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七十九章 人为财死
崔冲从天牢中将陈良、李悕杰两名要犯带至大理寺狱前堂，原本这间屋被弃用许久，李宽离去时崔冲已经打扫，虽然地上仍然有些灰尘、刑具也未曾擦拭，比之前要干净太多。
“堂下犯人速速报上名来！”李宽端坐着，面无表情的看着一动不动，神情自若的两名犯人，那两人丝毫不知自己身份已经暴露，有模有样的反问道：“你是何人？”
李宽自报家门：“我乃新任大理寺狱丞！”
“既是大理寺狱丞，应知审问我需由大理寺卿、少卿，你无权审问于我！”假的李悕杰侃侃而谈，对于大唐律令他熟记于心，坦然自若丝毫不见紧张，宛如真的李悕杰一样。
“我有没有权审问，看看他们便知！”李宽命人将王彪、张昊、赵镇三人押上来，正声道：“现在知道了吗？”
两人纷纷报上名讳，他们既然是假扮陈良、李悕杰，道出的名讳自然也是他们两人的。至于真名，他们并未如实相告。李宽见他们不说实话，厉声喝道：“我劝你们坦白从宽，有些事还是说出来的好！”
陈良不解的问道：“大人所说何事？”
“何事？”李宽冷笑一声，“既然你们自称陈良、李悕杰，那他们俩又是何人？”
李悕杰、陈良被押至前堂，那两人顿时脸色骤变，惊慌失措又迅速的恢复正常，仿佛与正主不认识一样，“敢问大人，他们又是何人？”
“既然你们自称陈良、李悕杰，又怎会不认识正主？”李宽反问两人，目光严厉，神情肃穆的质问道：“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要是再不说实话，休怪我大刑伺候！”
“大人，我俩真的不认识他们！”听闻大刑伺候，两人连忙缩了缩脑袋，目光瞥向一旁的刑具，屁颠屁颠的求饶。现在有很多事情都没弄清楚，他们不敢妄自猜测，不过嘴上依旧没有一句实话。
李宽懒得与他们多费唇舌，开门见山说道：“既然你们不愿意说实话，那便怨不得我心狠手辣！”那两人面面相觑，又听到李宽当面说：“给脸不要脸，那就怨不得我心狠手辣！”
“来人，大刑伺候！”李宽猛地拍着惊堂木，冷锋板着脸走了出来，余光扫视两人一眼便不再注意他们，手里拿着夹棍，那两人眼见李宽如此心狠手辣，又再次看向陈良、李悕杰询问对策。
此时两人亦是黔驴技穷，李宽不按常理出牌已经打乱整个部署。如果真的大刑伺候，他们都不敢保证只字不提。但是，眼前的情况又让他们束手无策，只得眼睁睁的看着默不作声。
“且慢！”李悕杰见状连忙出声制止，他心里也有疑虑，仍然硬着头皮阻止，李宽回首看来又见他镇定自若的说道：“大人虽是大理寺狱丞，纵然大人有审问之权，再未曾查明真相便动用大刑，怕是不合规矩吧！”
“大理寺狱的规矩由我说的算，你觉得合不合规？”李宽反问李悕杰，后者被怼的哑口无言，大理寺狱要真是李宽独自掌握，那么这件事还真的没办法去说。
在大理寺狱李宽就像是位于万人之上的帝王一样，举手投足间流露出来的上位者气势让李悕杰闭嘴不言。既然开口动刑，李宽自然不会坐等答案，就算有了答案再过去几年谁还会记得？
“这夹棍是个好东西！”李宽亲自演示一遍，一边说着：“别小看这夹棍，它是用来夹着犯人的双腿，将两端的绳索一拉就会夹紧，那钻心的疼痛如同五脏六腑被虫蚁撕咬，就算是痛也不过是那么一瞬间，挺过去的绝对是真汉子！”
夹棍的材质用的是杨木，三根相连一起的木棍用麻绳拴住，拉动麻绳就会紧紧地缩在一起，也就意味着夹棍的力量会随之改变。夹得越紧越是有力，不论任何人遇到这等刑具，也着实让人头皮发麻。
李宽说着还不忘演示一遍，取来一根小木棍，用力的夹紧众人清楚地看见夹棍的力量有多大？只见小木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的被碾碎，很快木棍断成两截。
真假陈良、李悕杰均是惊骇不已，瞪大着眼睛，尤其是代替正主的那两人吓得两腿直哆嗦，又见夹棍放在自己的大腿上，想想刚刚看见的一幕，脑中浮现出自己断腿以后的疼痛。
心理防线终于被突破，带着哭腔的求饶道：“大人，愚招了！”
李宽摆摆手，冷锋很自然的将夹棍从他们两人的双腿除去，厉声说道：“还不速速招来！”
“愚本名张三！”
“愚本名李四！”
张三、李四连忙道出前因后果，他们二人素不相识，至于陈良、李悕杰他们倒是认识也不熟悉，真正相熟的只有王彪、赵镇、张昊三人。平日里他们好赌成性，欠下巨额债务，又是游手好闲之人，如何还得起这笔债务？
就在两人为债务担心时，赵镇联系上他们，而他们两人也是大理寺狱的常客，一来二去基本上都十分熟悉。赵镇前来委婉的向他们提及，只要答应一件事就不必担心债务问题，包括追债之人都可以解决。
二人听闻有这样的好事，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下来。并且，他们两人的体型与陈良、李悕杰相似，就是为了还赌债，张三、李四二人心甘情愿的替他们，因为陈良、李悕杰亲口答应只要他们愿意替自己背锅，那么所欠的债务全都帮忙解决，事成以后还会有奖赏。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走投无路的张三、李四只得答应，本以为进了大理寺狱会遭受非人折磨，没想到居然是天牢中，这让他们很是惊诧，又十分开心。只要不是苦牢，他们都愿意，在天牢中好吃好喝的供着，这样的日子岂不悠哉？
原本无奈之举，到最后他们乐此不彼，心甘情愿的替代他们坐牢。正因如此，陈良、李悕杰继续在外面逍遥自在的生活，张三、李四同样在大理寺狱过着衣食无忧的日子，加上王彪等人的照顾更是让他们乐不思蜀，根本没想过自己的身份会在未来的某一天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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