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狸‘仙’

第一章 狸‘仙’

“连生救我!儿子,啊……”“爹你挺住啊!”连生眼看父亲就要跌入深谷,自己离父亲只有几步之遥可就是走不过去,腿脚动弹不得。连生撕心裂肺的哭喊可就是迈不动步,正在万分焦急之时,忽然,不知是谁从后面推了一把,连生一个踉跄和父亲两人一同跌入了谷底……

“啊!”连生大叫一声猛的坐起来。“连生,做噩梦了吧,擦擦汗。”连生的媳妇秀琴说着边拿手巾帮连生擦了擦汗。

王连生是宁锦县北庙沟人,为人忠厚,在县里工程队担任小队长。家庭较为充裕。父亲王文栋是瓦匠已经去世三年,母亲张氏现在家务农,妻子孙秀琴人长的柳叶弯眉樱桃口,按现在讲叫美丽村姑,不仅人长的漂亮而且贤惠温顺,持家有道,现已有孕在身,临产在即。一家人过的也是富足有余其乐融融。

“秀琴,后天就是清明了,爹给我拖了这么个梦!俺明天去给爹上坟去。”连生眉头紧蹙着说。“连生,俺要不是大肚子也该陪你上山去看看咱爹。”秀琴躺在炕上说。“你去干啥,在家和娘好好呆着吧。”

第二天早上,连生去县里请了假顺便买好了香火黄纸供品等物放在包袱里,回家吃完了中午饭便往后山赶去。

要说这山却也不低,没有千米也足有**百米高,山中春夏时节也别有一番景致,山头上都是光秃秃的不生半棵草木。山的中下部是茂密的林子,此时正值阳春三月(指阴历),山下林中春意昂然,微风拂面,满眼尽是鲜绿色。在往山上走来,又是一派景象;枯树环绕,怪石嶙峋,偶尔一两声山中鸟兽的怪叫,增添了几分诡异的气氛。

连生在此长大,上后山有如家常便饭,更是轻车熟路,从山间小路绕到山后的半山腰便是王家的祖坟。日已偏西连生才来到父亲坟前,一看吃了一惊,半年前来看时还好好的坟,现在靠山下坡这面塌下去一堆土,下面还有个碗口粗的一个洞,不像是自然造成的,象是硬挖开的。在看上面的祖坟都无异常。连生心里直打突突,俺家向来是本本分分的过日子,哪来的仇家来刨俺爹的坟。怎么想也想不通,拿起带来准备填土的铲子往洞里倒土,这一倒不要紧,可险些把自己吓掉山下去。一个黑东西从洞里窜了出来,一溜烟跑进林子里。连生被吓了一跳只看见个黑东西从洞里窜出来,也没看清是什么山兽,稳了稳心神又把坟填好。打开包袱拿出了供品,无非是:供果馒头,还有一只烧鸡(供烧鸡是本地的民俗)。上了香焚化了黄纸钱,连生又念到起来:“爹呀,儿子来看你来了。不知是什么该死的黑东西敢刨您的坟,坟俺都给您填回去了,抓住了俺定一火铲子拍死它。秀琴这两天也就该生了,您得保佑他们母子平安呀,在给您烧点钱花……”连生念道完,见坟也填了,供也上了,就转身向山下走去。

此时已是夕阳西下,光线昏暗了许多,连生没走出几步就感觉后面有动静,回头一看又是吃惊不小。一只黑色的狸子(即山猫)正在吃他刚摆下的烧鸡,连生一见先是一怔,再一看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拣起一块石头就向狸子砸去,“该死的狸子,敢刨我爹的坟,我砸死你!”那狸子说也邪门象是后背长了眼睛一样,头也没回向坟头上一窜,轻松加愉快就躲过连生飞石一击。狸子站在坟头上,冲连生呲着牙,眼放幽绿之光,尾巴高高竖起。连生看清了狸子模样虽说有几分怵意但怒气未平又拣起一块石头向狸子砸去,狸子‘呜嗷’一声向林中逃去。连生本想追去,一看天色已灰,夜里山路崎岖难行便转身向山下走去。

连生边走边想,越想越闹心,心里骂着狸子该死。走了足足有半个多小时,连生往前一看

愣住了,前面正是连生父亲的坟头,供果和让狸子啃过的烧鸡都在。连生头皮一麻,又走回来了!?连生心下慌了,心说难道刚才低头想事走错了路径又走回来了,不对呀。想罢,连生又向山下走去,这回看得仔细再走。又走了半个小时左右又转回来了!连生此时已是方寸大乱,是鬼打墙?

