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星伤

第25章 星伤

我有些笨拙的点点头,这时候笑不合适,沮丧也不合适,所以我的表情就有些尴尬的木。

“师母来了。”我开口说了句。

师母两步来到我近前抬手摸摸我的脑袋瓜,就像是大人对小孩子那样,没有说话而是直接开门走进了监护室。

她进门之前已经换好了一套白色消毒服,她身后跟着做紧急手术的急救科主任。

我没有趁机跟进去仍然站在大玻璃窗外面看着,师母亲自动手检查了一下,大概只有五六分钟便放心的走了出来,摘掉口罩和橡胶手套对着急救科主任道谢。

远处床位上的大小姐对此毫无反应正沉浸在美妙的梦乡当中。

主任很快走了,天光已经大亮人家熬了一晚上也该下班了。师母的脸上也显出一丝疲惫。

“师母,你也先休息会吧,我守着就行。”我说了跟刚才几乎一模一样的话。

师母微微一愣下意识看了眼熟睡中的小妹,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婉婉居然开始相信别人了……真是奇迹。”

嗯?

事情好像又开始变得复杂起来,大小姐那里有隐情。

第二天教授的情况并没有好转,虽然已经醒来但是还是不能说话,反应也很慢,就像是一个脑中风的患者。

唐婉因为还要上课所以先回金陵了,师母自己守着就行,我是因为本来就在准备实习的事情学校基本没什么课程了所以可以决定不跟大小姐回去暂时多留几天。

本来我没有那么多担忧,教授在我心目中就是一个永远都会冲锋在阵地第一线的勇士,不会受伤更不会死。

可是眼前的教授满身纱布气若游丝虽然醒着却再也看不到以前的硬气,师母去休息了现在是我轮班。

我之所以选择留下也是因为知道照顾重病的病人一个人根本熬不住,本来唐婉要请假留下师母没同意,看了看我说了句,“你回去上课吧,你留下还不如唐简留下。”

教授睁眼看着我,嘴巴在努力的张合,显然他有事情跟我说而且还非常着急,我突然觉得哪里不对,教授在大熊山里绝不是只遭到了成年野猪群的追杀那么简单。

他一定还遇到了别的神秘恐怖的事情。

教授真的很急,甚至前倾额头都是虚汗,其实如果他暂时不能说话完全可以用手写字,问题是他的手抖得像帕金森一样根本没办法写出哪怕一个完整的字。

我甚至怀疑师母只是哄骗我去休息了,她其实是找一个地方去继续研究教授的病症了,师母没有普通女人的脆弱身上更多的是一个医生教授的从容冷静。但这并不代表她就不着急不担心不忧虑,她只是从不会当着我和唐婉的面表现出来而已。

教授已经重新接受了两遍全方位身体检查,仪器上找不出为什么会出现现在这种症状的的原因,无法确诊的病症才是最难搞的。

幸好教授的耳朵还能听得见,我伸手握住他虚弱的缠满纱布的右手,“老师,你不用着急,师母不是说了么再过两三天就什么都恢复了,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那时候再说。”

“我也有好消息要告诉你,是关于天熊崇拜重要文物证物的,不过要等你好了才能给你看,师母说你现在不能受太大刺激,太兴奋了也不行。”

“别这么看着我,我说的是真话……跟了你三年多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所以你就安心养病安心睡觉就行了。”

教授听了更加着急,用力拉着我的胳膊要坐起来,我马上给他换了个姿势把病床摇起来,这种情况医生是允许的。

因为教授随时都可能恢复正常,剩下的只是身体上正常的伤口恢复而已。

师母跟教授说比我更直接,她没有像我这样拉着教授的手也没有温柔的趴在耳边低语,而是像个职业大夫一样沉声做出一个解释。

“查不出病因的病症要么无法医治要么根本不需要医治自己就好了,很显然你是属于第二种。”

反正我这个大四了连恋爱都没谈过一次的情感菜鸟根本不明白他们夫妻之间的这种过于官方的相处方式。

不是我不给人家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方式,而是师母一直在跟主刀的主任还有从长沙赶过来的一个医学院教授在研究病情,所以我不能离开教授身边。

