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血液

第252章 血液

我小时候父亲就说我反应慢比别人少半根弦,这么说不光是我是聋子反应不行,还因为我的神经末梢反应也比较缓慢,具体说就是我的疼痛感也比正常人低两到三个等级。

别人觉得冰冷刺骨我觉得还算舒服,别人觉得已经被快要被融化被烫伤了我只会觉得有点热,这也是我每次反击那些欺负我的大孩子都能成功的秘密原因。

因为他们的拳头用力打在我身上我也不觉得怎么疼,至少还能忍受,可是当我的拳头以我自己的力量感应打出去的时候,打在他们身上的时候他们没有一个受得了的,都疼的嗷嗷直叫满地打滚。

甚至他们戴着拳击手套什么的我赤手空拳管,再甚至于他们拿着木棍什么的我还是赤手空拳最后他们也不是我的对手。

首先我的痛感差,其次我的力气大,再次我下手狠自己不怕流血不怕死。

也正因为如此我在双方实力极其悬殊的情况下才能跟强壮强大凶悍的巴尔思打作一团而不落下风,我坚信这个世界上什么事都是有根源有原因的。

在我撅着屁股站在灶台前美滋滋的啃着猪肉大骨头的时候外面气呼呼闯进一个高大的身影,尽管我什么也听不见,可是我在那人距离门口还有20米的时候就闻到了他身上肥猪阿大以及异常愤怒的味道。

那妇人还没回来巴尔思回来了。

因为睡得太过香甜所以我不知道巴尔思是几点起来离开的,反正最晚也就是七点多,那么到现在三个多小时已经过去了,他明显是起了个大早赶了个晚集,到了交集的地方或者快要到黑市的时候才发觉C龙被人掉包了。

而那个掉包的人不用推断不用思考一定是家里的那个聋子。

所以他浑身上下杀气升腾的回来找我算账。

就在这时候那妇人也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我敢肯定不是门外而是房间里,我刚才找过,四间房都是相互通联的,她并不在。

那么她就是从地下墓穴或者宫殿里钻出来的,身上还带着那股更加明显的腐臭的味道。

巴尔思这次是真的怒了,他一个字废话都不想跟我多说上来直接就要动手,却被带着尸体腐朽味道的妇人抬手拦住,“看不住东西是你自己没用,你没资格把气撒在这个孩子身上!”

那妇人从一见面开始就喜欢叫我孩子,平常人几乎没有这么叫的,除了我的母亲。

母亲喊我孩子的时候总是用手轻轻抚摸着我的额头,她说额头越摸越亮越亮越聪明。,母亲喊我孩子的时候我的内心是温暖幸福舒适的,眼前那妇人喊我孩子的时候我是精神紧张手脚发凉的。

同样的称呼完全截然不同的两种感受。

我不害怕正面的对手,目力所及之处我都可以防备,我害怕背后的对手,真的到了生死攸关时刻仅凭借鼻子的嗅觉来做躲避和反抗是来不及的,别说我一个聋子就是正常人也最怕背后暗算。

所以我宁愿选择喜欢伸手要掐死我的暴躁暴力的巴尔思也不喜欢那个在我身后说我好话的妇人。

巴尔思不可思议的愤怒的盯着妇人的眼睛,“让开,不然连你一块揍!”

那妇人十分坚定非但没有后退反而还硬气的上前一步,随之左手一晃一阵白色粉末仙女散花一般飞散开去,几乎全都落在了巴尔思坑坑洼洼的大脸上。

然后不到两秒钟巴尔思便扑通一声倒地昏迷。

巫师的迷药,谜烟。

别说巴尔思被撒的满脸都是即便是我看见白色粉末的一刹那就赶紧屏住呼吸弯腰钻进里面屋子也还是感觉到一阵恶心头晕。

我飞快的跳上土炕一脚踹开左边的窗户唰的一下跳了下去,顺着山谷到山顶的山脊中的一条小路快速跑到山顶,一直跑了至少一刻钟,在确定那妇人根本没有追上来前面也没有埋伏以后才停下来双手扶住膝盖大口喘气,像极了一个耕了一天天地的大黄牛。

