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二十四章 集体意识
彻底放下心来的苏夜一时间只觉得浑身舒畅，满满都是一种如临大赦的畅快感，不禁又多吃了几口菜肴，搞得一旁的穷奇跟魍魉着实是免不了狠狠吐槽了一番。
毕竟桌子上那点美食，可着实是不够给他们塞牙缝的。
而心情大好的苏夜却也没有要继续理会这两个家伙的意思，自顾自就打了个响指，消失在了包厢之中。
看得穷奇跟魍魉实在是忍不住白眼连连。
“哎，你说那小子是什么意思？”
魍魉幽幽询问了一句后，一旁的穷奇直接撇嘴道：“还能什么意思，不就是警告咱们要老实一点么？”
恐怕魍魉实在是显得明知故问了，于是免不了龇牙咧嘴道：“那我们还真是奈何不了现在已经踏入更高境界的他咯？”
穷奇长叹了口气，撇嘴道：“所以还能怎么样呢，老老实实遵守游戏规则呗。”
魍魉跟着也满是无奈的笑了起来，幽幽又道：“我可还想着让那小子帮着我也领悟情绪呢。”
穷奇倒是一脸鄙夷道：“得了吧，你丫的要是变成个模样好看的女人，那小子说不定还有兴趣帮你，可你变成个男的，恐怕压根就没机会从他那里捞到什么好处了。”
魍魉顿时就哑然了，露出一种深以为然的表情后，略微有些诧异道：“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对拥有情绪不感兴趣似的？”
“感兴趣是感兴趣。”穷奇只是耸了耸肩，不咸不淡道：“可有些事情啊，也得将就机缘的，那小子可不是我的机缘，我就算再想拥有情绪，也不会从他身上想着强求什么……”
“也是……”
魍魉喃喃点了点头，也没再把话题停留在苏夜身上，毕竟眼下这个世界无论发生什么，可都跟他们两个实在是没关系了，只要他们能够吃到美味的食物，着实是不会管太多破事。
这也使得这两个家伙后来呀，到处骗吃骗喝，还整了个什么美食鉴定家的称号，免费骗吃骗喝。
不过这也是后话了……
而苏夜一个响指再次回到唐家山庄后，稍稍愣了愣，原本可是以为女巫退出了自己的领域之后，还会逗留在唐家山庄的，可着实是没想到苏夜退出领域的时候，眼前可压根就没有女巫的身影了。
搞得苏夜实在是免不了一个劲的吐槽起来，“我靠，跑那么快的嘛……”
甚至是说，苏夜心里可都没少怀疑女巫的匆匆离去，跟女丑还摆脱不了关系，肯定是觉得现在他已经履行了承诺，该是论到她履行自己的承诺了，故而才想着耍赖开溜了。
“可别让我逮住，不然非得让你知道我的厉害不可！”
苏夜愤愤不平又嘟囔了一句，可话音落下时，哗得一声，毫无征兆的就下起了特大暴雨，倾盆而下的雨水险些都要把树枝尽数折断的感觉。
就见苏夜看着雨幕莞尔一笑，稍稍伸手接了接不断下落的暴雨，而整个人可转瞬只见给淋成了一只落汤鸡。
而就在苏夜看着雨幕愣愣出神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叹息。
“真没想到，你还真的成功了……”
苏夜有些错愕的扭过头去，只见一身笔直西服的唐天华站在距离自己不远的沙滩之上，使用能力在头顶凝聚着一柄无形的雨伞，倒没跟苏夜一样成为落汤鸡。
“你怎么知道我成功了？”
苏夜可想不通，自己成功劝说女巫的事情，可还来得及跟任何人说起的啊。
却见唐天华无奈笑了笑，摆手便道：“我本与她们有联系的，现在这种联系断了，自然能想到你成功了。”
苏夜倒是一下就恍然了，毕竟唐天华以前确实是使用过与他刚刚用出的领域相似的手段，那么为了将这个世界变回上古时期，肯定会与女巫有一些特定的感应，现在那种感应没了，确实是让唐天华一下就猜到了原因。
于是乎，苏夜哑然笑了笑后，目光再次落到雨幕之中，远远看着那些不断没入海面的巨大虚影，怅然叹道：“是啊，结束了。”
唐天华缓缓走到苏夜面前后，随口便道：“其实我真的有些好奇，远古时期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模样的。”
苏夜撇了唐天华一眼后，漫不经心道：“还能怎么样。不就月亮距离地球很近很近，人们把它叫做天么，然后天之下有一群庞然大物到处遨游什么的……”
唐天华满是无奈的笑道：“还有这个说法么？”