连生不敢停留又冲山下走去,边走边想起一个早年间在村里流传的一个故事。

在解放前,民国年间在这村里有个叫周大柱的村夫三十出头岁,上有老母,下有妻儿一日趁农闲去山里砍柴,去了一小天半夜还没回来,老母和媳妇就放心不下,找来堡长,堡长连夜带领十几个年富力强的小伙子上山去找,找到天大亮也没找到。堡长说差不多是让狼给劫了,老母一听让狼劫了,那还哪有命在,晕在当场,此后精神也不好了时而胡言乱语。媳妇带着五、六岁的孩子就是哭个不停。又找了一天仍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堡长就帮忙把丧事给办了,弄个棺材放了几件破衣烂衫。按照当地的习俗,最少要停尸一七,等回完魂后方可出殡,其间要夜夜守灵,点燃的长明灯不可灭。灵棚搭在大门外面,老母已是病倒,媳妇天天夜里守灵;白天照顾婆婆,丧事村里人帮忙照料。第三天守灵的夜里,大柱媳妇又向前晚一样守灵,由于劳累过度,上眼皮直打下眼皮,不一会便趴在桌子上昏昏睡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这大柱媳妇朦胧中就看见不远处有人向灵棚走来。越走越近,大柱媳妇仔细一看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失踪了的大柱,再仔细看大柱双目空洞无神向外渗血,面色淤青,嘴角泛着血丝,胸口前一片血污,踉跄向灵棚走来。大柱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媳妇,媳妇此时惊恐无比,可想喊还喊不出来,想动就是手脚不听使唤。眼看大柱就要到跟前了,忽然,从大柱后面窜出一只狸子来,眼中泛着绿色荧光一般,脸上似有诡秘的笑容也一步步向大柱媳妇逼近。

大柱媳妇还是喊不出也动不了,此时一阵阴风袭来,大柱媳妇打了一个冷颤,“啊”的大叫一声站了起来。再一看哪有什么大柱、狸子!原来是噩梦一场。大柱媳妇定了定神,只感觉夜里起风浑身发冷,就转身想回屋取件衣服,这一回头就直接吓坐在了地上喊都没喊出来,正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她身后。大柱媳妇一看却是大住,并非是梦中模样,面色红润衣衫整齐,“啊!大柱!你是人是鬼。”大柱呵呵一傻笑挠了挠脑袋说我回来了媳妇。大柱媳妇又惊又喜,哭一会笑一会,把大柱拉到他老母屋里,本想老母一见到儿子神经就能恢复过来,谁知老母一见大柱二话不说手里多了一把剪刀直冲大柱心口刺去,大柱顺势一躲把剪刀也抢下来了,老太太连哭带骂说你这畜生还我儿来。

大柱媳妇不知是何缘故,婆婆不仅没好反到病情严重了。赶忙让大柱照顾老母,自己急忙去找村里的郎中去了。去不多时便把郎中带到家中,只见大柱正哭哭啼啼的跪在炕沿下见媳妇回来说娘去世了!媳妇也跟着哭起来,郎中上前一看老太太面部扭曲,脸色惨白。郎中心说这老太太是吓死的呀!但又没敢轻易说出,只叹了口气没说什么就走了。

本为大柱买的棺材这回直接装了他老母亲,大柱夜夜守灵。直到第七天媳妇要和大柱一起守灵,因为今天是回魂夜,明天就出殡了。晚上吃了饭大柱媳妇也不知是怎么了就是困乏,见天还没怎么黑就先躺一会,这一躺就睡了过去,直到半夜只觉得一阵凉风吹过。醒来一看已是深夜,回魂夜照理窗户应该开一扇(留扇窗户是让亲人魂魄进来最后看一眼家里好放心离去的意思),可这窗户都关的死死的。

大柱媳妇就到灵棚里去看看,刚走到院门口就听灵棚传来说话声,大柱媳妇从灵棚侧面缝隙看见大柱坐在棺材顶上手里拿了只生鸡在啃,弄的满脸是血。边吃边念道,你这老东西还敢和本仙斗法,不知死活,现在只不过是一缕冤魂哈哈,可以和你儿子做个伴了!

听到这儿,大柱媳妇吓的片刻不敢停留,这是妖怪变的大柱啊!回屋抱起孩子就跑回了在临村的娘家。在娘家呆了几天便听说北庙沟最近离奇死了好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大柱媳妇心里清楚,有心为大柱和他老母报仇,听说北庙沟后山上有座清云观里面有个老道有些本领,便准备停当,上山去请老道降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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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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