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更换统治者的想法

说出去的话不能收回，方杰只好点了点头。

前田领主让对他戒备的武士们放行，让经过搜身、确定没有携带武器的方杰可以来到他的面前……方杰硬着头皮完成了预定的交涉。包括检阅的部分如何、前往金刚郭的要求、粮食与水的补给等等。

前田都很大方地同意了。

可是，他这种真的太随便相信别人的样子，让方杰有点不安。

在检阅进行着时，方杰悄悄地来到叫做‘坂桓’的，侍奉前田的武士头领身边。

“坂桓大人，”他小声对这名脸有横肉、眼神锐利的中年武士说道：“有些关于狩方众的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在坂桓惊讶地看向他时……他向前田的方向示意了一下，表明不能当着前田的面说。

坂桓立刻会意，“跟我到那边去。”他转身往远离前田的方向走。

站到了一个能避开前田目光的柱子后，坂桓打量着方杰。

“不是告诉前田大人，而是告诉我……你是怎么选择的？”

“会这么问，就证明我的选择没有错，我相信坂桓大人具备着足够的判断力。”

方杰向坂桓投以肯定的视线，然后说道：“磐户站只允许甲铁城通过而拒绝克城，说明这里应该戒备着狩方众才对。然而，我发现前田大人，对狩方众不像是有所戒备……那我只能找别的人试试了。”

坂桓作为家臣，没有否定方杰对前田的看法。

“你说吧……”他道：“究竟想告诉我什么。”

“两日前，倭文驿的领主有派人刺杀美马大人……我与菖蒲大人正好目击到，这名领主被美马大人派遣的人所抓走的瞬间。”方杰道。

坂桓的眼睛瞪大了一瞬，接着微微眯起眼睛，“那名领主后来有被释放吗？”

“没有看到……而且，据我看，那名领主不像是有骨气的人……美马大人想问什么，估计都能问出来吧。”方杰颇有深意地道：“狩方众是否可信，相信坂桓大人心里已经有数了。”

坂桓缓缓地点了点头……他再度看向方杰时，目光中带了一丝狐疑。

“你看起来，对于主上与美马大人之间的事，也是有所了解的……那你就应该会知道，别人都想避开他们的争斗，你却要参与进来吗……还是说，这其实是四方川家的意思？”

“不……”方杰笑了笑，“这只是临时起意，也可以说是前田大人给我的‘提示’。”

“怎么说？”坂桓不解道。

“前田大人对待美马大人的态度，让我知道，下令克城不能进入这座驿城的，不是他。甲铁城通过磐户驿之后，将要去往的地方，被谁统治着呢？即使是老中，也不能违抗那个人吧。我可不想仅仅因为曾与克城同行，而使得我们到达金刚郭后，受到来自他的非难。这点，就请坂桓大人帮帮忙了。”方杰说道。

坂桓定定地看了他一眼，“四方川家有你这样的人在，即使现在失去了领地，再起相信也不难……好吧，这个忙我帮了。会用电报把这个消息传递到金刚郭去，主上马上就会知道你们的无辜。”

他说罢就转身走出了这根柱子。

“多谢。”在他身后的方杰，嘴上说得随意，脸上的表情却是不屑。

但，不是对于坂桓的不屑……而是对于幕府将军的。

连让儿子进入腹地都不肯，就能说明这名统治者的心胸狭窄到了什么地步。

方杰难以想象，在这样的人的统治下能顺利发展自身的势力。

金刚郭虽然看似安稳，却已经不是他认为可以长久待下去或者能当作据点的地方了。

‘话虽如此，除了金刚郭，哪里又比较合适呢？其他地方的驿城都是领主的私有物，他们肯定更不愿意看到自己的领地内有异军突起的情况……会害怕被夺走统治权吧。’

方杰走出了柱子，看到坂桓已经再度站到了前田身后。从甲铁城那边，正有接受了卡巴内检阅后的民众，逐个走出来。他们背着包裹，暂时聚集在一处，等待入口后侧的钢铁闸门打开，才能进入到驿城内。

方杰打算走过去给予他们一定的安抚……因为这些人可能成为菖蒲的力量。

但他迈出一步时突然停下，‘等等，夺走统治权……？’

这个本来只是一闪而过的念头，开始在他脑海内翻腾。他想，金刚郭的统治者不是个好的统治者……如果有办法将他更换一下的话，也不一定要离开金刚郭去别的地方了。

方杰自己虽然还没有杀过人，背负人命的觉悟也不高。但是，他并不像生驹那样，会反对别的人去杀人……尤其被杀的对象，是个他认为的坏人的话，这可是他乐于见到的。

‘嘛，等到了金刚郭，根据情况再去行动好了。’

这个念头，被他保留了下来。

方杰走向平民那边。

有人马上就问他，为什么没有看到美马大人与狩方众。当他告知狩方众不被允许进入时，很多平民都是一脸苦色。

美马大人不在的话，卡巴内再来攻击怎么办？

不少人在这么嘀咕着。

这种嘀咕，让方杰的表情收敛了。

“保护你们一路的是菖蒲小姐的四方川家以及无名！”他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丢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走向了甲铁城。

来到菖蒲等女所待着的房间外时，他已经调整了情绪，试图不将不高兴带入。

然而，一打开们，就看到了女性们投来的关切目光。

她们以菖蒲与信乃为首，鳅与鲭两姐妹以及侑那，都显露出在意。

方杰干咳一声，不去看菖蒲与信乃，而是对鳅、鲭说道：“我已经与前田领主说好了，等会你们扶着菖蒲小姐出去就行，不需要检阅。”又看向了侑那，“你的话，是驾驶员，也不需要检阅。”

驾驶员如果都受伤被咬的话，那一辆骏城上还可能有完好的人吗。

三女点了点头，仍旧看着他。

“你呢？”菖蒲问他，“发生了什么吗？”顿了一顿，还怕他找借口，补充道：“我刚才从透气孔那里已经看到了……在领民们那边，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哟。”

方杰困扰地抚了抚额，“因为他们对于从显金驿开始保护了他们一路的你的期待，还没有对半路出现的美马高，不觉得令人生气吗？菖蒲小姐，对那种不懂得知恩图报的家伙，干脆丢下他们，我们自己走算了。”

菖蒲与信乃都是失笑摇头的表情……两人在这瞬间想法惊人的相同。

这个人，在闹小孩子一般的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