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忽悠的艺术

按照李子福大帝建立的魔法体系，越阶施法的最大问题是施法者有没有足够的精神力强度去支撑引导魔法元素组成魔法模型，这里除了涉及施法者的精神力之后，还关乎于施法者对于魔法元素的认知和理解。

而提亚母星这处旧世界的魔法体系，显然还是最原始那套利用精神力催动魔法元素自动构成能够达成具象化条件的魔法模型的理论体系，也就是通过吟唱、道具等方式引导组成固定法术模型的过程。

两套理论体系都是经过无数前任摸索构成，各有各优劣势和矛盾的理论体系，黄鑫并不像往深里较真和辩证谁才是真理。

但是如果按照这两套理论去施放法术，那无疑面对威也提出的问题都是无法回答的情况，毕竟两套理论都不支持越级施法这种超出认知范围的概念。

所以黄鑫很快便联想到了自身的特殊情况，为什么他经常可以越阶施法？撇开那个时灵时不灵幸运术加持去看本质，那便只有一种解释——在黄鑫的认知里，那些魔法元素都是拥有自我意识的灵体。

于是灵光一闪之后，没有理会外面听到问题内容早已经哗然吃瓜众，黄鑫很冷静地笑了笑说道，“大师你还真是难住我了，直接往我脸上甩了一个魔法界的难题。但很不凑巧地，我刚好对这个领域有少许认知和经验。”

威也主动提出这个问题除了因为自身的研究早已陷入困境之外，未尝不是报复黄鑫这波把他当枪使，待会马上换成第二个问题，只是他也没想到，黄鑫居然还真夸下海口言道自己能回答这个问题！

隔着木框看不到黄鑫表情的威也已经有点急了，然而他马上醒起黄鑫已经打开了扩音器，自己这时候提醒他这就真的是搬石头砸脚，只是下一刻的黄鑫再次给了他一个惊喜。

“关于越阶施法，我有个不成熟的见解，主要的原因是我无法确认同样的情况会否出现在别人身上……”

说出这句话之后，黄鑫干脆离开了小黑屋，来到了外面接着说道，“反正威也大师决定把这次问话内容公开，我干脆就当众展示吧。”

黄鑫面向同样走了出来的威也大师抬起左手指着自己说道，“大师你知道的，我只是一枚初阶法师，你觉得我能不能施放出中阶甚至是更高阶的魔法呢？”

面对如此自信的黄鑫，威也也不禁开始有点将信将疑，难道黄鑫真的有解决这个魔法界你难题的办法？

只见黄鑫耍帅般打了个响指，熟练地召唤出来一个火系的初阶护盾法术——火盾术，随即解说道，“这个是初阶火盾术，然后……”

再次打了个响指，在正面火盾术的侧面出现了一扇极奇不正常的迷你型火盾术，按照正常的魔法体系，这种失败的法术压根不会出现，但是黄鑫知道这是幸运术在作怪，这波本来还想耍耍帅，结果被坑了。

情况有点出乎意料之外，黄鑫只好尴尬地解说道，“咳咳，不好意思，那些魔法元素有点调皮，我再来一次……”

再一次打了个响指，这次施法终于触发了幸运术的增益机制，一种欢快愉悦的情绪从次元位面反馈到黄鑫的精神力上，然后一股热浪在大厅内升起，一扇已经可以用‘火墙术’来形容的火盾术轰然而立——还好这次魔法元素没有让黄鑫出丑。

炼金术士协会的大厅内瞬间跌落了一大堆下吧，响起了炸锅一样的惊呼声。

一旁的威也不敢置信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为了证实黄鑫这个火盾术的等阶，还主动激活了身上的一个水系魔法道具，往火盾上扔了个小水球，瞬间一道火苗从火盾上串了出来还顺带把威也头上不多的头发给烧焦了一部分。

