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8章 年轻年老

姬家算是极其幸运的，姬家选择了坚持，历史选择了姬家。历史不会无故选择姬家，姬家为此付出的代价只有姬家人自己清楚。当几千年的守护已经融入家族血液的时候，人们也许对于守护本身已经漠然对于守护的技艺也已经漠然，他们甚至不去想那到底是什么东西，不去在乎，不去分辨不去争抢，只是本能的守护着。可技艺的传承最终是为了家族为了国家，如果技艺只是躺在家族的保险箱内那么即便再传承几千年意义何在呢？

技艺必须要拿出来使用才行，如同风雨天一阁，只有让人上楼读书藏书才真的有意义。

“对了，梅一有夜里运动的习惯，跟我们完全不同，我说的这个夜里不是前半夜而是后半夜，所以不要有任何吃惊，他不是梦游也不是神经病，就是通常会工作到后半夜然后就出去跑步健身什么的，幸好红杉别墅和河西地下室都有自己隔音很好的健身房，这样不至于太过扰民。因为有时候他后半夜健身的时候会学狼叫。”杜小丙突然想起一个细节赶紧告诉我，说实话对于这种行为我根本一点都不震惊，他只要不是喜欢后半夜出去果奔就成。

这里是豪华别墅区，面积很大住户却很少，可以说1000米范围内跑步运动只有河西走廊红杉还有洛塔住的双子别墅，一共四栋别墅三栋是我们自己的，至于洛塔，不用特别在意，毕竟梅一只是后半夜跑步健身又不是去砸双子玻璃，没关系的。我相信洛塔的高度自治能力，像她这样的人平常的小事一定能够隐忍下来的，根本不会在意。所以平常如果梅一拿着一杯果汁走路撞在洛塔身上，果汁弄脏了她的衣服，她肯定一个字都不会多说而是回到双子别墅冲个快澡然后换身衣服再出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就是这个意思，可惜很多人不懂这个道理，越是没什么能力的人越是会在人前耀武扬威的样子，让人实在觉得可笑以及不可理喻，但是你要跟他们计较浪费时间更得不偿失。

“看来梅一身上还是有很多野性残留，有时间可以教他系统的打打拳，他对于中国传统武术应该很有兴趣。”我随口一说，杜小丙听了却很开心。

“说起这个我正要跟你商量，在立夏内部成立一个古武小组吧，每周由你做教官教两节课，一节课一小时。这样不但可以强身健体而且还可以让立夏的核心成员关键时刻都有自保的能力。”

对于杜小丙突入其来的这个建议我有点吃惊，因为女生，通常像杜小丙这样的女生绝没有任何兴趣学习什么传统武术。要说楚易想要学学还在情理之中。剩下的人小海胆也许会想学，毕竟她有过非常惨痛的教训了，虽然女人的力量永远比不过男人，但是至少可以懂得一些自我保护的招式还有一招制敌使用技巧的方式。宋恋儿会学，秦怡未必，梅一应该会学。如此一来其实反而会学的占多数，不学的很少。如果可以在立夏内部掀起一场习武风暴也不错。只是我的思维又开始变得天马行空起来，我在思考，思考姬家传承的古技艺当中一定包含技击杀人的传统武术。前段时间姥姥做手术之前突然出现的那十个姬家家族护卫队个个都是武术高手，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我一眼就看出他们个个都是童子功。说实话那种情况下非常不合适，我还真想跟他们一较高下，像我这样的习武者一定是寂寞的，不是高手寂寞而是武者寂寞，因为平常时日根本没有任何对手。我们又不能没事就上大街上找人打架，那肯定不行，习武不等于去违法更不等于寻衅滋事。所以武者寂寞，一直寂寞下去，还会。

关于这件事后来我跟楚易杜小丙在牛河梁附近开着房车到处转移的时候我问过舅舅，舅舅的回答是肯定的，但是可惜他从小到大连姬家家族护卫队都是跟我一样*见，更别说见识他们的身手了。他答应找机会问问姥爷，还得等姥爷回家以后。

