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1章 这是个……墓？
北部地域所掌握力量说实话有点超出他们的预期，他们本以为这个世界的战力顶了天就到中阶元始顶峰，没想到与北部地域的第一战对面就给他们抬上来标准的高阶元始攻击，第二战还差点把大概是那位存在的元始领域给搬出来——别说，如果那个秩序造物的发动速度再快一点他们就要在一个不知道用途的元始领域里鏖战一会儿了，突然陷入一个元始领域里的危险程度，呃，就约等于上次枫混沌化的劣质混沌领域一样，以他们对那位生命猜测的境界来看，应该能给他们造成很多麻烦——从它前期发动的情况来看只是增幅了北部地域的力量，不过这应该只是顺带的，真正的威势、真正的特殊性质还没发挥出来呢。
反正，以枫动手的标准来说，能把对面出的招给掐死在摇篮里就绝对不会看着它释放出来，比起刻意观赏对方放烟花，他更喜欢自己放烟花，啥时候如果一动不动看对面点了烟花满虚空乱炸，不是因为对面抗打断能力太强，就是因为他看到点什么好玩的事儿兴在头上略感兴趣，是的除了这两种情况之外没别的情况了，更多时候他都习惯让对方打一个哑炮。
所以，北部地域的自信、膨胀、刚烈果然不是由鲁莽和盲目催生的，他们着实是有这个资本，就凭目前露出的两手就能把这个世界的所有力量吃得死死的——又是控制魔化生命，又是利用魔化能量驱动的秩序造物，这简直就像是刨了那个高位生命的坟，也不知道他们都在那位的坟里摸到了多少东西，还会不会半路给他们整一出意外……应该没了吧？
虽然他们也不清楚明明有这种力量为何不一口气推平了东部地域，反而是在他们这群“意外”降临的时候才全军出击战个痛快，嗯，不明白，就好像他们不明白冥界现在在整什么幺蛾子一样。
北部地域唯一的意外嘛，就跟他们一开始说的一样，他们这群“意外”登场的时候，这个世界的事儿就已经栽沟里去了，不过他们现在仍然保持着一分警惕就是了，这一分警惕真的就是担心他们刨了那位高位生命的坟，还能给他们整出什么花样来——意外这种东西是吧，云端大陆够意外了吧，那会儿差点把他们给整死，已经有前车之鉴就不抱着“天下事随我心”的想法随便乱来了。
嘛，警惕是有必要的，但是北部地域的大本营还是要闯一闯的，哪怕那边可能被营造成龙潭虎穴……大不了直接把那个地方崩了，他看某人好像兴在头上没打过瘾呢。
“虽然我确实是在试用自己的新力量，但是你这没打过瘾的说法我可不承认啊。”云诺星对碎碎念的辉翻了个白眼，朝他们晃着仍然有几分支离破碎模样的手臂：“你看，这还裂着呢，这得有小半天这边的手不能碰太高程度的能量，不然还得裂开，就这种情况我怎么可能还有过瘾不过瘾一说。”
“那只是你硬件条件在阻止你放烟花而已，你心底肯定念叨着一万种放烟花的新方法而且已经罗列出了一大堆‘好玩的想法’。”辉双手叉腰，甩着下巴说道：“我可是知道的，掌握了新的力量、新的力量形态后，你可是每出现一点点新的变化都迫不及待想要试用，而且是反反复复来来回回试用几千几百次，直到刚出现一丢丢变化的力量又被玩到花样都没了才肯罢休，你这会儿脑子里肯定转悠着七八百种放烟花的想法！”
云诺星脸皮抽了一下，偏过头咂咂嘴：“嘁。”
众人：“……”啊，这是说中了，话说这七八百种放烟花的想法也太具体太丧病了吧，他这本质的路才刚开始摸索没多久，源初力量每摸清楚一点点他就以肉眼可见的形式变得丧病一点，这要让他完全摸清楚自己的源初形态，那不得把虚空给捅出个窟……不对啊，他已经把虚空给捅了个大窟窿了，刚刚才合上呢，那窟窿还通往源初环境。
