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7章 懂不懂
风呼啸而过，身后只有一片宁静。
糟糕！该不会身后的不是白佑庭吧？
江暖回神，抱歉道：“对不起……我以为……”
她声音戛然而止，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好。她没想到这个人还会来找她。
“起渊……”江暖把声音咽了回去，“赵公子好！”
赵起渊心头一跳，没想到这个总跟在他身后叫着“起渊哥哥”的女孩有一天会称呼他“赵公子”。
心跳过后，就是一阵麻木，麻木带着一点空。好似有人将他的心口挖出来一块似的。
他喉头滚动，僵了半天，说道：“暖暖……”
下句话蹦出来之前，江暖阻止了他的套近乎：“哎！赵公子还是称呼我江同志或是江小姐吧！我们之前的关系不适合那么亲密的称呼！”
赵起渊的声音更哑，风明明是顺着树梢而去的，但他心口灌满了，一时间不知如何言语。
江暖看他不回答，转身利落地走掉。
走出赵起渊的视线之前，只听见他用暗哑的声音问道：“你是在恨我吗？我妈说了，解除婚约不是我们这边提的，是你那边提的。”
江暖怒上心头，说：“你还好意思问！你上了帝都，找了多少个对象？又有多少个当着我的面？这样就算了，你明知道我和音音是好朋友……”
她激动达到顶点，不知怎么的就落了下来，变成低哑：“我就这么一个真心的朋友啊！”
失去赵起渊是迟早的事情，但他明知故犯，向林音下手的时候，她是真正的愤怒。
虽然知道林音不可能答应她，但她免不了因为对赵起渊太过迷恋，生出隔阂。
“我可以为你失去很多东西，但我也有想要保留的东西的，你明不明白？”
江暖言尽于此，她跌跌撞撞地离开，仿佛下一秒就会被狂风刮倒。
赵起渊追了两步，江暖摆摆手，让他停下步伐。
这几个月的江暖和之前完全不同。他……
江暖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好不容易走出这一段。差一点，差一点她就要像妈妈一样歇斯底里，去要一个显而易见的答案，也差一点，把矛头转向林音。
好在她压制住了这个冲动。
两个人之间的会面，没人知道。或者是没人愿意提起。
江暖回去的时候，林音和裴寻、白佑庭都在等她。甚至白佑庭还为她烤了她最喜欢吃的金针菇。
她接过，咬了一口，泪珠滚落，其实这样也好。失去了不爱自己的人，才能得到爱自己的人。
可是，她依旧很难过。
那个人曾经是她那么爱的一个人啊！
桌上热热闹闹的，林音和白佑庭谈着生意，裴寻偶尔附和两句，没人注意到江暖这边。
只有白佑庭，一口又一口喝着烈酒。
林音和裴寻对视一眼，都觉得这个人略可怜。
真是应了那句话，无论你条件多么好，总有一个人不爱你。无论你条件多么差，永远有一个人不分缘由，只爱你。
“我的名单我已经定得差不多了，你那边还有需要加的人吗？”
白佑庭想了想，说：“暂时没了！你那边多少人？尽量控制这次就十个人左右，人多了，反而不利于下一次……”
林音比他还懂这些，说：“我这次选出来的人也就八个！”
白佑庭嗯了一声，扫了一眼裴寻，说：“这八个不包括我们吧？”
林音好心告诉他：“只不包括我！”
她把裴寻、白佑庭，甚至江暖都算了进去。这些人挑出来，除了地位高之外，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各自有各自的症状，方便她进一步宣传。
白佑庭举起大拇指：“不错！我还以为你要办一个超大的呢！”
“下一次有空了，就办一个超大的。这五个人我还不一定能忙活得过来呢！”
他们选来选去，也只选出了这么几个人，倒不是对剩下的人有意见。只是对剩下的人不怎么熟悉，而且那几个人也没有很迫切地需要疗养，那就暂时先等着吧！
江暖吃完自己喜欢的食物，这会儿也抬起头来，递给林音一份名单：“这上面的人都是我筛选过的，给你的学徒、帮忙的人！”
林音盯了一眼，收下：“你帮我查查这些人的底细。给其他人弄点什么我倒是不怕，这些人吧，个个都是家里的一把手、二把手，要是在我这里出什么意外就不好了。”
白佑庭没接，说：“我已经查过了，没问题！你可以直接配药，后续的事情，让其他人做。食疗的配方，你写出来就是！”
林音摇摇头，说：“恐怕不行，火候对营养也有所影响。”
白佑庭眉眼一挑，还真是麻烦，必须培养一个自己人。
有了！
“你可以让他们给你提供学徒！他们跟你也不是一锤子买卖！下一个医治的时候，移交给他们内部的学徒，不更好！”
林音撑起下巴，觉得这个挺好的。她自己挑得考虑的东西太多了，何不借对方的势？
越快发展起来，对她就越有利！
生意就谈到这，两拨人各自回房间。两个女孩倒是很久没见，想亲亲热热地说话，奈何两个男人不允许。
林音哼哼地回了房间，说：“你扯我回来干什么？大眼瞪小眼吗？在房间里什么都不能干，陪你看那些论文资料吗？也太过无聊了吧？”
裴寻没想到有一天林音还会说他无聊，明明她看起文件来，比他还要入迷许多。
他有些头疼，说：“你不喜欢嘛？”
林音摇头，在他手上画画，说：“不喜欢！我喜欢玩！和你这种正宗的学霸不一样！”
裴寻应了一声，拿出一副牌来，要和林音一起玩！
林音兴冲冲地拿着牌，往门口去了。
“你去干嘛呀？”
林音头也不回：“去找江暖他们啊！两个人玩牌能玩什么啊！四个人玩才有趣啊！”
在林音踏出门之前，裴寻把人拉住，说：“你别去打扰人家！”
林音回眸，杏眼里有些疑惑。怎么不能去打扰了。从刚才回房到现在也不过五分钟，应该没那么快吧！
裴寻之前以为林音不懂，这会知道她懂了，神情都乱了……
这她怎么可能会懂？又怎么可能会不懂？
裴寻风中凌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