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6章 那是上回，这回不行

‘沧海一笑万水长，昨日烟波浩荡。’

‘穿越这时光的飞短流长，明日天涯细思量。’

‘在大漠初凉在华灯初上，在远古沙场别来无恙。’

‘在大街小巷再画上城墙，在历史长廊写个篇章。’

‘五千年历史我们闯一闯，迎着风，踏过浪，金戈铁马回梦乡。’

‘八千里山川映斜阳，看天下，滔滔江水向东方！’

当悠扬的歌声响起，阿国原本故意做出的鄙夷表情就收敛起来，安安分分地埋首孙殿怀中凝神倾听。

这是与节奏轻缓的和歌完全不同的曲调，甚至于和那从中原来的舞姬所教授她的曲乐也不相同，阿国以前从未听过。她只觉得这曲调放纵且粗糙，一点都不符合文人所追求的清风古韵，而且孙殿唱得也没有丝毫技巧，就像是只凭喉咙本身的音色嘶吼一样。

对于这种没有半点‘高山流水’清雅意韵的歌曲，就算唱得不错，阿国本来也该是不屑的。可偏偏现在她却听得无比认真，只因从这样一首‘怪歌’里，她听出了孙殿那颗不肯被任何人束缚掌控的‘心’。

并非是一定要登上权力顶峰的‘野心’，也不是不管别人看法只顾自己高兴的‘私心’，而是一种在历经磨难后，依然能坚持本我、将自身意志贯彻到底的‘恒心’。

听着这样的歌声，阿国仿佛看见了孙殿仰天长笑、面对无数人围攻都昂然无惧的凛然模样；又好像看见了他花前月下，与一名女子相拥低语的温柔画面，而那女子的面容……

阿国忽然一惊，俏脸偷偷羞红起来。

说好的中原男子完美形象呢？

不要给国家丢人啊孙兄！

孙殿想要补救一下，可怀里的少女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只见阿国倏的抬起头，脸上的红晕已经完全隐去，一字一顿地道：“放心，你的确是误会了！”

“呃，那可真是遗憾……”孙殿打了个哈哈，就在阿国还想说什么时候，他突然面色一肃，道：“我们到了！”

阿国扭头，果然看见大漩涡就在眼前，以孙殿目前的速度或许再跳两次就能接触到边缘。而到了这里，原本密密麻麻的妖魔消散一空，再也无人阻挡，巨大的红褐色漩涡顺着固有规律缓慢旋转，那漩涡的中心深不见底，让人一见生畏。

“接下来怎么做？”

孙殿毕竟刚来到这里，就算有猜测也不敢乱来，只能向怀里的少女寻求答案。

阿国此时也忘了和孙殿怄气，蹙眉思考着之前得到的讯息，在孙殿一个跳跃的时间内就做出了决定。

“跳进去！”

“哈？”

孙殿挑挑眉，他们已经开始接近漩涡中心，那看似巨大的漩涡其实并没有多少吸力，但其中蕴含的能量却让孙殿心惊，不得不确认一声，道：“你确定？”

“不确定，是我猜的！”阿国抬头凝视孙殿，低声道：“或者你也可以把我扔进去，然后看情况再做决定……”

“好主意！”

孙殿双眼一亮，然后毫不犹豫地把手一松。

阿国不可置信地瞪着他，见他完全不像开玩笑的样子，眼中不知怎的就泛起了清雾，却倔强地硬是没有吭声。只是闭上眼睛，任凭自己离那漩涡中心越来越近，同时也将自己和他越拉越远。

然后……

嘭！

下坠的速度突然变缓，阿国猛地睁开眼，看着那个又重新把自己抱在怀里的男人，以过去从不会使用尖利词汇骂道：“你混蛋！”

“你以后会发现我还可以更混蛋！”

孙殿无所谓地耸耸肩，然后眼神一凛，真气激荡之下以比自然下坠更快的速度向那漩涡中心冲去：“抓稳了！”

“嗯……”

虽然是个混蛋，但……还是蛮特别的嘛……

天空之上，一双眼睛静静地看着这一幕，直到孙殿两人的身影彻底被漩涡吞没，那道身影才闭上眼睛。沉默了一会，然后转身打算离开。

“为什么不趁机杀了他？”

“没有把握。”

语气淡淡，不带感情，却让突然出现的紫发少女面色一惊，道：“你说你杀不了他？不会吧，上回你不是才用了一只手，就把他打得生活不能自理么？”

“那是上回……”

全身银甲、肤色暗沉，身上大部分像人，却也有小部分显露出妖魔特征的男子表情不变，见对面的紫发少女满脸不信，就又强调了一句，道：“这回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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