量冲刷的痕迹，能量是指……这片云雾么？”辉在空间里晃了晃手臂，看到枫点头回应，便尝试将云雾凝聚在掌心里，辨别了一会却是皱起眉头：“这些是什么能量？”
“意识与意志的力量啊，你们感觉不出来？”
众人使劲摇头；“没有，完全没有感觉。”
云诺星愣了一下，蹙起了眉头：“奇怪了，这确实是意志之力啊……比被我注能前的逐光之塔和总殿顶的净魔石内的意志之力都要强很多，在毁灭发生前的上一代，应该有不少人掌握着强大的意志之力，也很……‘纯粹’，嗯，‘纯粹’。”
“你怎么判断出来不少人这一个信息的？”辉一脸懵逼与茫然。
云诺星走过两步，绕过这一根丈许粗的柱子，指向其后方：云与雾的场景没有消散，但是勉强能在迷雾中看到一根根石头柱子，无序地摆放在面前的地面上，且东倒西歪，像是经历过一场地震，其本身坚硬的质量让它不会粉碎，但是地基受创因此倾斜倒塌，还有两根一左一右的柱子倒下的时候在半空抵住，互相支撑成了一个三角形的“门”呢。
“这些柱子上的意志之力都是由不同的人留下的，我粗略感应了一下，应该有一百多号人的意志之力吧，从残留的程度上无法判断本体到底强到什么程度，但是能历经七百万年的考验还能留下如此浓郁的气息，甚至能往外扩散，其本身应该是强大到了一定层次，就跟你们的境界差不多，还有就是能看出数量多。”
他说完在灵魂传讯内补充：“留下的大多都是元始初阶层次的气息，几乎全都是意志之力。”
众人听完都哦了一声。
司雨凑过去伸出手指抠缝隙，不知道是不是想把砖儿给抠出来：“那这里的雾与云海就是这些柱子的能量泄漏造成的？”
“有部分原因，更准确的原因嘛……”云诺星扭过头，目光越过这些柱子看到更深处啥都看不清的地方：“还有别的东西也受到了影响正在释放出这股能量，它所扩散的程度似乎更大一些，空气里散溢的意志之力有超过七成都是由它释放出来的。”
他说完走过去把这个破坏文物的丫头夹在咯吱窝下面提着她就走：“别抠了，这玩意儿凝得很实，你除非把它整体破坏了不然别想抠出一块砖头——过去了几百万年还有如此防御力，工艺倒是很不错嘛，把它们挖回城里塞一颗净魔石进去撑起的屏障估计能让魔化生命打到手软。”
“上一代留下来的工艺……”陆晓秋闻言轻叹了一声摇摇头：“我们都有这种想法，只不过并不能真的很好利用起来，有些上一代的遗迹之物甚至在离开遗迹本地之后就失去了一切能量，失去了效果。”
“哦，那种情况的话，应该是受意志之力限制的缘故吧。”云诺星带大伙儿七拐八拐越过面前横七竖八倒得一地都是的柱子，一边快速朝着深处走去一边解释道：“意志之力这玩意还挺好玩的，而且能借其特性设立很多好玩的功能，就拿你刚刚说的事作为例子——‘镇守原地化作屏障’，我只是打个比方，这也许就是它在遗迹里能发挥作用，离开后就失去效果的原因，其中一种原因。”
陆晓秋听完面露许些茫然：“没听明白。”
“那么我再拆分一下仔细地说说：假使整个遗迹本体是最大的能量源，最大的屏障，而这根柱子只是从遗迹身上延伸出来的一部分，是遗迹本体的延伸部分，继承了本体的部分能量，是通过‘作为本体的延伸’这一种条件发挥意志的力量——那这时候只需要把它的条件破坏，它就失去了作用，就只是一根柱子而已，至于‘延伸’这种程度，是物理程度的延伸还是能量程度的延伸，就得看更加具体的情况了咯。”
燧晴也从旁辅助解释：“意志之力，常用于设立简单的条件以达到某种程度的效果，只需要很简单的条件就能达到强大的效果，但是细说，本身能提供的条件是促使效果强大的根源，意志之力只是施展的一种方式，于我们而言，即是另一类力量施展的方式。”
她把后面的话放在灵魂传讯内继续说：“意志之力与其他力量施展方式相辅，比如秩序，可以用简单的方法，就像‘命令攻击’一样，很简单就能令秩序的力量达成某种特定的情况，但是由于其本质的简化缘故，并不能把条件设立得太过复杂。”