是的姥爷在姥姥的情况没有彻底好转，彻底健康回到自家之前都不会回家，算是姬家的战略值班者。姬家内部的情况仍然不稳定，虽然大的混乱还未发生但是小的摩擦和争斗一刻也没有停歇过。我和舅舅都认为更危险的还在后面，前面这些小打小闹只是做试探用的。因此至今姬家古技艺当中是否有着相当具备实战功用的古武存在我还不知道。如果按照我现有的第五直觉那么肯定有，而且一定是那种招式朴实但是绝对一击必杀的古武绝技，说实话不要说亲眼见识就是自己凭空在这边想想已经觉得兴奋异常了。这件事只能积压在心底，不能跟任何说，这是姬家的隐秘，哪怕自己猜测的也不行。相对其他人来说我是姬家人，这点到任何时候都无法更改，从生到死都不会变。

一个人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也无法决定自己的生死，这不是可悲的地方，可悲的是一个人活着却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活。我至少知道自己该怎么活，怎么过，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该怎么做。

“你去布置，我只出人。”我重新变回了惜字如金的模样，我喜欢这个样子，这个样子的我杜小丙不会讨厌楚易也不会讨厌小海胆更加不讨厌，宋恋儿早已习惯，倘若有一天我变得滔滔不绝什么都说，那么她们才会讨厌我。

“好的，没问题，那我就当成立夏筹备组的一件大事来处理了。”杜小丙很认真很兴奋的样子，她从小不管走到哪都会被一堆保镖跟随，好容易甩掉了一次结果自己还遇到了袭击，留下了那道深深的丑陋的疤痕，所以从内心深处讲她应该十分愿意学习传统武术，而且绝不是为了强身健体，就是为了关键时刻可以一击毙命。

她知道真正的歹徒有多凶残多可怕，所以她不会再让自己受到那样的伤害。她居然主动选择和寻找走出伤疤阴影的方式，单从这点上来讲她要比楚易更加坚强。一个遭遇了女人最不愿意遭遇的侵犯，一个遭遇了身体伤害，同样属于伤害单身性质大为不同。因此接受起来消化起来的方式和时间也不同。好在楚易已经走出来七七八八了，我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但至少陪着她一路走到了现在，及格水平。

如果一个团队当中有一个人可以让队员都走出过去的阴影重新面对新世界，那么这个人至少十个很重要的人。

我才是立夏真正的创立者，大家公认我是立夏的精神所在，那么我必须在这条路上继续坚持走下去。

我要成为一个引导者，带领者。

楚易回来了，比预计的回来的早很多，从时间上看她是准时下班的。只比小海胆晚回来两个小时，她回来的时候小海胆刚好把一桌丰盛的晚餐准备好。原本应该忘记吃饭时间躲在屋子里工作的梅一却早已经闻着小海胆的气息第一时间冲下楼来，然后就一刻也不愿意离开。他也会做饭厨艺还不错，所以可以顺其自然的在厨房里给小海胆帮忙，小海胆也不反对，毕竟两个速度要快很多，小海胆不想让我们等的时间太久了。

红杉别墅里四个人变为五个人，一下子又热闹了不少，虽然梅一不是那种天生万金油的性格，可还是能够跟我们稍微开一两句玩笑的。杜小丙说的没错，因为我们跟梅一是在现实生活中的朋友，所以按照现实生活的相处方法相处就可以，不要跟她一样。的确饭桌上两人交流不多，相对梅一喊我哥哥喊楚易姐姐喊的比小海胆还要亲，看起来根本不是个技术宅，像是一个兴奋的小蚂蚁。当然他的兴奋主要源自小海胆，无论如何跟自己喜欢的人天天呆在一个屋檐下怎么都是一件极其幸福的事情。

何况两人将来很可能会成为情侣，至少连我这个哥哥都是这么认为，我把小海胆交到梅一手中不会担心他欺负她更不会担心他会背叛。原本我还在思考梅一一旦进入工作状态会不会冷落了小海胆，现在看我反而应该提醒他工作的时候不要太分心。他很懂得分寸，总是把小海胆照顾的很好。小海胆在他面前从来没有拘束，该怎么样还怎么样，可以大大方方的喊哥哥姐姐，大大方方的给我夹菜什么的。

