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被压价
林志刚又喝了好几口，想要确认那个口感是不是中药。但他连喝几口也没尝到什么特殊味道，应该是自己的错觉吧！
他垂下眼睑，藏住眼中的失落，昨天听他妈那么一说，又想起林音昨天给他的汤里有灵芝。他嘴上说林音还小，实际上却还是忍不住起了一丝希望。高手隐于世，大能在民间，说不定有希望呢？
他喝完，和平常没什么不同地放下碗，说：“很好喝。”
他妈却呆呆地不动，看着他自己直起来的上半身，小心翼翼道：“儿子，你下半身是不是有一点感觉了？我看你能坐起来了。”
林志刚稳如狗的表情一变，低头一看，自己果然坐起来了。他里有点激动，这一激动，整个人重心不稳要倒下去。幸好旁边的槐花婶子及时扶住了他，避免第二次受伤。
槐花婶子把人扶着躺在床上，说：“刚子，要不你再看自己能不能坐起来？”
林志刚嗯了一声，做了几个深呼吸，试图坐起来。还是很艰难，他用尽了所有的力气都站不起来。他有些失望，颓废之意再也掩饰不住。
“我还是坐不起来，刚才也许是凑巧了呢？”林志刚转头，避开槐花婶子的目光，“妈，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槐花婶子还想说什么，又怕儿子太敏感，最终叹了一口气还是出去了。
他刚关上门，屋里的林志刚就不平静了。他再次试图自己坐起来，一次两次三次……每一次他都没有成功，每一次他也没有气馁。反正已经不会感觉的到痛了，他不如努力努力说不定就能坐起来了。
来来回回过了很久，他始终没有坐起来，仿佛早上那个奇迹只是奇迹罢了。
他颓然地垂着手，躺下了，闭上眼睛，沉睡。
*
林音送完汤便回了自己家里。和大家一起吃早餐，吃完之后，又和林安一起去南市送货。
时候还早，不过早上六点多的光景，在炎热的夏日在这会也是清凉的。林安在前面开车，林音就在后面照顾着这些菜。
很快来到了八珍楼的后面，八珍楼负责验收的是一个采购部经理，年纪不小，一脸刻薄相。他似是在那里等了很久，看见林安，脸就拉下来了。
“你说说你这人怎么让人等了那么久？我们不是约定好的，六点前送到吗？你这都快七点了！有没有点契约精神？”他一挥手，下了决定，“既然你这么不遵守约定，那这批菜的价格就降低一成吧！”
林安瞪大眼睛，向来沉默的他也有些愤怒了。他愤怒道：“我和你们老板明明说的是十点之前送到。之前我那么早送到只是为了让菜能够更加新鲜，压根不适合你们的约定，你怎么能这么不讲道理呢？”
这个经理显然是一个老油条了，压根不怂，反而抓住了林安话里的漏洞：“你的意思是这次菜比之前更不新鲜？这样不止降一成，要降两成才合理。”
林安愤怒得说不出话来：“你……”
林音拉住了林安，扫了一眼经理。她的目光轻飘飘的，却有压迫感，似是望着人的时候能看穿人的内心。
经理心里咯噔一声，总觉得有些不妙。眼前的女孩他见过，就是那个来和掌柜谈判的女孩。还挺有两下子的。
经理在八珍楼做了两年小工，因人机灵，头上的上司又因病退休，才把握住这个机会坐上采购部经理这个位置。酒楼的人都知道，采购部是最容易有猫腻最容易刮油水的地方。他一进来就把人换成了自己的人，也找了几个和自己相好的菜农让他们给店里供菜，他从中划了不少油水。
哪想到出了个程咬金，指出菜品不新鲜，搞得他被迫提高审核标准，从中得到的油水自然而然下滑了。他哪能咽下这口气，自然能找茬就找茬。
他对林安这边说菜品不新鲜要降价，对掌柜那边说的却是菜品十分新鲜，这菜农贪心不满足要涨价。前几次都成功了，不但贪了一些票子，还让掌柜对这个菜农有些不满。
林音瞧了一眼瞧出了经理的心虚，她不动声色，说：“你说这菜品不新鲜？”
经理瞄了她一眼，那股子压迫已经没有了。也许是自己刚才看错了。他挺直腰板，说：“对，不新鲜了。前六点送来的，都不够新鲜，何况现在太阳都已经出来了能新鲜的哪里去？”
林音笑了，说：“您当上这采购部的经理怕是塞了不少钱吧！我看您这业务都不过关呢，对菜也不是很了解，这样真的能够履行好自己的职责吗？”
“你什么意思？”经理好像是一条被踩到了尾巴的猫，声音提高，“这是污蔑，我是凭借着自己本事当上经理的……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懂什么，别在我眼前指手画脚的！”
林音眨眨眼，说：“行吧，我确实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不过今天你这价钱给的不合理，我这菜不想卖了！二哥，我们走。”
林安没料到林音会来这么一出，但他百分之百支持林音，直接上了车。
经理慌了，这家的菜比任何一家送过来的都好，他验过几次后，便决定退掉那些备选的。那前几次试探林安都胆小慎微，压根不敢说不卖的事。这他要是真不卖了，又没有备用的菜，他要怎么跟掌柜交代啊？
眼见车已经开起来了，经理着急忙慌的过去拦住人，说：“你们要是对价格不满意的话，我们可以商量的。”
林音坐在车上居高临下：“怎么个商量法？”
经理急得汗水都流下来了，说：“就按照之前说好的原价吧！”
林安高兴，但林音却露出一点讽刺来，收起笑意的脸上都是冰冷：“按照原先说好的价格？”
她明明就说了这么一句，却让经理紧张的不行，主动加价：“不如比之前说好的价钱多两成？”
林音面色严肃，问林安：“之前你送过来的菜都被压价吗？”
“没错，都被压价。每次都压上那么一点，有时候甚至是一成。”
经理急得不行，他倒是想拿出点威严来，可怎么都直不起腰来，主动说道：“……我可以把之前的钱都还回来，这次的菜多两成收，你们看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