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七二、谁偷的

三七二、谁偷的

厉复行是在五日后,发现他妥善放在御书房里的庄艺周画像,丢失了一副的。

那日借着拒绝明使的机会,他也算是逼着沈启祯答应了册封祁王妃的事。

跟着,他就趁热打铁,亲自选了块上好的和田玉原料,让人送到了翊坤宫。

他的原话是:“玉料已经备好,本王已娶亲的事,朝野上下也都已知晓,还请皇帝速速准奏吧。”

沈启祯所有推脱的借口都被堵住,没了办法,只能满心抑郁地去了玉玺,握住小皇帝的手,在厉复行的请封折子上盖了章。

之后的事,不再劳沈启祯费心。

厉复行亲自监督玉工做好了玉牒,金册也是按照他的意思连夜打造出来的,凤冠他早已备好,价值连城的收拾细软被当做他迎娶的聘礼,妥善地封存在订制的铁盒里。

他选了风和日丽的好天气,带着朱允鸣、陈天明等跟着他去过“西夷”的人,骑马飞驰了几十里路,将金册玉牒,凤冠聘礼送进了他的墓室里。

他一个人在墓里面呆了很久很久,没有人知道他在墓里做了什么。

直到天擦黑的时候,厉复行才从墓室里走出来。

朱允鸣等人妥善地替他缝好墓门,掩好封土,擦去一切有人来过的痕迹,又将守墓人耳提面命了一打通,这才赶在城门关闭前,返回了皇宫。

厉复行就是在这一天早起的时候,收拾他给庄艺周画的那些画像,想要一并送到墓里封存的时候,发现他的画像少了一副。

是那副因为他的分心,滴上墨滴被毁了的画,因为并没有画完,便一直被他搁在御书房的角落里,并没有和其他的画收在一起。

他原本是想取出来,一起送进墓里的,哪知道翻遍了御书房,才发现画丢了。

这问题可就大了。

御书房如今是他的地盘,等闲人等没有他的同意,都不能进来的。既然那画是在御书房丢的,那就说明,有人监守自盗。

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可当时他着急着要出宫,此事便暂按下不提。只当做还没有发现一般,神色不变地抱着其他的画像出门了。

等到他回来,刚一在书案后头坐定,御书房这些近身伺候的宫人们,便尽数被朱允鸣领人拿下了。

冰冷坚硬的冰砖上,齐刷刷跪了一排的宫人。

而厉复行就端坐在正对面的书案后,眼眸沉沉的,如亘古的深潭,脸色更是冷若万年的冰山。

宫人们被吓得瑟瑟发抖,抖得比筛子还是更胜一筹。

厉复行淡淡地“哼”了一声,将随身的佩剑,就那么大咧咧地拍在了书案上。

金属碰撞的声音响起,就让几个胆小的宫人吓得几乎要昏厥过去。

正强撑着,就听见厉复行威严中夹着一丝狠戾的声音在他们头顶上响起:“本王自觉近日待下宽和了许多,莫不是因为这样,就让尔等忘记了,本王手里这柄剑,曾嗜血无数,斩敌万千?”

他本就张了张生人勿近的脸,平日里不笑的时候,就够让人心生胆怯的了,此刻周身更是散发出寒意森森的煞气,这些常年待在皇宫里的内宦和宫女们,哪里见过这样的气势?

当即便有一片跪地磕头,痛哭流涕苦苦哀求祁王殿下饶命的声音。

厉复行耐心地等他们哭够了,哭声渐渐低下去,才挤出一丝冰冷的笑意来:“本王又不是魔君,没有滥杀无辜的嗜好。不过,倘若有人对本王不忠,蓄意挑衅本王的耐心,哼,本王有的是手段让他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末了,还加了一声长长的“嗯~~”

不得不说,战神大人的气场太强大了。

根本什么酷刑还没使呢,只是不咸不淡地说了两句话,当时就有个小内宦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扑出来,全体投地地趴在地上,使劲给厉复行磕头:“殿,殿下饶命啊,奴才错了,大错特错。是奴才猪油蒙了心,求,求殿下绕了奴才吧,奴才再,再也不敢了。”

好了,内奸招供了。

厉复行挥挥手,自有人把其他宫人待下去,严加看管起来。

而这个小内宦跟着鹌鹑一样,瘫软到地上,任由两个五大三粗的侍卫将他架起来,一五一十地交待出来。

“是,是太后……娘娘。太后娘娘说,她,她好奇祁王妃长什么样,让奴才把王妃的画册偷出来,拿过去给她瞧上一眼,就还回来。”小内宦不敢隐瞒,恨不得竹筒倒豆子一般,一口气全说出来,以减轻厉复行对他的怒意。

他战战兢兢说着:“奴才早就听闻,听闻其他人说,说太后娘娘和,和殿下是青梅竹马,感情好得很,只是有缘无分,造化弄人,才落得现在这般相见,相见不能长相守的局面,他们都说,说殿下和太后,依然彼此牵挂着,就是碍于身份,不能,不能在一起。奴才听了太后娘娘的吩咐,想到宫里的这些传言,就想着,太后娘娘也,也挺不容易的,就,就有心想帮忙。”

“后来,奴才就趁着打扫书房的机会,想看看殿下把王妃的画册收在哪里了。可奴才只能在外面的书房打扫,从没进过内室,奴才在书房也没见到那个锦盒,就知道,殿下一定是把王妃的画像放到内室了。正愁没法跟太后交差的时候,奴才一分心,不,不小心,就把此处立着的一副画给打翻了。”

“那画顺着地板铺出去,奴才就看到,看到一位甚美貌的女,女子。奴才之前几次打扫书房,也曾见过殿下书案上搁着副画像,画上画的,就是这名女子。因此,奴才猜想,大约这女子,就是,就是祁王妃吧。便拿了那画像,匆匆送到翊坤宫,请太后一览了。”

“原本想着,奴才就在翊坤宫外等着,等太后看完了,奴才立刻就把画送回来。可当时太后接了画,却说她正忙着,让奴才先回来,等她得了空看完了,自会让人给奴才送回来。奴才不敢多言,又想着这画放在角落,又是副残画,想来是殿下画废了不要的画,大概也注意不到画不见了,这便,便回来了。如今四天过去了,可太后一直没把画送回来,奴才虽然心里觉得不安,很着急,可那是太后啊,奴才不敢,不敢去翊坤宫讨要,便,便存了侥幸的心理,盼着殿下总不会发现。”

说完,又往地上磕头,直磕得头破血流地,一个劲地求饶:“奴才所言,句句属实,若被殿下查出有半句不真,奴才情愿,情愿进豹室受刑。”

说的倒是决绝的很。

厉复行倒是笑了:“若被本王查出来你此刻依然在说假话糊弄本王,只怕你的下场,会比进豹室还要凄惨十倍。”

内宦闻言,浑身哆嗦了一下,兀自撑住,往地上重重一磕头:“奴才不敢期满殿下。”

厉复行沉默了片刻,又问他:“你刚才说,宫中人人都在传太后与本王的闲话?”

“……是。”

“那你可知道,那些话,是从谁人口中传出来的?”

“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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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总,你老婆又上头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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