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有意思的展开
听闻，记录员身体抖了一下，杨潜没有理会他的反应继续对着老警员说道“既然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那么老警官，我们可以安安静静地来一场刑侦游戏了吗？“
“去把卷宗拿过来吧。”
“前辈，真的好吗这样？陆局长可是说过……”
老警员打断了他的话用着不可拒绝的语气严肃地说道“听着，你现在还没有真正理解到我们警察的主要目的，我做了这么多年的刑警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陆局长虽然是我的上级但是论经验我完全不输给他，杨潜的话确实是对的，与其相信一些站不住脚跟的事实，我宁可选择谎言，如果连凶手的影子都摸不到的话还提什么为国家人民伸张正义啊，快去吧。”
记录员还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老老实实地离开了审讯室，杨潜看到记录员走也调整了一下之前那一副你奈我何的嚣张坐姿坐直了身体将手放在了桌子，老警员知道，这是消除了警戒的表现，现在的杨潜才是真真实实地开始和他们进行对话，不得不说此人的警惕心和心机确实很高。
过了一会，那个记录员拿着几个卷宗跑了回来将其放在了桌子上，老警员示意杨潜可以打开看看，后者也不客气，拿起一个翻开来就看，他阅读的速度非常快，虽然卷宗里的内容本来就不多，但是他几乎是看两眼就翻一页看两眼就翻一页，让人不禁怀疑他是不是在玩，看得老警员和记录员一脸的茫然。
杨潜并没有理会他们，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卷宗的内容上，一目十行对他来说还是太慢了，他需要再快点，以最快的速度找到最重要的情报，压缩时间尽快破案就是他的办案风格，很快记录员拿来的所有卷宗都被阅读完了，过程仅仅只用了五分钟不到的时间。
“有纸和笔吗？”杨潜放下卷宗对两人说道。
老警员从文件袋里取出了一张白纸和一支笔递给了杨潜，后者接过后便飞快地在白纸上进行速写，他动笔的速度也非常快，眨眼之间一行字就写出来了，两人甚至能够听到笔在书写时呼呼的风声，笔的尖头就像是缝纫机一样很快地在纸上面掠过，一个个公正的黑体字浮现了出来。
几个卷宗上的内容几乎没有什么区别，找到的新线索一次比一次少，这一次最近一次也就是上一起案件已经找不到别的东西了，六起事件已经让凶手养成了老练的犯罪习惯，对于手法和证据处理都有了不小的提升，这对于警方的调查非常的困难。
六起事件加上现在的这一起一共七起，死者都有一个非常明显的共同点，那就是全部都是女性，二十五岁左右，无业游民，经过多方调查询问得知这些女人全部都是风流女子，但是并不是站街和进发廊的那一种，她们都是和一些有钱的老板总裁勾搭在一起从对方那里获取钱财，也就是所谓的包，养。
凶手似乎对这些女人有着极其痛恨的心态，死者们的死法极度血腥不堪入目，凶手将她们的皮完完整整的剥了下来，只留下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和满地的血迹，人皮不知所踪，除了现场外没有发现其他地方有血迹存在，更重要的是死者们全部都是死于家中，也就是说凶手有可能是熟人作案或者是撬门进入。
警方推断凶手应该是男性，从事医生或者是屠夫等职业，因为能有这种剥皮水准的除了这两个职业以外应该没有其他的了，第一起案件当中死者的血肉上能够找到明显的切口，显然是凶手还没有完全熟悉行凶手段，不过从第二次开始就逐渐轻车熟路了起来，尸体往往是只剥皮不伤肉的状态，可见手法之高明。
死者们的牙齿上多多少少能够找到一些迷药的成分，推测是死前被人迷晕了，现场没有一点打斗的痕迹，凶手动作十分快速干净，完全不拖泥带水，能有这等心理素质，凶手绝非一般人，更重要的是这似乎是一起随机杀人事件，凶手应该只是针对一个点进行作案，被选上就倒霉。
看着纸上的黑字，杨潜陷入了沉思，他手上的线索还是太少，犯罪现场他也没有去过，完全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只是这点情报的话根本无法形成一个完整的拼图，甚至连板块都没有，说是无头苍蝇乱飞也不为过，警方会如此看重这一事件不单单只是棘手这么简单啊。
“有什么发现吗？”老警员问道。
杨潜放下笔摇了摇头说道“光是这样根本找不到一点线索，我连案发现场是怎么样的都不知道，仅凭卷宗上的消息和盲人摸象没什么区别。”
