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过渡
方杰这边，比起无名已经落后了近二十米。他看到无名已经站到了门前……无名果然没想过要等他，咚地，一脚踹在了铁门上，将铁门踢得凹进去。
第二脚就将铁门踢开。
锅底坑内外光线的差距，令方杰看不到内里的情况。然而，群体的嚎叫声已经传了过来。
那数量，是他绝对不想在开阔地带面对的……哪怕具备着‘静止’的能力。
无名先进入了锅底坑，不知道是不是也在适应光线，在门口停留了数秒。
这给了方杰机会，让他拉近了距离。
听到他接近的脚步声，无名则回头对他一笑……说实在的，每次她这种自信的微笑，都有点冷艳，会让方杰忽略她的年龄而觉得很美。
“90秒！”她说。
“？”方杰还没反应到她在说什么‘90秒’，她已经迅速冲向了深处。
方杰为了适应更深处的光线而眯住了眼睛。能看到无名取下腰间的布袋，在跑动中，借助冲力朝着卡巴内的方向抛出了布袋。
她自己停了下来。待布袋内的自决袋洒出并贴近到卡巴内后，她双手握着短铳开枪了。
自决袋被射穿，引发了一连串的爆炸。火光淹没了卡巴内群，冲击波将火药的烟雾，送到了在门口的方杰这边，更是完全笼罩了无名。
方杰以为她不肯退却的话，也至少会暂停一下，等烟雾散去吧。
可是，枪声在比起她应该的站位更远的地方响起，伴随着的还有蓝色的闪光。
无名一边在烟雾中向前走，一边将靠近的卡巴内准确地击毙。
方杰一呆，连忙抱着枪往前，试图在她出现危机时支援她。
在烟雾散尽，能完全看清她的身影时，看到她敏捷地在几个近身的卡巴内中间跳来跳去。避过所有卡巴内的抓扯后，跳出了它们的包围，射穿它们上方的管道……管道在重力作用下砸下，将大约六个卡巴内卷入，一起掉到了最下方。
这六个，也是这一波的最后。
方杰走到了无名身边，又听到她嘀咕了一句，“56秒？”
‘是吗？’他理解过来了，‘90秒是预定的消灭时间啊。可是，56秒，超前太多了吧？’
方杰瞥了眼她左手臂被划伤的地方……以前对阵被称作‘技取’的特殊卡巴内时，她也受过伤，可是至少在受创前进行了防御。
这次，她是在看到伤口后，才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受伤的。
‘过于心急导致集中力不足吗……很糟糕的状态呢。’方杰心里面暗暗替她着急。
但造成她这种心急的状态的，到底是什么，他虽然有了点头绪却依然找不到切入口。
就在这样的思绪中，连给无名多喘一口气的时间也没有地，从不远处一个拐角里，又有一群卡巴内走了出来。
‘果然，这里被称作巢穴，我就在想不会只有刚才那一拨……’方杰的眼睛眯了眯。
无名与他不同，对此毫无心理准备。
不过，她绝不愿意在人前认输。逞强地说出：“正好，反正还没玩够。”
就朝着卡巴内冲了过去。
这次视野没有阻碍，背后也没有卡巴内。方杰单膝跪下摆出射击姿态。
他没有使用‘静止’能力干扰，瞄准，射击那些刚刚走出拐角的卡巴内……更前方的卡巴内，则由冲上去近战的无名解决。
两人以这样的配合，逐渐深入锅底坑，也连续地杀死卡巴内。
无名从最初的余裕状态，变成了气喘吁吁。脸颊上、衣服上、腿上、手臂上都有了污痕。
虽然没有再受伤，能看出她已经接近了能动极限。
方杰一直没有出言干涉她战斗。他这次来，为的就是让她战斗……你想战，就战个够，然后看看自己的行为到底能带来什么吧。
是对，是错，事实会说话的。
他一起来，只是为了防止无名在能动极限到达时，被卡巴内包围住。
又往前了一段，前方发现了死亡的卡巴内。
方杰叫住无名，观察了下伤口，“一击毙命……是生驹发明的喷流弹。看来，就在前方了。”
两人顺着尸体的‘指引’，转了两个弯后，来到了为锅炉点火的操作间。
能看到生驹在机械前忙碌着，吉备士等三名武士为他警戒。
“情况怎么样？能顺利运转吗？”方杰向他们问道。
生驹往这边看过来，“能运转……你们呢？”
“我还好，只是损耗了一半子弹。”方杰将枪扛在肩膀上道。
无名则撇了撇嘴，“水准真差，损耗的一半子弹的五分之四都射失了吧。”
“哪有那么糟糕，顶多一半！”方杰辩解道。
一半什么？一半射失了。
他又不是专门搞射击的，目标又在移动。为了确保在关键时刻能用出能力而特意节省能力未用的他，能达到这种射击精度，自认为已经不错了。
“才不是呢，明明绝大部分都是我杀掉的。”无名不相信地道。
她靠在了墙壁上休息。
生驹虽然看出她的疲倦，心道：‘还能斗嘴的话，就是没问题了。’他也松了口气。
锅炉的运转还需要一点时间，为了确保不被打断，几人暂时留在这里。
这时，武士中的一个在警戒时从一扇打开的窗户，向下看了一眼。
“嗯？”他发出疑问的声音，被问到‘怎么了’时，不确定道：“影子……在动。”
“影子？”另一名武士不明所以，走近他身边，使用随身携带的望远镜往下看去。随即悚然一惊，“是卡巴内！”如此慌乱地大叫。
“什么？”先前的武士难以置信道：“你说那片影子全部都是卡巴内？”
“是的，没错。”执望远镜的武士激愤道：“在这种地方减少一个两个根本一点意义都没有，不如说反而刺激了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