天地间一片宁静，死气沉沉，这一方大地已经化作被烈焰焚烧过的荒凉模样，除了没有发黑没有被烧融的痕迹，就是一大片赤地——地面没在刚刚的能量闪光中裂成一片裂谷景色区，只是被刮矮了几十米已经很奇迹了——这地方的能量仍然是枯竭的，完全没有恢复的迹象，天地间的能量循环仿佛也因为刚刚的闪光被破坏了一整个区域，本应该在平静后蜂拥而至甚至刮起一阵能量风暴、能量潮汐自动填补此处的能量空缺，现在么，整片天地静悄悄，除了他们一行人不紧不慢从半空上划过之外，已经不存在任何动静了，能量也完全没有扑腾两下的打算，就这么任由此地变得空荡荡，像是被弃置了。
“空间要恢复过来可能需要一百年。”历德打量四周，忍不住说道，说这话的时候还看了看他肩膀上站着的老伙计，那只火红的小鸟儿现在连羽毛都像是褪去了光泽，垂着脑袋没精打采，看得他连忙用能量裹着它，小鸟儿才恢复了一些精神。
鸟大爷忍不住感叹道：“这是何等的破坏力。”
众人闻言都把目光转向站在船头的某人，后者肩膀哆嗦了一下，然后又佯装自然换了个地方站：这家伙心虚呢，额头都冒冷汗了。
这一大段荒芜的景象在他们的行程中同行了三个小时才算到头了，辉最后估测了一下实际情况，很淡定地抹了把额头的冷汗：枫这一击最后所造成的破坏距离是他刚刚估算程度的千倍以上，要搁在大地图上来看，那就是从东部地域西北角为起始点，“裤衩”一声往更西北的方向划出一道笔直的线，这条线上下两端一定范围内的东西都已经被湮灭干净了——裂缝应当不是左右对称的，它的远端应该是比较细长的形状，看样子最大程度的破坏力都被收束在爆发出攻击前方几千光年的范围，后面的都是……呃，顺带破坏的。
“以前这里有一座相当繁华的神之都。”历德忽然开口，他指着下方忍不住叹息。
离开了被枫破坏的地域，天地间的能量浓度迅速回升到正常程度，陆晓秋也稍稍放缓了开船的速度，骤然听到鸟大爷说这话，大伙儿都好奇朝着下方眺望：大地一片荒凉，山脉也被削平，没有见到意料之中会出现的残骸等物——既然说是以前，他们以为只是现在没了，比如被破坏了或者别的，但是这完全连残骸都找不着，看来是其他情况。
“那座山，曾经的高度应该有现在的三倍吧，神之都便是傍着这座山建成的，常年生活于此的人也受到这一方山脉的福泽庇护，也有人将其称为圣山。”鸟大爷看着前方有几万丈高，顶端是一个巨大凹陷口的山峰，露出了惆怅的神色，忍不住叹息：“虽然这里只是刚好坐落在一个能量汇聚点的位置，也催生了这座‘有灵’的、会自我成长的山脉，但我们也没纠正过这种说法，倒也没什么必要去纠正。”
“现在没了，也就是在早期战争开始时清场被摧毁了？”司雨好奇地道。
历德摇了摇头：“他们在分裂离开的时候就就把此处的神之都给毁了，我们还是从逃离此处的流民那里得知了情况，得知他们把沿途所有的大地都烧成了灰烬，就像是硬生生开辟了一处焦土平原，连绵数以亿兆里，作为分界线，也用作战争。”
“从分裂的早期开始，他们就已经在为此时的战争做准备。”辉扯了扯嘴角，还是转头看向历德忍不住道：“所以你们到底为什么这么晚才察觉呢？”
鸟大爷一脸尴尬，喟然长叹：“……世间险恶。”
“完全同意。”云诺星立马给这句话点了个赞，挥着手感叹道：“总有些猴子、小丑，在你全力抵挡世间真正的灾祸时，趁你不注意在后院大肆放火，完事了还美其名曰自己是‘正义’的……哕。”