这对梅一是个考验，以他的聪明一定早就看出来小海胆喜欢哥哥，所以他必须承受，当然他对我也应该有信心，我不是抢他梦中情人的那个人，我自己这边还处理不过来呢。单从情商角度来讲我好不如人家这个弟弟呢，我都得向人家请教如何追女孩子如何讨女孩子欢心。

只是那样的方式方法我这辈子大概都不会用到，我就不是那样的人。很多招式都分人，不同的人用不同的招式才行，这个世界上存在一些万能招式，那些事人类智慧传承共知的基础。可惜万能招式虽然管用但通常只能保证一个人不被饿死而已，因为属于基础低级别招式。现在社会很多时候招式需要以经济条件为基础，如果是超级富豪那么他根本不需要用任何招式了，招招手人就来了。如果仔细探究足够丰富的金钱本身就是招式，而且还是几乎可以通吃的大招。有钱不但可以为所欲为更可以做善事帮助别人也可以成为一个国家的中坚力量，实业救国实业兴邦不会有错。立夏如今要走的路便是实业兴邦，听起来不像我们这个年纪的青年应该做的事情，实际上却是必须我们这个年纪的青年应该开始做的事情。

尽孝不能等，爱国不能等，报国同样不能等。

从小海胆的角度讲她真不是在通过我考验梅一的爱情，是她对梅一对爱情还没有开窍，仅此而已，作为哥哥我特别能感同身受。因为我们正面临同样的迷局，从内心深处讲我不怕宋恋儿误会。可从现实角度讲她到来之后不但带着秦怡，而且这边还有楚易杜小丙小海胆，她们三个女生跟我相处的模式也基本成型，尤其是楚易的暴力杜小丙的细腻入微小海胆的单纯依赖，无论哪一种都会被宋恋儿本能的误会。她会怎么想，她会伤心么？

她会为此放弃自己对我的爱情么？

肯定不会，她骨子里从来倔强，那么她就要受些苦了，她会本能的把这几个女生当成自己的竞争对手，我不想让那样的事情发生。实际上只要我当众宣布她是我的正牌女友就好，就不会再有那么多事情了。

原本我是准备要这么做的，但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再仔细考虑才发现那只是我自己的一厢情愿而已，宋恋儿太了解我，我突然这么做她会立刻敏感的感受到我骨子里的无奈，我不是完全出于爱情的觉醒和自愿才公开承认她是我的正牌女友。同时这里面牵扯到许多其他问题，例如秦怡那边秦家怎么办，例如楚家楚易这边怎么办？

即便把朦胧感情的小海胆和杜小丙都剔除掉也还是不行，单纯为了秦怡宋恋儿暂时也不会让我承认她正牌女友身份。而且还是那句话她太了解我，有时候甚至胜过我对自己的了解，我单纯为了保护她不顾一切的宣布女友，那么她会更加担心，会不安，接下来会有很多麻烦事发生。

那么我这样鲁莽的单方面决定真的是为了她好么？

感情的事情果然比预想的还要难于处理，那么暂时冷处理算是最好的缓兵之计。宋恋儿三天后便会带着秦怡一起到来，她们特意请了假安排好了其余事最多可以在金陵城呆上一周。这一周时间我打算前三天在立夏谈正事，做正事，后几天带着她们一起在金陵以及苏杭一带玩耍。这件事我跟楚易交流过，楚易十分赞成，她认为这是我听力治疗的新阶段，专家们也支持我跟熟悉的人一起走出去。

虽然一切看起来都颇为美好，可我心里还是担心，担心宋恋儿的心态担心千里之外的姥姥。姥姥仍然在全世界最先进的医疗车上被24小时无微不至的照顾和恢复治疗。最近跟赵先生通过两次邮件，赵先生亲自写邮件跟我解释姥姥术后恢复的情况，有乐观的有不乐观的，综合起来的结论是手术成功，但是恢复的时间可能比预计的要长三分之一左右。

我当然不会怪罪赵先生，因为能够把姥姥手术做到如此成功的，能够把姥姥从死神手里夺回来的，只有他。我会感激他一辈子，单就这件事。舅舅让我跟姥姥通过一次电话，姥姥脱离危险以后我的行踪便不再那么重要，只要姥爷依然留在暗处做姬家的战略值班者就行，所以我可以放心大胆的开了视频跟姥姥童话。

