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1章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孙殿行走江湖不到一年，不管江湖人对他的评价是褒是贬，但一点却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孙殿的武功超绝，堪称江湖顶尖。

而他身后的水晶宫也是庞然大物，虽然比不上李阀、宋阀这等拥兵无数的门阀，但其财力却不可小觑，尤其是前几个月水晶宫在中原大肆招揽新弟子，如今更是占据了江都，这份力量一旦被成功消化，那水晶宫最终能走到哪一步还真不好说。

商震等人虽然是牧场管事，但终究也算半个江湖人，对江湖中的绝顶高手有种天然敬畏。此刻能被孙殿这样的人物夸赞，纵使只是一句泛意上的‘人才济济’，也足以让他们心中欣喜，对孙殿也愈加热情起来。

当然，也不是每个人都如此。

三执事陶叔盛此刻便冷汗连连，刚才孙殿瞥他的那一眼，就如利刃般直刺心底，让他有种一切阴谋诡计都被看透，根本无所遁形的错觉。直到孙殿转过脸去和商秀珣谈笑，这种感觉才骤然消息，但也依旧让陶叔盛心惊胆颤。

联想到之前场主曾让自己和柳宗道留心四大寇动向的事情，陶叔盛下意识就觉得肯定有哪里出了问题，一时间这个四十余岁的汉子坐如针毡，额头上的冷汗也越冒越多。

他不知道的是，孙殿虽然将注意力转移开，但却有另外两双眼睛盯上了他。

寇忡小心翼翼地用《长生诀》真气感应着陶叔盛气机的变化，突然点了点头，对身旁的徐子陵低声道：“之前大高手说牧场内有人吃里扒外，我还不太相信，可如今看来这个陶叔盛果然有问题。”

“大高手虽然行事古怪了些，但却从来不会妄言，他说有，那就肯定是有的！”

徐子陵似乎对孙殿的信任比寇忡更高些，此刻他功聚双耳，正凝神听着周围的动静，一边对寇忡同样低声道：“这次他将此事作为你我的试炼，我们万万不可大意。从今天起，你我就轮流盯梢这个陶叔盛，一旦发现铁证就马上将他擒下，务必不能让那些贼寇知道大高手来了牧场。如果大高手能借此尽灭贼寇，保护下这周围数十万百姓，那也是一件天大善事。”

寇忡点点头，面色也是严肃。

这个世界的寇忡和徐子陵已经被孙殿改变太多，他们虽然本性没有变化，但却失去了原著中各自努力的方向，以致他们现在最大的目标就是跟随在孙殿身边不断磨砺自己。至于磨砺之后到底要做什么，这却是他们暂时还没有想过的。

此番孙殿交代他们盯紧陶叔盛，他们俩就把这当作一个十分重要的任务来做。

其实如果让陶叔盛把消息传递出去，很可能就会使四大寇顾忌退缩，从而免除飞马牧场的一场兵祸，可孙殿还是觉得趁此机会永除后患的好。

毕竟他想要收服商秀珣，光靠外表和那些小手段总是不够的，如果能适时展现一下自己的武力，那不管是对商秀珣还是对飞马牧场整体，都会是一个强有力的筹码，之后他们再考虑孙殿的提议就会更加慎重，成功的几率也更高。

介绍完牧场高层后，晚宴也正式开始。

流水般的精美菜肴被一个个身穿薄裙的俏婢奉上，这些侍婢模样算不上极好，但却都有江南女子的秀美感觉，看起来也算养眼。只是孙殿现在身边有三个大小美人，实在没功夫关注那些侍婢，倒是让几个偷偷看他的俏婢有些遗憾。

在席位的安排上，孙殿作为贵客坐在主座，商秀珣陪在他右手侧，李秀宁、傅君瑜则在左手，往下依次是徐子陵、寇忡、商震。因为桌上人少的关系，几人坐得都比较宽松，互相间也隔得稍远。

晚宴的气氛颇佳，可以看出飞马牧场为了招待孙殿很是下了一番心力，先不说菜色，光是酒水就准备了十种之多。从江南女儿红到塞外勒马浆，还有飞马牧场自酿的十二色甜果酒，都在旁边琳琅满目摆了一排，只待根据孙殿和李秀宁等人的喜好更换。

主菜是一只烤全羊，内里包有大雁、肥鹅、母鸡、ru鸽各一只，还有许多田野山珍相佐，撒上西域重金买来的香料。刚抬上来的时候还不觉得什么，可甫一切开羊肚，那香气就瞬间弥散到整个房间，甚至晚风吹拂都久久不散。

孙殿自己就是厨道高手，能看出这是全羊抬上来时表皮微酥，内里温香，可见后厨把时间掐得恰到好处，不由赞道：“能让鸽、鸡、鹅、雁都被温熟的同时羊皮却不焦，这份功力已经堪称大师，便是本公子亲自做最多也就如此。秀珣，你们牧场的厨子可不简单啊！”

“那是当然！”

商秀珣傲气地一甩长发，眼中却是露出一丝喜意，心道他既然喜欢，那也不枉自己拉下脸去求那个老家伙，让他亲自出手烹饪这道主菜了。

像这种大菜，吃法多有讲究。

商秀珣在答完孙殿的话后，便盈盈起身，走到那全羊旁边，从婢女手中取过一柄银质小刀。也不见她如何动作，只是小手轻挥了两下，一只精致的仔鸽就从羊腹中落下，被商秀珣左手递出的瓷盘稳稳接住。

她重新走回圆桌坐下，然后将那只仔鸽放到孙殿面前，道：“这整道菜的精华全在这里，你快尝尝看，然后告诉我味道如何。”

“好！”

孙殿点点头，他瞥了商秀珣一眼，见少女眼中隐隐有些馋意，便微微一笑，右手抖动间已经将那只仔鸽分成四份，然后分别夹到自己和三个女孩的餐盘中。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如此美食一人独食岂不孤单，还是一同享用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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