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5章 虚空中
虚空中黑乎乎的一片，淡淡的紫色伴随在黑色的周围，为这空洞的一幕添上许些其他的色彩，不过这毫无意义，虚空没有颜色的形态，虚空就是虚空，不是黑，而是虚空，也可以说它本身就是“零点”，因为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无法识别，所以才会呈现出黑色，是被人赋予的色彩。
虚空中，漂浮着一团团巨大的光团，那如同鸡蛋膜一样的屏障在漆黑中散发着荧荧微光，世界屏障表面泛起有频率的流光，在这彻底漆黑寂静的虚空中暴露出自己的存在。
黑洞洞的空间里，突然传来一阵波动，一道巨大的金色屏障在虚空中膨胀起来，在扩大到大概百丈大小便缓缓的停了下来，灿金的光芒从屏障表面褪去，变成了一层薄薄的透明金色能量罩，而在里面，则是乌泱泱的一大群人，东倒西歪的晃着脑袋，没有头晕眼花的则连忙打量起周围的景象，加大力量撑起那金色的屏障。
“唔……好晕，初次穿过世界屏障都会有这样的感觉吗？”曲映仙晃悠着满天星的脑袋，一只手扶在云诺星肩膀上，脚步有些虚浮站不稳。
“咳，我已经给你们打过预防针了，轻微的眩晕已经算是挺好的了，穿过世界屏障的瞬间，会遭受微弱的虚空冲击，以及因果概念的剥削，一下子是反应不过来的。”云诺星耸了耸肩，手掌在靠在怀里的几个丫头脑袋上一个个抚摸过去，又抱了抱在他肩膀上坐不稳，感觉天旋地转的小紫魂，一只手揽住小丫头的腰肢，免得她摔下去。
零张开双臂，面对着众人笑道：“欢迎，来到虚空的领域，脚下紫黑色的区域，是浅层的虚空，是被世界屏障影响的虚空，在这个范围内，还能有生命的活动，往外蔓延直到紫黑色变成黑色——那里是纯粹的虚空，非强大的生命不可踏足，虽然我们可以过去，但没什么必要就不过去了，没什么好看的。”
“哦，重复一遍，欢迎来到虚空领域，在这里，你所知道的世界会在你面前彻底崩塌，没有规则，没有时间，没有空间，‘无’即是纯粹虚空的含义，我更喜欢将虚空称为‘无法无天之地’，因为这里的确无法无天。”零笑了一声。
众人缓了好一会才回过神，看着这黑洞洞还有紫色波浪的区域，等到视线艰难的对焦了，这才甩甩头，看向前方，出现在面前的，除了一大片紫黑色的区域外，还有一群群散发着微亮光芒，十分显眼如同天空的星光般的巨大光团，那一个个光团至少有千丈庞大，飘荡在比较远的面前，而在这些光团间，偶尔还会有一道模糊的光点流过，从一个光团流经另一个光团，宛如一个巨大的网状结构将这些巨大的光团连接在一起。
若是要认真数去，所能看见的光团，多如天上的繁星，数不胜数！
“代号：‘哈斯’的巨大世界集团——你们所见到的这数十上百万的光团，每一个都是一个完整的世界，当足够多的世界聚集在一起，彼此间共鸣，结成连接，它们就会被彼此固定住，变成一个巨大无比的‘世界集团’一起在虚空中飘荡——世界在虚空中可不是永远固定的，它们都会很缓慢很缓慢的漂流，如同一座座海上的孤岛，哪天碰在一起了，就会形成群岛。”云诺星指了指远方那从视线上由大变小的光团，道。
“这些……都是世界？是小世界吗？”金颖忍不住问道。
云诺星摇摇头，道：“这些都是‘源世界’，是虚空中诞生的世界，唯有人为创造的世界才能被称为小世界——小世界衍化到极致：生命，星球，恒星，乃至整片星空都出现，直到这种程度，才从‘小世界’蜕变成‘源世界’。”
零在一旁补充：“实际上创世很简单——一滴能量，模拟星空的诞生，‘嘭’的一声巨响，世界就诞生了，然后用千万年时间，数亿年时间，改变世界内的所有能量流动，直到最后制造出生命，个中详细就不细说了，冥王强者都能轻易的做到——但是小世界可不一样，你们猜猜有什么不同？”
说完，零与云诺星都露出一样的邪魅笑容，饶有兴致的打量着众人。
众人面面相觑，交头接耳的交换信息，目光闪烁，不过片刻后一个个都摇头，这种深奥的问题对他们来说有些困难了。
溟溟金色的美眸微微闪烁，她想到了她所在的那片小世界，又联想到云诺星刚刚说的话，她感觉有个答案，下意识的就说了出来：“小世界衍化向‘源世界’的顺序……是反着来的？”
“哦？”零与云诺星有些意外的看着她，却不置可否，又道：“继续说。”
溟溟美眸扑扇了一下，点点头：“‘创世’由一滴能量为起点，诞生出星空，诞生出星辰，星球，生命——小世界的开始，只有一片半大不小的地方，慢慢的开拓，创造环境、生命……嗯……星空是后来才出现的。”
