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一章、强龙不压地头蛇

这时，方孝恭听完就忙道：“柯师兄基本上已经都说清楚了。而我认为，黑河也应该放一个联络处，这样，除了能加深跟各处的联络外，也就能更快地达到消息共享了。”

坏水儿听完就点了点头，心道：“黑河也弄一个联络处，这个主意倒也是不错。因为这个处要是弄出来，那以后所有联络处的消息，黑河都是会第一时间知道。”

想着，坏水儿就道：“这件事，你们师兄弟可以自己商量着来。到时候，把结果跟我说一声儿就行。若是有什么不到位的，回头我再给金福生发电报。”

说完，坏水儿留这两个徒弟又吃了饭后，这才让他们都回去了。

而这时，吴若欣就看了坏水儿一眼才道：“想不到你对樱井还真是忠心呀！处处都是要以他的意思为准。”

坏水儿听到这儿就笑了一下才道：“我在上边儿没人，若不再贴着日本人，那早晚都得让人弄死。而这上边儿没人有没人的略势，可反过来也是有没人的优势。毕竟这临阳是日本人说了算的。像钱德禄、曾墨安他们，头上多了上边的一层关系，就等于多了一个主子。而这主子多了，就难免会产生什么芥蒂。”

吴若欣听了后就默默地点了点头，跟着才又道：“你这个人表面上看起来，跟实际上完全就是两个人。有时候，让人觉得你跟张怀保简直如出一辙。可是还有些东西，是跟张怀保不一样的。”

坏水儿听完就笑着道：“跟我表叔比起来，我自然是差得太多了。”

吴若欣听了就摇了摇头道：“除了稍微差一些不择手段外，你几乎已经跟他如出一辙了。不过也就是如此，你可能比他还更可怕。因为张怀保的不择手段，就是害死他的主要原因。而你对谁都是大开方便之门，却又没有张怀保那种以自我为中心的强势。这就是张怀保不能比的了。另外就是，几乎所有想对付你的人，最后都没有什么好下场。许年如是、霍定州如是、钱德禄亦如是、就连张怀保也是如是。所以如此一比，你·····”

这时，没等吴若欣说完，坏水儿就接过话来道：“弄死张怀保的是钱德禄，弄死霍定州的是曾墨安。许年自身本就不干净，而钱德禄现在可是步步高升的。所以在这些人面前，我终究不过是个打酱油的混子。而跟那些人比起来，我所处的地位，也还根本没到能翻云覆雨的程度。所以某些人的真正目标，自然也就不可能是我。要不然，我很可能根本都去不了上海。”

吴若欣听完就又摇了摇头道：“就算是因缘际会，可是之后你都能掌握主动。尤其是在对付霍定州这件事情上，最大的受益人，不还是你吗？而曾墨安忙了半天，最后竟没占到丝毫的便宜。”

坏水儿听到这儿，就看了吴若欣一眼才道：“这刚过了这么两天，此时说这些，未免还言之过早。曾墨安，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灯。而现在钱德禄的力捧，自然也是有他的打算。可保定方面，也说不定还有另外的心思。因此，一切也还都是没有定性的。而就算定了性，那爬得高，也未必不会掉下来。而且说不定，这爬得越高，还会跌得越惨。”

吴若欣听了之后，就看着坏水儿道：“据听说，上海梅机关的机关长影佐祯昭，就是个八面玲珑的人。而他这个人，无论在哪里任职，上上下下几乎所有人都会说他好······”

这时，坏水儿听到这儿就笑了一下才道：“这个人我也听说过，不过，曾墨安、钱德禄、还有保定方面的各种心思，根本不是我能调和得了的。而弄不好，同时被各方面舍弃，那就是我的死期。所以，这点儿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吴若欣听完就又摇了摇头道：“虽然你是这么想的，但是你的那些下属，似乎都已经蠢蠢欲动了。而到时候，就算你不想黄袍加身，估计都不可能了。”

吴若欣所说，其实也是坏水儿最担心的。因为就下午陈校章的表现，和刚才那个徒弟所说。手下的人，似乎都是已经准备把他豁出去了。而之后，若是把握不好，那随时都会有翻车的可能。

想到这儿，坏水儿就笑了一下才道：“我现在人在黑河，临阳的事儿，可管不了那么多，自然也不想管那么多。所以有些事情，应该也闹不到我的头上。而临阳方面嘛！就让曾墨安、钱德禄、还有警备稽查处新下来的那个处长去操心吧！而我，老老实实在黑河呆着就挺好。”

这时，吴若欣听完就想了一下才道：“所有人都在想着怎么往上爬，而你却想着止步不前。如此，难道就不怕你的那些手下，会有意见吗？”

坏水儿听到这儿，就看着吴若欣道：“有意见又有什么办法呢？我是小泽太君指名留在黑河的。要回临阳，那也得小泽太君同意才行呀！而且这黑河是阻击八路的前沿，此时整个儿临阳，又有什么事情比对付八路更重要呢？所以，除非八路在临阳折腾了起来，否则樱井太君也没有非要把我调回临阳的必要。”

吴若欣听完就默默地点了点头，然后才道：“若是保定那边儿，任命你当警备稽查处的处长呢？”

坏水儿听完就笑着摇了摇头道：“怎么可能呢？我这年纪轻轻，在保定又没有人脉。谁敢轻易把这么重要的位置，交给我呀？”

吴若欣听了后就看了坏水儿一眼才道：“可是你有没有想过，钱德禄都被挤走，霍定州更是被直接整死，这再加上之前死的那些。保定方面，又有谁还敢再下来送死呀！强龙不压地头蛇，而且刚才你没听你那徒弟说嘛，霍定州前脚被带进了宪兵队，金福生和侦缉队，后脚就开始大肆搜捕霍定州的亲信了。如此赶尽杀绝，只怕就算保定真派了其他的人下来，他们也敢把那个人给弄跑了再说。”

坏水儿听到这儿，直接就愣了一下，心道：“若真是如此，那可就不好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