我们之间的关系虽然早已发生质变，可我跟她都不是善于表达情感的那种人，童话一共持续了两分钟，我们一共说了十几句话而已，接着便是沉默。而且虽然舅舅把医疗车里的其他人员全都赶了出去，但医疗车里绝不是安全之地，有些话我们绝对不能说。

大家点到为止，甚至连暗示的话都没有。

视频通话只是为了让我安心，也让姥姥安心，经过这件事我在姥姥心中的地位急剧上升，我已经可以承担应该承担的责任。

后来舅舅跟我说姥姥也许在考虑让我继承姬家，姬家在很久很久以前技艺只传男不传女，后来才改成只传女不传男的，那么如果姥姥这里重新改回传男不传女姬家眼前的困局或许可以柳暗花明。即便我妈已经给我生了一个妹妹，并且一直悉心培养，可她还是太小了，小到不能服众不能直接担当责任。至于我妈，她天赋异禀但她从未真正承担起继承人的责任，她对于姬家而言永远是罪人。她重新回归姬家可以，倘若让她直接执掌大局，恐怕问题依然很多。想象一下一个死里逃生不知道能活多久到老人家，一个失踪十几年从未履行过继承人指责的背叛者罪人，一个只有十岁出头还未成年的小女孩，这样的继承人结构如何力挽狂澜，如何将一盘散沙的姬家重新聚拢起来？

如何大刀阔斧的改革，如何让姬家人都过上好日子，如何让姬家的古技艺传承的同时发展下去，如何在发展下去的同时得到应用呢？

家与国，国与技，很难很难。

我想姥姥最终决定让我引入赵先生的帮助恰恰是一种巨大的无奈，她应该在心里默念向上天再借五十年。

可惜人老不以筋骨为能，何况还是一个身患癌症的虚弱老人，有些事不是坐在那发几句话就能解决就能控制的，一个好身体，一双掌握着姬家所有核心古技艺的手，一双说走就走哪里都能去的脚，才是更重要的。

从这方面衡量我和舅舅具备天然优势，如果把姬家的继承人序列改为我加舅舅加姥爷，这个组合健康能打，抗压能力强，怎么来都可以。

可我真的会同意么？

姬家的事情不需要姥姥舅舅说话我能做的一定做，我是代替我妈在做，但是如果要我成为姬家的继承人，那恐怕我同意的几率几乎为零。

姥姥不可能考虑不到这点，姥姥对我的爱更为隐秘更为深刻，她不想改变我的人生，不想让我弥补我妈的罪责。也许我妈失踪的事情她早就有所预料，也许离家出走放弃一切正是她年轻时候的梦想，姥姥也是从有梦想的少女长大变老的。

我身上的压力很大，在我不知情的时候我可以没有任何负担的长大读书上大学，可以三年不回老家，可以除了每年继续寻找我妈不再考虑其他任何事任何人。我从没想到我会有一天替我妈承担姬家继承人的职责，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也必须担当，没有担当就不是我，就不是我妈的儿子。

那张古图我会不惜一切代价从秦家人手里拿回来，姬家的东西归还姬家才是正道。虽然我可以不这样做，但是为了我妈必须这样做。我觉得上天已然十分眷顾我，茫茫人海广阔世界竟然让我这么轻易找到了我妈的嫁妆。

古图是我妈人生发生彻底改变的转折点，我对古图有种情节。很多事已经发生了永远也无法弥补，但至少可以努力追回。

“哥哥，姐姐，以后红杉的家务活就由我和小海胆承包了，我们俩配合起来保证整座别墅都能干净整洁的不像话。”大家吃饱了，善后工作原本就是小海胆和梅一做的，然后两人又洗了新鲜水果拿过来。

红杉别墅的厨房真的很好，大家都没走，都在等着，或者说看着两人在玻璃厨房里忙碌的身影年轻的样子也是一种享受。反正楚易的心态愈发老练，反正杜小丙从小就少年老成，反正我大学入学做心理测试就已经52岁高龄。我们三个老人看着两个小孩子，嗯，挺不错的。