历德一脸感叹望向他，扔过去一个同病相怜的眼神，两人纷纷抬头看天忍不住感叹，看得大伙儿哭笑不得，两都是受害者，不过前者更彻底一点，因为他们没对付自己人的天赋和经验，导致出了事也一点防备都没有，只能被单方面压着打，而后者么……啊，虚空级灾难，不用多说，他动起手来不带迟疑的。
他们一行人在战斗结束后就麻溜朝着北部地域而去，只带上了陆晓秋和鸟大爷两人，其他人么，都在那边收拾战场，战斗刚结束，满地的残骸搁在那里放着也不是个事，挺污染环境的，总得清理干净，再者此行只是过去“看看”，倒也不用那么多人。
至于他们去北部地域是抱着什么想法……没什么想法的，一方是站在了魔化生命那边，一方是正常人这边，就算其中有个百八十种曲折离谱的故事，但是他们挑起了窝里斗的战争是不争的事实，硬要扯他们的立场也很简单：秩序的立场，搞窝里斗的没千百道血泪史全都先摁进虚空里殴打一顿再说，别问为什么，问就是在保存秩序的力量时见不得窝里斗，所有大小事都要为此刻的秩序与混沌的战争让路，不让路就一脚撂倒。
所以事情的结果也已经很明白了，整出这档子破事的北部地域的人，哪怕他们是站在疑似这个世界的创造者的高位生命的立场上，也没啥好说的——不过这中间二三事儿目前还没完全结束呢，暂时先观望观望是什么情况再说，但是北部地域的人干的事儿……
洗不动，也不想洗。
“枫啊，我们跑这么慢，也不怕那个啥跑了么？”辉扭头看向枫，这会儿他们不急不慢一直往前，倒好像不急着把还在大本营的谁谁谁给抓捕归案，让他感觉有点迷惑，按照剧情来说，这时候不应该直接杀到大本营面前把丫吊起来一人锤一轮，一轮锤一天才对吗？
云诺星瞄了他一眼：“事儿还没结束呢，现在去到和过会儿再去到，那是不一样的。”
辉深吸一口气，恍然而拍手：“你现在还在诱导呢？”
“……呃，现在都算是直接冲脸逼迫他整出点什么花样来了，都不算是诱导了。”云诺星撇了撇嘴，无奈地道：“反正，就是给机会，如果诚然如你所说它真的刨了一个高阶、近巅峰或者就是巅峰元始的坟，那他手里应该还有点家伙事儿，现在慢吞吞溜达过去，不过是等它亲自呈上来而已，要是自己去找还不一定能找到呢——顺带一提我也不怕它跑了，我现在盯着，这次是全方位盯着，他要是能从我眼皮子底下溜了，我自戳双眼好吧。”
辉看了一眼他光芒盛绽的双眸，哦了一声，又看向鸟大爷：“所以北部地域是谁在带领？”
“是以前的掌管东部地域靠近西侧的管理者。”鸟大爷挠了挠额头，收回了眺望那一座被砸平的山峰的视线：“也是因为如此，直到最后他们将西侧的地域撕裂出去时，我们才知道他们已经做了无数年的布置。”
北部地域现在也已经安静下来了，没有生气，死气沉沉，这是废话，他们倾巢而出把巢都给端到前线来了，现在连人带窝都被枫的那一记“源初闪光”给融了个干净，如果还能剩点什么才叫他意外，此时的大地上倒是偶尔能见到一些巨大的坑洞，那些坑上原本应该都坐落着一座座与大坑的大小吻合的城市，但是此时只是一个残留着魔化能量的坑而已，相当浓郁的魔化能量从地底下涌出，浓郁到……让他们略有点不安。
“这些坑里传来的能量气息好像不大对劲。”辉连忙扯了扯枫的手臂，指着下方的大坑：“枫，你看看里面。”
由于是开着观察者模式监视着北部地域，没费什么功夫他就看到了坑底下的情况：“是底下那个‘层面’，坑底下直接连着底下的那个充满魔化能量的‘层面’——说起这个，你们知不知道底下那个东西？”
历德瞧见枫绫看着自己便知道后面的话是对他说的，提起地底下的话，他所知道的之后：“地底下？你是说，在地底下有规律排列的充盈着魔化能量的地层么？”