“切，还以为有多厉害，到最后还不一无所获，传说中的三郎神杨戬也没什么厉害的。”记录员嘲讽地说道，之前被杨潜那般嘲笑，现在总算是能出一口恶气了。
不过后者完全没有搭理他，只是沉默地看着纸上的文字发呆，如果这只是一起随机杀人案件的话想要调查起来其实并不难，只要找到凶手的狩猎范围就可以……
突然，一道灵光在杨潜的脑海中闪过，他忽然抬起头看向了一脸不屑的记录员说道“那一张地图过来，快！”
“啊？凭我什么……”
“再多说一个字我现在就把你塞进墙壁里去。”
杨潜的语气忽然加重让得老警员和记录员都吓了一跳，那种不容抗拒的霸道气息瞬间击溃了两人的心理防线，记录员几乎是不受控制地服从了他的命令找了一张地图过来，老警员看着杨潜，不经意间发现不知何时，后者隐藏在眼镜之下的双眼已经恢复人类应该有的黑色，不对，那不是普通的黑色，而是别的什么东西，深邃而又可怕的东西。
另一边，陆冬行一行人也从案发现场回来了，再度调查现场之后他们完全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的东西，回到警局，一行人显得有些丧气，这时陆冬行看到刚才协助审问的记录员慌慌张张地拿着一张地图跑进了审讯室内，当下不由得感觉到一阵奇怪，一行人快步走入审讯室内就看到了让人惊讶的一幕。
在桌面上摆满了卷宗，杨潜坐在另一头正脸色凝重地看着地图，在其手边是一张写满了黑字的白纸，似乎是对照着找什么东西一样，而老警员和记录员则背对着他们坐在那不置可否地看着他们，看到这一情况，陆冬行脸色一怒跑上前一把将地图从杨潜手中抽了出来怒视着他。
“你在干什么！”
见地图被抢走，杨潜没有什么反应，过了一会才慢慢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说道“激动什么啊，不就是看一下地图而已嘛，至于这么大反应吗？”
“这些卷宗是谁拿来的？”
“是我拿来的。”老警员插话说道，众人都一脸惊讶地看向了他，其中记录员的表情显得最为惊愕，这位前辈是打算为自己顶罪啊。
看到眼前似乎变得有些趣味性的场面，杨潜一手撑着下巴坐在一旁观战，就见陆冬行看着老警员语气冰冷地说道“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竟然将重要的卷宗交给一个杀人犯，你这可是重罪你知道吗？”
听着他的话，老警员没有表现出一丝怒意，语气平淡地说道“陆局长，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而且我认为我这么做是正确的，论基层你确实是我的上司，但是论刑侦经验，老人家我可是你的百倍，陆局长你口中的这位杀人犯已经证明是清白的了，而且还是你亲自验证的。”
“我不知道两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导致你对他有着如此大的偏见和敌意，但是我可以确定的是你的这些偏见和敌意正在影响你的判断能力，对于两年前的那起案件我多多少少也有些了解，杨潜被抓最后是以无证据证明而被释放出来，也就是说他不是凶手，作为一名刑警，我只相信真相而不是那些没有任何依据的东西，陆局长，请你好好思考一下吧，他不是你要找的人。”
“哼，一个呆在不墨城的警察怎么可能知道发生在帆阳城的那起事件的全部内容，你只是看到了表面而已，对于内在的你根本就是一概不知。”
审讯室里的气氛一下子就变得危险了起来，一边是特案组的组长，一边是资历深厚的老警员，众人被夹在中间完全不知道该帮谁说话，而作为当事人的杨潜却一脸事不关己地看着情况一点点恶化，那张没有一丝情绪的扑克脸下究竟藏着什么东西没人知道。
就在气氛即将抵达临界点时杨潜突然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说道“无聊，没意思，还以为能再玩一会呢，现在看来没这个必要了，我说陆警官啊，差不多该放我回去了吧，我已经证明是清白的了，把一个无辜的人关押起来也是属于人身监禁哦，做警察的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陆冬行恶狠狠地瞪了他一样，那双如同老鹰一般锐利的双眼中充满了怒火和仇恨，这绝对不是一名警察应该有的眼神，就算是面对罪大恶极的罪犯也不可能表现出如此强大的负面情绪，刚才杨潜还能在他身上看到一丝金色的正气，可此时此刻这些正气正在黑色与金色之间来回闪烁，那是怨念，也可以称作是怨气。
“哦，对我的仇恨有这么深啊，可怕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