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突如其来的变故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毕竟中牟大营最初的建营标准是按驻扎四十五万人计算，只不过后来因为各种原因被调走了许多，以致在最巅峰时也只驻扎了大约二十五万人。但那些多余的营盘虽然没有完整建设，但有些基础框架却还保留着，许多空出来的营地上还能见到成片的木料堆积，显然都是用来建筑营垒的物资。

审配在进入中牟大营后没有去管那些粮草以及军械上的收获，反而第一时间注意到了这些木料的堆积。

只见他脸上先是一惊，但转瞬又放松下来，只因这些木料虽然易燃，但却都安放在空旷处，四周并没有引火之物。而这些地方现在又都已经被己方占领，倒是不必担心敌人会用火攻。

中牟大营实在太大了，以至于要把冀州军全部填充进去才能堪堪填满。

袁召当然不会那么无聊让所有人都到中牟大营里闲逛一圈，他先是命令左右卫威营和乌桓铁骑继续在营中剿杀联军溃兵，大戟士则脱下重甲重新归队，而他自领中军跟随左右卫威营的脚步缓步推进，直到彻底掌控这片大营。

至于剩下的近十万后军，则是和先锋营残留下的近三万人在营外五里处驻扎休整，并且提前准备大军今晚所需要的饭食的过夜物资。

这样的安排并没有什么问题，除了袁召身为主君亲临战阵还是有些冒险外，其余的也能算是中规中矩，至少就眼前形势来看并没有人能多说什么。

当然，在三国这个乱世其实主君上阵也是很常见的，毕竟大部分主君本身就是武艺卓绝的武将，不上阵杀敌未免太浪费。而像刘略这种主君在没捡漏前都只有一县一城之地供他统御，麾下兵马不过几千之数，如果刘略不上阵，那一旦兵败他就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今日一战虽说顺利，但所耗的时间也是不少，转眼间天色已经暗沉下来，而前方却还有摄人心魄的喊杀声隐隐传来，显然是那些左右卫威营的士兵追杀联军将士杀得正high。

袁召微微一笑，他抬头看着天边渐起的彩霞，不由觉得大汉朝便如同眼前的落日一般悲哀：明明看起来比往常还要娇艳美丽，可实际上却已经失去了最后的活力，然后终将被自己这轮新生的太阳给取代。

“主公……”

不，或许不该用‘终将’这个词，而是换做‘即将’或是‘马上’比较好罢……

“主公，主公……”

往日都听人说晚霞犹如火烧般妖艳，自己却从未留心注意过，今日一见倒果然红得喜人，让自己这个不怎么作诗的也诗兴大发，极想吟上一首。唔，且待孤稍作思索，也好为今日之战天上一段佳话……

“主公！！！”

“审正南，孤忍你很久了！”袁召大怒转身，道：“你当孤是聋子吗？孤不答应你那是给你留了面子，可你不仅不感恩戴德，甚至还几次三番出言打扰孤的思绪，孤方才的好心情全被你给破坏了！”

“主公，坏心情也是心情，至少能证明我们还活着。”审配面无表情地看着袁召，道：“但如果主公再不下决定的话，以后可能就连坏心情都不会有了！”

“什么意思？”

袁召闻言皱眉，他向四周环顾了一圈，发现除了个别将领神情不安外，其余大部分士卒都还是忠心执行着他此前的命令，看起来并没有异常。

“审正南，你敢欺孤……”

“主公，你且听听前面，可有声音？”

袁召的怒喝还没有完全出口就被审配给打断了，这才此前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这个情况让袁召因幻想自己登基称帝而有些发热的脑袋终于冷却下来，他看着审配异常严肃的表情，终于顺着对方的意思侧耳倾听了一下周围的声音，随后便是脸色大变。

士卒的交谈声，马儿顿地的踢踏声，粮草军械拖动的摩擦声都从左右灌入耳中，这些都没有异常。但身前本应传来的呐喊厮杀声、身后大营外应有的打扫战场声却全然不见踪影，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有什么东西把袁召这支中军给隔绝开了一样，明明前后还有三十万大军相随，但在这一刻袁召分明感到自己成了孤军！

“这是……这是怎么回事？”袁召颇有些惊惶地瞪大了眼睛。

这倒真不是他胆子小，实在是眼前的情况超出了他对战争的正常认识。虽说无双武将中也不乏修术之人，但还从没有听说过有哪个修术武将的术法能直接影响十几万人的感观，或许当年开启卫巾之乱的大贤良师张角可以做到，但张角都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了，哪儿还可能活过来给自己找麻烦。

但如果不是张角，这些年下来也没听说有谁能有这般手段啊！

蓦地，袁召脑中闪过一位锦袍公子的身影，只听他惊呼一声道：“孙殿！一定是孙殿！只有他才有这等古怪手段！孤……唔唔……”

“主公，噤声！”

见袁召突然大喊出声，审配也是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捂住袁召的嘴巴，同时凑到袁召耳边低声道：“属下也怀疑是那孙三日动的手脚！可无论如何此时吾等中伏都已经是事实，还是先悄悄撤出中牟大营为妙！”

“好，孤听你的！”袁召这回总算接受了审配的劝谏，但他马上就觉得审配的话里有哪里不对，稍稍一愣之后，袁召突然道：“十余万大军在此，如何才能‘悄悄’撤出？莫非正南的意思是……”

“不错，主公须得挑选心腹爱将从速撤离！”审配脸色也很难看，只听他涩声道：“因为……那些普通士卒好像都已经离不开此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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