“啊，你知道啊。”辉听了都感觉到惊讶，他们去了三个大地域，只有这儿知道有人知道那个东西：“快说说你们知道什么。”
“唔……地层，从很久以前就存在了，上四代的信息里就有记载过地层的存在，不过，整整四个时代过去，也没有人明确说清楚它们到底是什么，上三代的人倒是深入地底探查过，据说，那是一个‘恒久静止存在的能量层面’，即便从它内部穿过也不会引起魔化能量的动静，它们就像是完全静止了，整齐排列在那里停止了……某种活动。”
“……某种活动？”辉一愣。
“对，这个要往前一点说，大概是上三代比较早期，还未能深入地底多远的人记载的，据说它与这个世界本身的某种活动有关，但是说法站不住脚，因为上三代近后期的时候就提出了刚刚的说法，说它的活动早已经停止，对这个世界没有影响。”鸟大爷说着挠了挠头：“我们也探究过，没得出什么问题，也没办法做什么评论。”
“但是它现在明显是活动状态。”云诺星瞅着那个像是火山口一样不断喷出黑色云雾的大坑：“也许，又是与魔化能量有关的吧，我们不知道的事不代表那些使用魔化能量的人不知道。”
“说起来，我们在过来这一片大地域前见到了点别的东西。”辉忽的福至心灵想起个被枫逼得走投无路的家伙，便把那群魔化一族的事情与历德说了说。
“魔化的人族……”鸟大爷眉头紧锁，摇了摇头：“在此方地域并没有见到此种情况，历史的记载里也不存在这一种情况，如果真的有魔化人存在，应当是会重点提起……唔，可能是地域封锁导致的吧。”
“毕竟前些代的魔化人好像没怎么在世人面前露脸，都是在乱魔荒野里整自己的事儿，所以没有人知道吧，直到这一个时代修罗他们跳脸刚好跳到穆苍元和我们头上。”辉双手环抱，用莫名而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语气说道。
“对了，对底下那个地层的探索，你们探索到什么程度了？记载最高摸到多少个那种东西？有极限没有？”
“极限？这个可真不清楚。”历德摇了摇头，眉头紧皱：“我们的探索远不及上三代，在记载里上三代的人也是走得最远的，他们一共深入到地底，探索到存在一百七十多个那种地层，但是似乎还远没到极限，而且第一层和第一百七十几层的报告完全一致，‘活动静止、无能量起伏’，甚至一个字都没多。”
简而言之是一个多少有点闹心又揪心的东西，完全搞不清楚它们存在的作用是什么，倒是知道它们就是完全凝固的魔化能量。
“应该是需要特定的方法才能触动它们。”云诺星轻声说道，走到另一边船舷往远处眺望：“不过，这部分的事情就不是我们能窥探的了，毕竟我们可控制不了魔化能量。”
提起控制，他也觉得有个地方怪奇怪的：魔化一族的人能控制魔化能量是因为他们算是被侵蚀变成了魔化生命所以很好理解，但是北部地域的人，他们在不被魔化能量侵蚀的情况下还能控制它，这点，暂时只能认为是他们拥有某种能规避魔化能量侵蚀的造物，但是真的会刻意存在这种东西吗？
如果真的存在，简直就像是那位存在知道自己的能量会出现某种变化还会做什么事而早早的留下了某种措施，然后应该是留在了什么地方最后让北部地域的他们给挖了出来，光听着就觉得怪……怪不知道该怎么说。
后半段路一路上所见都坑坑洼洼的，大地除了飘起滚滚的“浓烟”像是被大火肆虐过，别的什么都没有，整个北部地域都变得死寂，就好像一点普通人都不存在。