“比如起源与秩序之网。”云诺星轻笑着接上这话：“那里面可蕴含着无穷无尽的意志之力，就像起源天神他们的执念一样：镇守秩序、摧毁混沌，不过不止如此就是了，起源与秩序之网内部所蕴含的能量、力量种类，应该涵盖了秩序内所能诞生的一切能量与力量，包括概念、虚无、源初。”
“起源与秩序之网内的意志之力是最简单也最牢固的条件，那短短的八个字就限定了虚空中的一切，是至高的意志所留下的……命令，混合着其中的无尽能量，让身处秩序虚空的混沌概念体也不得不遵守这一个规则。”
“那我们岂不是也需要使用意志之力？”辉忽然就想给自己脑门来一巴掌：“没……怎么用过这玩意儿啊，练倒是练过。”
云诺星闻言轻蹙眉头一脸无奈：“我也用得少，只在偶尔的时候会用——不过不打紧，你们先把自己现在常用的力量用得能拆了冥界再说吧，意志之力什么，暂时可有可无。”
众人一致认为这相当有难度。
“本来提升力量这种事情嘛就是需要一点点来的，而且肯定是选取保证效率最高时，速度最快的路去走，以你们自己的情况来说，走境界的主路就是最快也最有成效的路，至少在晋入高阶元始之前应该是如此吧，这点你们比我清楚——与能量有关的事情什么的，又不是小孩子了，我不认为你们会在这种时候闹偏科，事实上这些东西只需要基于本能行动就不会落下，都已经是铭刻在构造根源里的事儿了，没啥好担心的。”
云诺星轻呼出一口气：“所以啊，能量的类型，力量形态这些需要花不少时间钻牛角尖，钻很久才能出成效的路，要么是因为遇上了特殊情况必须要优先解决，要么就像是我一样主路截断、已经走投无路了，但是为了继续前进不得已而走上了这条路，用各种很揪心很折腾自己很折磨自己的方法将一条条路都走到极限，效率很低——起源天神他们另说。”
“这么说来，你最近在捣鼓自我突破的‘深度探索篇’对吧？”辉听着忽然感觉到有些兴趣：“目前在做什么？说来听听我做个参考。”
“无非就是处理构造根源、起源能量、源初力量、源初形态的事儿呗，你知道我刚寻找到自己的本质，这会儿自然是把绝大部分心思都放在了本质的路上，想用源初力量刺激构造根源加速揭开本质，首先要摸清楚自己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不摸清楚也没问题，但是要自己自己是做什么用的，或者能做到什么，既然是与源初有关，那指定是要朝着这个方向去研究，等源初力量已经成熟了，再按照以前所做的自我突破的步骤过一遍，比如用源初力量与起源能量互相整活儿啥的，再用二者强化构造规则、规则性、神性，通通过一遍……”
“你这已经把自己捣鼓得五颜六色了还在使劲染色，你都把自己捯饬得跟个大扑棱蛾子差不多了还搁这儿进化呢，你想把自己弄成啥样哦……”辉忍不住苦笑，看到枫龇牙咧嘴一脸无奈，继续道：“那剩下的那部分心思呢？”
“剩下的啊，与底牌有关呗——创世之杖啊、起源之杖啊、能量塔啊、起源神殿啊、起源堡垒啊……当然，对我来说最重要的自然就是能量之海”云诺星耸耸肩，忽然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能量之海的六千亿群星还记得吧？”
“哦，记得，用来对付冥界所做的最终底牌，能让你在能量之海全部激活、点燃的时候达到伪·高阶元始状态嘛，那个状态的幻影还在起源堡垒的那座塔里殴打自家人呢。”辉点点头，摸着下巴念叨这话的时候，念着念着忽然就感觉不大对劲：“……枫，我记得前不久你好像说了，能量之海只有七八十……呃不是，七八百万个世界光团？是我听错了？还是你的嘴瓢了？”
“啊，你记得啊，我没有脑子抽筋哦，你听也是没听错哦，我这么说的话你察觉到什么了吗？”云诺星咧嘴，单手捂着脸颊嫣然一笑，看到众人表情古怪都摇头，笑得更加灿烂了：“我把那六千亿给炸干净了。”