溟溟说完，有些紧张的看着云诺星，这只是她通过只言片语的猜想，不知道对不对。
云诺星与零对视一眼，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前者走上前，伸手揉了揉溟溟的银白色长发，柔和的笑道：“可以啊丫头，这都被你说出来了。”
众人一愣，这也行？话说创世顺序反过来有什么不同吗？
“当然不同，而且是很大的不同。”云诺星看到众人疑惑的样子便知道他们在想什么，笑了笑，道：“‘源世界’的诞生，起始于一滴能量，一声爆炸，全部物质传到飞速膨胀的空间里，在这里面，诞生了秩序，规则，这两个概念掌管着这片膨胀的新生空间。”
零说道：“而小世界的诞生，需要用自己的规则与能量维持这片新生的‘不完整的世界’，那里面没有真正的太阳，没有真正的星空，只有你输入的能量维持着那片‘虚假的世界’，而用自身掌握的规则之力衍化秩序填补空缺，这些都是有漏洞的，漏洞就是所掌握的规则之力不完整——”
“在创造世界的时候，感悟自身所掌握的缺点，探寻缺少什么，寻求天地中的本源能量，借此来补全自己创造的世界，微创世的同时，也在感悟着所需要的力量——感悟本源能量：空间之力、时间之力、世界之力、元界之力，这些都是本源能量，去领悟掌控它们，就是神灵的修炼方式，而创造一个小世界，能全面的感悟它们，缺了时间的秩序，就去寻找时间之力，具体点——小世界缺失了正常的时间流动，那就寻找原本世界的正常时间是怎么流动的，空间突然不见了一块，可能是空间之力运转不协调，那就去搞清楚原本世界的空间怎么运转的，去探寻领悟这些，就是神灵从小世界创世的目的，感悟着一个从自己手中一点一滴成长起来的小世界。”
云诺星与零联手在一旁说教，随后两人齐刷刷的瞪向元羲与魔魇：“你二人，概括一下？”
两人一个哆嗦，干笑了一声，元羲轻咳一下表示他有话说，众人也连忙将目光转了过去，随后便见他沉吟一会，开口道：“论新生婴儿与神灵转生婴儿的差别……”
“新生的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要细心的保护他，什么都要教，教的时候自己还得向隔壁阿姨请教怎么养孩子，神灵转生的，他丫的生下来什么都懂，一不哭二不闹，半岁就能打酱油，一岁就能跟别人干架，十岁就能拯救世界，放养就行。”魔魇双手抱臂，不住的点头。
云诺星与零深吸一口气，一巴掌盖在脑门上：“这样也行？！”
看到两人一脸崩坏的蹲在一旁，众人也是有些无语，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元羲与魔魇那崩坏版的概括解释后，“创世”这种曾在他们眼里十分神圣的事情顿时就变得很平凡了，甚至让众人感觉有教熊孩子的感觉，这是为什么呢……
“咳咳，扯回来扯回来，跑太偏了。”云诺星收起一脸阴森站起来，看向这片紫黑色的虚空，道：“这个话题到此为止，咱开始干正事。”
众人无语的看着他们两个，这话题似乎是他们自己扯起来的。
“方向找到了。”零伸手指向前方，挥了挥手率先举着这金色的能量屏障朝前飞去，众人也连忙跟上。
“虚空中没有秩序与规则，这些紫黑色的地方则是浅层虚空，秩序与规则稍稍模糊，撑起寻常的能量屏障往前走，很容易失去空间中的方向与坐标而走错。”零说着，指了指面前的金色屏障，道：“不过如果有规则领域就不同了，它能在一定范围内制造出一片有规则的领域，在纯粹虚空中同样生效，赋予了一片地方规则，就能正常前进以及进行空间移动——虽然名字叫规则领域，但不是说一定要掌握规则之力，很简单的。”
零话音落下后，一道意念传出，众人便感觉到脑海里多出一股信息，连忙查看，不过一会儿便看完了，随后眼角微微抽搐，这方法果然是简单得令人发指，所谓的规则领域，重点在后面“领域”二字，用自身的力量形成一个封闭场，将意念覆盖在每一寸空间就行了，是以欺骗虚空为手段获得一块安全规则领域的方法，简单有效。
“啧啧，一个个光团都是世界啊，这得有多少世界，这个‘哈斯’世界集团，总共有多少个世界啊？”耀华忍不住咂咂嘴：“应该不止这么小吧？”
