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 大出血
三月底的南市最舒服，有阳光有清风，树下乘凉再合适不过了。
廖教授半眯着眼睛，听到医女的话瞬间爬了起来：“你说什么？林音真的来找我啦！”
医女还未回答是或是不是，廖教授整个人已经站了起来，还嫌弃医女：“你这小胳膊小腿的怎么那么不利索，还不如我自己去看得快！”
说着就往前面跑，医女叫了几声：“不行啊，廖教授，外面有人找你看病的！你一出去不就被缠着了吗？”
廖教授不知听没听见，火急火燎地往前跑。定睛一看，嘿，还真是林音。他步子越发悠闲，架子也端上了。几步走到林音面前，看她面色透出着急，更得意了：“后悔不拜我为师了吗？”
林音哪有时间跟他扯这个，三言两语把事情说了，请人跟她走。
廖教授慢吞吞地坐下，就是不走。嘴上嘀咕着：“她怕是还没到医院就这么着急了吧。关心则乱，说不定没出什么事情，用不着我上场。我们还是聊一聊你是否拜我为师的事情吧！”
林音哦了一声，说：“今天于我而言十万火急的事情，也是钟艳姐姐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哎！”
廖教授急忙跟了上去，和林音打着商量：“要不你拜我为师，我就出手？”
林音不答，加快了步子。廖教授没办法，只能健步如飞地跟着林音走了。他们身后还有几个慕名而来的病人，求了几次没求到廖教授亲自会诊，这会也跟了上来。
一老一少体力好，走了老远的路脸不红气不喘，落后的病人就不行了，走了一条街便跟不上了。喘口气的功夫，两个人影子都没了。
市妇幼保健院。最好的医生都集中在某间急救室里，手术灯开着，下面一片血红。出血的人正是钟艳。
急救室外面，堆了一堆人。钟艳夫家的人几乎全来了，灭绝师太和她老公也到了。两边人各站一旁，多少有点仇人的意味。平时，钟艳的老公还会劝劝，今天他心里带着气，干脆站在了中间父母这边。
灭绝师太压低声音：“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好好的就摔了呢？偏偏在这几天，再过三天预产期就到了呀！”
预产期没到，提前生产就有危险。何况还是这种情况！
钟艳老公手足无措：“我、我也不知道呀！我那时正在给艳儿做东西吃，一出来就见她倒在血泊中……”
全家人都吓坏了，赶紧送她来医院，到底怎么回事还真没人能说得清。他目光微微落向一旁的大嫂二嫂，钟艳出事的时候，她们就在身旁。那个阶梯压根不高，就算不小心摔着了，也不可能那么严重。家丑到底不可外扬，他缄默了。
急救室的门几次大开大合，都是去拿血包的。最后一次出来的时候，林音他们也到了。只见监护室抱了一个男孩出来，给家长们看一眼，就急匆匆地去幼儿室了。
钟艳夫家一家人喜悦地上前，灭绝师太一家脸色更为难看！出来的只有孩子，护士也没说母子平安……
护士身后还跟着一个护士，拿着一大叠文件，灭绝师太挤开那几人：“我女儿呢，我女儿怎么样了？”
护士叹了口气：“已经输了1000毫升的血了，还是止不住血。现在医生正在紧急堵住出血口，要用药，你们看一下注意事项，一会还得调血。”
灭绝师太退了一步：“如果止不住呢？”
这个时代的医疗落后，止不住还真没什么好办法。灭绝师太想进去帮忙，又怕关心则乱。看到廖教授赶忙上去，说：“您帮帮忙！”
人命关天，廖教授换下衣服去了，临走前还不忘和林音说：“你记得拜我为师。”
林音不搭理他，坐在一旁安慰着灭绝师太。
许是信任廖教授，灭绝师太安定了一些。然而，没过多久，里面还是时不时地要血包。没一会就听说血止不住的消息，护士跑出来下病危通知书。
灭绝师太几乎站不住，钟艳夫家那边也脸色难看。
林音拧眉：“不可以切掉出血的地方吗？”
这个时代妇产科难道没有切掉的概念吗？
所有人看向林音，一脸惊讶，似是没想到还可以这样。护士倒是知道可以这么做，但……
“现在问题是没找到准确的出血口，而且切掉了怎么止血、怎么缝合也只是国外和大城市能做到的。我们只懂得理论。”
灭绝师太主修中医，亦是不知道这种说法，她没时间多想，问：“廖教授也没办法？”
“廖教授是中医，止不住血，他就没办法了！”
灭绝师太想到什么，抓住林音的手：“音音，要不你进去试试看能不能止血！”
一旁的钟艳婆婆厉喝一声：“胡闹，她还是个小孩子！人家廖教授都做不到的事情，她怎么能做到！”
灭绝师太护犊子一般把林音挡在身后：“那你说说看还有什么办法？难道你就让我看眼睁睁看着艳儿死？艳儿是在你们家里出事的，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你其心可诛啊！你告诉我还有什么办法！你说啊！”
钟艳婆婆又是恼怒，又是理亏：“即便确实是我们的疏忽，也不能让一个小孩子上啊！你这不是害她吗？”
“但凡有一点办法我也不会这样子，你们有一点办法我也不会这样子，可是你们有吗？”
几人哑口无声，灭绝师太赶紧找关系让林音进了手术室帮忙。这不合规矩，但事到临头，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
林音进去之前，灭绝师太紧紧攥住她的手，说：他们说我这是在死马当作活马医。我清楚你的本事，我相信你能救她！你也不要有太大的压力，实在不行……”
她眼眶立马红了：“也没什么事，都是命……”
事情紧急也不再多说什么，直接进了手术室。
门慢慢关上，灭绝师太看着她的背影，忍了好久的眼泪终于落下。不管怎么样，他们都尽力了。
手术室里一片血腥味，扑面而来的红让林音怔了怔。她没有多想，快速上前，让几个医生配合她进行手术。用止血钳夹住好几个地方，一一试探终于找到了出血口。
林音咬牙，说：“就在这里，你们用止血钳夹着，我把它切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