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再教你个乖

第十九章 再教你个乖

酒足饭饱之后,梁爷唤来伙计,将韩鸩与嫣然的四道菜品一起买了单。对韩鸩与苏嫣然呵呵笑道:“走,咱们去司宝斋坐坐,顺便一起赏鉴赏鉴这幅明代古画。”

苏嫣然连忙起身推辞:“怎么好让梁爷爷破费?应该由我们小辈做东才是。”

梁爷也是人老成精的人物,看韩鸩一身粗布长衫,苏嫣然却衣着妆容精致衣饰华贵,自然看得出韩鸩在苏氏长房,做为赘婿的日子并不好过。

“没事,没事。横竖我在桂城还略微要耽搁几天,改天去看苏老的时候,你再请回我,也是一样。”梁爷豪爽笑道,他身家巨富,一场小东自然不足挂齿。

司宝斋当然也在这条老街上,今日天气晴朗,饭点已过,老街之上游人如织,人头攒动。

四人一道进入装修也算古朴大方的司宝斋中。梁爷随身的两名黑色西装大汉,却只站在静室门外,并不进入。

郑老板见韩鸩与苏嫣然果然一起来到自己店面,心中暗喜,悄悄伸出右手朝身后打了个手势。

他自以为动作隐秘,却不想早已被耳聪目明的韩鸩暗暗扫在眼底。

“嗯?便衣巡捕的气息?这个棒槌是真的嫌自己命太长,居然还暗中藏着其他的古怪?”韩鸩神色不动,跟着梁爷一起进入静室。

静室角落几张圆凳,一张茶海,摆着茶具等物,当中便是一张粉油大案,铺着薄毡,灯光明亮。

郑老板有心无心之间,将两幅画卷都平铺在粉油大案上:“梁爷,你老人家再细看看。”

梁爷看中的正是那一幅墨竹图。

梁爷笑呵呵地对苏嫣然道:“记得苏老也素来爱收藏这些个,嫣然你家学渊源,应该也会看画吧?”

苏嫣然挽着韩鸩的手臂,摇头笑道:“梁爷爷,你可考倒我了。这个我可不会,我家唯一对这些古董珍玩略有研究的是我三叔,还会几笔写意。我们这些小辈可没有一个懂得的。”

“韩鸩,那你呢?”梁爷笑了笑,又望向韩鸩,他并不轻视一身粗布长衫的韩鸩。

“我也说不上有多懂,就是经常在这条老街上摇铃行医,稍微看过一些而已。”韩鸩谦虚地道。

这位梁爷行事豪爽大气,给他的感觉一直不错。

“哦?那你来说说这幅墨竹图?”梁爷忽然来了几分兴趣。

“不忙,不忙。梁爷,这幅墨竹郑老板开价多少?”韩鸩微微一笑。

“五十万。”梁爷转了转拇指上的翡翠扳指。

“梁爷,你如果信得过我的话,先把钱付了,交易成功后咱们再细说。”韩鸩呵呵一笑,自顾自走去静室旁边的茶海前,烧水洗茶烹茶。

这个棒槌郑老板从一开始在苍蝇小馆中相遇,就对他没有半分好脸色,进门之时那个手势更是心怀叵测,不让他吃个小亏,他也不是韩鸩。

“郑老板?”梁爷看着郑老板笑问:“你意下如何?”

郑老板此时一门心思想如何赚取韩鸩入局,对这区区两万块买回来的画卷,根本不放在心上,能够卖出五十万已经翻了数十倍利润,当然乐见其成。

“好,梁爷爽快!成交!”郑老板故作豪爽的哈哈大笑,与梁爷握了握手。

梁爷有心想看韩鸩对这幅墨竹图是如何解释,当场开出支票,交易已成。

“韩鸩,已经成交了。你过来说说这幅墨竹图。”梁爷心情甚好,招手唤来刚刚煮好一壶茶的韩鸩。

“梁爷,这茶不错。”韩鸩端来两盏香茶,一盏奉与梁爷,一盏奉与苏嫣然。

自己却指着那幅墨竹图上的几枚闲章,笑道:“这幅画虽然没有明显款识,不过从钤印上看来,是明代文彭文寿承的真迹无疑!”

