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零一章·魔佛屠村
当丑僧人回来的时候，他惊讶地发现，红衣女子衣冠不整地躺在庙堂中央，浑身颤抖。
那一刻，他就想被尖刺刺穿了心脏一样，撕心裂肺地喊叫着。
“柳儿，柳儿！”
丑僧人哭喊着抱起她，什么佛门清规，什么佛门戒律，统统都抛之脑后。
他后悔了，在她吐露真诚的时候，他没有回应她，直到现在，他才意识到，自己心里有多么的喜欢她。
红衣女子的意识处于失神状态，在丑僧人的呼唤之下，她意识回转。
只是，她现在气息微弱，眼看是活不成了。
“你……你紧张我了？”红衣女子强颜欢笑，笑容凄美。
丑僧人泣不成声，连连点头，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啊？”丑僧人哭喊。
就在这时，庙门被踹开，一群村民举着火把冲进来。
“你这个淫僧，居然强迫良家妇女！”
“就你也配住在这庙里？简直败坏风气！”
丑僧人眼圈通红地看着他们，质问道：“是不是你们的干的！”
“你在说些什么？”
“你强迫良家妇女，现在她就在你怀里，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赖？”
“呵，果然是个淫僧，看你长得那样就不像是好人。”
丑僧人低头看着怀里的红衣女子，她已经没了气息，但是她的表情很安详，就像是在丑僧人的怀里睡着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针对我？为什么！”丑僧人声嘶力竭地哭喊，“就因为我长得面目可憎吗？”
“不，因为你是个淫僧。”
村民们冷笑，脸上的表情扭曲到了极致。
火把把他们的脸照得红通通的，映在墙上的仿佛不再是人影，而是尖嘴猴腮，头长犄角的恶魔。
这群人，简直比魔鬼还恐怖，还歹毒。
“去死吧淫僧！”
一个男人冲出来，一榔头砸在了丑僧人头上。
其他人也如法炮制，把丑僧人打得体无完肤。
他抱着红衣女子的身体，用自己的身体护住对方。
那群人打累了，便提议道：“我们烧了这个淫僧的庙！”
“对，把这个庙烧了！”
他们纷纷点燃了火把，小庙燃烧了起来，漆黑的夜被照得通亮。
丑僧人抱着红衣女子的身体躲到了佛像后面，最后，还是被大火吞噬了。
害死了丑僧人跟红衣女子，那群人非但没有愧疚感，反而觉得身心舒畅。
一来是因为他们做的事情不会暴露，二来则是因为他们铲除了丑僧人。
这种长得一看就不像是好东西的和尚，他们根本都不把他当人看，死了最好。
然而他们根本不会想到，这正是他们噩梦的开始。
那一晚，村里进了一个魁梧的人，他身材高大，表情严厉，手里拿着一根铁杵，每走一步地就颤抖一分。
他先敲响了第一户的家门，当对方开门后，铁杵准确无误地砸穿了对方的胸膛。
接着是第二户，第三户。
无常村的村民们尖叫着逃出来，但是都没有逃过制裁。
整个无常村，无一例外，全部暴毙。
仅仅一夜之间，无常村，灭村了。
……
故事到这里就讲完了，佛像看向赵谦，一言不发。
赵谦道：“所以，你把他们全杀了？”
“我不是什么功德佛，我只是一个民间祭祀的无名佛，甚至都算不上佛。
“我不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我只知道这几十年来一直都是这个和尚在祭祀我，也一直是他为我清理佛像，清理庙宇。
“他对我好，我就对他好，他们害死了那和尚，我就让他们都偿命，难道不对吗？”
赵谦不语，默默地看着脸上充满了邪性、一点也不蕴含佛性的佛像。
他默默地走上了石台，缓缓地坐下，拿着铁杵的手缓缓举起，铁杵头上的血还在滴。
“如果你觉得我做的事情不可饶恕，那你就把我的像砸了吧。”
他说完，便闭上了眼睛，重新变成了佛像。
……
这时，赵谦清醒过来，环顾四周，是破败的庙宇，再看身后，是睡在石床上的沈万雷等人。
他回来了，从那个奇妙的空间回到了现实。
赵谦缓缓站了起来，抬头看着那尊早已被灰尘覆盖的佛像，他右手举着的铁杵头上有一处昏黑的污渍，那是血干涸了。
“原来，这个村是这么没的……”
赵谦望着外面雨停的景色，陷入了沉思。
整个无常村，似乎真的一个好人都没有。
他又回头看佛像，佛像还是那样充满了邪性，不像是一尊佛。
“所以，我经历的那些事，是这佛像给我托梦吗？”赵谦自言自语。
不久，天亮了，众人醒来。
肖凝儿道：“赵谦哥哥，我昨晚做了一个好奇怪的梦，我梦到我去了这个村子还没被灭的年代，这个村子好像叫无常村。”
“我也梦到了。”沈万雷道。
“其实我们也梦到了。”水君、风君以及古烨点了点头。
赵谦有些惊讶，道：“我们做了同一个梦？”
“应该是这里的怨气太重，过重的怨气能量促使这里生成了一种特殊的结界。”水君揣测道。
肖凝儿道：“是因为怨气太重吗？”
“只能这么解释了。”
赵谦不语，率先走出了破庙。
外面的地面很干燥，一点雨水也没有，似乎从没下过雨一样。
他有些惊讶，道：“你们看，路边一点雨水也没有，很干燥。”
水君道：“也许那场雨也是因为这里的怨气形成的幻象。”
风君没好气地说道：“行了吧，啥事儿都怨气怨气的。”
水君笑了笑，道：“那你解释解释？”
风君被水君噎了一下，哼了一声，不说话了。
“上路吧，我们还得赶去帝都。”赵谦说道。
肖凝儿点了点头，道：“对，还有炼丹大会在等着我们呢！”
众人也点头称是，纷纷收拾上路。
临走前，赵谦回头看了一眼那棵衰败的柳树，开启了天眼的他再也没有在树上看到那个红衣女子的影子。
他叹了口气，也许他们是真的不在了。
赵谦他们转身离开。
在他们走后，柳树上飞出了两只蝴蝶，两只蝴蝶缠缠绵绵，翩跹起舞。
一只是白色，一只是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