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过渡

方杰将路线记到了脑海中时，菖蒲也已经吃好，并整理了仪容。

她为方杰倒上了一杯茶，端到了他的面前。

“阿杰君，你是在想着美马会在哪里发难吗？”

“不是……看地图只是在做准备……就算没有他与狩方众我也会看。”

方杰说到这里想起了什么地，“对了……不用担心美马会在半途发难！那家伙邀请我们同行，目的大概是要利用你叔父的那层关系吧。”

“叔父大人的……难道是老中的身份？”菖蒲不解地侧头，“这……怎么说？”

方杰接过她的茶杯后，喝了一口，示意她也坐下来。

“美马的部下们对你的态度显示出他对你的轻视。这样的他，会特意利用生驹，把你引到他的面前去……你说，能是为了什么呢？”

“这，这么简单吗？”菖蒲有点惊讶。

“简单？你在说什么啊？”方杰不解道。

“啊……”菖蒲掩了下口，歉意笑着道：“我是想起了阿杰君说过的‘数学与公式’……阿杰君认为，美马的性格是什么样的呢？我想留下个印象。”

“这样啊……”方杰觉得，让菖蒲对美马的性格有个概念的确比较好。于是，就先说了自己对于美马性格的判断，然后，结合美马今天所做的所有事情，进行套入式的举例。

使用马拖拽人引来卡巴内，包含有两个目的：在倭文驿的领民们面前展示狩方众的强大可靠；美马亲自上战场，故意吸引刺客来袭，好趁机抓住倭文驿的领主。

有这个前提后，帮助机车工修理骏城的目的就很明确……甚至为了上面的计划的顺利实施，先将与老中有关系的菖蒲冷到了一边。

上面的计划实施完结后，生驹的举动，正好让他觉得可以利用，便拿来利用的。

但他不知道……这里是他破绽最大的地方！间接地向方杰暴露出了一个隐藏着的真相！

说到这里时，“菖蒲，之前我就想问了，幕府将军为什么会断绝与美马之间的父子关系？”

“这个……我也是今天第一次听到呢。不过，”菖蒲想了想，“如果说原因的话，会是那件事吧……在十年前的时候，为了讨伐卡巴内，幕府组织过40万的军队派遣去了九州。当时统领这支军队的，是只有12岁的美马……可惜，战败了，并且是全军覆没。”

“这么说的话，美马是那时候变成卡巴内利的吗？”方杰摸着下巴道。

“哎……？”菖蒲则觉得自己似乎听到了不得了的什么，侧头问：“你说……卡巴内利？美马？”

“嗯……我猜，他跟生驹一样，在被咬了后通过抑制病毒入侵大脑变成了卡巴内利。”方杰认真道：“说不定是从那之后，他发现了人类竟然可以这样子。再通过一段时间的研究，开始尝试人工制造卡巴内利。”

这又是一个重磅炸弹！

被‘击晕’的菖蒲愣愣地半张开小口，目瞪口呆地望着方杰。

她心想，这里面恐怕有无名告诉他的部分。但她相信，他凭自己猜到的应该更多。

但是方杰不是主要想跟她说这个。

他直视她：“听我说，菖蒲，我基本可以断定，美马去金刚郭为的是向他的父亲幕府将军复仇……他需要借用老中的身份，大概是因为他自己无法带兵进入金刚郭……幕府将军肯定会戒备他！”

这后一点在方杰看来是一种必然。

美马是长子，从美马的年龄推测幕府将军的年龄，可知幕府将军还是壮年。

不到退位的时候，民众对于儿子的支持率却超过了他的话……他会怎么想？

现在不是禅让制的时代。

美马越是依靠狩方众赢得民心，幕府将军对他的戒备也就会越深。

这个倭文驿的刺杀，也许就是这种‘戒备’的体现……倭文驿的领主在‘与老中有关联’的四方川家总领前来拜访时，却在接待别的客人。

只能说明，这名客人的身份要在菖蒲之上，或者其背后的人地位超过了老中。

方杰现在已经知道，老中是幕府里除将军以外的最高官职者……那么，与倭文驿领主见面的那个人，会是谁派出的呢？

方杰与菖蒲说着话就没有注意时间。也不知过去了多久，门外有人敲门，说是狩方众的人来询问，是否现在可以使两部骏城链接在一起。

菖蒲去主持这件事。

方杰陪着菖蒲走入车头，看到侑那又坐回了驾驶员的操作位……由于她现在还是背心的打扮，方杰想起，还不知道驾驶员怎么会有那样的身体的……他就走到了她背后通往车顶观测孔的台阶处坐了下来。

起初侑那并没有发现他。

她时而拉动某个制动杆，时而调整方向、注意眼前仪表的状态；还会打开身边的传声器向锅炉位置的同伴，做出增大蒸汽或者减小蒸汽的指示。

这样的她，在听到菖蒲说出‘阿杰君，久等了’，并听出方杰答话的位置时，突然身体震了一下。

有点僵硬地转过身，看到方杰坐在四五级台阶上，与站在他身侧的菖蒲谈笑。

与车头内的另一个男性机车工不同，侑那根本没注意到他与菖蒲的状态有什么不对……作为甲铁城首脑的菖蒲是站着的，他一个被聘用的‘监督’是坐着的……她只是想到了他之前对他说过的话。

她开始不自在了起来。

这么过了半分钟，她终于忍不住解下了腰间缠着的机车工外套，重又穿在了身上。

穿上的那一刻，安心感又回来了。

然而，好巧不巧的是，方杰在这时候对菖蒲说出‘那我就先回房间等你’的话……然后离开了车头。

无疑这也给侑那一种，他坐在那里半天，就是为了看她的身体的错觉。

没得看了就离开，还真是好懂！

她的脸微微有点红了起来。

她咬了咬牙，操作杆都被她握得发出了咯吱咯吱的悲鸣……那脸红，到底是羞得成分多，还是恼得成分大，根本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