“北部地域确实不存在普通人。”鸟大爷解答了他们的疑惑：“唔，这样说不完全对，北部地域的普通人，都在接近南部混乱地带的地方，只有他们自己人才被允许靠近北部，即是北部地域真正的核心处，我之前说过吧，他们已经变得极端排外了，这也是其中一种结果吧……按照现在这种结局来说，也许算是好的结果也说不定，至少，没有牵连到无辜之人。”
北部地域又是背叛又是苦心经营了数十万年的真正地域已经只剩下死寂，这座排外的王国其核心部分已经完全崩塌，不重要的反倒还围在周边苟活着，那些估计与北部地域真正的成员扯不上太大的关系，不是被他们逼迫站队的，就是被逼迫站队的，那部分已经有东部地域的战士去处理了，残存的力量清扫干净后，应当不会再有什么事，剩下的，就只有直面王座上之人这一件事了。
不知道他们在北部地域内大摇大摆晃来晃去有没有被那个家伙窥探到，如果他知道了会有怎样的反应——他们还挺好奇的，但是得等去到才能知晓。
“枫绫，到地方了。”陆晓秋转过身来轻声提醒道，她还反复确认了一下能量映像地图，这才点头重复了一遍：“嗯，真的到了，但是这里什么都没有，是不是走错了？”
四周空荡荡的一片，没有冒着“浓烟”的大坑，也没有别的山啊水啊，只有一片荒芜。
“没有走错，就是这里。”
云诺星早就知道这地方啥都没有，但也完全没有在意，找青凰拿来墟冥剑，挥手一剑横扫过面前的空间，在天空上划开一道长数万里的空间裂缝，撕开的帷幕如一面被击碎的镜子骤然破碎，一点点朝四周崩塌，坠落无以计数的碎片，暴露出隐藏在此处的真正场景，大伙儿也在这时候做好了战斗准备，谨防各种意外发生。
“喏，这就是藏着的东西。”将墟冥剑递给青凰，云诺星往前走了几步，站在船舷上俯瞰整座被隐藏起来的大城。
大地上，随着空间裂缝一寸寸崩裂暴露出来的，是一座跨度遥远的庞然大城，不见金碧辉煌，也不见繁荣，只有入目之处的死寂以及一股异样的时间沉淀感，有一股穿透时间的怪异气息在此方空间里盘旋着，像是呢喃低语，像是阴风于耳侧刮过的鬼哭狼嚎，让本就死气沉沉的地方看着更阴间了几分，唯一要说与阴森扯不上关系的地方……唔，比如它看着还有几分灯火辉煌？
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个地方，原本在击碎空间帷幕之前还是蓝天白云大太阳，下午近傍晚的阳光还算强烈，但是这片空间暴露出来的一瞬，阳光退缩，阴风怒号，黑色的云烟冲天而起，覆盖了一方天际，天色一下子就变了，厚重的阴云笼罩在他们的头顶上，像是踏入了另一处的领域中。
让陆晓秋收起飞行船，他们一行人落地踏入了这一方大城中：大城的布局没有一丝一毫眼熟的地方，没有见到熟悉的布置，没有逐光之塔，没有大神殿，甚至没有城墙，整个大城通体呈现比较昏暗的灰色，比起一座真实存在的城市，它更像是褪色后的城市图画，色泽的排布都有几分不太正常——这昏沉的灰色，与暗蓝色相近，对，是北部地域之人眼睛的颜色——有几个看起来很庄严又很像是在突出什么的巨大建筑摆在大城的正中间，以这几座建筑为中心往外扩散的大大小小的建筑，其排列呈现一个圈，朝向全都对准正中心，这怪异的排列光看着就刻意得让人感觉很奇怪。
“一点生命气息都没有。”凤青凰附在小星星耳边小声说道：“短期内，绝对没有人来往于此。”
“短期是指？”云诺星小声反问道。
凤青凰轻抿着红唇，小心翼翼摸了摸最近一座建筑的墙壁，沉思了一会：“至少……几百万年。”
云诺星：“……”喵的，他不是找错地方了吧？不能啊，不应该啊，应该就是这个位置才对啊，他的感官总不能骗自己吧？