呼,呼。

呼呼,呼呼。

我站在山顶最高处向下观察,那妇人根本没出屋子,她从来都没想追出来,但是刚才如果我不是以最快的速度逃出来那么后果到底会怎样没人知道。

如果我不掏出来现在就跟巴尔思一样成了她可以随意处置的昏迷者。

眼下我面临着两种选择,第一就此逃走不要停,一直逃到一个乡镇的地方然后报警,即便不报警也可以买一张火车票回到学校去找教授。

第一种选择是最理智的选择,因为在我跳上土炕到踹开窗户逃出来的2秒不到的间隙之间我还随手把一直放在炕头内侧的黑色背包背了出来。

当时我完全没想那么多,逃命要紧,抬手拎起背包是一种身体本能。

要是背包没有拿出来,那么我的身份证还有钱关键是那条C龙就都会重新落入那妇人之手,如果那样我想要逃走只有舍弃这一切。

以我的性格八成是舍不得的。

现在我可以背着背包钻进不远处的白桦林里,即便那妇人对当地的地形很熟悉也很难在大片大片的白桦林中找到一个决意逃命的年轻人。

第二种选择十分艰难,我背着自己好不容易带出来的黑色背包自己走回去,再一次自投罗网飞蛾扑火,回去的目的则是要救出巴尔思。

我知道那妇人对巴尔思下死手的几率不算大,可是巴尔思我还是要救,我不能自己逃出来了扔下他不管。

他是我的实习老师,虽然他平常对我不怎么样,可还是在暗中保护着我,我的母亲从小就教会我感恩。

很快我感觉到了寒冷,不像秋天更像冬日,在山谷下房子里时候是感觉不到外面的风如此之大的,站在山顶上正是风口位置,感觉自己随时都会被凛冽的大风给吹下去。

我已经不知道这是自己面临的第几次抉择,其实很简单转身离开是生,转身回去是死。

……

20分钟后我背着背包重新回到了谷底的房子里,巴尔思居然已经清醒了,脸也洗干净了,正坐在炕上跟那妇人大声的发脾气。

那妇人也不说话就抬头看着外面,似乎知道我不会携宝逃离知道我肯定会回来的。

因为他是可恶的巫师,她能预测和卜卦。

预测和卜卦同时也是一种智慧和生存技能,不全都是封建迷信。

我推开里屋房门走了进去,那妇人脸上没什么吃惊巴尔思则是一脸诧异,他本能的站起身要再扑过来,但站到一半又下意识的坐了回去。

他似乎也想到了我为什么还会白白回来送死。

他看着我的眼睛,生气的问,“你不是逃了么,还回来干什么!”

我没说话,权当听不见,走进屋子把黑色背包放在炕头原来的位置然后走出去走到灶台位置又拿了一大块排骨肉狼吞虎咽的啃了起来。

我还没有吃饱。

妇人眼里终于闪过一抹不解的神色,她也开始摸不透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了,更加不知道我到底是谁。

她顿了顿,来到我近前,一边比划一边说,“孩子……你左边胳膊上有一个胎记是么?过来给我看看……孩子……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我一直在保护你……”

我除非失心疯才会相信她的鬼话,我坐在炕头自己黑色背包旁边继续啃自己的排骨肉,本来这时候巴尔思已经忍不住要翻找我的背包了,但妇人用恶狠狠的眼神制止了。

虽说表面上看起来巴尔思随随便便一只手就能把那妇人捏死几十次,可实际上这个蒙古大汉却对那个妇人颇为忌惮,至少不敢轻易动手。

我回来已经半个小时,这期间我一个字都没说,不管那妇人如何哄骗不管她说什么我都不回答,我又接连吃了两大块排骨肉。

这次彻底吃饱喝足了,然后重新把双手洗干净。

再次回到屋内伸手指着地下的位置,“带我去下面看看。”

我不但没有回答回应她的任何问题和要求反而还给她提了一个要求,妇人眉头紧皱,“孩子……你知道下面是什么地方么?你要是下去这辈子就再也上不来了……你真要下去看看么?”

“那里是魔鬼生存的地狱……”

我笑了,笑的很阳光,笑的像一个还没长大的大男孩,这时候巴尔思终于再也忍不住了,腾的站起来,对着我怒吼,“小子,你真的那么想死么?老子现在就掐死你!”

说着猛虎下山一般冲了过来,我知道这一次他不会再留情,会下死手。

我还知道那妇人绝不会让巴尔思伤到我,虽然我还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她暂时假装善良的护着我,但是我敢肯定她会短暂的保护我,至少在她的这间谷底房子里我会平安。

所以我才会回来。

过热巴尔思本想出其不意的发动一场突然袭击,出手杀人,杀人见血。

结果那妇人早有准备,唰,又是一股白色带着特别味道的粉末向饿虎扑食的巴尔思撒去,巴尔思已经吃过一次亏本来应该有所防备,可他冲杀的实在太快太猛烈了,结果就是这次撒在他脸上的白色粉末比上一次还多。

哐当顺着炕沿摔倒在地,瞬间变成一只死狗。

我站在原地面无表情,没跑没逃连眼皮都没眨,那妇人不得不把视线重新聚集在我的身上,好像想要把我整个人都分解看透一样。

我已经不害怕她显微镜一样的目光,害怕根本没有用,既然没用那就努力去不害怕。

“带我到下面去看。”我再次强调自己的要求。

我不是在求她而是在跟她进行平等谈判,不管那妇人有什么需要我做的,我都要先把谈判的主动权抓在自己手里。

那妇人没说话而是伸手指了指地上的巴尔思,我弯腰把沉重的巴尔思抱到炕上,放平。我反而有点可怜巴尔思了,那么一个天老大地老二他老三的老光棍居然被一个妇人整治的如此凄惨。

我能想到他再次醒来以后内心的极度失望和落寞。

这种落寞与绝望一般只在英雄迟暮的时候才会出现,巴尔思不是英雄,但他也是个铁骨铮铮的蒙古汉子。

“你的力气很大,你的骨子里流淌着西拉沐伦河的血液,你到底是谁?”这已经不知道是妇人第几次问我这个问题了,显然她同样固执,永远会坚持自己的原则,决不妥协。

气氛瞬间再次紧张起来,我跟那妇人的战争一触即发。

我赤手空拳的站在距离那妇人不到3米的地方,屋里也没什么能让我施展的地方,我还要随时防备那妇人手里的巫术谜烟。

那妇人开始迈动双腿步步紧逼,她也要重新找回她的主动权,这是她的家是她的地盘,不管地下到底是什么到底有什么都是她一直在据为己有在控制。

我骨子里本能的不用守护这个词,我从没把她当作好人。

“我有个女儿跟你的年纪一样大……而且跟你是同一天同一个时辰出生的……那天你看见我的那个古祭坛下面埋着的不光是一把祈祷用的石刀……石刀下面埋葬的是我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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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字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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