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预测反派动向的方法
向美马告辞后，菖蒲与方杰、来栖往甲铁城的方向走……渐渐地变成菖蒲与方杰并列，而来栖落于后方。
但菖蒲与方杰并没有说话。
菖蒲时不时地会悄悄瞥一眼方杰，心里面有诸多的疑问想要问他。
会同意美马那个同行的要求，她认为一部分原因是无名，一部分原因是美马去金刚郭的不明目的……这个不需要问的话，之前在围墙上累积的疑问，以及刚刚意识到的一个疑问……很想问。
在围墙上累积的疑问，不能当着来栖的面说，菖蒲也只能选择忍了下来。
这最后一个疑问，或者说是好奇吧……不是不能当着来栖的面问，只是，她不知道问出来后，会不会让方杰感觉到困扰。
她，一点都不想让他为难。
不过显然，来栖不会像她这样去体谅方杰。
“怎么做到的……”走了一段后，他突然说。吸引了前面的两人回头后，他看着方杰，“你怎么做到的……预测美马的目的？”
‘说出来了……’菖蒲心里面紧张了起来，‘阿杰君会回答吗？’小心地看着方杰……做好了‘如果方杰的眉头稍微一皱’，她就打断这个话题的准备。
结果是，方杰随意地笑了笑，“那个并不难哟……就像是做数学题一样，公式已经有了，只要根据不同的情况套入公式就能得出答案。”
“数学题？公式？”菖蒲侧着头，“那个……难道是算数的范畴？”
方杰心里‘哎？’了一声，心道：‘机械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了，还没有普及数学吗？’
他嘴上则回答道：“对，就是算数的范畴……比如说，我写下‘5+4=？’，你们就会知道答案是9……就是类似于这样的。”
他说完觉得这有点简单了……如果是数学题与数学公式的关系，他们应该会更容易理解。可是，他们不知道‘数学’的话……他想了想，将美马的情况套了进去。
“以上，并不是放在谁的身上都管用……放在美马身上却一定能行！注意观察就能知道，美马这个人所做的每一件事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有目的的，就像是一部机器……把他的性格当作是‘公式’，把他所做的事、所说的话当作是‘算式’，套入‘性格’（公式），就能计算出答案……也就是知道他想做什么。”
他这次真的说完了。可是，看到菖蒲与来栖都只是呆呆地看着他，不说话。
他苦笑着道：“有听懂吗？”
来栖摇头了，并在心底想：‘注意观察就能知道……不要说得那么理所当然啊！从遇到美马到现在，还不到半日，就能将他的性格揣摩透彻……你到底是哪里的人啊？’
这已经不是败不败北的问题了，完完全全地是难以置信！
菖蒲的脸颊微红，别开目光道：“大，大概明白了……”
“这样啊……咳，那就这样吧。”方杰颇有深意地看了眼菖蒲，“菖蒲小姐想必还要处理些事情，我先去找生驹……等你忙完了，有疑问可以再来找我。”
菖蒲点了点头……预定上就是今日要从倭文驿离开，从倭文驿一方接收补给物资的事情，向倭文驿的家臣长传递其领主被抓了的事情，向民众通告将要与狩方众一起行动的事情……
她转身带着来栖走向车头，并且已经向来栖吩咐：“先把头领们集中过来！”
方杰望着他们，因刚才的事，失笑着摇了摇头。
‘这倒也怪不得你们不能理解……我也是因为偶然的发现，才想到可以这么做的。’
向无名讲述‘死神’的故事，意在为她在心底埋下一颗美马不可信的种子。
但是，将蓝染与美马放在一起后，方杰发现，蓝染简直可以作为美马的范本了。
能为了一个目的，不择一切手段。所做的事都是指向那个目的的。
今日看到了那些被马匹拖死的人，方杰完全肯定了美马也是这样的人。
