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明拍转暗标
展厅中心门口，神眼孙并未跟随杜氏爷孙一同进入，而是静静站着等候韩鸩：“年轻人，所谓赌石虽然带了一个赌字，却不是完全凭运气。天生运气再好，也有用完的一天！赌石大会开始，我们各凭眼力好好比一场！”
他下巴朝天，神色倨傲，并不将从鹅卵石开出冰种正阳绿翡翠的韩鸩放在眼里。抛下这句话，抽身便走。
梁爷笑呵呵地道：“韩鸩别放在心上，那是个向来眼高于顶的人。正式拍卖马上开始，我们跟那个肚子疼的糟老头子之间，可还有一场重注。哈哈，你是我的福星，今次可全靠你了！”
韩鸩挠挠头上马尾，压低声音道：“梁爷，我真的不懂得赌石。刚刚开出那块料子，也是碰巧撞上的。”
梁爷立即白了他一眼：“装！你又装！连神眼孙都被你比下去了，还装个什么劲？”
韩鸩苦笑摇头：“为什么你老人家跟苏老太爷一样，都说我爱装呢？我真的是什么都不懂嘛！”
两人不紧不慢，带着梁四进入展厅。
此时，展厅中随处摆放在地上的原石毛料已经被收走。空荡荡的地面，摆了数十张靠背金丝绒座椅，供选好原石的来宾小坐休息。
只有中心高台前，围着一群人。
韩鸩有些奇怪，此时留在展厅中的人，比开始那四处人头攒动的盛况要小了很多。
不过才寥寥数十人而已，就连开始在外场解石机前，那个活跃之极的王剥皮都不在。
身材婀娜多姿，眉目精致的女主持人走上高台，笑盈盈地道：“由于到会的贵客比较多，所以主办今次拍卖大会的蒲老刚刚决定，将今次赌石大会由明拍改为暗标，一样是价高者得。”
“明拍我知道，梁爷，这又暗标是怎么回事？”韩鸩问道。
“写上原石编号，将自己的出价标上就好。其实嘛，今天来的人不算多，内中恩怨却是不少，蒲兄也是怕有人恶意竞价，免得当众打起来。”梁爷随口开了句玩笑。
“梁爷，你跟今次的主办方很熟？”韩鸩扫了眼人群中的杜子腾一行人。
“当然熟悉，不熟的人，现在也留不下来，早早就已被清场。”梁爷呵呵笑道。
“难怪我看着人数少了很多，那为什么还要暗标？”韩鸩问道。
梁爷压低声音对韩鸩直笑：“实话告诉你吧，蒲老主要是怕我跟那个肚子疼的糟老头子打起来。嘿嘿，你刚刚可是狠狠落了一回杜子腾的面子。”
“啊？原来如此，哈哈哈！”韩鸩忍俊不禁，哈哈大笑。
展台上，女主持人继续解释今次赌石大会规则：“每块原石毛料都有编号，上面不标底价。各位来宾，你们看中哪一块，就写下编号与价格，放进我身边的箱子。两个小时之后，在公证人员的见证下，当场开标。如果有哪几位来宾的出价完全一样，暗标便会转为明拍。”
工作人员在每一位主宾的手中，放下一模一样的记号笔与纸张，韩鸩与梁四自然不会有。
“今次赌石大会分为两天进行，每天拍卖十块原石。各位来宾，随意观看，祝愿各位都能选中自己心仪的宝贝。”女主持人盈盈一笑，转身下场。
韩鸩望向展台上那二十块，高高低低，大小不一，重量各异的原石。
眼底，青芒再现！
“嗬！这些原石中各个有绿，只是颜色浓淡不一，内中绿意也大小不一。跟开始摆在地上的那些原石毛料，果然完全不同！”韩鸩大开眼界。
梁爷找了张椅子坐下，并不着急去看展厅高台上的原石，两个小时的时间足够，他懒得上去跟人挤。
“韩鸩，你觉得咱们一会拍哪几块比较好？”梁爷随口问道，却见韩鸩正揉着眼睛，傻乎乎站着，充耳不闻。
“怎么忽然傻了？问你话呢。”梁爷推了推他。
韩鸩此时完全被一块原石内部情况震撼，直等梁爷推他，才回过神来。
“梁爷，这翡翠最好的是什么样的？除了绿色，还有没有什么别的颜色？”韩鸩见身边除了梁四，并没有外人，轻声问道。
“当然有。最好的绿翠叫帝王绿，红翡叫鸡冠红，黄翡是金翡翠，紫的么，则是叫紫眼睛。这些可都是世间难得一件的奇珍，就连我都没有全部见过。”梁爷诧异的看了韩鸩一眼，这家伙难道真得完全不懂翡翠？
“蓝色的呢？就像蓝宝石一样的，有没有？”韩鸩又问道。
“这个更加少了，最顶级的叫做蓝精灵，我都没有见过。韩鸩，你该不会是说那些原石里有蓝精灵吧？”梁爷看着韩鸩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睛，忽然一把紧紧抓住韩鸩的手！
“我还没有上去看原石呢，不过是好奇，随口问问而已。对了，梁爷，你跟那个肚子疼的糟老头子，赌注多大？”韩鸩转开话题，不过隐藏在粗布长衫中的那颗心，忽然“突突”乱跳起来。
梁爷看了刚刚从高台上看完原石，满脸笑容的杜子腾一眼，压低声音道：“不开玩笑，赌注很大！是一件稀世之珍，价值无可估量。”
韩鸩拍拍梁爷的手背：“放心，有我在，不会输！”
梁爷哈哈一笑：“看吧，你又露馅了！刚刚还说自己什么都不懂，这下又敢满口打包票？”
留下展厅高台上的人已经不多，大多都在看完原石后，陆续过来休息区商量着写下暗标。今次除了神眼孙这位高级鉴石师之外，当然还有其他同等级别的鉴石师在场，休息区中，顿时响起一阵嗡嗡的议论声。
“差不多了，咱们也上去看看。”梁爷带着韩鸩与梁四迈步走上展厅高台。
梁爷首先向站在一块高大原石旁边的老者，笑着招呼道：“蒲兄，你这个做为主人怎么还站在这里乱看？难道你不舍得出手？也想下场跟我们一起玩玩？”
蒲老笑道：“梁老弟，我这不是怕你们这两个，加起来快要两百岁的老家伙打起来么！今次准备要赌什么？”
梁爷笑呵呵地道：“嘿嘿，赌注保密，结束后你就知道了，我先去看看原石。”
蒲老有些无奈的看了梁爷一眼，又看了台下正跟神眼孙商议出价的杜子腾一眼。
－－自己这两个老友，每次遇见都是火光四射。今次可别又跟去年一样，当场大打出手才好。
梁爷仔细看了一圈，在两块原石中，举起不定。
“韩鸩，你说说看，这两块原石，我拍哪一块比较好？”梁爷轻声问道。
韩鸩早已用青瞳看过那两块原石，里面盈盈绿色，宛若水波荡漾，的的确确两块都是珍品。
当然比他开出梁四的那块冰种正阳绿体积更大，也更透亮。
韩鸩在他耳边正色道：“梁爷，你如果信我的话，两块都不拍！你去拍蒲老背后，那块最为高大的原石！”
梁爷微愣：“那块？那块原石已经运来三年，表现的花里胡哨，从来没有人真正看好过。蒲兄又将它搬出来，只怕不过是凑数而已，你真的要我拍？”
韩鸩低下头，紧紧握着梁爷的手掌：“别去看那块原石，一眼都别看！相信我！没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