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针锋没对上麦芒

晓在整理父亲的遗物时看到过方杰的照片，以及父亲对这个少年写下的评价。因此，在方杰走近她到能说话的距离之前，她就认出并在审视他了。

跟应是半年前拍下的照片相比，这少年在样貌上成熟了一些。

晓更是认为，他在一举手投足之间的那种沉稳感，说是成年人也不为过。哪怕少年的档案上写着16岁的年龄，她依旧决定依循自己的直觉与父亲的记录来看待他。

‘今天的对手十分地狡猾、自信，明明是处于被怀疑的身份，却敢于屡次指明我的脸长得吓人。他还运用话术，打乱我的问询步调，以及用言语引诱亚门君间接成为他无辜的证明人……很难想像是个少年能做到的！他肯定有问题！’

这就是父亲的留言。

将这回忆了一遍的时候，方杰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

晓不客气或者直白那是挑衅也可以……她明示自己怀疑他是喰种。

他的回应也可以说是暗含机锋……透露出他根本不害怕她对他做出验证。

晓不知道他这种自信来源于什么……父亲死了，这种坏人却还如此嚣张！她那瞬间没压住怒气。

但晓并没有后悔自己所说的。

她心想：‘这样也不错……要是他恼羞成怒攻击我，那我就正好可以将他干掉！最不济，我死了，同伴们也都知道他是讨伐对象了。’

晓毫不掩饰自己敌意地看着他。

她看到他笑容稍微收敛，眉梢扬了扬，随即就又笑了。还大大方方地将椅子拉开，在晓的对面坐了下来。对一边的服`务员招了招手……那位女服`务员看到他来时本来就要过来了，但两人剑拔弩张的空气让她停在了三米外。

女服`务员显然是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对方杰有点害怕。

方杰对她温和一笑，“这边的女士是喰种搜查官哟，没事，不用害怕。”

喰种搜查官的证件，晓在早来的那一会时间里已经向女服`务员介绍过了……也是因此，这里暂时才只有她一个人在坐。

女服`务员想起了这点，又没在方杰脸上看到什么可怕……搜查官的女士从刚才开始就坐着没起来……应该没问题吧！这么想着，她的胆子又大了起来。

“先生，请问需要什么？”来到方杰身边问道。

方杰往她脸上一看，又瞥了眼晓，“嗯……她交代你们准备的，直接拿上来吧。顺带着另外准备一杯没添料的咖啡。”

女服务员一惊地急忙看向晓……晓脸上也难掩惊讶！但她还是点了下头。

“……好，好的。”

女服`务员答应下来后赶紧又从方杰这边走开了。

晓直视着方杰，心想：‘连我预先的准备也能看破……不，也可能是他也早来了，隐藏在周遭观察了我……要不然也不会知道我只是一个人来，没有叫同事。’

正常判断现状应该是后一条，但晓的直觉却让她偏向于前者。她想起父亲的话，‘你很像我，都是直觉很准确，要相信自己的直觉’，因此，她决定将眼前的当作是他过于聪慧的结果。

两个人……晓觉得没必要言语上的试探；方杰是想已经被她讨厌，说什么估计都会被冷嘲热讽，暂时也就没说话。

他们彼此直视着对方，眼睛根本不移开。

不同的是，晓对方杰的是防备，她不想在对方突施杀手时因为疏于防备而死……然后，她基于女性的直觉，认为这个少年是以看着美貌异性的眼神在看着她。

那眼神虽然不下流，却也不会让她舒服。更兼还是在她把他当作敌人的情况下被他看。

晓紧抿着唇，右手捏着箱子的提手，真恨不得现在就打开箱子给他来个对穿！

既然点餐的部分是早有准备，还被方杰知道了，女服`务员下去后很快就将一份三明治呈装在托盘里端了上来。

她放下三明治后，“咖，咖啡马上就好。”在说话时紧张到差点咬住舌`头。一说完就又赶紧走了。

方杰拿起三明治向晓示意了一下，轻轻咬了一口……他的眉梢跟着就皱起。

没将入口的食物吃进去，手中的三明治也放下。然后用手将三明治的面包片翻开。

“这块是甜的，下面那块是咸的……这样够不够？”他含笑道。

能分辨夹层中的肉的味道，那就只能说明他是人类了。

晓不甘心地使劲攥着提手，垂低了视线。

过了会，“我会盯着你的，一直盯着你！”她抬起头来直白地道。

方杰还是笑了笑，“被你这样的美人一直看着，是我的荣幸哟！”

盯与看虽然是一个动作，但放在两人嘴中的意味是决然不同……方杰的意味让晓在心中大骂‘去死吧，混蛋’。

也不说话地重重‘哼’了一声，她提着箱子离席，直接走了。离开了十余米之后，对背后的警戒心放下，晓的脚步渐渐慢了下来。

‘到底怎么回事啊，’她想不明白，‘如果他是人类的话，桂言叶当时的迟疑又是什么？’

这个问题直接问桂言叶的话，绝对得不到答案！

晓觉得自己明明已经站到了真相的跟前了，却抓不住有利的证据，懊恼极了。

相比于她……方杰却懒洋洋地托着腮，看着晓在收腰西服下显露出的腰臀比、被黑色裤袜包裹着的长`腿。

“身材真是不错呢。”

轻轻赞了一声……又冲那女服`务员招了招手，“咖啡快点哟！”

不久后，在他端着咖啡喝了一口，评价为‘没有安定区的好喝呢’时，背后走来一个黑头发无表情的少女。

安久黑奈在看着方杰时眼神变得温柔，“哥哥大人，我们来了。”

“嗯。”方杰放下咖啡杯，起身走向黑奈来的方向……黑奈则在桌子上留了一张纸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