这样，美马的行动，一定程度上对他就变得透明了。
只要知道‘算式’，他就能预测出答案。
他转回身，往最后一节车厢走去……无名离开了后，他又不在，有第七节女性车厢隔开，整个甲铁城上现在就是那里最为安静了……他猜测，逞生与生驹现在在那里。
事实也向他证明了这一点。
但看到生驹时，他突然想：‘反而是这种一根筋的单纯家伙，看似很容易被看穿行动模式，往往却能做出出人意表的事……因为根本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就会冲动。’
“阿杰，你来了。”逞生向方杰打了招呼，好奇地问：“怎么样？美马提了什么要求？”
“他想要甲铁城与狩方众的骏城一起行动，说是要护送我们到金刚郭。”方杰道。
“嘿哎……”逞生心想‘真的提要求了呢’，笑着道：“这下子，后半段就安稳了呢。”
生驹却与他不同，依旧阴沉着脸。
方杰问生驹道：“之前你问美马的，他是怎么说的？”
“他说那句话是世界的真理，还说那句话的存在不是为了舍弃，而是为了拯救……他拿无名做例子，说是‘无名就是通过战斗，努力让自己活了下来’。”生驹道。
“那你是怎么回应的呢？”方杰以感兴趣的表情道。
生驹移开了视线，“我当时还一瞬认为他说得有道理……活下去最重要的不是躲起来保护自己，而是不畏惧地去与卡巴内战斗……可恶，我到现在依旧不知道怎么反驳他这句话！要不是看到他杀人的那一刻，突然笑了，我根本不会怀疑他！”
他双手因为激愤而紧紧攥成了拳头。
‘所以才冲动了吗？’方杰暗暗在心底点了点头，轻笑道：“那句话并不难反驳……因为整句话都没有错，只是用错了地方！想一想八代驿时期的无名吧……没有躲起来，也确实毫不畏惧地与卡巴内战斗了……可是，能说她当时做得对吗？又是什么造成的呢？”
生驹在他的提醒下，抓住了什么地，露出了坚定的表情。
方杰则摸着下巴想了想后，突然哼地一笑，‘原来如此，我明白美马的惯用伎俩了……使用了正确的概念、理论，却混乱了人们的理解吗？所以他的话才总是听起来很有道理吧。’
“呃……阿杰，你…你在笑什么？”逞生问道。
“哦，没什么……”方杰眼内的焦距重新聚焦在眼前，“生驹，我来找你，是有一件事要跟你说的……无名在八代驿时，因为被话语挑衅而失了方寸，使她自身遇到了危险……你刚才的行动也是一样的，你明白吗？”
“我知道。”生驹扭开头道：“以后会注意的。”
“不是注意，你也根本不知道！”方杰的语气变得严厉了，“我要说的是，无名的行为给大家添了麻烦……你刚才也给别人添了麻烦，你知道吗？这次是这样，你想仅仅因为你的冲动，等下次的时候把甲铁城都卷入到危机中吗？”
这次那个被添了麻烦的‘别人’，是菖蒲。
菖蒲对方杰重要，对生驹却不重要。所以，想着美马的生驹，根本没去想菖蒲刚刚有为他做了什么……这让方杰非常生气！他发誓，生驹敢于再还一句嘴，他会对生驹不客气的。
眼见火药味浓重，逞生咽了口唾沫，“阿，阿杰……将甲铁城卷入危机什么的，生驹还做不出来那种程度的事吧？”
方杰看了眼逞生，再度将眸光注视到生驹身上，“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听武士说，你有顶撞领主……今天一走出来就呛住了美马！我没从这里面看到你的任何成长……生驹，你好自为之吧。”
他转身离开了这里，打算去等菖蒲忙完事情，与她好好计划下今后。
但转身走出了几步时，想起一事，背对着两人道：“无名的事，我会处理。控制不住你的冲动之前，我不允许你与她有任何交谈……尤其是禁止向她说美马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