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九十八章·别云溪的要求
赵谦病恹恹的脸上挤出一丝微笑,道:“对。”
别云溪眼神一滞,脸部肌肉抽了一下,道:“混账!你真就不怕死?”
“前辈请说条件。”赵谦淡然地说道。
别云溪控制了一下情绪,说道:“要救她不难,但是她现在的身体已经不是半月前那样了,她现在经脉寸断,加上寒邪入体,实在是棘手,一方面要为她祛除体内的寒邪,其次还要续上经脉,期间不能有一丝差错,而且这两段可能互相影响的过程还不能互相影响。”
“两段可能互相影响的过程不互相影响?这不矛盾吗?”赵谦迷惑地问道。
别云溪点了点头,道:“所以我才说很棘手。”
“前辈。”赵谦挣扎着撑起身体,“需要我做什么?”
“我需要你再进一次深山,找几样东西。”别云溪表情严肃,“这次可不是在山里随便转转,这次你要去的地方比之前更深入,更危险。”
赵谦点了点头,道:“我可以的,您请说是什么东西。”
“纳寒珠,凌寒血莲,火灵芝,麒麟血。”
赵谦愣了一下,前几样东西还能理解,这麒麟血是什么鬼?
“前辈,麒麟血?您确定是麒麟血不是猪血羊血?”赵谦问道。
别云溪瞥了他一眼,道:“我还没老糊涂,就是麒麟血。”
“深山里有麒麟?”赵谦差点笑出声。
别云溪却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意思,道:“这世界能有妖,难道就不能有麒麟吗?你怕是不知道吧,建国前,修士多得很,修炼的动物也多得很,但是建国后有规定,不得飞升,所以这些修士跟妖就渐渐地淡出了人们的视线。”
赵谦若有所思。
“举个简单的例子,你听说过出马仙吗?”
“我听说过。”赵谦点了点头,“东北那边多的是。”
“对。出马,北方称为搬杆子、顶香火头、领兵带队的。南方称为出壳、落座,放桌等。
“随着地域的不同,叫法也很多,但最终都是一个目的,有一个弟子,带领一个仙家的堂口,为人看事查病。
“‘出马’是指一些动物仙,例如狐狸,蛇,黄鼠狼等,修炼数百年,然后为自身修炼或接受上天正神的任务,来到凡尘积累功德,以达到位列仙班,成为正修仙神的目的。”
赵谦若有所悟,道:“你说的这些不会是编的吧?”
别云溪给了他脑袋一个爆栗,没好气地说道:“别打岔!”
“哦……”赵谦无奈地应了一声。
“为了修行,或因接受了任务,想开堂出马的仙家们,想积累功德,修成正果,普度世人,但又不方便直接幻化成人,所以他们选择有仙缘和悟性的人类做为香童,人们又叫做出马弟子。
“出马弟子一般会与那些仙家相互配合,以附体的形式来度化世人,这就是我们常说的‘请神上身’,其实这个请的不是神,而是有了一定道行的妖。
“而出马弟子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修成的,他们还需要与仙家有缘分,这种缘分一般分为两种:一种是累世的缘分,还有一种是家族延续的出马缘分。
“第一种,累世的缘分。即弟子上辈子曾是正神或菩萨童子,又或是精灵家族的一员,仙家与他上辈子是父子,兄弟,或是师徒,同门的关系,这种弟子本身就有着一定的法力,只不过是经历了轮回无法运用。
“还有些是接了任务下辈子度人,从生下来开始,就和仙家们捆绑在了一起,一起度人,积累功德,共成正果。
“第二种,家族延续的缘分。就是其家族祖先曾供奉过仙家,后来祖先过世,出马仙家们功德还未积满,依旧逗留于人间,所以要继续找弟子帮起延续堂口香火济事度人。”
赵谦似懂非懂,道:“那前辈你是出马弟子吗?”
“我不是,但是排名在我上面的一个人是,我在庚子十三贼里排行第六,老五是正宗的出马弟子。”别云溪说道。
“那遮天手段阳呢?”赵谦又问。
“段阳?”提起这个名字,别云溪不屑的一笑,“他不过是一个学了点皮毛法术的小偷而已,当年偷学了不少门派的法术,上清派,灵宝派,茅山等等,他都偷学过,但是只晓得皮毛。”
赵谦点了点头,道:“所以,他的实力在庚子十三贼里并不厉害?”
“他就会点障眼法而已,真打起来,他连那六大高手都打不过,自称遮天手,简直大言不惭。”别云溪不屑地笑道。
赵谦叹了口气,没想到,这个世界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他自认为踏足过山巅,也曾进入过低谷,但是依旧有一些地方是他未曾触及的。
如此想来,深山中有麒麟倒也不奇怪了。
“好,我去。”赵谦挣扎着想起身,但是身体很虚弱,却下不了床。
别云溪斜了他一眼,道:“看把你能的,躺好,我给你下针。”
“下针?”
“你现在的身体受了风寒,我给你把寒气逼出来,你不想快点好?”别云溪一边打开盒子,一边说道。
赵谦“哦”了一声,乖乖地躺下,看了一眼别云溪的盒子,笑道:“前辈,之前我记得你把盒子推到了地上,银针全掉在地上了,这半个月你不会一直在捡针吧。”
“再废话我一针扎死你。”别云溪没好气地说道,“躺好。”
“哦。”赵谦乖乖地躺着。
别云溪虽然年迈,但是眼睛却没有昏花,细小的银针捏在手中丝毫没有颤抖。
她眉头一皱,将针扎在赵谦身上,手法飞快,一眨眼的功夫,赵谦就成了半个刺猬。
虽然感觉有点小疼,但是问题不大,赵谦能忍受得住。
别云溪按着一根针捻了捻,问道:“疼不疼?”
赵谦感觉身体一阵麻,像是触了电,道:“嘶……麻。”
“出息。”别云溪笑出声,这是赵谦*听她笑。
赵谦撇头看了她一眼,心想:“前辈年轻时定然是个美人,可惜岁月不饶人。”
“前辈,冒昧的问一句,您的腿是怎么没的?”赵谦问道。
话音刚落,赵谦忍不住“嗷”了一声,别云溪突然下针很用力。
“不该问的别问,不然我一针扎死你。”别云溪没好气地说道。
赵谦只能乖乖闭嘴,不知她是越老脾气越怪还是年轻时脾气就怪。
随着身上的针越来越多,赵谦也更加的精神了,不再垂头丧气,浑身无力了。
“差不多了。”别云溪淡然地说了一句,把手一扫,低喝一声“起”,所有的银针像是被吸铁石吸走一样飞了起来。
别云溪把袖子一卷一放,银针端端地落入盒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