“纪元之书探查范围内没探寻到这个世界集团的全貌，少说有十亿片世界在这个集团里——别看这些光团这么点，每个光团都是一个完整的世界，要穿过世界屏障对我们来说也很容易，世界屏障很坚固，但不用打破，我们只需要让自己的‘规则领域’沾染上目标世界的世界屏障气息，就能钻进那个世界里面了——哦顺带一提，即便我们‘看上去’相距甚远，但只要记住那种气息，模仿出来那种能量模式，相距再远都能直接钻进那个世界，我们说过吧，虚空中，空间啊，距离啊这些的，没有太多的意义，每个世界都有他们自己的识别办法，世界屏障的气息就是其一的手段，另外一种，就是虚空坐标了，这个复杂一点。”零说道。
“探寻到目标世界没有，在哪里？”曲映仙在一旁问道。
“很快，就在我们此时的前方不远处，碎片的力量很特殊，它是直接击穿了世界屏障坠进世界里面的，幸好屏障修复速度够快，碎片体积不大，若是换了别的物体凿一个大洞，失去了世界屏障庇护的世界，会被虚空的力量吞噬，彻底消失，里面的一切都会不见。”云诺星指了指前方，说道。
“那就是世界末日？”魔魇脸颊跳了跳。
云诺星两人点头：“没有跳出世界屏障力量，没有在虚空里驻足的力量的人，都会死在那场虚空倒灌的灾难中。”
“饺子皮破了，肉馅就玩完了。”元羲一脸深思熟虑的说道。
“这是什么级别的精确概括？！”众人大惊失色。
云诺星：“你是不是饿了啊？！”
元羲摸了摸肚子，点点头：“好像有点。”
众人：“……”
众人随着金色的屏障在虚空中慢悠悠的游荡，在世界屏障上屹立能看到世界里发生的微小事情，仿佛在观看玻璃球里的微型世界一样，至于说出了“饺子里的世界”的魔魇，已经被云诺星与零联手痛打了一顿，元羲在一边感叹，吐槽要适当，两位大佬在带路呢，说多了会被揍的。
在众人飞了一会儿后，突然感觉到一股奇异的感觉传遍身体，让得众人身体一颤，没有停下来，面面相觑着，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跨位面等级了，刚刚我们出来的那个世界是‘下位面’级别的，我们此时处在‘中级位面’的位置，看来‘哈斯’是一个跨位面等级的世界集团，它处在两个位面的交界线上——是不是感觉到浑身舒泰，能量浓郁多了。”零笑道。
众人点点头，虚空中的能量，就是虚空之力，对于他们这群来自八元界的人来说，对能量的敏感程度已经到了惊为天人的地步，比较大幅度的跨越都会引起他们身体的反应，即便这里的能量浓度对他们来说是很稀薄的也一样。
“到了。”零在一个千丈大小的光团面前停了下来，仔细感应了一会，沉吟道：“追踪能量感应到这里便停下了，碎片应该一头撞进了这个世界里面……”
“不。”云诺星摇摇头，眉头轻蹙，牵着溟溟与小月亮的手掌不由得轻捏了一下：“碎片的确撞向了这个世界……但是，它一瞬间将这个世界的世界屏障击穿了，从另一头穿了过去，无法修复的伤痕引起了虚空的倒灌……这个世界已经被虚空所侵蚀，它在苟延残喘，用不了多久就会脱离‘哈斯’世界集团，消逝在虚空中，里面的……无数生命，一个都活不下来。”
众人神色一滞，刚想说点什么，面前与附近几个世界光团连在一起的光团，陡然一颤，那些相连的微弱光线绷断，模糊的光点消失，那个世界光团，在众人紧张的注视下变成了紫黑色，如同一个紫黑色的玻璃珠，脱离了附近世界的连接，朝着深层虚空缓缓漂流而去……
世界毁灭的过程持续有很长一段时间了，他们正好赶上最后一幕，可以目送着那个世界飘进深层虚空领域，被无尽的虚空吞噬，里面的无数生命，全部都意识不到他们的世界灭亡，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死了……
“生命啊，脆弱得连一点星火都绽放不出来，所有世界都是虚空中的沧海一粟，更何况其中的生命，脆弱廉价毫无意义……”元羲长叹了一声。
云诺星默然，片刻后摆摆手，面前的那个空洞，已经被邻居世界给凑上连接在一块了，交织成一片巨大的立体网状，那个世界的毁灭，并没有引起什么波澜，它甚至没有碰到它的邻居。
“走吧，不用感叹这些了，每天都有新生世界，每天都有世界灭亡，就跟人的生老病死一样，对世界而言也是一样的。”零努力的打消众人的惆怅。
“时间之河屹立在虚空之后，它从来不会停歇，它也不能停歇，一旦停下来，缺失了时间概念的所有世界，全部都会崩塌——”云诺星负手而立，长叹了一声：“我们也不能停下，不能停下脚步，能做的，只有往前走，探寻到我们生命最前方，为自己的诞生加上意义。”
众人感叹了一声，点点头，跟着云诺星二人继续在虚空中漂流。