众人：“……”他们怀疑刚听错了什么，耳朵好像不大好使了。
“没听错，听我仔细说说你们就明白了——将特制的世界光团的形态完全保留下来，保持在能量之海的环境中持续受到影响，然后全给打回成能量形态，再次凝聚起来，重新凝聚的世界光团会继承上一次凝聚的‘特制’与‘特性’，并在此基础上在凝聚的过程中混合更多的虚空概念级碎片与更多的起源能量去改变构造核心、根源、构造规则等，换言之就是进一步加强，听着跟提纯似的……”
众人：“……”这丧病的货能不能停歇一下？
“这可不是在瞎整，还记得‘回流形世界之心’吧，那个玩意儿是我现在能做到的最完美状态的世界之心，但是这种程度的造物明显不够用的，我就把世界之心与世界光团给当成了一类特殊的、特大号的造物，让铭刻了霜霜的构造规则与本源能量的它们在一次又一次溶解与重新凝聚中强行做出变化——世界光团与世界之心于我自己来说肯定已经走到尽头了，但是‘素材’与‘素材’的碰撞，是在虚空的概念碎片、源初环境与最初之光等一系列我们仍未探清‘上限’的环境里发生的，也就是说此次要铸造的不是我所能铸造此物的极限，而是此环境中所创造之物能达到的极限……不会超过也无法抵达起源造物的程度，但比我自己去整要好得多。”
“因为前路断裂无法摸到路也没有任何情报，所以就把这些事儿交予它们自己去处理……”辉念叨了一阵子，眼睛一飘看向了那个本源妹子：“得亏你能凑齐那么多恰到好处的条件。”
“呃……确实，不过此举也会有走到尽头的时候，这个步骤再重复八次差不多就到尽头了，那时候关于能量之海这一张底牌也就到了极限——还有就是我能直接制造目前完成度最高那一级别的世界光团，无需每一次都反复融了又制造，造了又融了，只不过只用一个世界光团来做这事情的话，有时候进展不是很顺利，各种意外频频出现，不是没强化多少，就是强化后形态不稳，所以需要像是赌运气一样用数量压过去——可惜啊，如果能用概念级力量的话，应该还能再提一提，那八次里已经把目前所拥有的所有因素都算进去了，包括源初力量、源初规则和能量源，全都已经算进去了，定死在这一个程度，已经无法再更进一步。”
“整个过程还需要数以亿年，希望在那之前能找到能让它更进一步的‘素材’呢。”
“小天使”看他这目光闪烁的模样，大概是心有灵犀，不用多想就能猜到他在打什么主意：“你盯上了这世界的意志之力？”
“哎呀，确实也有类似的想法。”云诺星笑着点了点头：“就像刚刚所说一样，意志之力我们都只是修炼过，没怎么使用过的情况，我也没例外到哪里去，虽然就当开一条新路自己去做也不是不行，但是结果可能相当一般，所以也没有往这条路上过多折腾，不过看到这世界的情况就稍稍打起了一点主意，暂时还只是想法，还不知道有没有我所想要的那种东西——是要具体的某种东西，就像是那天我凝聚的意志结晶一样，如果能交给造物之间制造就更好了，‘素材’太少不够用不一定能行。”
绕过一大片倒塌的柱子，地面也忽然从泥土所铸的地面变成了用一块块土黄色砖块砌成的地面，与那些柱子的色泽一样，走到此处之后面前就没有了那些东倒西歪的柱子，云与雾变得更加浓郁，几乎看不见三米之外的景象，感官也被这股怪异的意志之力封锁着，想要突破封锁需要闹出点动静才行。
“这片遗迹是做什么的？什么东西都没有吗？”司雨蹦到陆晓秋旁边，拽着她的胳膊好奇地道：“晓秋你看过其他遗迹吗？有没有了解过什么？”
“遗迹……”灰发少女微微蹙着柳眉，摇摇头：“只知晓它们都是上一代留下来的东西，很多方面的具体情况都是一片黑幕无法触及，我所知晓的那部分……嗯，也需要真切看到了才能分辨，这里暂时没有我认识的东西。”
也是正常的事情，毕竟是信息与传承的断代啊，就像他们如果没见到燧晴与小时她们这些二代传承者，估计也理解不了上个时代的东西，起源造物之类的。