“文彭?!”郑老板脸色微微一变,这幅不起眼的墨竹居然会是文寿承的真迹?这个名满桂城的废物上门女婿该不会是在信口开河吧?

这幅画他以两万块收来,一直以为不过是明代某位不知名的画家所传,虽然画作甚好,但是没有款识,所以对梁爷仅仅开价五十万而已。

今次为了引韩鸩入局,他特地从楚州请来梁爷,卖这幅画不过是搭头,真正用意却全在另一幅画上!

“胡说八道!文彭以治印见长,画名不显,你怎么能够一口断定这是文彭真迹?”郑老板气急败坏地道。

--如果当真是文彭真迹,就凭那画卷上的几枚闲章印文都已经不止这区区五十万。

韩鸩冷了脸,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嗤笑。

他早就断定了这个郑老板不但是个棒槌,还是个别有居心的棒槌,又怎么会对他有好脸色?

“文彭治印力接秦汉,复古出新。刻朱文若春花舞风,刻白文则如寒山积雪。梁爷,你看看这几枚闲章的风格,典雅古朴,秀润简洁。还有,这几枚闲章用的不是象牙,而是灯光冻石,倘若不是文彭真迹,还会是谁?”韩鸩从粉油大案上拿起一枚放大镜,交在梁爷手中。

手指却轻轻在笔力酣畅淋漓的墨竹枝叶中轻轻一点,内中精巧隐藏着的“三桥”两字。

梁爷拿着放大镜,俯身细看,顿时眼睛一亮,仰头哈哈大笑:“哈哈哈!果然是文彭隐藏的落款!韩鸩!你真是慧眼独具!”

“真是文彭真迹?!”郑老板怔怔看着那幅墨竹枝叶中隐藏的“三桥”两字,就仿佛看见上千万红彤彤的钞票在眼前越飞越远,胸口宛若被一块大石堵住,半晌喘不过气来。

这废物上门女婿哪里来的这么好眼力?难怪……

梁爷小心翼翼的将文彭真迹卷好,在失魂落魄的郑老板肩膀上轻轻一拍,将他惊醒:“郑老板,借个盒子如何?”

“好……”郑老板眼睁睁见财化水,步履蹒跚的走出去拿盒子。

“韩鸩,这个文彭文寿承是谁?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名字?”苏嫣然饮尽清茶,随手拉拉韩鸩的袖子。

韩鸩揽着她的纤腰笑道:“这个文彭你不知道,不过,他的父亲你一定知道!”

“是谁?快说啊!”苏嫣然微笑问道。

今日韩鸩小露一手又让她大开眼界,一颗芳心,欢喜不尽。

“嫣然,这个文彭的父亲乃是江南四大才子之一的文征明!”梁爷哈哈大笑,从魂不守舍的郑老板手中,接过盒子,将墨竹图细心装好。

正准备将那幅郑老板所送搭头画卷也收好的时候,韩鸩忽然朝他微微一笑:“梁爷今日遇见了心头好,这副粗制劣造的青绿山水就送给我如何?你老人家也知道,我一个上门赘婿,手头可没有那么多钱买得起名家真迹。”

他一边说着话,眼神却飞快扫了郑老板一眼,果然见郑老板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睛忽然亮了!

梁爷豪爽笑道:“好,好,好!这幅画就送给你了!不过,韩鸩啊,这幅画笔法粗劣,结构局促,用色混乱,可不是什么上佳之作。要不,你在这郑老板司宝斋中再挑件别的,算我今天给你的谢礼!”

韩鸩一番话,让他无端赚了上千万,他自然不会亏待韩鸩这个福星。

韩鸩摇头笑道:“多谢梁爷抬爱,不过,我今日只要这幅画卷就已经足够。”

梁爷横看竖看,那幅大青绿山水无一处能够入目,当即与韩鸩握了握手,算是正式将这幅画作送给韩鸩。

韩鸩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大青绿山水画卷的绢布,忽然从长衫口袋中掏出一根皱巴巴的大前门叼在嘴上点燃。

转头对着郑老板吐出一个圆溜溜的烟圈,淡然笑道:“郑老板,看来今天是你交学费的黄道吉日,我再教你个乖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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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婿狂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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