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天熊

第78章 天熊

此时此刻牛河梁的情况并不好,一点都不好,因为经过困难重重回到老家的顾青突然间谁也找不到了,她要找的三个人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不见了踪影.

而她自己也被一群奇怪的人软禁了起来跟外界彻底失去了联系.

在辽宁省西部有一条著名的河流名为大凌河,她也是辽宁省西部最大的河流。大凌河在汉、唐时称白狼水,辽代称为灵河,金代改称凌河。大凌河不仅是辽宁省朝阳市的母亲河,而且与内蒙东部的西拉木伦河、老哈河等一起,共同发育出古中华文明最重要的根系之一——红山文化。

根据目前的发现至少十六个遗址集中分布在海拨六百多米的山梁和谷地,并且这并不是全部因为新发现遗址的数量还在增加。数条现代公路以及铁路穿越牛河梁而过,其中京四高速公路为了这个遗址的保护,特地改道而偏移向牛河梁南部的高山,并为此而专门开凿了三条隧道。

五千至六千年前,牛河梁的繁荣极有可能与这条古人类迁徙的通道有关,在中国东北部,它既是从蒙古高原进入东北平原的中间站,也是东北亚人群南下进入华北平原和中国中东部沿海地区的重要通道。此外,在五千五百年前牛河梁地区的生态比现在要好,而且当时的气侯也比现在要湿暖一些。与其它红山文化遗址相比,牛河梁遗址所遭到的破坏相对而言要小很多,这体现于相当丰富的考古成果。

具体从地理学上定位牛河梁位于朝阳市建平县西南与凌源市的交界处。凌源,意即大凌河之源。牛河梁得名于牛儿河,又名牤牛河、牛耳河、牛录河,蒙语则称土里根河,图尔根河。故牛河梁亦称牛儿河梁、牛耳河梁、牛录河梁。据地方志记载,牛河梁曾名为摩天岭,蒙语则称锡默特山。牛儿河本是大凌河较大的一条支流,牛河梁则是这条支流的发源地。

其实牛儿河、牛耳河、牛录河皆为同名异传,而灵河、凌河亦是同名异传,说不定牛儿河本来与“牛“无甚关系,倒是“灵河”一说更加符合牛河梁的神秘特征,因为牛河梁既是“摩天岭”,则此岭下之河岂不为“灵河”?

所谓牛河梁红山文化遗址,即以此地为中心分布。当然,目前所知的所有十六个地点的分布,并不一定都在牛河梁上,只不过是以这个中心地点名命而已。牛河梁地区所处的地理位置,从小里说,位于辽宁建平县、凌源市与内蒙古喀喇沁左翼蒙古族自治县三县交界处,往大里说,位于辽宁省、河北省与内蒙古自治区这二省一区的交界处。

不过,这些现代的行政区界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因为这些区界在6000年前并不存在。牛河梁地区真正耐人寻味的地方,在南北方向它是蒙古高原向华北平原过渡的地带,在东西方向它是东北地区通往蒙古草原的前沿地带。

所以牛河梁具有这样的特质:东北地区的渔猎文化、蒙古草原的游牧文化与华北平原的农耕文化在这里汇合,在远古时期,它也是这三种文化的人群往来迁徙与交流的咽喉地带。

牛河梁地区只到现在亦不能称之为适合于农耕之地,考古学家们没有在这里找到古人开展农耕与生活的遗迹,却发现有庙宇、祭坛和大量的积石冢。有学者称这里在五千多年前出现了最早的国家形态,但本博不以为然:这只是一个奇特的原始宗教中心,一个神国。

也许它还是一个位于远古交通枢纽之上的贸易中心与文化交流中心。中国自古有“祝融作市”的传说,祝融是地位极高的神职人员,是古代巫师的首领,相当于一个大“主教”。宗教是如何与原始的贸易活动发生联系的呢?因为宗教活动是远古先民们最重要的公共文化活动,宗教活动可以聚集大量分散的人群。所以只到今天,凡有庙会的地方就有集市,有贸易。

反之,凡大型的地区交流、贸易中心,必有一座远近闻名的庙宇。可以想象:牛河梁众多的古代僧侣们并不亲身参与农耕以及狩猎活动,但是他们却能从贸易、祭祀以及朝圣活动中受益。他们为周边人群提供了重要的娱乐活动以及信仰。

更重要的事实是到目前为止这里只是经过初步的试掘,正式的考古发掘还没有全面展开。作为神庙,这个长度只有18米,最大宽度只有9米的地方可能略显狭窄了,这与现代庙宇根本不能相比。也许这处庙宇只是牛河梁上当年众多庙宇之中规模并不算大的一个,而其它的庙宇也许尚未被发现,或者早已被漫长的岁月冲蚀掉了。

女神像头上有箍,耳垂上有穿孔。据说在出土时,神像的口内还残留有用贝壳制作的牙齿的痕迹。同时额部以上有箍,但具体是什么样子,不得而知了。现在她被人们称为“女娲”,但是不是真的“女娲”却很难考证了。人们或许不必众口一词,除了女娲便再无别的想象力,她或许只是当年牛河梁上众多女巫中的一个,亦或许她只是一群巫师所共同尊崇的女姓始祖。在牛河梁,男、女巫师不会因为性别的不同而出现地位上的差异,不过自古以来女性似乎更善于与神灵沟通。