雾好像稍稍薄了一些，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云诺星往四周扫视的目光忽然凝固在前方，挥手让大伙儿警惕顺便让光之韵律汇聚在手上：“有什么东西，小心。”
薄雾之中出现了一点黑影，光用视线去判断那是一个可能有五六米高，七八米宽敞的某种实心的东西，由于此地连感知都能挡得住，他们也不好判断那一坨黑影是个生物还是是个建筑。
陆晓秋跟着警惕了一会，忽然想起了什么：“啊，我知道了，不用警惕，那是遗迹的大门。”
摆着架势随时准备大打出手把这地儿给沉进虚空里的众人皆是一愣，异口同声：“门？”
“嗯，这应该是一个地下遗迹，所以表面上完全没有任何东西。”灰发少女轻笑着点了点头，环视周围一圈，用玉手指着周围：“这里是大门所在的广场，那些柱子本应该是某种阻挡外来者的防御，是屏障，但是时间已经过去数百万年，它们只剩下了能量却无法再把防御支撑起来，所以让我们很轻松就能走到这里。”
云诺星哦了一声，挥手朝着面前那一坨黑影扔过去一颗能量结晶，结晶撞击在黑影上响起哐当一声闷响，让他判断明白，朝大伙儿竖起大拇指：“姑且不是活的，不会动，也没有什么自动反击的防御。”
灰发少女嘴角抽了一下。
大伙儿加快了脚步来到门所在的地方，抬头看着前方，刚刚的判断有误，那明显是一座有十米高二十多米宽的大门，不过说是门，其实从外观上来看倒像是一个被截断的通道，只有上左右三面墙壁，正前方城门大开，内部是一个往下的阶梯，如灰发少女所说一致，是一个埋在地下的遗迹。
“又要钻到地下去呀。”司雨的俏脸摆着苦兮兮的表情：“怎么去哪都要钻地下。”
陆晓秋一愣：“难道你们去过很多个埋在地下的遗迹？”
“不不不，遗迹我们还是第一次见，就是……”辉捂着脑门苦笑：“就是……有点儿特殊的经历，往别的地方跑的时候经常不小心会被摁在地底……嗯，意外，都是意外。”
灰发少女听了浑身一颤，顿时泪眼汪汪望向枫绫：“不要闹出意外哦，遗迹里闹出意外不好收拾……我不太喜欢有意外出现呀。”
众人哭笑不得，欲哭无泪：很不巧，虚空第一事儿逼与虚空头号预言帝这两个玩意儿凑在一块，你想不发生点事情都不可能，半路不杀出来起源破事与混沌破事那都算是今天体质心情好没有发作。
从众人的气氛与表情上感觉到了什么，灰发少女忽然叹息了一声，绿色的双眸失去了高光：“……我好像已经闻到了意外发生的气息，啊，好像发生什么事都完全不会感觉到意外了呢，嗯……”
云诺星龇牙咧嘴：“……这真不是我们可以控制的啊！但是就算出现了意外也会护着你的你就放一百万个心吧。”
陆晓秋幽幽地叹息一声：“但是担心受怕过度，会留下心理阴影呀……我最近的精神一直在天上和地下上下不停飞窜。”
众人：那这个没辙，真的没辙，通常他们出来办事儿都是平平淡淡的开局，天崩地裂的过程，虚空湮灭般的处理方法，安然无恙的结果，中间不搞点毁灭世界级别的动静那都不能算是意外……
入门的通道直直深入地下，初开始只是一个长长的斜坡阶梯，没走几分钟就变成了一个螺旋直直通往地底下的阶梯，他们已经在楼梯里往下走了十几分钟，留在门口的能量信标告诉他们确实是正在移动，而非着了什么道以为自己正在前进实际只是在原地踏步。
那股云与雾在通道里并没有冒出来，不会让他们一个不留神脚下一溜变成一颗球一样沿着阶梯一路滚下去，但是这条似是无尽的阶梯也长得离谱，感觉像是把地儿给挖穿……哦，好像确实有可能来着，这一整个世界光团大小的大地，底下挖个几千几千万光年都不一定能怼穿，只是他们担心再继续往下深入，会碰到……
云诺星与辉对视了一眼，两人都心知肚明：之前往大地深处窥探的时候知晓了这世界的地下像是千层饼一样一层叠一层，有像是“帷幕”一样用以遮蔽什么的东西存在于大地深处将大地一层层隔离开，他们走楼梯的深入速度非常慢，但是现在都走了快半个小时了，差不多也该碰到第一层“帷幕”了吧？
