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虚实的幻境
虽然并非真正意义上的美食，但教养良好得锦汐却还是道了谢：“谢谢你，丫头。”
“你快吃，我明天给你带新的来。”
轻语迫切地看着他，直到巴望着对方真的把红找放进了嘴里，她才松了口气般，再度扬起笑脸去问：“好吃吗？”
锦汐点点头，“好吃。”
这是他这一百年来，吃的最好吃的食物了，上一次，还是那人亲自下厨做的糕点……
锦汐拾起一颗大红枣，一边对着夕阳看，一边忍不住陷入沉思。
其实很多时候，他都是分不清梦境和现实的。
这一百年来，他就像被人剥夺了身体和意识一样，神元被分裂出了好多个，总是漂浮在自己铸建的奇怪结界中。
有的时候，他在疯狂的杀戮和掠夺；有的时候，他又好好地坐在院子里和朋友们喝酒；再远一点，他甚至还能记得起自己父亲的模样……
一切像是真的，又都像是假的，他的记忆总是无法连贯在一切，好的事情以及坏的事情仿佛在朝着两个不同的方向同时发生。
这样的现象日益严重，用人类修真界的“走火入魔”来形容再恰当不过。
锦汐的话并非是危言耸听，他只是想趁着自己还能够记得起那些重要之人的时候，让眼前的孩子明白“人世险恶”这个道理。
“小丫头，能够遇到你我很满足。虽然眼前的一切可能只是我自己建筑起来的梦境而已，但哪怕是假的，我也希望在梦醒后，还能记得和你相处过的点滴。”
锦汐看着眼前的人儿，那话虽然是对着轻语说的，但更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怎么可能是假的呀！”
这下轮到轻语不高兴了，她还没有笨到真假都分不清的地步。
当即一拍胸脯，安慰锦汐道：“再说了，你分不清的部分，我帮你记着就行了，你做完了梦，咱们两一对暗号，你就分得清楚了。”
其实轻语也理解这种情况，在她当地精的时候，有时候睡糊涂了，也会分不清自己是在做梦还是在睡觉。
但如果是两个人的话，就不会出现这种问题了。
毕竟，他们不会去做同样的梦嘛。
对不上的部分自然是假的，对的上的部分就是真的，反正她现在并不会睡很长时间，是肯定不会弄糊涂的。
轻语的话落在锦汐耳里依然好笑，她还不知道人是可以做相同的梦的，而自己手里面就拿着那样的逆天神器。
可哪怕逻辑有漏，但他也依旧有被感动到。
锦汐的目光明亮了起来，眼前的人明明只是个孩子，说话却总像个大人。
一想到自己居然沦落到要靠一个孩子来安慰了，他就忍不住伸手却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放开手的时候，锦汐脸上的眉头的确舒展开了很多。
随后他也学着轻语的样子，抬手一甩，丢出了不少让轻语眼花缭乱的物件。
那些物件，全都一一飘到了轻语得面前。
“小丫头，这些东西你随便挑吧，算是我这个长辈送你的一点小回礼。”
锦汐用慈爱的目光看着她，活像在看自己家的孩子。
真的也好，假的也罢，他都愿意把最好的东西送给她……
轻语立马就乐了，这么多好东西啊，有写着字的书籍和卷轴，有金灿灿的长剑，泛着幽光的匕首，发光的珠子……甚至她根本就叫不出名字和种类来的物件。
这种时候，要是神机没有跑去休眠就好了，至少能够让她挑出些最有趣的来。
轻语伸手摸摸这个，又好奇地探探那个，一时间反倒有的无从下手。
“剩的不多了，喜欢的你都可以拿走。”锦汐可真是善解人意，一眼就看穿了轻语的意图。
轻语这时候反倒傲娇了起来，这些可都是锦汐的玩具，自己要是真的全都拿走了，那他得多可怜啊。
而且，这些东西里面还有写着密密麻麻小字的卷轴，她又不认识，拿这些东西来干嘛？
难不成献给婆婆当柴火烧？那还如让大灰跑山包上去多砍几棵树呢……
轻语拾起其中一本漂浮着的卷轴，摆出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随意翻着，一边翻一边无所谓的嘀咕道：“也没有特别喜欢的，感觉都挺普通的样子……”
有几把剑看起来倒是不错，可自从见过了战神手中的那一把后，她基本上就看不上其他的剑了。
更多的时候，反而是有点反感去和“剑”这种武器去接触的，毕竟自己的脑袋被这种东西削下来过。
发光的珠子倒是好看，但又比不上自己的彩云镯，又不是能吃的东西，她也没必要从锦汐这里抢走。
锦汐见她心不在焉的样子，翘起嘴角给她自动解释了起来。
“这是怀柔剑，刀身很薄，却无比锋利，此剑可杀人于无形。”
见轻语放下了剑，又去拿珠子，他继续开口讲解道：“这是避水珠，含在嘴里可以在水中自由呼吸。”
原本还似懂非懂，并不怎么感兴趣的轻语，一双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锦汐又指了指旁边已经被她翻了后，就丢开的几本卷轴。
“这些是一些修行功法，皆是上三品中的上等秘术，一旦炼成，皆有开天辟地之能。”
轻语的眼睛又亮起来了，急忙打断对方开口道：“修行功法就是能够打出一堆花里胡哨攻击效果的东东吗？可这些都要灵气才能使用啊，那你有没有可以修灵海的秘籍呀？”
“……”锦汐先是一愣，强做矜持地并没有笑出声。
“没有吗？”轻语眼中的小火苗快要熄灭了。
“那个很简单，用不着刻意去练，多吃几颗培元固体丹也能给你挤出来。”
锦汐不过随口一说，并不想在太基础的东西上面多加解释而已，毕竟，这可是那个人的孩子，肯定不会存在这块的问题的。
轻语却一瞬间似乎明白了很多，并且把重点放在了要“多吃”两个字上。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花里胡哨就花里胡哨吧，好在她已经掌握使用花里胡哨的方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