这种带有变化和主动反击能力的情况，正是中阶魔法的象征，威也再也顾不得自己自己头上的头发都快被烧没了，激动地抓着正要散去法术的黄鑫疯狂摇晃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还能怎么做到的？当然是就这么直接施法啊！只是当然不能这么直接地回答威也，关于这个问题，黄鑫早就想好了怎么忽悠，咳，回答，只是现在周围的人群太热闹了点，而且不远处也有安保人员正在拼命挤开人群往自己这边赶，先把法术给取消了再说……

好不容易总算把现场给控制了下来，黄鑫伸手压下了所有人的讨论，清了清嗓子开始了自己的演讲——每一个魔法元素是有意识的个体：

“关于能否越阶施法这个问题，我觉得威也先生询问的对象错了，不该是我，而是那些可爱，而又活泼好动的魔法元素们。对，你们没有听错，就是那些在次元空间内无处不在的魔法元素。

很早之前我便了解过，魔法的起源，来自于生灵对未知力量的探索和利用，运用自身精神力去引导那些无处不在的魔法元素来完成自己的施法要求。

于是我便不禁开始想象，假设每一个魔法元素都是有意识地灵体……”

黄鑫这场即兴的临场演讲已经超常发挥出他所有的升平所学，成功地把魔法元素是有灵之体的概念清晰地表达了出来让所有现场的人陷入了思考。

为了增加自己理论的信服力，黄鑫甚至把传统魔法师体系里面的魔法吟唱习惯给扯了出来——若果魔法元素不是会思考的灵体，那些古典魔法师们施法的时候为什么要用到法术吟唱呢？

最难甄别的谎言莫过于那么几个套路，真假掺半、偷换概念、诱导思考，很不巧地，黄鑫还真研究过这些内容（不要问他为什么会研究），而这些以前闲着无聊研究出来的内容，恰好完美地把今天的局面给镇住了。

能够出入炼金术士协会的人肯定多多少少都对魔法有一定的研究，而黄鑫这套演讲最厉害的地方，莫过于若果要认真找例子去反驳，还真无法找到实质证据去反驳的。

这就是黄鑫之所以信心满怀地结束了这场演讲，还帅气地关了自己的摊位的底气所在，毕竟谁质疑谁举证，这种无法证伪的论点最是让人抓狂却又无可奈何。

挤开了拥挤的人群来到了炼金术士协会外面扫了扫自己的大背头发型，看着外面广场上的泉水，轻轻地呼出了憋了很久的一口浊气——差点就蒙混不过去了，看来自己一早定下只卖三个问题的规矩还真是一个英明的抉择。

为了不被拆穿自己心内的恐慌，黄鑫可是强装镇定地完成了这次演讲，现在就该趁所有人都没回味过来的时候赶紧撤退，留下一个神秘的印象给他们才对。

只是黄鑫还没迈出自己的脚步，肩膀上便被一个强而有力的手给抓着了，身后传来了一把略带激动而又浑厚的声音，“实在是太妙了！先生所讲，简直为我打开了一条新的道路！”

被这忽然而来的袭击给吓到了黄鑫差点整个人跳了起来，打开你妹啊！我那只是忽悠！你懂么！？

只是这刻神秘的‘点子多多’人设还没崩，黄鑫不得不压下自己内心的冲动，一边微笑着转身一边想办法打发走这个被自己圈粉了的家伙。

哟，看他身上的纹身，居然还是一名暗影族裔，“嗨，只是一些不成熟的想法，见丑，见丑了……”

这刻能够追上来的，当然不是真正的炼金术研究者，那些跟固执的炼金术士估计还沉浸黄鑫扔出来的烟雾弹里，而这人正式奉了贝拉命令前来一探炼金术士协会的韦恩同学。

他难得地发现了这个接触目标人物的搭讪机会，当然得抓紧走出来，韦恩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正想顺其自然地‘结交’黄鑫这位大咖，结果一双强而有力的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啊，你不就是昨天那位体验生活的黑暗料理摊贩大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