不过在碰到什么东西之前……云诺星往司雨那看了一眼，这丫头已经略感无聊想要做点什么事儿了。
“啊，到了！”霜霜忽然的惊呼声让大伙儿把略感枯燥的心情甩开，只见螺旋的阶梯已经变成了平地，一小段通道杵在面前，前方不远处的通道尽头有一层光幕挡住了门口。
大伙儿各自用方法确认没有危险后立刻加快了脚步，辉自告奋勇跑快了一步盯着盾冲进了光幕后方，然后大喊：“没事！进来吧，就是……就是这地儿有点儿哇塞！”
“哇塞是个啥意思？”云诺星挠着脸颊念叨着带众人齐刷刷走过去，随后定睛朝着前方一看，都忍不住一怔。
穿过光幕后并没有什么金光大绽或是别的能量异象，就是一层薄薄的能量光幕而已，用作阻挡视野，顺便也是阻挡这里面的光芒：大地深处，这里有一座纯粹用结晶铸造而成的巨大大厅，风格与地面上的广场和柱子完全一致，都是砖儿与砖儿并肩排列的模样，只不过这些砖儿全都是用结晶所铸，而且并不是用的净魔石或者魔晶石，是用一种蕴含着庞然意志之力的结晶，与他们所知道的意志结晶种类相同，但是形式与构造均不一样，这一种意志结晶明显要厉害得多。
大厅本身自带光源，明亮若有太阳光照射，发光源是在天上，是从整面天花板上映照下来的光芒，让他们能看清楚这一个大厅的构造：结晶布置的地面，次第有序排列的千丈高方形石柱密密麻麻有数千根，仿佛撑起整个地下大厅的顶梁柱，地面、墙壁、天花板、石柱都是用同种结晶铸成，结晶柱子上也并没有留下任何能述说信息的痕迹。
“这个地下很大。”小时伸手指向远处：“延伸出去，很遥远，是一片广阔的地下空间。”
“这些柱子……”云诺星靠近距离最近的一根柱子，在它表面上拍了几下，又绕着这差不多十米长的柱子转了一圈，低头思索了一会：“有点像是能量源，它们都还处于激活状态，不断吸取能量不断往……”
他看向小时刚刚所指的地方：“往最深处输送这部分能量——以天花板和地面为途径。”
“能量源……”陆晓秋蹙眉也望着这些柱子：“就是它们忽然激活，往深处输送什么能量所以才引起了外部的异常吗？”
云诺星摇摇头：“过去七百多万年，它们从未停止过。”
众人：“哦豁。”那可怜的少女脸色一下子就白了，一脸的泫然欲泣不断碎碎念“又出大事了”、“好想回去啊”，真是让人同情。
把一个雕塑扔在那里当成装饰七百多万年，以及作为一个上一代留下来的遗物一刻不停运转了七百多万年，这两明显不是同一回事，后者明摆着告诉所有人这事儿要命——虽然不知道遗迹的最深处杵着啥玩意儿，但这种事已经足够引起他们警戒。
“能量源……能量源……上一代的东西，在我所见过的东西里，与遗迹有关的，还是能量源……唔，首先排除逐光之塔与大神殿那些，上一代所用的能量源似乎与我们不一样，不是使用净魔石。”灰发少女郁闷了一会儿就重整好心态，小声说道。
“哦，这个看一眼就明白了，上一代所用的能量源明显比净魔石要更强大一些。”云诺星点头环视四周：“或许就是时间刚好到了某个程度，正好引起了整座遗迹的变化……唔，从目前了解到的模糊情况来看，整座遗迹的核心可能就是这座地下大厅，以及位于大厅深处的不明之物，不管是什么，让它在这里攒能量攒了七百万年指定就不是什么小事。”
云诺星捏了捏双手，转身正要朝遗迹的最深处走去，忽然脚步一顿，猛地偏过头看着一旁的柱子，动静之大让众人也随着他的注视转过目光：啥都没看见。
“你们等我一下——那边那个什么鬼！请留步！”
大伙儿看他嚷嚷一声就冲了出去，一下子明白过来，这指定又是遇上了那什么“昔日的影子”，并且一个激动就朝着人家释放了冲锋拦截带滑铲……对，整个人是滑出去的，刹车痕迹铲出去十米远又绕了回去，看着就怪滑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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