而女神像眼内玉睛的正面和反面,玉睛为淡灰色滑石质,背面为钉状,直径2.3厘米。神庙内的神像不止一个,从目前发掘的情况来看,大约有五、六个个体的残留,这些泥塑人像有的如真人大小,有的则是正常人体比例的两倍或者三倍。此外还有一些动物泥塑的残留。

最最重要的是女神庙出土了泥塑熊爪残件,其中包括泥塑熊的鼻吻部位和泥塑的熊下颌残件,这才是顾青一定要急匆匆赶回去的直接原因。

这虽然不是远古天熊唯一出现的证明但却是最直接最有效的证明,教授一直为此痴迷,一直在进行天熊残片复原模拟。

他其实已经修复模拟出至少十几个红山熊,只是很快他自己又全都毁掉了,因为他认为相聚真实的红山熊相差甚远,他要还原最真实的红山天熊。

一个人教授的研究方向通常只会截取一段历史或者一段历史的某个片段某个种类,通常不会去研究整个浩瀚如烟海的全局历史。

其实女神庙出土的绝不仅仅是泥塑熊爪残片而已,女神庙同时还出土了泥塑猛禽残件——鹰翅。对比第16地点4号墓出土的玉鹰,可以发现这件泥塑的鹰翅与玉鹰翅膀所用的表现手法是相同的。

由于女神庙直到现在并未经过完整的发掘,我们不知道这座庙宇还有没有其他表现动物崇拜的泥塑,以及这些动物形象的出现到底是作为守护神,还是作为祖先神?

毕竟,以动物作为祖先神在全世界范围内都是很普遍的,特别是在人类只知其母、不知其父的年代。

还有女神庙第二建筑址西山台边缘处的圆坑状遗迹。在第一地点,除了女神庙之外,还有另外3个建筑址,那是3个用石头砌墙筑成的山台。

第二建筑址北部山台的边缘发现有大片红烧土堆积,在此地采集到一些泥塑人像的构件,这里是否是另一座庙址尚不能确定。

但是根据我个人的猜测神庙周边的山台和灰坑很有可能是一些制作陶器的现场。

女神庙及其周边位于山梁的斜坡之上,由于这里的地形不适合摆放大量陶器,所以要在土坡上砌筑石墙,这样就便于在石墙内填土形成较大的水平台地。台地边缘的土坑以及大片的红烧土,正是烧制陶器的火塘。

女神庙第三建筑址表层的陶器碎片堆积。这些都是无底圆筒形陶器的碎片,大约有上百个圆筒形器的个体。在这个制陶坑的坑底以及坑壁上,都发现有火烧的痕迹。

女神庙3号建筑址出土的陶筒。这是牛河梁特有的宗教用陶器,一种没有底的圆筒。到目前为止,没有人能令人信服地指出它们的用途。这些圆筒常见整齐地排列在积石冢的周围,看似守护着冢内的神灵。

牛河梁遗址出土的陶筒有数千个之多,这些圆筒的高度约20~60厘米,高矮不一,直径约20多厘米。

女神庙第四建筑址内的柱洞和火塘。在这里发现了一些古人类的生活用品,包括一些石器和陶制的炊具碎片,因此我推测此处遗址可能是一个厨房,因为即便是巫师们也不可能不食人间烟火。

女神庙第四建筑址出土的石饼石锤和带圆窝的石件石臼似乎是用来加工坚果的工具。

牛河梁遗址第十地点出土的陶罐,这种陶罐在牛河梁遗址墓群中比较典型。一般来说在牛河梁遗址积石冢下层的墓室中会有一两件这样的陶罐陪葬,而在年代较晚的上层墓葬中基本上已不见陶器陪葬了,要么没有陪葬品,要么只有玉器陪葬。

罐身的彩绘,似乎能说明红山文化地区曾与黄河流域的仰韶文化存在着密切的交流。

在牛河梁红山文化女神庙被发现之前,人们根据传说认定民族女祖先女娲出生于仰韶文化地区,但是牛河梁遗址女神庙的发现,使这一地区很快成为研究女娲文化的新热点。

女娲的传说极为古老,这个传说随着民族的迁移从而实现跨地区传播的可能性是存在的,因而很难确定一个地方存在女娲崇拜,这个地方就一定是女娲的故乡。

古人往冢上堆石头的风俗不知起于何时,内蒙古草原的敖包、青藏高原的玛尼堆,都是这种积石风俗的流传与体现。《山海经》记有“禹所积石之山”,恐非为治水而积石也,可能也是为坟墓而积石。积石的用意,最初可能是为了使这些坟墓免受风雨的侵蚀,从而起到保护的作用。

时间长了,积石演变为一种宗教仪式,以表达人们对于祖先和神的尊敬。

其实我也有自己特别感兴趣的部分,牛河梁遗址太过庞大了,太过复杂广阔,这对我来说简直就是一座永远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宝藏之地。

我一直在私下里研究第二地点1号冢出土的不少扁钵式筒形器。如果是比较高的长筒,人们很容易得出结论说那些长筒的作用是为了“通天”。但是这种推论却并不适用于这些扁平而且带有收口的陶筒。它很像现代用于盛装围棋子的钵子,只不过依旧是没有底的。

曾经有人猜测这些筒形器其实是一种陶器座,上面可以放一些陶锅或陶钵。

但是这种猜测很快就被推翻了,原因是它们仅仅只是出现在积石冢冢界石墙的内侧,是一排排一圈圈整齐地排列着的,数量多达数百只。因此这些陶筒只能是用于宗教祭祀的专用陶器,而不是普通的生活用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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