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1章 魔气之二

“主公，夜枭新报！”

沈落雁快步走入舱中，见孙殿中盘膝而坐观息炼气，她便站在远处静等了片刻。

直到孙殿睁开眼眸，沈落雁这才走上前将自己捏在手里的密函递给孙殿，同时道：“李玄霸于柏举大破刘武周，斩敌三万余。这回刘武周和突厥人南下太原损失惨重，前后折损的兵力总计已超过十一万，不过其中大半都是刘武周所属，真正的突厥人不足三万。”

“三万已经不易，毕竟突厥总人口也没多少，这三万青壮的死对他们打击不小。尤其是在此番南下没有劫掠的任何女子财货的情况下，便是突厥内部也可能会出现情况……”

孙殿低头翻了翻那密函，见里面的内容和沈落雁报告的没什么区别，便合上密函重新扔回到沈落雁手上，随后吩咐道：“让夜枭继续关注北方局势，特别是李阀，一有任何动静都马上来报！”

“是！”

沈落雁重重点头，心知孙殿最关心的不是李阀的消息，而是那个李玄霸。

“奇怪……”

“什么？”

孙殿突然嘀咕了一声，沈落雁没听清，不由抬起头疑惑地看着他。

“没什么。”孙殿笑了笑，岔开话题道：“对了落雁，你每次见到本公子都换个称呼，难道不觉得累么？”

“不会啊，落雁觉得这样很好呢！”

沈落雁一听孙殿这么说，顿时笑得眯起了眼睛，表情欢快道地：“平日里落雁唤你公子，禀报军情时落雁叫你主公，至于在那个时候……你就是落雁的主人，身份不同所以称呼也不同，这样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你喜欢就好。”孙殿耸耸肩。

“既然如此，那属下就先告退了！”沈落雁正儿八经地施了一礼，然后带着俏皮的笑容向门外走去。

不得不说，在跟随孙殿的这段日子里，沈落雁每一天都过得很开心。只因在这里她不仅能充分发挥自己的才能，而且也没有那么多勾心斗角争权夺利，甚至在累了的时候还能找到一个宽厚的肩膀依靠，然后用一场酣畅淋漓的激战来释放自己的压力。

对沈落雁而言，这是她以往从未想象过的日子。

轻松、自由、充实……还很幸福。此时此刻，她由衷地感激李密，感激他足够愚蠢，不然的话只怕以自己的性子还未必能下定决心抛弃瓦岗来到孙殿身边，那这一辈子恐怕就都白活了。

行到门口，沈落雁突然又想起一事，顿时拍了拍脑袋回头道：“差点忘了，夜枭还传来一个情报，虽然还没经过证实，但据落雁分析情报属实的可能性很大。”

“什么情报？”

“李世民和李玄霸联名上书，希望李阀能够购置大批战马，以供他们组建骑军。这个情报是从李阀内部传出，目前还没有切实证据可以证明，但结合此番李玄霸大败突厥却斩杀寥寥的情况来看，应该有一定的可信度。”

沈落雁一谈起正式就习惯性的玉容沉肃，此刻她便微微凝眉，道：“另外李世民的好友柴绍已于前日离开太原，看模样应该是欲往江南。结合各方面情报，落雁推测他很可能是作为李阀代表，前去飞马牧场商谈购买战马的事宜！”

“飞马牧场啊……”孙殿点点头，眼中倏的闪过一道精芒，道：“我知道了，这件事本公子稍后会亲自处理，你让人略加留意即可，不必太过上心。”

“是！”

沈落雁应诺下来，见孙殿再没什么吩咐，便姿态婀娜地转身出门。

孙殿默默注视着少女背景，直到舱门再次合上，他才低下头仔细思考刚才得到的几份情报。

此刻已是孙殿弑杀杨旷的第五天，早在四天前宇文极就已经带着十三万大军离开了江都，而独孤盛也在躲藏了三天后，于昨日通过独孤阀的渠道悄悄出城，甚至连孙殿也没有通知，就这样消失不见。

孙殿对此也不在意，反正他没想过要掌控独孤盛的行踪。就如同那日刻意饶过司马德戡的性命一样，他之所以对独孤盛施以庇佑，杨旷的交易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想为北方再添一点变数。

至于这些变数具体怎么行动，那就是他们自己的事了，孙殿才不会去操心。他现在关注的重点，已经随着那个李玄霸的出现而固定在了李阀身上，短时间里估计不会有改变。

事实上，经过这几日的思考，孙殿已经大致将李玄霸的来历给弄明白。

这个人原本必然是存在的，只不过因为少年早夭的关系，他在原著剧情开始时就已经死了两三年，是以没有出现在原著中并不奇怪。

可他现在又了活过来，甚至还能统兵作战。这里面是死而复生也好，又或当年只是假死也罢，总之必然出现了某些原著中绝不该出现的变故。孙殿左思右想之下，觉得这变故的来源除了他本人恐怕也不会有别人了。

还记得当初他小试牛刀教训了尚明等人，却意外的昏迷不醒，最后还是单美仙奉献出自己的身体施以救治。而在那以后，原本于孙殿体内肆虐多年的魔气就消散大半。

李秀宁曾说过，他三哥李玄霸虽然天资卓绝，但在死前充其量也不过徘徊在一流高手中游，凭这种实力绝不可能带领三万私兵正面攻破刘武周和突厥人的二十万联军。可如果这李玄霸是因魔气附体而重生，那一切就很难说了。

当然，要说疑惑也不是没有。

比如孙殿现在很想不明白的就是，如果李玄霸真的是魔气附身之人，那他明显应该尽快来找自己的麻烦才对，怎么还有闲心去北面抵御外族？

这也太不务正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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