我的精力很充沛,年轻身体壮耐力强打整场高强度的篮球赛都没有任何问题,如果需要在医院熬上几天几夜还是可以的。

我想师母之所以选择让我留下也有这方面的原因,还有更重要的原因是我是个男生,在教授还不能自己去厕所之前照顾起来会很方便也有力气。

唐婉再怎么样也是教授还在上大学的年轻小姨子,让她给他端屎接尿实在是尴尬,如果不是迫不得已肯定不能那么做,说白了让唐婉动手还不如让护士动手呢。

我跟教授自然没有问题,教授很喜欢我的一个重要事件就是大概每个月都会带我去金陵城188一位的紫金温泉去泡澡。

因此我们早就赤裸相见过完全没有普通教授和学生那种隔阂与拘束。

教授也很有趣,从他从昏迷中醒来以后端屎接尿这活就用眼神指定我来做不让师母插手,固执的像个孩子。

教授终于斜靠在病床上睡着了,仿佛这个姿势要比平躺舒服一些。教授醒着我不能睡教授睡了我还是不能睡,我是个卫兵要一直睁大双眼值班。

我站起身来到外间透过窗子看外面的风景,自从我们从山里下来以后天气就没好过,始终都是阴雨连绵让人的心情很郁闷一点都不通透。

病房里的教授睡得很沉暂时一切正常,我悬着的心一直悬着,后背隐隐作痛,我无法确定那疼痛是不是后心的胎记引起的。

这两天我一直压抑着自己对那把石头战斧的强烈好奇,尽量不去想不去碰,我怕我一旦开始就没办法再放下。

外面开始下雨,不大,淅淅沥沥,很多人都没有带伞一边咒骂着这鬼天气一边急忙往屋檐下跑。

母亲离家出走之前我还小还没有足够的觉悟和认识去追问自己的家世和家族隐秘,母亲离家出走以后我的人生就只剩下两件事,一件找妈妈,一件完成学业。

那么现在当我的后背在阴雨天再一次疼痛起来的时候我突然有一种强烈的探究家族隐秘的愿望,因为这一切都与我的父母有关都与我有关。

我不相信死亡诅咒是真的,既然不相信我就要去亲手揭开真相找到答案。

教授一个人来大熊山考察之前就已经决定让我回西拉沐沦河老家实习了,只是因为某种我不知道的原因还没有亲口告诉我而已。

本来只要我找到教授事情就会立刻真相大白,可是谁想到现在教授居然成了一个说不出写不出的重症患者。

今天上午第二次检查的时候在教授的右臂大臂外侧出现一个青紫色星型伤口,像是磕碰摔打出来的淤青,可是首先也得有一个星星形状的东西才行。

他到底从哪里摔下来又到底撞在了什么上面除了他自己之外没人知道,甚至在惊恐急于逃命的深夜密林当中连他自己都不清楚到底遇到了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很快就变成了暴雨,跟我到新化第二天一大早大山上的那场暴雨如出一辙。

我转回身走回里间病房再一次检查教授的睡眠情况,拿起手边的湿毛巾给他擦了擦额头的虚汗。

他的呼吸顺畅了一些四肢也比之前伸展开来,只是右臂还是显得很紧张,仔细观察一直在轻微的持续的抖动,左臂则相对正常。

我忍不住轻轻撸开教授右臂的袖子,果然那个青紫色的星型图案又加重了,可能实际上就是淤伤肿胀而已,但此时此刻我的心情肯定不会单纯的那么想。

难道教授也在大熊山里找到了什么奇特的古文物?

可惜他并没能像我和唐婉一样顺利的挖掘并且完整的带回来。

突然背后一阵冷风袭来,有人进门而且不是师母,师母身上的味道我已经很熟悉,即便是现在这样背对门口的身形也能第一时间闻到。

也不是主刀大夫和那个长沙医学院教授,是个完全陌生高大的男人!

看见有人在那个陌生高大男人立刻转身走了,步子很大很急,因为我已经第一时间冲出门口追了过去。

我嗅到了极度危险的气息。

“站住,我知道你是谁!”我冲着那个前面那个高大的背影大喊道,我当然不知道他是谁这只是缓兵之计,通常会有效果可是这次失算了,高大男人非但没有回头反而跑的更快一眨眼就消失在走廊来来往往的人群当中。

我没有再继续追下去我担心他们来的不是一个人所以立刻转身回了病房,努力耸耸鼻子看看还有没有其他陌生人的味道。

还好没有第二个陌生人也没有第二种陌生危险味道,原来不是调虎离山那高个男人就是一个人潜入进来的。

虽然他并没有真正潜进教授的特护病房但是可以肯定他绝不是走错房间,显然他有备而来,发现教授身边有个身材修长高大的背影照看立刻掉头就跑。

什么人会这么做?

做贼心虚的人。

难道教授在大熊山遇到的不但有成群的饥饿的成年野猪群还有心狠手辣的盗墓贼?

事情似乎变得更加复杂,可是如果这个大胆的假定成立的话那么拽更能说明教授受伤的合理性以及源头,换句话说就找到源头了。

教授受伤主要是盗墓贼的加害。

以我对教授的了解如果他真的遇到了盗墓贼,不管在哪,不管寡众,他一定会第一时间冲上去跟人家拼命的,打得过人家还好打不过人家那就会变成现在病床上的样子了。

谈起挖坟盗墓,大多数人第一个想到的人绝对是曹操!虽然曹操不是第一个干这事儿的人,也不是最厉害的盗墓贼,但要说起专业程度,肯定是无人能比。

别人盗墓是因为贪财,曹老板盗墓却显得非常单纯——给部下发工资。

曹操白手起家,钱财并不是很多,为了收拢人心更不能横征暴敛,如何给庞大的军队提供充足的粮饷是一个很难的问题。曹操为了筹集资金,打起了墓葬的主意,为此还专门在军队里面设立了“盗墓办公室”,还有“发丘中郎将”和“摸金校尉”等负责盗墓的职位,军队打仗走到哪挖到哪,甚至可以评为历史上最专业的盗墓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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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字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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