那枚碎片在间接干掉一个世界后，继续朝着“哈斯”世界集团的中心飘荡而去，云诺星他们在虚空里兜兜转转，碎片残留的能量在虚空里徘徊了很久没有消散，依旧清晰，那是八元界的力量，五元界的虚空处理不了这股力量，只能任由其漂在这里，这也让云诺星他们免去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追着一道能量轨迹一路探寻到底。
时间概念模糊的虚空里，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众人渐渐有些疲惫，长时间屹立在虚空中的感觉可不怎么好受，这里的混乱甚至能穿过规则领域影响到他们，不过这个影响不大，顶多是让众人稍稍消耗了一些精力，毕竟他们可是八元界的生命，就算没有防护一头扎进纯粹虚空中，也能支撑非常长的一段时间。
随手将纪元之书取出，云诺星对了一下时间，叹道：“我们从八元界跨界到这里，相对跨越时间已经过去了十五年了，看来是跨界与虚空两重的影响……嗯？哦搞错了搞错了，混乱时间重置，因为跨界与虚空的影响，我们在这边折腾多久，也不会让我们与八元界‘原点世界’产生多大的时间误差，所谓的十五年，是因为我们在虚空中转来转去产生的错误时间，并不是我们已经过了十五年了，实际上我们从世界屏障里溜出来才三天呢，现在溜回去，众神界也就过了三四天而已。”
众人被吓了一跳，听完解释后都松了一口气，吓死了，还以为不知不觉就十五年了，一点感觉都没有，原来才三天啊，那加上在星元大陆的时间，应该有七天了，不过时间这种概念，在同一个世界里面都会因为跨越幅度太大而有误差，他们都在虚空里不知道往那里跨了多远了，这个概念相差会更加遥远，不过随着回到原点，一切都会被纠正过来，时间不会在他们身上留下多么浓重的痕迹，毕竟“十五年”只是“虚数”，没有意义，按照生物钟，他们自己的生命才过了七天而已，按照二十四小时来算的话……
“已经离开‘哈斯’很远了，我感觉到快跨越到上位面的地带了。”零说道。
“前不久一个颤抖就已经到了上位面地带了，我们已经接近了五元界虚空核心聚集点的位置。”云诺星白了他一眼。
“是吗？”零挠了挠头：“看来撑着屏障有些累了。”
“啥？又跨越了一个位面等级吗？”反应迟钝的元羲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虚空这么小？”
“我说过，虚空里的空间大小一类概念没有太多意义——我们一直产生着‘向前飞’，‘跟随轨迹向前’的意念，或者说意志，能让我们在概念上快速的移动，实际上我们是跟着这能量痕迹一段段跳跃着前进的，它在哪里我们就会前往哪里，即便是在五元界虚空核心也不例外——如果我们不产生‘跨位面’的念头，我们就会在这个位面层次里逗留很长一段时间，这个层面里拥有的世界数量，超乎你们的想象，而且永远也飞不出去，直到你‘想要’离开的那一刻为止。”云诺星道。
“哦，有一个好消息是，我们已经到了，就在前面。”
云诺星一愣，轻轻的声音，让众人精神一振，到了？这黑黝黝的地方除了光团就是光团，虽然很震撼，但是看得也很乏味，没有别的风景可以看，单纯的飞啊飞，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朝前飞，需要用双眼来确定，顺便脑海里一直保留着“朝前飞”的意念，身体才会动，这般过程枯燥乏味，也很累人，此时众人恨不得找个世界屏障钻进去，脱离虚空休息一下呢。
“咦？”
云诺星的话音刚落下，零明显感觉到自身正在加速，不只是他，众人也感觉有些不对劲，抬起头来，就看见迎面飞来一个巨大无比的光团——那是他们自己撞上去的！
“被吸过去了！”
“怕是要撞……”
“撞世界屏障上会咋样啊？”
“肉馅撞饺子皮能咋样，顶多——嗷！啊啊！”
“耀华你不作死不会死啊，我两都不提这茬了……赶紧的做好抗冲击准备！”
“应该没事的，嗯。”
众人七嘴八舌看似有些惊慌，但是看到云诺星与零都没有慌乱后，也都不去紧张什么，说说话插科打诨舒缓一下情绪而已，毕竟虚空真的太闷了。
众人只来得及说了一句话，还没来得及一吐为快，世界就迎面撞了上来，众人连忙加固了规则领域的强度，然后就眼睁睁的看着那巨大光团朝着自己急速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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