不管怎么说，来都来到这里了，肯定是要往前走一趟的，他们也做好了最后这一段路会遭到一些阻拦的心理准备，比如从阴暗逼仄的地方忽然跳出来一些除了吓人以外就没别的作用的魔化生命，但是直到他们靠近最中心的位置他们也没遇上任何东西，四周安静得吓人。
最中心的建筑，高万丈，其外貌有点像是摘了楼阁的一半与神殿一半的结构拼凑起来的样子，外部画着各种意义不明的图案与花纹，虽然看不懂，但是……但是就是看不懂。
宁飞左左右右晃了一圈，忍不住小声道：“我总感觉这东西像是一座坟墓。”
刚一脚踹开大门的辉听了这话整个人都僵住了，先往门里看了一眼，又回头看了看这座排列着实刻意又处处透着不对劲的大城，最后才向宁飞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见过类似的款式，不过无论是场景布置还是其他的，都没有这个这么阴间。”宁飞耸耸肩。
其实就算忽然提起坟墓也没什么，他们见过很多大场面，刨个坟什么的问题不大，但是前不久才猜测北部地域的人是不是刨了那位高位生命的坟，这下再把两个场景给结合起来……就……就有点怪异了，似乎就不是多想不多想的问题了。
云诺星与燧晴小时她们确认了一下，得知她们并未见过这类建筑后也略感苦恼，嘛，现在也不是止步不前的时候：“总之进去看看就……”
“啊，我想起来了！”灰发少女忽然低声惊呼起来，引得所有人注目，她那双绿色的双眸微微睁大，露出几分恍然与激动：“这是我和父亲探索过的一个遗迹，它是一个遗迹！这色调和能量气息，错不了！”
“啊哈？”辉愣得更严重了，忽然变化的事儿让他使劲挠着头，脑子难得快速奔跑起来：“那什么陆晓秋啊，你并不知道上一二三四代的遗迹对吧？”
“嗯，我没见过那些。”陆晓秋轻点头，抬起手指着前方似是楼阁与神殿混合的建筑：“但是这个绝对是一座遗迹！上次我和父亲探索的那座遗迹，内部是有记载话语的，是前人留下来的话语，虽然已经有很多痕迹都难以识别，留下来最清楚的话语也只是说的一些小事，但绝对没错。”
“呃……不不不，倒不是怀疑你，而是……”云诺星双手环抱皱起了眉头露出一个勉强而古怪的表情：“你不知道上四个时代的遗迹却认得眼前此物是个遗迹，那岂不是说……”
陆晓秋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俏脸僵了一下，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完了，又出意外了，而且这个意外还是她揭开的……嘶，胃开始跳起来了，不舒服……
辉把枫的话接了下去：“……妈耶，这难道会是上五代的遗迹或者更之前的遗迹？”
“时间已经捉摸不透了。”云诺星摇了摇头：“上四代的遗迹也是如此，中间存在挺长的时间断裂，无法判断它存在于什么时候，只能从这里存在的非常浓郁的时间气息判断出它确实是存在了非常久的时间。”
还有就是，根据此前上一二三四代的磨损情况来判断，每一次断代都会有一种能量从这种遗迹中消失，但是这个上……不知道到底第几代的遗迹里，似乎没有比第四代多出什么，意识与意志的力量倒是强大了不少。
云诺星挥挥手让众人回过神来，率先朝内部走去：“总之先进去看看吧，别让‘东道主’久等了——我感觉到他就在里面，就算没有生命气息，他也就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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