当然我们三也做了一个决定，决定饭后不喝咖啡喝菊花茶，菊花茶配点水果，挺好。

五个人重新聚集在餐桌前梅一自告奋勇，他的目的人尽皆知，他只是想多跟小海胆接触而已。

小海胆会是什么态度呢？

我们三老人都很期待，小海胆立刻同意了，“其实主要我们两个可以轮流做事，因为在大姑姑那边会耗费一些时间，偶尔还得在那边留宿。”

小海胆考虑的角度很现实，一点没客气，她越这样梅一越高兴，整个人变得更加像小孩子，“是啊，没关系，我不管在家里还是在国外都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这些年在国外可能学业还没有厨艺增长的快。当然我再怎么增长也赶不上小海胆，所以我十分愿意在她下厨的时候打个下手顺便多学一点。”

一个别墅里，一个宽阔的别墅里需要两个小孩子，否则都是我们三个这样老气横秋的家伙，有时候真的很无聊。我们三一边喝着养生茶一边看着俩孩子鲜活的模样，暗自感慨，因为我们三的童年少年好像都没这么欢乐过。我们三都是怪胎么？

再次对望我们得出了相同的结论，我很小母亲失踪，楚易很小被人侵犯，杜小丙很小脱离保镖跑出去差点丢了小命。这么看来我们三都不是让人省心那伙的，属于货真价实的怪胎。

既然小海胆同意我们有什么不同意的呢？

楚易杜小丙这辈子都不是做家务的料，我倒是可以，可我现在哪有精力喝时间去每天做家务。这种时候依照我的性格肯定不会做出任何表态，只是在有时间的时候会帮忙做一点而已。

“不过你们俩可能要辛苦一点了，因为河西那边也没人打扫整理。还有唐简最近听力恢复的很快，可与此同时他的强迫症也越来越严重。”楚易开始以最老者的资格发表讲话，她最后的话明显在揶揄我，我的确强迫症在加强，看见不协调不干净不整齐的就必须纠正过来才行。所以原则上楚易说的一点错都没有，他们俩孩子不但要做事而且还要做到尽善尽美才行。

小海胆立刻再次表态，“没关系，姐姐，我已经习惯了。”

小海胆说完看梅一，梅一当然立刻跟随，“我也没关系，我本身就是强迫症患者。所以大家刚好能够互相适应，就是我习惯后半夜锻炼身体，因此大家哥哥姐姐们不要被我吓到就行，我一切正常，身心健康。”

小海胆忍不住笑了，这还是她*面对梅一笑，梅一也愈加开心，只要小海胆开心他就开心，一个人的开心原来可以这么简单。曾经高中三年的我也是如此模样么？

不，我做不到，并不是宋恋儿开心的时候我就开心，反而她偶尔不开心的时候我可能会开心。

反正我不是个合格的恋爱对象，很差劲的样子。

“哥哥，我在大姑姑那边会逐渐稳定下来，但是那里不是速成班而是长期班，所以哥哥你需要考虑是否在我还没有学成之前寻找一个财务法律上的临时负责人。”然后小海胆手捧着茶杯开始说正事，这种情况梅一可以在场，因为从今天开始他已经属于立夏的核心员工了。

小海胆说的这个问题我也正在考虑，之前考虑小海胆临时顶住然后学习进化，现在看的确有点远水解不了近渴，我和杜小丙还曾经豪迈的想要把洛塔收归立夏。现在看来有点过于高估我们自己过于低估人家洛塔和她身后的赵先生了。

财务法律这块重要的是信任，除了小海胆我们还能信任谁呢？

杜小丙这时候开始发表观点，“最好的办法是说服姑姑兼职，具体基础工作还是由小海胆来做，但是关键时刻关键文件姑姑把关，这样小海胆学习成长的会更加快速，同时有姑姑在至少财务法律方面我们都可以安心放心了。”

嗯，这是个好主意，但大姑姑那边真的如此好处理？

显然不是如此，杜小丙接下来的话立刻证明了我的判断，“只是要想说服大姑姑，那个人不是我而是唐简，你必须找机会再去一趟大姑姑老宅那边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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