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一章 帝王的烦恼
大年三十，石府张灯结彩。全府上下喜气洋洋，狗腿子们人手一件新衣服，没人额外赏了二十两银子。
这让东京城的眼红心热，一个石府的家丁，居然都有如此的待遇。当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二十两银子啊，够一个普通家庭一年的开支了。
大红灯笼高高挂，不同的是，这次石府门口挂着的灯笼，里面用的是电灯。
土豪，赤果果的土豪。一水儿的红皮鞭炮，早已高高挂在了石府门口。而院子里摆着的，是一箱箱的烟花。
对于石家来说，这是个热闹的新年。热闹到了什么程度，窗明几净的石府如今装修的似乎有点不伦不类。
这么说呢，就像是古今结合体。古色古香的房子，近现代风格的玻璃门窗使得室内光线充足。
走廊挂满了灯笼，一到夜里石府也是灯火通明。地面，有的是砖石铺就，有的是水泥地面。
石府有三个客厅，一个迎接客人的前厅，还有东院的偏厅和西苑的偏厅各一个。
前厅是石元孙迎接同僚的，东院偏厅一般是石小凡接待朋友的。西苑属于女眷，赵嫕和曹小梅的住处，接待她们的一些闺蜜所用。
年夜饭更是充满了山珍海味，无数珍馐佳肴流水价送了上来。
石元孙坐在正席上，看着一大家子儿孙满堂的，心中真是百感交集：“自咱们祖上跟着太祖打天下，咱们石家一直都是沐浴皇恩。凡儿啊，咱们做臣子的，要时刻牢记恪守本分。”
“老爹，这还没喝酒呢，你怎么就醉了。”
石元孙潸然泪下，他擦了擦眼泪：“老了老了，见了猫猫要哭，见了狗狗要哭。我这是高兴，也是感慨。咱们石家满门荣耀，可都是皇家赏赐的。我是不成了，这一辈子没做过什么大事。好在到了凡儿这里呢，也算是为朝廷进了不少绵薄之力。我是高兴，来来来，大家举杯同庆！”
“什么叫绵薄之力，我这是立了大功无数。”石小凡反驳道。
旁边赵嫕拉了拉他的衣角，低声道：“小凡，今天是过年，你干嘛老是跟爹爹唱反调。”
“不是，我……”石小凡感觉有些莫名其妙，我有么？
直到曹小梅跟他摇了摇头，石小凡这才闭了嘴。
石元孙确实感慨万千，同时他也是觉着幸福美满。石家儿孙满堂，儿子又是深得圣眷，就连皇帝的亲妹妹都嫁过来了。
还有什么比石家的荣耀更大得了么，重要的是，赵祯有意把两个皇子送过来，说是请石小凡当帝师。
这是什么信号，这也就是意味着，将来太子的人选，对石家也得感激。这表明石氏一门，已经与他赵家王朝荣辱与共了。
不过石小凡还在考虑，他喜欢自由自在。若是当了赵昉和赵昕两个皇子的老师，自然免不了要收敛一点了，惹事作死的事怕是干不了了。
其实赵祯也在考虑，这个败家子石小凡是把双刃剑。他有有用的一面也有作死的一面，两个皇子能学好也罢，万一将来两个儿子跟着他学的无恶不作，那江山怎么能放心交给他们。
于是二人就在这么相互犹豫中，赵祯的两个皇子并没有正式拜在石小凡门下。
这倒是一件好事，石小凡乐得拒绝，他本就不想答应。
而石元孙却想让儿子做帝师，帝师啊，非德高望重的饱学大儒不能担当的。若是儿子当了帝师，该是多大荣耀。
其实叫帝师有点不太确切，皇帝的老师才是帝师。太子的老师那叫太师太傅，但太子终究有一天是要当皇帝的。
“来，大家一起喝酒吧。爹，我和小梅敬你一杯。”赵嫕和曹小梅站起来，一起举杯。
石元孙大惊，慌忙跟着起身：“公主啊，你嫁过来受委屈了。”
按规矩，石元孙虽然说是赵嫕的公公，可也得按照君臣之礼见拜的。其实就连石小凡，做了驸马以后，也得公主坐着他站着，公主吃着他看着，这才合乎礼仪。
可在石家这一切都不存在的，伦理纲常才是最重要的。赵嫕见了石元孙，一定要行晚辈之礼的。以前还叫他卫国公，现在也改口叫爹了。
赵嫕笑了笑：“爹，你说这个干什么，能嫁给小凡我很开心，也很高兴啊。”
“我也是，嫁给小凡哥哥是我最幸福的一件事了。”曹小梅也跟着说道。
“来福，酒呢？把我酿的那坛子百粮醇拿来。”
美酒上桌，一家人其乐融融。其实吃的喝的并没有多么重要，一家人团团圆圆才是最幸福的。
石一飞和石蓁蓁两个小家伙，抱着两个小瓷瓶。那里面，是石小凡给他们酿的果汁。
“儿子，告诉爹，这果汁好喝么？”
石一飞点点头：“爹，我还要。”
石蓁蓁也跟着道：“爹爹，我也要。”
“先问你爷爷要红包。”石小凡指了指坐上席的石元孙。
早就笑眯眯的石元孙从怀里摸出两个红包：“来，爷爷给你们压岁钱。”
然后，就在一家人其乐融融的过新年的时候，有几个人闯了进来。
石小凡大怒，门口的几个狗腿子是死的么，有人来府上也不通报一声。
等他看清楚来人的时候，立刻又没了脾气。因为来的，是赵祯和曹皇后，赵祯身边跟着的是陈琳。
石小凡大惊，一家子人慌忙俯身便拜：“臣等见过陛下。”
赵祯摆了摆手：“都免礼了吧，朕是来和你们一起过年的。”
众人又是一惊，互相面面相觑起来，一起过年？
没错，赵祯和曹皇后一起来的。甚至于，他们是偷偷溜出宫的。二人都是身着便装，一副微服私访的样子。
对于民间百姓来说，过年是一年中最快乐的时光了。不管是大人小孩，每个人都盼望着过新年。
而皇帝则不同了，皇宫里每天都像是过年。赵祯永远也找不到过年的感觉，偌大个宫廷，过年对于皇帝来说，基本没有什么感觉的。
所以他羡慕那些民间百姓的新年，而且后宫嫔妃们争相吃醋，都想皇帝新年的时候能够临幸，尤其是郭皇妃和张贵妃闹得最凶。
赵祯不堪其扰，就和曹皇后商议，二人偷偷出宫来到了石府。败家子石小凡的新年，一定很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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