苏夜耸肩便道：“明月几时有，何处问青天？”
唐天华刚刚一愣。
就见苏夜自顾自又道：“谁有知道呢，一切不都已经无从考证了么？再说了，以前的世界是什么样的，与我们还有什么关系么？”
唐天华不得不哑然笑道：“我就是担心，原来这个世界里，还生活着如此之多人们从未发现过的生物，随便一只恐怕都能毁灭任何一个国度了，亏得也不知多少人已经生出了人类就是这方世界主宰的念头来。”
苏夜一时间有些疑惑，不知道这唐天华突然来找自己为的是什么，可也不打算率先点破，免得落入被动的局面，于是看着那些不断回归海洋的生物，随口便道：“人类不止的才探索了海洋不到百分之五嘛，剩下的百分只九十五里，就算有什么能够毁灭整个世界的生物存在，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吧？”
却见唐天华眯了眯眼，幽幽便道：“毁灭世界？会不会太过夸大了一些，这个世界何其之大啊，岂是区区人类能够毁灭的？”
苏夜脑袋不由一歪，愣愣询问道：“唐叔为什么要说这个？”
而唐天华却还自顾自道：“就比如蘑菇蛋，人们总会下意识觉得，若全世界的蘑菇蛋一起引爆，地球可能都会因此不复存在，可这样的观念，不免太过痴人说梦了一些，就算全世界的蘑菇蛋一起引爆，可连华夏都摧毁不了，更不用说摧毁地球了。”
苏夜不由眯了眯眼，幽幽便道：“这不是为了保持蘑菇蛋的神秘与威慑性嘛，就算夸大其词也没什么坏处，总归是让止战的效果十分显著不是？”
唐天华突然就扭头看向苏夜，幽幽就道：“你说的没错，有些东西的存在，哪怕不去使用，也会存在着威慑性，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的道理，大多人都是知晓的。”
苏夜眉头顿时一皱，好像领悟了唐天华到底要说什么，不由苦笑道：“唐叔是想跟我说，就算那些女巫停止了原先的计划，可她们因为拥有无可匹敌的实力，那存在本身也就有了罪？”
唐天华幽幽便道：“不单是那些女巫，包括其他神族，甚至也包括你在内，谁又会希望这个世界里存在这你们这样的角色呢？”
苏夜眯眼一笑，面容很是欣慰，缓缓便道：“总归是有人喜欢我的。”
唐天华皱着眉头便道：“就算有那么少数几个人又能怎么样，世人的意志，总归是由大多数人来决定的，只要大多数人不欢迎你们……”
没等唐天华说完，苏夜直接摆手打断道：“这我可就不得不反驳唐叔了，世人的意志，其实并不是由大多数人决定的。”
唐天华直接就愣住了，忍不住讥笑道：“这怎么可能，还需要我一一例举事实么？”
苏夜咂嘴便道：“真就是这样的，世人的意志从来都不是大多数人决定，而是有一小部分事多的人决定了大多数人的想法。”
唐天华显得很是错愕。
可还没有说话，苏夜自顾自便道：“就比如，一大群人进了餐厅，集体本没有太多定向的意识，无论怎么问，大多数人的回答可能都是随便，只有那些个别事多的家伙，非要强调什么不吃香菜啊，多加酱油啊什么的，那么集体的意识就会跟着改变了。”
一时间，唐天华眼神渐渐变得空洞起来，好像猛地被人醍醐灌顶了似的。
而苏夜却还是在自顾自道：“从始至终，人们的意识总归一点也不坚定，很容易受到别人的影响，逃脱不了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的规律，就比如唐叔说的那些，什么能够轻易毁灭世界的神族存在，会毁灭世界啊，或者统治世界什么的，总归是那些有着被迫害妄想症的家伙事多先把一些危言耸听的想法给散布出去的，那么大多数人就会情不自禁的顺着这些人的想法，生出同样的担忧来。可若是事多的人换成是那种宣扬神族的存在，会给人们带来种种好处的家伙，那大多数人的想法，恐怕也会跟着转移，对于那些神族存在的事情表露出赞同的态度了吧？可谁还能知道，其实一开始，大多数人的想法，都是想着先观望观望呢，只不过不经意间被事多的人引领了而已罢……”
仅仅只是一个刹那，唐天华也已经回过了神，苦笑道：“我倒是头一回听到这样的见解啊，这么说来，我手下的那个组织，岂不是一开始就没有任何存在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